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而且是那種愚蠢的夢,一個男人,正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一張臉驚豔衆生,妖孽得世間罕有,眉眼之間卻帶着攻城略地的壓迫感,他俯身下來,越湊越近,近得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到我的臉上,而且看到他的一張菱形弧度的脣……
停!
雖然在夢裡,我依然按了暫停鍵,一身汗的坐了起來,攏了攏頭髮,最近一個月的時間,總是不停的重複這一個夢境,久而久之,我都記住了在夢裡出現的那個男人的臉龐。
我的手往旁邊一伸,卻摸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是我一個月前從野外抱回來的小白。
它正像一個人一樣側臥在我旁邊空閒的另一個枕頭上,睡得正酣。
我輕輕的下牀,去客廳喝水。
吃安眠藥無效,我大概是要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不是沒有把這回事跟朋友講過,死黨兼閨蜜瓜瓜笑着說:“毛毛,你是思春了哦!”
思你個頭的春啊!雖然本姑娘今年29歲了,但真心覺得男人還不如寵物好使。自從相親見過無數男人的猥瑣奇葩嘴臉,我就徹底對男人失去了興趣,每天除了上班就跟我的寵物,一隻金吉拉貓咪,餃子做伴。
可是貓咪的生命比人類脆弱得多,上個月,餃子被診斷出到了腹水,很快就拋下我走了。我抱着餃子的屍體哭得稀里嘩啦,特地打了車,跑到郊外,到郊外的小樹林裡把它的屍體給埋葬了。
埋葬之後,一步三回頭,一想到以後回家就再也沒有這隻毛茸茸的小東西蹲在門口迎接我,就淚如雨下。
該死的這個時候,卻忽然電閃雷鳴,下起了暴雨。
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包包往頭上一頂,然後迅速跑向了旁邊的一個破廟。
這個廟宇供奉的是二郎神君,可能因爲這個郊外的村子沒落,也沒有對這個廟宇進行過修繕,顯示出荒涼的氣氛來。
我擦了擦頭上的水珠,剛在佈滿灰塵的神像面前許願再給我一隻可愛溫順的寵物,就聽到橫樑上面咔嚓一聲響。
糟糕!難道是橫樑年久失修要斷了?
我剛捂住頭,準備迎接從天而降的一擊,卻覺得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掉到了我的肩膀上,好像是一個圍脖,尾巴正繞了我一圈,顫抖着把那東西從肩膀上拽下來,是一隻髒兮兮的長毛白貓。眼睛是藍色的,正不滿的看着我。
我擡頭看了看斷掉的橫樑,還有地上的碎屑,明白過來,這小傢伙原來一直在橫樑上面,橫樑塌了,它就掉下來了。這裡的神靈還真的靈啊!憑空撿了一隻大白貓。我就抱着小白回來了。
這就是小白的來處。
不過,小白這隻貓有點奇怪,第一它不吃貓糧,貓罐頭,也不用貓砂,無師自通用我家馬桶,唯一像貓的地方只是喜歡有人給它梳毛。第二,它喜歡吃我的東西,喝我的水還爬上我的牀睡枕頭蓋被子,被我訓斥還總是一副鄙視我的神情。能想象,每天下班回家,一隻貓都在餐桌的椅子上,等待着我把飯端上桌的樣子嗎?
這隻貓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