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黎疏!
心中的震驚程度簡直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擎妠甚至都是親眼目睹也是無法相信這竟然就是血淋淋的事實,擎妠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這個地方到底是經歷了怎樣慘烈的一場浩劫,以至於最後可以回來朝着自己通風報信的男子竟然可以撐到最後一口氣一直都等着。
這些魂魄都是在半空中打着卷,在擎妠的周圍一直都是環繞,但是卻不能也不敢靠近,因爲血精瞳就是有着如此大的致命能力,像是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只要是被其困在其中,那就是永無天日的只能是被一點一點作爲食物奉獻給那些厲鬼。
而相比較起來這些磨難來說,似乎哪一種都是要比魔界的地牢更加叫人感覺到絕望的,擎妠心情很是悲憤。
不只是因爲自己遭遇瞭如此事情,相比較起其他人來說,黎疏似乎是更加像是家人一樣的存在,對於其他被擎妠視作是工具一樣的人,黎疏不僅僅是作爲擎妠的代替品,更多的是左膀右臂,甚至是比擎蒼更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這一切就此終止在這個地方,擎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感情,總之現如今內心好像是有着什麼東西在劇烈的燃燒着一樣,根本就是驅散不開,嗓子說了一整天的話整個都是十分乾澀的,想要哭卻是哭不出來,甚至從嗓子最細的部分發出一聲吼叫也是極其的困難。
聲嘶力竭,擎妠已經是沒有力氣在做什麼事情了,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看着黎疏的殘魂遊離在上空,那種在同一個世界但是似乎卻是在兩個時空的距離感叫擎妠第一次感受到無力,心中不僅僅是悲憤,更多的是擎妠想要復仇。
不管是誰做出來的事情,總之擎妠一定是會找到這個人,接着親手手刃之。
心底的悲愴此時化爲一聲徹響雲宵的吼叫,周圍一片譁然,驚起了方圓百里之內的所有動物,天空之中一陣雷聲電光火石,氣流形成巨大的光圈籠罩在擎妠的頭頂上方,並沒有什麼作用,那些冤魂現如今一直都是在被鎖着,即便是如此大的氣流也是無法將這些鎖鏈衝開,到底是有着怎樣的勢力才能夠做到如此,擎妠心中已經是不願意再多想。
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卻是在其他人的搶奪之下徹底的被搶走,這口惡氣擎妠不得不報,身上滿是灰塵,擎妠甚至怎樣走回去都已經是完全拋在腦後記不起來,只是知道天亮時分,自己已經是躺在寢殿之上了。
侍女很是小心翼翼,此時的擎妠眼睛紅腫,雙手不知是因爲什麼而指尖完全都是血肉模糊,腦袋也是暈暈乎乎的不明所以,以至於起來的時候竟然是看到了有兩個重影。
那是擎蒼。
想起昨日的事情,擎妠心中再一次激起千層浪來,似乎已經是好久都沒有過的感受突然涌上心頭,天氣並不算太涼,清晨時候外面的鳥兒爭相鳴叫,魔殿外面早已經換上的銅器噴水神獸的水流聲汨汨不絕於耳,一切都是在照舊一樣,只是擎妠身邊的黎疏卻永遠都不能那個看到這幅場景了。
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之後,大家似乎都進入了一個尷尬的時期,並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擎蒼只是剛進來就看到了擎妠已經醒過來,眉眼頓時冷下來,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來自擎妠的呼喚。
“黎疏不在了。”
說出這一句話的同時,擎妠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自己的身體不管再怎麼樣都沒有關係,只是擎妠卻再也不能看到黎疏,這個陪伴自己,始終都是毫無怨言的女子,甚至可以爲了擎妠甘願去死的女子。
可是又有誰能懂?
