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中午11點半,門鎖開了,白暖回來了。
他走進來,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道:“走,下去吃飯吧。下午還要和晚上還要繼續開會。“
“什麼?”我叫起來了:“你打算把我鎖在這裡一下午一晚上啊?”
“不是我們家族的人,不能參與會議。”他解釋道:“而且,你覺得,你出去之後能打得過祝韻?”
我張口結舌,然後道:“那麼,她不參會嗎?”
“她沒有參會的權利。”白暖斜了我一眼。
“哦,原來她也沒有參會的權利啊。”和我一樣嘛,作爲一隻狐狸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雖然她長了一張漂亮的網紅臉,可是沒用,哈哈!
“那我就在這裡等好了。”
“冰箱裡有吃的。有電腦和wifi,有牀可以睡,衣櫥裡有衣服,夠你度過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了。”白暖淡淡的說。
吃吃睡睡?好!我最擅長!
中午一覺睡過去,已經是下午4點鐘了,管家把晚餐送到房間,又盡職盡責的把門反鎖,白暖開完會,已經是晚上九點鐘。
他回來的時候,神情是焦躁的,這個我可以理解,如果讓我開一天的會,不論是真有事的會,還是那種充人數睡覺的會議,我都想去砍人。
“你回去睡吧。”他鬆了鬆領帶。
這個時候,就不怕祝韻砍我了?
我剛起身要走,他卻在後面叫住了我,道:“等一下。”
納悶的回頭,他卻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把我逼到了牆角,然後來了個漂亮的壁咚。
“你幹什麼?”他這張漂亮得具有侵略性的臉,看起來還是很危險。
此時,他的手伸了下來,我閉上了眼睛。
他想非禮我?
我只是覺得他從我身上拿下了什麼東西,然後我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類似鈕釦一般的東西,這是什麼?
“竊聽器。”白暖拿着那個東西,仔細的左右研究着。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以爲我要非禮你?”
“竊聽器?不,這不是我乾的。”我連忙否認。
怎麼會有竊聽器,這種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白暖湊近我,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因爲你這麼蠢,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他手一翻,竊聽器進了他的口袋,此時,他拉了一把我,道:“你去看一下,房間裡是不是還有別的竊聽器。”
“怎麼看?”我不知道一般竊聽器安裝在哪裡。
“牆角,牀頭,桌子下面,快!”
這個時候,白暖又發揮了指揮人的本性了。
我趕緊,在牆角,牀頭,桌子下面,一寸一寸的摸索着。
沒有發現竊聽器的痕跡。
白暖鬆了一口氣,道:“看來竊聽器只是安裝在你身上而已。這個房間我已經拜託管家檢查過了。”
他馬上瞪圓眼睛,道:“你這幾天接觸過什麼人?”
“接觸過……”我和很多人都說過話啊,這麼多人,也不可能不打招呼不說話不坐在一起,什麼時候放在我身上的,我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白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慵懶得像一隻貓。用手扶着額。
“會議上都說了什麼?”我怯生生的問。
“一些無聊的話題。”
“無聊的話題?”
他看了我一眼,道:“提議我和祝家的女兒結婚。”
“祝韻?”我忍不住問出來了。
“沒錯。“他又結實的翻了一個白眼兒。
“噗,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了。
看他這副無奈的樣子,我也想說,你也有這一天!
他瞪了我一眼,我不敢笑下去了,他瞪人的樣子真的好可怕,他道:“怎麼,很可笑嗎?”
“家族聯姻嘛,我懂的。”
“這個時候,還不需要你來自作聰明。”他道:“祝家想攀勢力,就打主意到我身上,這種好事能輪到他們?笑話!”
他隨手啓開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他喝完了半瓶啤酒,擡頭看着我,道:“你怎麼還不走?”
