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一片草地之上,任何人都沒有,恩物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空曠,飄散到很遠得地方回聲都不能聽到。
“還好,只是還要麻煩你陪我一起練,真是不好意思。”自己這樣似乎有些興師動衆,沈蕭內斂的性格是不太願意周圍大家都陪着自己的,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慈溪一樣。
沈蕭想要的是和他們成爲朋友,不管是安塵也好,還是恩物也好,都不要有隔閡。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出來放放風。”恩物四處隨意走着,還是魔殿的地界,外面空中有一層看不到的結界包圍着,這是擎蒼最後一道保護沈蕭的屏障。
“我們做點事情打發時間吧?”雖然只是過了這麼幾天的時間,沈蕭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一樣,不得不說自己的確是不適合周圍有人伺候着,手腳不能用,關節都快要退化了。
“做什麼?”眼前擺了好多個瓶瓶罐罐的罈子,恩物還是不能理解沈蕭到底想要幹什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沈蕭很是疑惑,身後的千喜也是同樣一知半解。
“還記得你們上次喝的很開心的那個酒嗎?我們來釀酒好不好?”沈蕭的這個提議恩物好像很是滿意似得,臉上展露出來的笑意沈蕭看在眼裡。
雖然自己並不是很喜歡喝酒,但是少量的飲酒還是對身體有好處的。從前在家裡多年的時候,沈蕭總是會和父親小小的喝上一杯酒,接着就是醉醺醺的倒頭大睡,這樣的經歷還是歷歷在目。
只是現在想起來的時候卻眼睛有點泛紅了。快速的轉移情緒,沈蕭並不想把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外面,還好恩物只是在一旁研究着到底怎樣才能釀好酒並沒有注意到什麼。
在周圍的野山上採摘了好多桂花的花瓣,沈蕭將這些花瓣全部都洗乾淨之後分別裝在不同的罈子裡面,只是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工序就已經被恩物掌握了。
接着就是倒入一些需要的材料,加上新鮮的剛從外面草地裡採摘下來的露珠水,然後密封起來就可以完成了。不過幾日的時間魔界的土地便會將深埋在地下的酒徹底發酵好,接着就是再等些時候就可以拿出來飲用了。
不知道這裡的人到底是怎樣的習慣,明明這酒也是凡界人愛喝的東西,這些人們卻是愛的欲罷不能,都以爲是沈蕭發明了這樣好的東西。
其實卻不然,要不是沈蕭嘗試着做了一點還成功了的話,恐怕到現在爲止,這些人都是還沒有被深沈蕭開發出來的呢。
一項浩大的工程還沒有一上午的時間就已經被徹底完成,在沈蕭看來很是困難的挖地窖到了恩物跟前根本就不是一件什麼難事,看着埋頭苦幹了一小會兒便將地窖挖好的恩物。
沈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人肉挖掘機這五個字,迅速的將所有釀的桂花酒全部都放進去,用不了幾日的沉澱和醞釀,就會變成人們嘴邊的美味,這也是追求美食的精髓所在。
雖然看着過程可能會有些複雜,但是在真正品嚐到美食的那一瞬間或是看到別人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由衷的感嘆時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們那裡的人都喜歡喝酒嗎?”恩物爽朗一笑,這麼簡單的事情以後再自己家裡面也要弄一個可以隨時隨地的喝個痛快了。
雖然是女子,但是恩物的性格卻始終都是酷酷的感覺,至少在沈蕭的眼裡是如此,一向不苟言笑的恩物此時卻是眼裡綻放着光芒,似乎對釀酒很是感興趣的樣子。
穿着一件長袍的雲錦,身下是一件內襟,青絲也是隨意的紮在腦後,頭上連一件多餘的飾品都沒有,這樣簡單卻更加襯托出了恩物的性格,還有姣好的面容。
根本都是不加以修飾,但是不得不說恩物的確是美的,就連沈蕭看到都會在心裡默默的讚歎一番,不是那種傳統的桃花眼,柳葉眉,恩物的模樣柔婉之中帶着一絲的英氣。心中沒有兒女情長,反倒是一身俠氣可以走天下的感覺。
“我父親喜歡喝酒,只是他總是喝一些紅酒。”沈蕭都很確定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恩物一定會問自己到底什麼是紅酒了。
心裡默唸着……
三。
二。
……
“紅酒是紅色的酒嗎?很好喝嗎?”沈蕭發現自己簡直不能和她們愉快的玩耍了,在這個地方這樣說話一定是會被認爲是個怪人吧。
耐心的朝着恩物解釋了一番,接着沈蕭又被一大堆其他的問題繞進去了。
“什麼是軟化血管?”
