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神族也是一樣的繼續着明日的部署,各司其職,忙忙碌碌有條不紊。
白妄對神族之人所說,只是因上次崑崙扇事件後擎蒼心有不甘,擺出條條鐵證來證明自己的無辜,並主動挑釁神族,抓了雲兮上神來威脅神族。
於是他“迫不得已”前來迎戰,並且爲了整個神族的聲名,一個“控制不住”才主動出手。可是現如今他又“大度”的爲魔族洗清罪名。簡直是偉大得很。
隨後他又狡辯說崑崙扇的下落是佛族的人搞錯了,原是沒有丟,卻是沒有他一丁點錯的。
回到神族的第一件事不是總結戰果,而是這樣巧言令色的胡說八道,主動引領輿論風向。歪曲事實。
當初的擎蒼要他解釋好崑崙扇的下落,是明確的表示這崑崙扇是神族監守自盜,而此時白妄雖是洗清了魔族的冤屈,卻是又扣上了一頂高帽。將魔族襯托的瑕疵必報,心眼沒有針尖大。
輿論導向向來傳的快,雖是傍晚,但是仍是沒有休息或修煉的術隱立在窗前,聽得暗探的彙報。聽完後也是冷笑一聲。
這的確是白妄的手筆。若是他心安情願乖乖的遵守諾言,術隱倒是會覺得他被人掉包了。不過此時術隱也不能再說什麼,神族可以導向輿論,他們自然也可以利用神族的名義說些什麼。
這一切都看人怎麼做了,畢竟嘴長在人身上,自然是人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術隱仔細思考了一下,既然白妄此時還沒有注意到沈蕭在這件事情中的重要性,那麼他也不能暴露了她,只能在別的地方找回話頭。
半晌,他悄聲的對着暗探說了一些什麼,暗探點點頭消失了。
壞事總是要黑夜裡來做。
他也只是散播了一條消息,一條魔族知情人保守至今已經是仁至義盡的消息。
雲兮的身份。術隱只是輕輕巧巧的傳播了她到底是誰這件事。
所以,人最好還是安安分分的,沒有絕對的實力,不要做太出挑的事,打擊人,務必要一擊即中,省着報應來得快,抗都抗不住。
此時不安分的白妄散播完謠言後,準備執行擎蒼的第二條要求了。放戰俘。
對於這些常年積壓的戰俘,雙方也是心知肚明,有些戰俘扛不住也是會說出一些什麼的,還有些戰俘會投奔別族。戰爭多了,這都是很正常的現象。不過也是僅限於中高階層的戰俘。
畢竟最底層的士兵嘍嘍什麼也不知道,即便是屈從於淫威之下也是什麼都吐露不出來。也只能做個侍衛了。
不過擎蒼想要回戰俘的最主要原因有兩。其一便是有很多高級戰俘通常就是魔族的高位之人,甚至是首領,因種種原因而被俘。他們通常硬氣,輕易是不會投降的。
那麼這羣人可以算是魔族曾經的中流砥柱,如今因種種原因被抓去了,乃是魔族的極大損失,自然是能夠要回就要回的。
還有一種是普通士兵,此時的魔族正值用兵之際,可魔族人口基數小,與神族比起來嚴重缺人。而戰俘是一大筆資源。畢竟戰俘也曾是士兵,他們經過短暫的心理疏導後便可以再次上戰場了。
畢竟他們也是有過經驗的人。只要進行了良好的輔導,那以他們的實力與經驗再次投身於魔族大軍中也是輕而易舉的。
且身爲魔族人,落葉也是要歸根的,總是待在異族他鄉做一個階下囚,是擎蒼無法接受的。如不是又這次機會可以提出來,他也定是會想盡辦法接他們回來。
而白妄的小算盤也是很簡單,沒用的,曾示意投降或是已經投降了的,不知情的士兵,他也是準備一股腦都送回去。攪得魔族不得安生纔是最好。
至於那些至今都沒有被突破的硬骨頭領官甚至是首領們,已亡故或是被流放不知何處,甚至是失蹤或是並沒有被抓到。
隨便哪個理由都可以應付過去,他自是不交人擎蒼也無法將他如何。他纔不會將所有人悉數放回,那無異於放虎歸山,極大地增強了魔族的實力,他能肯就怪了。
將士兵還給他一部分已是仁至義盡。
至於第三條,不開戰,他也是此時暫時妥協了。因着自己的人已經精疲力竭且對這次大戰產生了濃烈的反感情緒,若是他還是會主動挑起兩族危機,那便是自掘墳墓了。
接連的戰爭也是會讓人麻木,反感,若是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也是會引起動亂,反抗,以至於威脅到他自身的利益了。
況且經過了幾次的偷襲他竟是仍沒有將白妄一舉擊殺,他可恨的牙癢癢呢,必是要用充足的時間來進行“修煉”,遲早有一天要將擎蒼一舉拿下,以便於在神族取得更穩固的地位,使得以及站於制高點,無人再敢左右他,所有人都會臣服的心服口服。
白妄設想到這種可能簡直是自心底向外的心情舒暢,簡直是有些迫不及待摩拳擦掌了。總有一天,他要平了除了已隱隱臣服於神族的仙族外的其他三族,一統這天下!
