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流的血並不是很多,但是很明顯已經可以看到是精心設計好的步驟了。
沒有想到沈蕭會在這時候衝進來,也許張遠也並不是很熟悉沈蕭,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朝着沈蕭就要捅刀子的時候白糖糖卻正好出現在了張遠的面前。
一把很小但是卻鋒利無比的匕首在離沈蕭皮膚還有一釐米的位置處停了下來,直接指向了沈蕭的喉嚨。
要不是白糖糖,恐怕沈蕭現在早已經被扎破勁總動脈開始涌泉一樣的往外面冒血了。
“爲什麼離開了?”白糖糖不由分說的上來就開始說,張遠整個人都已經呆在了原地,根本沒有想到白糖糖會這樣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如今看着張遠手裡的刀已經被沈蕭拿了下來,將男人從牀上解下來之後,沈蕭先帶着男人出去了。
“別慌張,你只是被劃開了皮膚,並沒有什麼事情,只要處理一下就會好了。”
工友們哪裡知道男人會變成這樣,肚子上面開着一個大的口子一直在往外面不停的冒着黃色的脂肪,看着雖然很嚴重但是並沒有什麼大礙,在沈蕭的指揮之下,所有人協力的將男人擡到了最附近的醫院開始治療。
條件雖然有限,但是也沒有多大的危險,只是簡單的將已經裂開的皮膚縫好再過些時候就可以痊癒了。
經歷了那一場浩劫之後,男人才徹底知道了張遠的厲害,在男人的口中張遠是那樣一個無惡不作,慘無人道的冷血殺手,如果不是那一條短信的話,只怕是男人這個時候已經是被做成了什麼新的祭祀然後去見閻王了。
“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別害怕,之後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好嗎?”
一直在安慰着男人,可是男人雖然在醫院裡面待着,而且在沈蕭的陪伴之下也已經成功的做好了這一個簡單的縫皮小手術,但是男人的神智明顯還沒有恢復。
口中不停的唸叨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
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沈蕭有些擔心白糖糖,在千萬次叮囑了那些工友之後,沈蕭才趕着回去了。
換了一家賓館,因爲已經前前後後好幾次引起了不小的圍觀,沈蕭一個人找好了住的地方之後,三個人才一起進去了。
在男人還沒有徹底清醒之前,沈蕭還有機會可以聞到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但凡是男人已經開始恢復了的話,只怕是事情會不好處理。
畢竟在這個地方不是很熟悉,男人的權利沈蕭也沒有多少了解,原本已經買好了回去的票,但是張遠說什麼也不肯離開這裡,沈蕭也只好做罷。
“你到底在做什麼?”
白糖糖再也忍不住了,看到張遠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白糖糖的情緒就開始在燃燒的邊緣爆發,彷彿這已經不是沈蕭可以控制的了的事情,只好暫且在一旁觀察着。
張遠似乎還很不信任沈蕭的樣子,只要是和沈蕭對視上的時候,眼神總會變得惡毒起來,要不是白糖糖在身邊的話,只怕沈蕭會再一次被喜怒無常的張遠攻擊。
“她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擔心,只是你有什麼全部都告訴我,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來什麼傷害彼此的事情。”
回過頭來,看到白糖糖已經焦急的哭了出來,沈蕭也很是傷心,這麼多東西叫一個還未出生社會的女孩承受,即便是誰聽到也一定會覺得很殘忍。
沈蕭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勸白糖糖,但是張遠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叫沈蕭徹底顛覆了。
“那要她先死。”從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夥子嘴巴里面說出來這樣一句話,沈蕭哪裡是顛覆,簡直就是三觀盡毀。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才能夠叫張遠如此的嫉恨,以至於看到沈蕭的第一眼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直接就要殺了沈蕭滅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沈蕭和張遠應該只有一面之緣,爲什麼張遠卻如此恨沈蕭呢?
很是不解,白糖糖眼睛一直盯着沈蕭和張遠中間看來看去,這麼一來不僅是沈蕭,就連白糖糖也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麼了。
爲什麼總是要牽扯到死的問題,白糖糖已經經歷過一次死亡,還是和自己最爲親近的人,抓着張遠的領子,白糖糖幾乎是聲嘶力竭。
“那也應該是你死,我的父親,還有那個叫做阿文的可憐男孩,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的話,你是不是還要殺更多的人?”