“什麼是外科醫生?”
沈蕭的專業術語在恩物的面前全部都變成了一片沒有用處的錯詞,沈蕭簡直快要暈過去了,自己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爲什麼,卻恩物解答她心裡的疑惑。
自己這個樣子簡直可以去當一本十萬個爲什麼了。
“今天是第幾天了?”
回到宮殿裡面,時不時的有人跟在沈蕭的身後,雖然並沒有打擾到沈蕭,但是突然感覺到每時每刻都有好多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沈蕭一直都不習慣。
“回沈蕭小姐,第七天了。”日子眼看着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沈蕭心裡的憂慮開始一點一點的減輕,只是不到最後一刻的時候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沈蕭深知這個道理。
有多少得意忘形會在最後慘遭滑鐵盧不是沒有經驗告訴沈蕭,所以即便如此,還是要繼續忍受着好像監視一樣的對待。
夜晚再次降臨,只是今日的夜晚卻黑的很是迅速,外面的風也不自覺的開始吹了起來,和白天的好天氣相比起來,夜晚的時候就像是羣魔亂舞一樣了。
早早的待在擎蒼的寢殿裡面,身旁是安車在陪着自己,外面的風肆意的吹拂着樹葉,一陣又一陣的掀起巨大的波瀾。
寢殿裡面卻是一點都沒有受到外面的影響,窗戶外面的黑色影子自從沈蕭發現到現在都一直靜靜的守在外面一動不動。
“那是暮雲將軍,你別怕。”雖然只是天氣的異常,但是對於見慣了的安塵卻不是一個什麼好的徵象。
不想輕易的下判斷,安塵的心裡卻開始了一陣撥浪鼓一樣的搖擺,幾乎是所有魔界的高手都已經聚集在這裡了,只是羣龍無首,在這個時候倘若是擎妠在場的話,一切都是可以應付的來了。
“可是我總覺的有點……”沈蕭不害怕,只是這樣的天氣雖然看着可怕,好歹自己也是答應了擎蒼要勇敢的人,再加上沈蕭還是有一定自衛的能力的,只是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再次縈繞心頭。
“無妨,外面所有人都在看着。不管他是人是妖,落在我們手裡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安塵說着,外面的門不知爲何卻‘吱呀’一聲悄悄的打開了。
“是誰?”門外沒有一點聲音,安塵不得不小心起來,試探着問了一句卻沒有人回答,安塵此時已經是露出了殺意。
手中的劍已經緊緊的握着,隨時隨地都會給別人以奇襲。
“姐姐是我!”安若稚嫩的聲音在空曠的魔殿想起,還沒有露出臉的時候,安塵就全部都放心起來,只是隨之而來的是生氣。
“你來這裡做什麼?外面那麼森嚴的戒備是怎麼進來的?就不怕我們萬一失手對你怎樣嗎?”
安若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好久都沒有看到安若,今日看到,發現安若已經是長大了不少。
從前那個黃毛的小丫頭已經是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身上淡粉色的桃花裝看着很是活潑的樣子。
“我害怕,就找姐姐來了。”怎麼說畢竟也是一個小孩,安若哭哭啼啼的叫安塵瞬間心裡軟了下來,自己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的,此時若是加上安若的話,只怕是會顧及不到兩個人。
“趕快回去,姐姐再過幾天回去給你帶好玩的東西,我叫術隱哥哥送你回去。”
說着就要把安若帶回去,只是還一直哭鬧着不願意走,沈蕭此時也不忍心了。
“沒關係的,就叫她和我們在一起吧,人多畢竟有個照應也是好的。”
“謝謝沈蕭姐姐。”口中甜甜的叫着沈蕭,安若也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沈蕭的旁邊,手裡還拿着從家裡帶出來的一個蝴蝶簪子,看這個樣子是剛剛從家裡出來的樣子。
外面的風還是肆虐着,安若的髮型卻一點都沒有變化,手卻是凍的冰冰涼,沈蕭對比自己年幼的孩子總是很憐惜,此時將安若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爲她暖着。
“你總是在這裡工作,爲什麼不把安若也帶到這裡來一起生活呢?”一旁的安塵此時也是無可奈何,自己總是對這個妹妹嬌縱的不行,很多時候都會一再的滿足她所有的要求,雖然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總是不希望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和沈蕭不一樣,安塵總是想的更多,也許從小生活的環境不同,就會導致不同想法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