糟糕,估計他發現我養的魚都死光了,來質問我了,估計一接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不太想接。
黃立在對面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你的在響……”
我尷尬的笑了笑,摁了接聽鍵。
是胡嬌嬌。
她的聲音中帶有哭腔,道:“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啊!白暖出事了!”
“什麼!”我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你在哪裡啊,白暖大哥中毒了,你快回來啊!”胡嬌嬌很焦急。
“是出什麼事了嗎?”黃立在一旁看着我的臉色,問道。
“不好意思了,我得馬上回去,這頓飯我不吃了,改天我請你,抱歉!”我抓起我的包和外套,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跑去。
怎麼會這樣呢?
白暖怎麼會中毒?
我打了個出租,心裡亂糟糟的,該不會是昨晚黃鼠狼精搞的鬼?還是自己被迷惑的時候真的給他下毒了?
回到別墅,衝到樓上,胡嬌嬌正在白暖的牀前,他正在輸液。
而白暖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胡嬌嬌的臉上帶着淚痕,她扭頭看我,道:“剛纔吐了兩盆血,嚇死我了。”
“吐血?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是中毒,可是他爲什麼會中毒啊?”胡嬌嬌表示不明白。
“那個……辦公室的魚也都中毒死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我連忙問道。
“你說什麼?”胡嬌嬌定定神,道:“該不會是有人下毒吧?可是毒是怎麼下的呢?”
我頓了頓,道:“其實……其實,昨晚,我碰到了黃族的人。”
“黃族?黃鼠狼精?”胡嬌嬌愣了。
我把黃春盛的名片從包裡掏出來遞給胡嬌嬌:“就是這個人,你認識嗎?”
胡嬌嬌嘆口氣,道:“認識,是黃族的人。黃鼠狼精,無誤。”
她擡頭看向我:“難道是他?”
“他試圖收買我,給我一包藥,讓我給白暖下毒,我拒絕了!”
我明明是拒絕的,可是那包藥卻奇怪的出現在了我的包裡,而且藥包空了!
這是不是證明,已經有人神出鬼沒的給白暖下了毒?
“我去找我奶奶,一會兒就回來,你看好白暖大哥。”胡嬌嬌捏緊名片。
她走出房門,我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一直閉着眼睛睡着的白暖。
他這個樣子,好像是隨時都要死去,讓我害怕極了。
不到十分鐘,胡嬌嬌就回來了,她帶着胡三太奶還有幾個人。
胡三太奶對我道:“你和嬌嬌跟我來,其餘的人,留下照顧白暖。”
我起身,跟着胡三太奶到了房間裡。
胡三太奶道:“我拿來了監控錄像,希望這個裡面有線索。”
沒錯,是公司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裡,是我的辦公室,一直都沒有人,很正常的樣子,只有我換水餵食的鏡頭。
“你看,除了你,沒有人接觸過水和魚食。”胡三太奶總結道。
這,總不能是我毒死的吧?
接着,畫面切換了,是別墅的監控錄像。
我瞪大眼睛,這個是?昨天晚上?
這是廚房的監控攝像,可以清楚的看到人的臉。
時間顯示是昨晚十點十分,廚房的推拉門開了,進來的人是我自己。
可以看到我好像是在夢遊,手裡還拿着什麼東西。
定格放大,是那個藥包。
我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這麼說,下毒的人是我?
在監控中,只見我像是被催眠了一樣,動作機械地從冰箱裡拿出了那盤冰糖雪梨,然後往盤子裡倒了什麼東西。
看到這裡,事情已經很明確了。
下毒的人是我。
面對胡三太奶和胡嬌嬌質詢的目光,我喃喃自語:“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給他下毒的!”
“是黃春盛搞的鬼吧?”胡三太奶道:“他太卑鄙了,居然用這種方法,讓白暖失去戰鬥力。”
“是我太大意了,我……”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去找黃家算賬。你……”胡三太奶嘆口氣,道:“你就留下,好好照顧白暖。”
我忙不迭的點頭。
胡三太奶拄着柺杖走了出去,胡嬌嬌扶着我,安慰道:“你不用太自責了,黃族的人一向都卑鄙。哼,如果白暖大哥有什麼事,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的心裡充滿了懊悔,如果我不去相親就好了!
都怪我,知道對方姓黃,還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
到了白暖的房間,看着白暖躺在牀上的樣子,心裡更加懊惱和懊悔。
胡嬌嬌到我身邊,道:“現在醫生給他輸液了,醫生說中毒不深,不會有什麼事的。“
“那他爲什麼還是不醒?”我擡頭看着胡嬌嬌。
“我也不知道。”胡嬌嬌搖頭。
“黃族的人爲什麼要下毒害白暖?爲什麼?”
