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姑娘只需要在一旁協助即可,魔尊如此大的勢力,即便是有異心恐怕也是難以對其造成什麼影響,這一點姑娘儘可放心。”
一開始令狐慕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容若聽的迷迷糊糊,自己作爲置身事外的一個存在已經是有些搞不清楚令狐慕想要表達的意思了,遠遠的離開之後,容若前思後想卻還是沒有任何想法。
“這有一封姑娘的信……姑娘這是怎麼了?手被燙傷了也還是沒有察覺到嗎?”侍女很是合時宜的走過來將茶杯端起來,卻發現容若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被燙出了一個巨大的水泡,明晃晃的露出了原本深層的皮膚,好像是被燒燬了一樣,很是可怕。
侍女的驚訝這才引起了容若的反應,和自己光潔的脖頸皮膚一點都不相似,手背受傷的皮膚迅速擴大,好像是被炭火燒焦了一樣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只看到整個手背已經是燒燬的樣子。
“去拿藥,去給我拿藥!”容若這下才反應過來尖叫着自己很是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情景,好像是過去的歷史重新浮現在面前,此時的容若表情滿是恐慌,根本就是沒有想到竟然只是稍微燙一點的溫度就可以把自己的手燒成這個樣子。
侍女被容若的尖叫聲音嚇的不輕,惶恐的進去就是翻找出來平日裡容若所需要的丹藥。
慢慢的開始褪下,容若此時才逐漸安靜下來。
好久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以至於容若也許都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鏡子面前是一扇偌大的屏風,已經是很久都沒有用,所以在上面落下了一層灰,看着倒是有一種年代的歷史感。
映襯在鏡子裡面的是容若姣好的面龐,和最初來到這裡的時候不甚一樣,可是在容若的心裡或許自己變了模樣還是無法忘卻原本內心最初的樣子。
左右瞧着看着,容若的心情很是糟糕,此時站在原地似乎都可以聽到來自原始的呼喚,那個原本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像是往常一樣的夜晚,容若如果可以事先知道的話,也是可以避免的。可就是如此,自己的父親和自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火,在房間裡面燒的體無完膚,父親爲了自己寧可是被活活的燒成一堆灰燼最終也是成全了容若一個人。
“清冷,清冷你快走,不要管父親!”清冷這個名字是父親取的,悽悽慘慘慼戚,最能將歇。
可是清冷卻始終都沒有將這團團的大火徹底澆滅,自己一個人逃出來的時候身體周圍也是受了很重的傷,一直到很久以後,容若才慢慢的逐漸癒合,只是傷疤卻始終都沒有好起來。
經過如此長世間猶如浴火重生之後,容若纔是得到了新生,只是這種新生卻根本代替不了內心原本的狀況,就像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鴻溝一樣在容若的心中,一直到現在想起來容若都不知道到底那場不明所以的天火到底是爲什麼要降臨倒自己的身邊。
天山陰嶺,一片寒冬的既視感,即便是漫天的雪花飛舞,還有冰天雪地,晶瑩的冰柱在山洞的四周圍懸掛着,但是也絲毫都不影響山洞內的景色,和外面一點都不相同,各色的花朵都是爭奇鬥豔的盛開,還有不知名的花草。
山洞中央的地方有一個碩大的溫泉,只是看着就是熱氣騰騰的冒着熱氣,一直朝着外面的天空蔓延。
山洞之中坐着一個老頭,年齡不知道有多大,但是看着卻是頭髮和鬍鬚已經全部都是雪白了,就好像是外面的雪天一樣,只是老頭一直都是靜坐着,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過一次。
這樣的情況並不多見,似乎對於老頭來說卻是習以爲常,鬍鬚在透過山洞的風吹過的時候開始徐徐的飄動,老頭的髮梢也是被吹的朝着對面移動。
很是普通的一個地方,甚至隱藏在冰天雪地之中根本不會引起很多人都注意,天山的最頂峰地方也是純白無暇,這個地方的太陽甚至都是散發着白色的光芒,似乎很長時間裡面都沒有人涉足來到這裡。
幾乎是陡直的懸崖峭壁之上盛開着一朵金色的蓮花,位置高不可攀,但是卻很是顯眼的在接近頂峰的地方靜靜的開放着。
在這個地方就連心靈也是會被之間淨化的,容若身上穿着一件玉藍三彩琉璃裙,外面披着白色的風衣,顯然是和這裡的天氣融爲一體。
有些眩暈的感覺,若是平常人只會是迷路在這個地方,漫天遍野盡收眼底的都是白色蒼茫一片,好久都沒有來到這裡,所以對於容若來說也是稍微有些陌生。
一直朝着自己心裡的目的地走着,容若此時已經是看到了那高懸在頂峰的蓮花,心中很是感慨,自己離這個地方已經是有很遠的距離,但是每每看到心情都很是異樣。
“師傅可是一切都好?”