雖然心底裡劃過一絲疑惑,但是擎蒼還是在耐心的等待着擎妠說完之後,才慢慢開口。
“帶尊上好生養傷。”
太過於聲嘶力竭,所以擎妠的內力消耗很是嚴重,甚至已經達到了接近極限的地方,所以一直到如今早上的時候,擎妠還是感覺身體一陣空虛狀態,氣若游絲一樣連一口完整的氣都出不上來。
一切歸於零位,擎妠虛弱的躺在木牀上,一切都好像是來的太過於迅速以至於擎妠本來是做好萬全的準備的,但是突然之間一個重磅一樣的事情徹底的將擎妠所所有一切都摧毀。到底是什麼人在後面操縱着這一切,頭頂上面是天花板,擎妠現如今還是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神獸也是精疲力盡,還未曾成型的一個小幻獸現如今卻是要和自己經受着同樣的折磨。
一旦是在體內的神獸身亡之後,這情況勢必是會更加危急,且不必說現如今擎妠就已經是內力所剩無幾,再加上至少有五成的內力是要輸給神獸的,所以儘量保持着平穩的狀態纔是有利於擎妠的身體。
魔殿之上,一切都是已經準備就緒,但是卻只有幾個人整裝待發,眼前只有安塵,術隱和瞳慕三人,但是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裝扮,在大白天一樣明亮的時候,看着很是突兀,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在接到擎蒼交給的任務之後,三人義無反顧風的轉身離去,背影是那樣的瀟灑,只是在離開之後,擎蒼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點難以形容的糾結。
午後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好像是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此時的擎蒼雙目緊閉,手中的伏羲印微微發着淡綠色的光芒,眼神原本是一片平靜,但是卻一點一點的變得焦躁起來。
這是幾乎每一日都會必修的功課,對於其他人來說也早已經習以爲常,經常是將自己一個人關在魔殿之上,如今的擎蒼看着是更加的落寞,甚至很長時間都男一露出一點笑容。
容若已經是開始漸漸的恢復,還沒有出幾日的時間,已經是開始有皮膚新生的長了出來,在董一年煉製的丹藥配合之下,一切看着似乎就很是順利。沅芷雖然要差上許多,但好在進過這麼幾天時間的治療之後,也至少脫離了病重的危急情況。
相隔數十萬裡之外的另外一個地方,三人穿梭過狂風驟雨交加,帶着閃電的夜幕,來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四目相對,術隱和安塵多年的默契早已經是練就成了,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些什麼事情,眼神交換過後,安塵稍微點頭示意一下,接着一個人獨自朝着前面走過去。
好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整個地面都是籠罩在黑暗之中,電閃雷鳴之間,纔是會將三個人暫時的暴露出來,只是時間很短,根本不足以發現任何的消息。當然對於安塵和術隱來說,未知的危險卻是最可怕的,不管是怎樣,都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爲誰也不知道到底命運是會不會垂憐自己,將好運全部都放在自己身上。
安塵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似乎在這個地方永遠都不會有白天的到來一樣,每一步都走的及其的謹慎,這並不是安塵在危言聳聽,因爲此時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緊繃着,一點都看不出來到底是在警戒着什麼。
術隱和瞳慕走在後面,兩人極力的在隱藏着自己的氣息,每一個腳印踩下去的時候都是寂靜的幾乎都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尤其是在外界如此嘈雜的聲音影響之下,臉上不斷地有豆大一眼的雨點砸到安塵的臉龐之上,黑色的紗巾已經是完全浸溼,但是這絲毫都不影響安塵的行動。
一路上的小心謹慎換來的是順風順水的到達,全程都沒有一句話,一直到抵達了目的地之後,三人的情緒纔是真正的到達了巔峰,雖然緊張根本看不出來,但是已經是用上了魔界的三把尖刀,想必這一次的行動一定不是很簡單。
臨行之前擎蒼的一再叮囑叫安塵心情有些沉重,和其他人有着不一樣的心境,此時的安塵更多的是已經放下了心中的仇恨,而且和術隱的事情整個魔界已經是完全知曉,所以不免有的時候還是會有些感情用事。
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擎蒼本來也沒有打算派安塵前來,於情於理擎蒼都是不願意交安塵冒這樣大的危險。畢竟之前是因爲沈蕭,所以纔會有如今的安塵和術隱。
可是一再的堅持最終看到的就是三人一起同行,一路上並沒有多少的險惡,所幸並沒有驚起多麼大的波瀾,三人用手勢代替了語言,相互對視一下,接着便按照安排好的順序慢慢潛入進一個看着很是古樸的院落。
牆壁並沒有多麼高,甚至在稍微靠近牆角的位置還有一些已經是脫落下來,斑駁的樣子讓裡面的紅磚再一次顯現出來,和外面的天氣並沒有多少相似,雖然也是下着小雨,但是似乎就像是安了過濾網罩一樣雨勢也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