白暖究竟和他們有什麼仇恨?
“你聽我說。”胡嬌嬌在牀頭坐了下來,道:“我估計是這樣的。你知道嗎?我們這些名義上稱爲動物仙,其實是妖精,能夠成仙的機會是很少的,每幾百年纔會有固定的名額。而成仙的機會,就會在四大家族當中最有能力的年輕人當中產生。而我們狐族,最有希望的,當然是白暖。”
“成仙?”
“沒錯,我們不是人類,所以修煉就特別的艱難,修煉成人形,得經過天雷劫,要成仙,必須也得經過天庭的批准,也得經歷過天雷劫。而就像是人一樣,一個家族當中出了一個大官,所有的人都會跟着沾光。四大家族當中,如果有了一個真正成爲仙人的人,那麼這個家族也會跟着雞犬升天。”
聽她這麼說,我明白過來了,原來,在四大家族當中,也是要通過競爭,來確定成仙的名額的。
最出色的白暖,無疑是很多人的眼中釘。
胡嬌嬌出去了,我嘆口氣,握住了白暖的手。
白暖,你快醒過來吧。就算是被你罵,也無所謂了。
握着他的手,我恍惚着,不知不覺的居然又睡着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鈴聲正在震天的響,這麼吵,白暖都沒有醒。
居然又是黃立。
這個傢伙!
我看到他的名字氣都不打一處來,到走廊上接了電話,沒好氣的說:“你想幹什麼?”
“我想問你一句,你現在能出來一下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你能有什麼事跟我說?”
我心裡不高興,所以說話的口氣也帶了刺兒。
“有關於白暖的事。有空嗎?”
我聽他說是有關於白暖的事,心裡猶豫了。
電話那頭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有我們兩個人見面而已。”
猶豫了一會兒,抓起外套,往外跑去。
走了大概十分鐘的路程,到了通勤車的乘車點,黃立說在這裡等着我。
我見到了他,他的臉上充滿了抱歉,道:“對不起,希望這個,可以彌補對你的傷害。”
說着,他把一張紙條遞給了我。
“這是什麼?”
“這是參與競爭的人選和地點。”他看着我,道:“相信,我叔叔爲什麼要下毒給白暖的原因,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擡頭看着他,他頓了頓,道:“我叔叔一直想給我爭取這個機會,可是我真的想作爲一個普通人類,在這個社會默默無聞的活下去。”
我道:“你不想成仙?”
他無奈的笑道:“可能我這個人比較特例吧,我不像他們一樣野心勃勃,或許,成仙這種事,就應該是白暖這種人做的吧。”
他欠了欠身,低頭又道了一聲抱歉,道:“請你不要告訴別人,特別是……如果我叔叔問起的話。我先走了。”
他轉身走了,風衣在他的身後飄着。
我握緊了紙條,忙不迭往回走,因爲我還惦記着白暖。
但推開臥房的門,卻發現白暖不見了。
牀上空空如也,輸液管和藥瓶被扔到了一邊的垃圾箱裡。
糟糕,白暖呢?
趕緊下樓,和正端着檸檬水上樓的胡嬌嬌差點撞了個滿懷,我道:“白暖呢?”
“剛纔不是在牀上嗎?”胡嬌嬌奇怪的問。
“沒有啊。”我急了。
“沒有?”胡嬌嬌上樓看到牀鋪的樣子也驚呆了:“剛纔還在的。”
“打電話!”我反應過來,忙摸自己的,給白暖打電話。
臥室裡靜悄悄的,他的不在這裡。
我撥了又撥,但是都處於“您撥打的電話不方便接聽”的狀態。
“他去了哪裡呢?”胡嬌嬌也是一臉焦急。
“啊對!”我展開剛纔黃立給我的那張紙條,問道:“嬌嬌,那個推選,就是成仙候選人的推選,是在什麼時候?”
“兩個小時之後,怎麼了?”
“啊!”我的直覺告訴我,白暖的消失一定跟這個有關係。
“你看看這個,你看看!“我把那張紙條遞給胡嬌嬌,胡嬌嬌掃了一眼就驚叫起來:“你從哪裡拿到的?”
“我覺得白暖一定是去這裡了,所以我得趕過去!”我對胡嬌嬌說。
沒錯,我看到了那紙條上面的地址:就是我和白暖曾經去過的那個莊園!
“你等等我!”胡嬌嬌在我身後叫着。
我跑出了別墅的門,胡嬌嬌開着車在後面趕了過來,道:“上車啊!”
從這裡到莊園,胡嬌嬌把車開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