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擦夠了五遍,然後憤怒的提着清潔劑,離開了房間。
果然,樑興揚讓我來問白暖,根本就是一個餿主意。
我把清潔劑還有工具放回原位,嘆了口氣。
正在我靠在工具間的牆壁上嘆氣的時候,有人在我身後說了一句:“今晚在哪裡?”差點把我嚇到飛起來。
回頭,卻是白暖。
“關你什麼事?”我一點兒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徑直從他身邊經過。
如果我告訴了他,他估計又會使出“雖然我什麼都知道了,但是我不會幫助你”的這一招來把人氣死吧。
晚上,我和樑興揚,在久視觀的門口集合,他對我說:“今晚上,你就不要幹別的了,就坐公交環遊這個城市就可以了。有問題你就直接撥打我的電話,我會隨時出現來救你。”
我拿着公交卡點點頭,現在我對坐公交什麼的,都有陰影了。
樑興揚說:“我和孔達會按照定位器來追蹤你的位置的。我們兩個如果在的話,幕後人物是不會出現的。”
他揚了揚手裡的黑色小盒子,應該是定位器。
我往前走了走,然後到了一個公交站牌下面,等了半天,終於來了一輛公交車,上去的時候也沒有看清楚是幾路,直到我在座位上坐穩了,聽到了公交上報站的聲音,渾身一激靈,明明是:“歡迎乘坐105路公交車,下一站是霞浦花園……”
105路?就是我曾經乘坐過的,曾經到人民公墓的那一路?
不會那麼巧吧?
我瞥了一眼,在公交車上,還有幾個人,正默然的各自坐在座位上看,聽歌,頓時放了心。
這起碼說明,這輛公交車就是一輛普通的公交車啊,我鬆了口氣。公交車上的女聲,在慢慢的報站,但是這輛公交車,每一站都沒有停。
我按了後門的鈴,對方也不停,我詫異的站起身來,走到公交車師傅面前,道:“師傅,你怎麼不停車啊?”
公交車司機師傅轉過臉來,我嚇得捂住了嘴巴。
這不是,我那天105路的司機嗎?新聞報道上,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衝我咧嘴一笑,嚇得我發出一聲尖叫,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卻看到公交車上的電視正在播放一個消息:“因爲渤海路段修路,所以,春明路公交站暫時棄用,所有公交將繞行。”
天啊!剛纔我上車的地方不就是春明路?
糟糕了,我又中招了!
回頭看去,剛纔還在座位上,低頭看,聽歌的人,一個一個的都漠然站了起來,向我走來。
我忙抓起,此時我連都拿不穩,對着大叫道:“樑師父,來救我啊!”
他們越走越近,我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陣絕望。
我不想死!
此時,電話裡的樑興揚衝我大叫着:“快,拿我給你的鏡子照他們,快!”
我抖抖的從包裡掏出了那化妝鏡,打開來,果然,那些人都捂住了雙眼,停在了原地,車停下了,我跳下車,慌不擇路的往前面跑去。
但是這個地方,又到了荒郊野外來了!
我迷了路,不知道往左往右走的時候,聽到了如同毒蛇一般嘶嘶的聲音,擡頭一看,卻是一個人頭,詭異的在我頭頂上笑着。
我看着公交車上的人,追了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樑道士,孔道士,你們一定要快點來啊!”我心裡在念叨着。
此時,我看到一輛白色的車,以賽車的速度,迅速的來了一個漂移,停在了不遠處。
有人來了?
接着車頭亮起的燈光,我看到白暖,從這輛敞篷跑車上走了下來,肩膀上還扛着一個棒球棍。
他懶洋洋的靠在車邊上,似乎是在看好戲的樣子。
“白暖!喂,白暖!”
我知道他有能力救我,問題就在於他願意不願意出手了。
此時,兩個人影急匆匆的向我跑來,我定睛一看,是樑興揚和孔達,這才心裡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