張遠的神情依舊是淡漠,這些人的死亡在張遠看來根本就不足一提似得,只是面對白糖糖的時候,好像張遠纔有一點反應,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或許白糖糖早就會被無情的殺掉了吧。
“這件事情不是意外,而且糖糖,你最好不要知道。”張遠這句話並不是威脅,至於到底是爲什麼張遠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白糖糖一直都不理解。
在白糖糖的印象中,這個和自己一個系的同學本來還算是比較沉穩的,也許是因爲在父親的店裡幫忙所以總是會很貼心的幫助自己。
無論是早餐,或者是在白糖糖需要的時候,總是會默默的替白糖糖做好所需要的一切。
在白糖糖的心裡面,甚至還是想象過以後的生活有張遠的影子的,只是現在,事實變成了這樣殘酷,白糖糖無論怎麼不想面對也是改變不了的。
淚水就好像是決了堤一樣,白糖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已經是承受了太多的東西,白糖糖現在得到的答覆卻是一句這樣冰冷的回答,回去之後面對的就是一個人的生活,雖然是衣食無憂,但是白糖糖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親近的人可以在任何時候都爲自己挺身而出了。
張遠的表情一直都很堅決,始終都不願意說出來到底是因爲什麼,在白糖糖這樣肆無忌憚的哭泣聲中,張遠始終都沒有動搖一下。
“我知道你心裡藏着什麼。”沈蕭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站在張遠的面前,雖然這個危險的人始終都是在手中握着匕首,但是沈蕭要是再不做一些什麼的話,或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擡起頭來,張遠以極其厭煩的表情盯着沈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已經是不止一次張遠這樣看着沈蕭了。
但是沈蕭一點都不在乎,“糖糖父親的死的確和你沒有關係,但是參與其中的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張遠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本來很沉靜的男孩子卻變得多疑起來。
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張遠這樣的狐疑,到底在這個男孩子身上經歷了什麼白糖糖很想要知道,在三個人中間好像只有自己是霧裡看花一樣撲朔迷離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並不是很理解,但是沈蕭知道張遠在一點一點的咬上自己釣下來的鉤,心裡多了一分坦然,沈蕭漸漸開始放鬆起來。
“糖糖父親和你做了什麼交易,或許告訴我還可以幫你。”
張遠表現的很是糾結,當然僅僅憑着沈蕭的‘一面之詞’張遠也一定不會完全相信,瞳孔一直都在不停的放大縮小,這一切都被沈蕭看在眼中,只不過是安靜的觀察着而已。
“知道爲什麼我們會趕在你之前找到你嗎?”沈蕭繼續開始撒網,這顯然是叫張遠更加陷入其中的一個謊言,但是成敗也就在此一舉了。
說出來的時候沈蕭還是有些沒底,但是爲了自己,爲了白糖糖也只能如此詐一下張遠了。看着他很疑惑的表情沈蕭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將張遠這一條大魚釣上來了。
慢慢悠悠的開口道:“這塊玉佩應該你還沒有忘記吧,就算那個下雨天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沒有印象,但是後來想必糖糖父親也一定和你說了什麼。”
張遠的思緒回到那個時候,本來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小孩,可能以後努力一下會有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在城市裡面過上安穩的生活,甚至還可以把自己已經年邁的祖母一同接過來安享晚年。
當然這一切現在早已經是存活在張遠腦海中,再也不能夠實現的夢想了。
直到沈蕭的出現,準確的說是沈蕭出現之後,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改變着張遠的生活,只是自己從前太過單純,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足以叫自己把所有的辛苦和努力全部都毀於一旦,這也是爲什麼張遠會如此痛恨沈蕭,以至於看到沈蕭的第一眼就想要將沈蕭一刀斷送了她的性命。
“怎麼樣我都無所謂,我的生活已經是徹底的掉進了深淵之中,還能有誰可以把我重新拉回來呢……”不知道是在感嘆着,還是在多沈蕭解釋着什麼,此時的張遠看着並沒有之前那樣殘忍,反而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一絲絕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