走進洞穴之中,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容若看着那個靜坐在最中央湯藥池的老頭,整個人懸空在那裡,但是衣服卻一點都沒有沾溼。
許久未見,故人一切是否安然無恙?容若的眼眶都快要溼潤了。此時現在原地一步都挪不動,只是看着面前的老頭就已經是眼淚肆無忌憚的掉落下來。
眼前這個頭髮已經是完全花白的老頭和自己的生父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說非要分出一些區別的話,那麼就只有一點是容若並非老頭親生。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眼前的老頭名字叫做白首,聽起來是一個多麼具有詩情畫意的名字,只是如今容若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親人的懷抱之中,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砸在地板上面都可以聽到十分清脆的聲音。
“爲師一切都好,只是清冷你看着好像變了很多,瘦了。”老頭緩緩放張開眼睛,白色的瞳孔雖然看着嚇人,但是對於容若來說卻是再也熟悉不過的一件事情,從小到大都是由這個老頭陪伴着自己長大,如果說自己的父親陪伴自己一半的時間的話,那麼眼前這一位老頭就是交給容若所有本領的人了。
“一別就是數萬年時間,清冷都以爲再也見不到師傅了……”隔着並不算太遠的距離,氤氳的水汽阻擋着容若,雖然看的並不算是太清楚,但是想比起之前,老頭似乎在容若的眼中並沒有發生多麼巨大的變化。
時間在這裡的流逝是更加緩慢的,五界之中天山老人已經是成爲了上輩人中間的一個傳奇,不管是怎樣都是過去的事情,容若也好,還是老頭也罷,都是要面對現實的。
那一天親自接到來自老頭的信件之後,容若以爲這一切都是假象,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決絕的踏上了回去的旅途,或許真相遠遠是比謊言更加殘酷的。
因爲此時容若看着就很是想要哭出來,彷彿這些年受到的委屈並不算什麼,那些和擎蒼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此時都涌上心頭,如果不是擎蒼放話,或許仙子的容若早已經是走上了追隨自己父親的步伐了。
“清冷爲師找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說的……”聲音變得漸行漸遠,容若甚至都不知道這個聲音到底來自哪裡,自己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是無奈在老頭面前卻是步了一個最大的結界,根本是走不進去的。
容若功夫了得,但是面對老頭的時候卻只能是小巫見大巫一樣,根本是無法將這個結界破掉的。
在外面很是着急,雖然這種不安的情緒在一點一點的變大,但是容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師傅……您到底想要說什麼?爲什麼清冷根本進不去……”周圍的環境隨着容若的進入而開始有主見崩塌的趨勢,雖然之前並沒有任何的跡象,但是現在看着卻是叫人感覺到有些害怕。
在頂端的位置開始有雪逐漸朝着下面一點一點傾倒下來,只是特別少,極其不容易發現。
“吾畢生所學如今全部都在這裡,好生輔佐你身邊的人,日後定會大有裨益……”老頭身邊的霧氣越來越大,似乎根本沒有減少的趨勢,反而是一直都在不斷的變的濃重。
逐漸開始被雪和霧氣掩埋,容若纔開始發現老頭的眼睛始終都是張開的,根本沒有眨動一下。
很是焦急的想要上前,但是容若卻發現自己根本是動彈不得,甚至都不能靠近一步,在足夠安全的距離看着,老頭高大的身軀逐漸是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師傅你怎麼了……您說一句話好嗎不要嚇清冷……”容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掉下了多少淚,只是任憑着從頂洞的雪逐漸蔓延下來,一點一點變成一個天然的墳墓。
可是卻沒有因爲容若的出現而發生一點點的變化,親眼看着這一場面,容若的心情徹底崩潰,眼淚就好像是決堤一樣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