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年早已經不在地鐵裡面,大家仍舊是靜靜的坐着,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面的天氣就不是那樣的沉悶了,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少年擡起頭看着周圍的建築高聳入雲,臉上一片沉悶,路上的行人也是根本都沒有注意到少年的奇異裝扮,每一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少年的手臂都是可以直接穿越行人的身體,而且並沒有一點奇怪的感覺。
少年並沒有多少茫然,看着天空中漂浮不定的雲彩就是朝着一個方向走去,那樣的篤定一直都沒有朝別處看過去,黑色的裝扮脫掉之後,纔是露出了裡面的裝束,墨藍色的長衫上面的鈕釦也是祥雲扣,白色的祥雲刺繡並沒有顯現出來多麼突兀,腳下的長靴走在馬路上面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不同的是,少年的手上還是串着一串淡白色的瑪瑙冰晶,看着就叫人感覺到寒氣直逼到人的體內。
這一串瑪瑙足足有七七四十九顆,每一顆的成色都是及其的正,其中漂浮着的絮狀物就好像是從天空中掉落下來的雪花一樣,在每一次漂浮沉澱下去之後,就會形成新的絮狀物,如此往復循環。
遊走在天地之間,少年的腳步極其的輕快,似乎根本不需要落穩腳跟,腳下生風一樣在一路上越走越遠,悠長的街道上面人潮涌動,來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可是這些對於少年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阻礙,只是卻一直朝着一個方向走去,逐漸遠離了喧囂的街道和鬧市區,走入了一片並沒有被開發出來的荒草地之中。
與其說是並沒有開發,還是殘存着上一個時代的痕跡,硃紅色的瓦片,還是參差不齊的低矮破解的房屋都顯現出來現代和落寞的區別,在這片已經是雜草長的有半人高的地方最盡頭,可以看到有一個碩大但是已經完全空蕩的工廠,因爲附近都已經幾乎沒有多少居民居住,所以也是人煙稀疏,即便是在白天的時候,也是根本都沒有任何的人來往或者經過。
少年佇立在原地,周圍一切都是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只是爲何要來到這裡,從少年的眼神中根本都看不清楚到底是在想着什麼。
一切都是及其的怪異,身邊明明是有着一股很強烈的風吹來,可是在經過少年的時候,卻是看到少年的衣襟根本都沒有任何的飄動,甚至連頭上的細微髮絲都沒有吹動,少年只是停留了片刻之後,便是繼續朝着工廠開始行進。
周圍的風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甚至是開始卷席着雜草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只是均略過了少年,擡頭看着日光,少年的眼神微微醺,目光卻是依舊的堅定,只是走到了工廠的時候,原本緊緊閉着的鐵門門栓一下子就很是奇怪的掉落下來,在落在地上的一瞬間被少年用腳背接住,之後穩穩的放在了手心的位置。
悄無聲息的打開門,少年此時已經是站立在了工廠的裡面,原本很是空曠的地方現在卻是因爲放置着許多至少有一人高的鐵桶而被佔滿,裡面並沒有外邊那樣的安靜,時不時的就可以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還有低聲的說幾句話,除此之外,似乎一切都很是正常。
少年穿梭過這些障礙物,眼前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幾個身體壯碩,着上身的男人,手裡齊刷刷的拿着刀和槍,好像根本都不畏懼這些地,潺潺的溪水匯聚成一條小的山泉一樣的小道,從上而下一直延綿不絕,清冽的水冒着熱氣,周圍還是時不時的會有鳥兒在小溪旁邊喝水。
寂靜的山野在這些外來的訪客到來之後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哪一個完全被邦德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有着怎樣的面貌的人此時此刻已經是被埋進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裡面,一切都是在默不作聲的進行着,而見證這一切的人此時此刻除了這些男人之外。還是有着少年。
站在深坑的最上方,少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看着這些男人的表情很是嚴峻,偶然還流露出來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情,在生命的盡頭可以如此隨意的決定另外一個人的姓名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少年只是安靜的看着這些男人,心裡的憤怒卻是恨不得可以親手將這些人撕碎。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對於已經摺磨的差不多已經被埋在深坑裡面的人來說,現在早已經是被少年救了出來,身體上面所有的黑色膠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徹底的鬆開,只是看着依舊是很憔悴。
少年坐在一旁,看着黑暗漸漸的籠罩了周圍的環境,少年的雙瞳此時已經是變得無限的深邃,宛若是有多少星辰隱藏在其中一樣,叫人看着感覺到深不可測。
身邊的人臉色蒼白,但是呼吸卻是開始變得均勻起來,甚至可以看到隨着呼吸在時刻的起起伏伏,不是別人,正是沈蕭。
夜晚的時候空中並沒有多少星星,清冷孤白的月亮高高的懸掛朱漆空中,一切都是像從前一樣,只是每一個陰晴圓缺都是一個新的輪迴,少年的眼角滿是落寞,雖然並不知道是爲何,卻總是叫人感覺到有一絲寂寥。
一晚上的時間並沒有多少時候,白天就此重新到來,沈蕭卻依舊都沒有醒來,只是看着情形似乎好了一些,就連衣物也是換了新的,看着很是乾淨。
一座古樸的竹林小間,沈蕭身邊並沒有一個人,身體周圍圍繞着一圈淡紫色的光圈,在白天陽光的反射之下變得逐漸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