“我……”
這傢伙。我就是一個丫鬟,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吧。
我恭敬的說:“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他又把我叫住了。這傢伙又有什麼事?我不解的回頭。
“我陪你下去走走。”他放下了手裡的啤酒。
現在,下去走走?現在都晚上十點鐘了……看月亮?但我依舊點了點頭,道:“好。”
白暖沉默的站了起來,重新披上了外套。
我們剛剛走下樓,卻迎面看到了祝韻和康耀宗一起走了過來,正打了一個照面,雙方都愣住了。
“康總挺忙的嘛。”白暖的語氣中帶有譏諷。
“白總,你別誤會……祝小姐說自己餓了,我就帶她來廚房找東西吃,我沒有挖你牆角的意思。”康耀宗解釋道。
挖牆角?他不是一直在幹這樣的事嗎?鼓動我跳槽?我不由自主看了康耀宗一眼,發現他的表情很認真,這才悻悻的反應過來,大概在康耀宗的眼裡,我不算是白暖的牆角,而祝韻纔是。
“哦。”白暖淡淡的說了一句,道:“我有幾句話,想和祝韻單獨說一下。”
康耀宗知趣的站在一邊,說:“那我回避吧。”
“不用!”白暖做了一個手勢。
他站到祝韻面前,顯然祝韻的表情是疑惑的。
白暖道:“你的心機在我面前就不要用了,被戳穿的話,很丟人的。”
“你在說什麼?”祝韻有點驚訝。
我知道白暖指的是竊聽器的事,但是看着祝韻那驚訝又有點厭惡不解的臉,似乎覺得不是她做的,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我就被白暖拉走了:“走了,白癡女人!”
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後面跟着小跑,裹緊了外套,走到了湖邊。
湖邊有燈照明,三三兩兩的有人在散步。
這靜謐類似約會一樣的感覺,讓我頓時有點不自在起來。
“白,白暖……”他不答話,只是在前面扶住了橋的欄杆。
我轉到了他的面前,發現他依舊是在用手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樣子。
“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內傷,休息幾天就好了。”白暖放下了手,繼續在木頭做的橋上走着。他把雙手放在橋的欄杆上,忽然問了一句,道:“當時你爲什麼要救我?”
“我?”
只是烏龍而已,當時看他的原形,臉的品相那麼好,我還以爲自己賺大了,還以爲是有布偶貓的血統。
“我……我只是……”怎麼解釋都解釋不來,但是現在,我很後悔撿到你啊!
此時,有個人,拄着柺杖走來了,是胡三太奶,她道:“我在房間裡怎麼都找不到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太奶,你好。”白暖對着胡三太奶打了一聲招呼。我和他同時看向胡三太奶。
胡三太奶關切的說:“白暖,你的傷好些了嗎,如果傷還沒有好利索,就多多休息。不要到處走動。”
“我知道了。”白暖點點頭。
胡三太奶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笑道:“姑娘,我有話和白暖單獨談談,你能迴避一下嗎?”
白暖看了我一眼,道:“她不用迴避的。”
我本來爲了這句話還很感動,但是他後一句就噎到我了:“反正她那麼蠢,也不懂。”
胡三太奶笑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碰到了樑道士,他說給了你一葫蘆祛病強身的靈藥,你吃了沒有?”
啊,她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樑興揚臨走前,的確是把一個葫蘆放到白暖的牀上了。
難道發生火災的時候,他沒有拿出來?哎呀哎呀,浪費了浪費了。
白暖面不改色,道:“我哪裡敢吃啊,我怕他毒死我。”
“撲哧!”我和胡三太奶同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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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一片好意,道家丹藥之術遠勝於胡族,你不妨試試也好。”胡三太奶說。
白暖點點頭。
他拉着我的手腕,似乎又要拖着我走,此時,胡三太奶開口了,道:“我能和這位姑娘單獨聊聊嗎?”
我在腦海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胡三太奶親切的拉着我的手,到了一旁,道:“姑娘,你和白暖是什麼關係?”
當然是上下級關係,壓迫和被壓迫的關係唄。
“那就好,我提醒你一句,白暖不是人類,人類和胡族雖然一直都有通婚的歷史,但是,我還是不太贊成,畢竟,人妖有別。”
這是在拍聊齋嗎?就算給我一百萬,我也不會喜歡白暖這種毒舌又腹黑的男人的!
我點點頭,道:“您放心,我是不會喜歡他的。”
胡三太奶的表情一臉疑惑。
“他這個人,脾氣臭,嘴巴毒,還總是對我進行冷暴力攻擊……我怎麼會喜歡他呢,是不是?對吧?”
胡三太奶愣住了,她似乎沒有想到我的答案是這樣,只好說:“哦,那你就回去吧。”
我和她揮揮手,和等得不耐煩的白暖回到了房間。
白暖直到走到他房間門口都一聲不吭。
“等一下。”我拔腿要走,他才叫住我。
“什麼事?”
他停下了開門的動作,道:“胡三太奶跟你說了什麼?”
他看向我,是以逼問的態度,那樣子似乎是我不說,他就要咬我。
“她說……她說讓我不要愛上你。”
“就只有這樣?”他的表情哭笑不得。
“當然了,你以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