白妄的野心越來越大,也是越來越反人類。不過這一切卻是沒有人知曉,甚至是他的至親徒弟們。表面上,他還是那個心繫天下蒼生,憂國憂民,滿腹才華武功高強卻淡泊以明志的清高神君。
“來人。”做好了這些安排的白妄叫來了侍衛。
神族的侍衛與魔族的侍從一樣,都是伺候人的職位,不過不同的是神族的侍衛與魔族的內宮侍衛更像一些,他們這一生也只能是侍衛,勞碌命,沒有飛昇成神的可能。
而魔族的侍從們可是一切看實力與資質,只要肯刻苦又有一定天賦,人人皆有可能做成首領。
所以從體制上的不同,也能看出來神魔二族從內裡而展現出的不同,兩個差異巨大的民族,自然是有各種各樣的矛盾突起。
一次或許是偶然,可長時間的矛盾積壓,造成的便是必然。而領袖的差異也會使得神魔二族朝向不同的方向發展。
而白妄出生叫來侍衛,此時卻是有人進來了。
“神君吩咐。”來人是一名婀娜多姿的侍女,此人身材極好,面似桃花,眨着一雙泛着波光的秋水眼,儀態嫋嫋的走了進來。
這女侍衛也是多次故意入了白妄的眼了,她懷的什麼小心思身旁的其他侍衛自是心知肚明,不過也都是冷眼旁觀,畢竟誰是什麼貨色誰又不清楚。
白妄聽得了嬌滴滴的女聲,絲毫反應沒有,甚至沒有擡起頭。
“將吾的雪劍取來。”白妄的長劍寒光被如同鏡子般的冰雪,是萃取西天的冰山之雪,高之地,吸取天地精華的雪域天池,那裡的天然會使得他的長劍吸收更多的靈氣。
一般這種開了光,具有一定意識的武器,自然是獲得更多的滋養纔能有更高的提升,因此白妄平日裡佩戴在身邊的皆是些相對普通些的武器,而重大時刻纔會祭出雪劍。
那侍女也是疑惑大戰剛剛結束,神君明明剛剛命令專人放回雪劍於雪域天池,爲何轉眼間又叫她拿了回來。
不過她也是沒有過問,因爲神君每月都會有這麼一次,一整日都窩在神君大殿裡閉門不出,卻是會命人將武器送進去。
這習慣聽得之前貼身伺候神君的侍衛們偶然提起過。該是在修煉什麼秘法吧,自然不是她能夠知曉得。
只見這侍女低着頭看似極其謙卑的出了神君大廳,一出門,卻是頤指氣使起來。她隨手一指門口佇立着的兩個侍衛。
“你倆,去把神君的雪劍拿來。要快,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唯你們是問。”那聲音也不再嬌滴滴的了,倒是有些刺耳的凌厲。
“是。”那兩個侍衛品階比她低,卻也是無法反抗,因此暗中咬着牙低聲下氣的應了。
二人一轉頭便往雪域天池去了,途中,一侍衛忍了忍,偷眼看向兩旁發現並沒有人,卻是忍不住了。
“她倒是神氣些什麼,自命清高卻是一臉的想爬牀,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神後了呢。也不看清自己是誰,充其量就是個侍衛頭,還不是服侍人的。”那個侍衛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卻是礙於身份不得不只當個侍衛,平日裡也是被她欺壓的狠了。
“你倒是小些聲,隔牆有耳懂是不懂,她再怎麼是她的事,我們守好本分就是了。”這侍衛也是厭惡她的緊,不過也是謹慎些好。惡人自有天磨。
“我倒是知道,只是一時氣不過而已。”什麼人什麼命,不是你的就不要奢想太多,爬的高跌的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