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皇帝走在前面,在天啓皇帝的身後是兩個蒙着面的侍女,後面纔是陳林和黨寒。一行五人沿着兩船之間的跳板,上了這艘福船。
剛剛登上福船,天啓皇帝就看到不遠處有一道倩影,一身白色的一羣,河風吹動着長長的秀髮。微笑着看着天啓皇帝一行人,彷彿凌寒獨立的梅花,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沒想到這個歐陽東野居然如此漂亮,上次見到還沒覺得,如今一身女裝,實在是讓人心動。天啓皇帝不禁在心裡想,怎麼選妃子的時候,沒把他選進去?
這一點倒是天啓皇帝冤枉了選秀女的官員,到了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在要求皇上不能娶官家之女,可是這身世還是要查清楚的。只有身上清白的家的女兒才又作爲秀女的資格,最好是書香門第,至於秦淮河上,在漂亮的也不敢選到修女裡面,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白兄,並不是小妹有心相欺,實在是出門在外不得不小心,小妹在這裡給白兄賠罪了!”走到天啓皇帝進前,輕輕的一扶,白蓮聖女聲音柔和的道。
看着對方,天啓皇帝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對方自稱小妹,自己也不能直接上去啊!擺了擺手,天啓皇帝輕笑着道:“小姐嚴重了,想來當日小姐用的也是假名吧?不知道白某是否有榮幸知道小姐的芳名?”
掩着嘴脣笑了笑,白蓮聖女有些歉意的道:“是小妹疏忽,白兄無勿怪,小妹複姓歐陽,名涵初!白兄如果不嫌棄。可以稱呼小妹歐陽妹妹!”
天啓皇帝微微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歐陽涵初,這個時代這樣的女子可不多見啊!笑着點了點頭,天啓皇帝笑着道:“那愚兄就唐突了!小妹不要見怪!”似乎覺得那個稱呼太過親密,天啓皇帝只是稱呼了她一聲小妹!
“白兄。這裡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進去說吧!”白蓮聖女看了天啓皇帝身後的幾個人,神情絲毫不變,柔聲道。
“那愚兄就叨擾了!”天啓皇帝笑着點了點頭,客氣道。
一行人沿着甲板走進了船艙,船艙裡面佈置的很是典雅。紫檀木的桌子,上面擺着上好的瓷器。屋子裡面掛着幾個珠簾子,全是大小勻稱的珍珠。木質的牆上掛着名人字畫,屋子裡瀰漫着淡淡的香氣。
天啓皇帝點了點頭,這份佈置不但奢華,而且顯得很是高雅。或許這就是低調的奢華吧!
“地方簡陋了一些,白兄不要嫌棄,請坐吧!”笑呵呵的對天啓皇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蓮聖女轉身對自己身後的婢女道:“把我的茶具拿來,今天要讓白兄嚐嚐小妹的手藝!”
坐定之後,天啓皇帝連忙擺手,笑着道:“今日又能見到小妹。真是緣分匪淺,我們還是好好的聊聊吧!至於這些事情,不如讓我身後的這兩位來吧!她們手藝還算可以,小妹也好幫愚兄調教一下她們!”說着天啓皇帝對身後的兩位侍女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自然是非常的明顯。
看了一眼兩個蒙面的侍女,白蓮聖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笑着道:“白兄好福氣,這兩位侍女一看便是天姿國色般的人物,在這江南水鄉怕也找不出幾個!”
“說出來不怕小妹笑話,愚兄我也不知道這兩位侍女的長相。愚兄並沒有見過。她們從小就帶着面紗,只有嫁人之後才能摘下來,愚兄沒這個福氣啊!”天啓皇帝似乎非常的失落,皺着眉頭道。
再一次上下打量了兩姐妹,白蓮聖女眼中帶着幾分忌憚。笑着道:“那白兄可以早日將他們收房啊!齊人之福可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
擺了擺手,天啓皇帝苦笑着道:“小妹,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了,愚兄不知道怎麼說!不知道小妹這次要去哪裡?有什麼愚兄能幫的上忙的嗎?小妹但講無妨!”
“不瞞白兄,這次小妹要去京城,只是去投親,倒不用麻煩白兄!只是還沒有請教白兄哪裡人氏?”白蓮聖女臉上帶着真誠,笑着道。
“愚兄乃是京城人氏,世代爲商,不值一提!”天啓皇帝眼中帶着謹慎,擺了擺手,似乎不願提起自己的家事!
兩個人不斷的相互試探,可是誰又不願意多說什麼,夕陽西下,天啓皇帝便告辭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天啓皇帝一邊吃晚飯,一邊和黨寒等人閒聊。
“皇上,臣看了一下穿上那些僕從,他們步伐沉穩,眼中帶着淡漠,絕不普通的船家。看的出來身上都帶着武藝,雖然說不上精明,可是也不是一邊人能比的。單打獨鬥的話,隨行的禁衛都要差一些!”黨寒對着天啓皇帝行了一禮,語氣恭敬的道。
一邊的陳林贊同的點了點頭,面容嚴肅的道:“皇上,奴婢也注意到了,雖然看起來之後十幾個船家,可是穿上肯定不止這些人。其中有一個老船家,似乎是這些人的頭,奴婢能看出來那是一個鷹爪功的高手。”
天啓皇帝一愣,饒有興趣的看着陳林,笑着道:“朕記得你也是練鷹爪功的,不知道打起來誰更厲害一些?”
聽到天啓皇帝的問題,陳林臉色有些發紅,不過還是嚴肅的道:“回皇上,奴婢不是那人的對手,如果膽大獨斗的話,乾爹或許能與那人一戰!”
微微一愣,天啓皇帝沒想到陳林會這麼說,點了點頭,對一邊的黨寒道:“黨愛卿,朕知道你也是身懷武藝,不知道你又沒打贏的可能?”
“回皇上,這個臣不知道,恐怕要打過才知道!”黨寒搖了搖頭,一臉凝重的道:“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吧!”將手裡的筷子放下,天啓皇帝看着黨寒,沉聲道。
皺着眉頭想了一下措辭,黨寒才緩緩的道:“皇上,那些人絕非善類,看起來危險的很。爲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皇上還是不要到那條船上去了,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臣萬死難辭其咎!”
微微一愣,天啓皇帝點了點頭,此時也覺得自己做法有些魯莽了!笑着對黨寒道:“愛卿說道有道理,不過這些人的身份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就交給愛卿來辦了!”
“謝皇上,臣一定權力去做,決不辜負陛下的信任!”黨寒的臉上帶着喜色,跪倒在地道。
一路上兩艘船都沒在有什麼交流,彷彿當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這一日便到了北通州的碼頭。沒有絲毫的停留,天啓皇帝便回宮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此時距離天啓皇帝離京已經兩個月過去了,京城裡倒是一切平靜,除了皇太極的事情一切都很平穩。
“皇上,您終於回來了!”王承恩跪在天啓皇帝的面前,臉上掛滿了淚水,這些日子他可是提心吊膽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是啊!回來了,你起來吧!宮裡沒有什麼事情吧?”天啓皇帝換上自己的龍袍,看着金碧輝煌的大殿,輕輕的舒了口氣。
原本覺得這裡有些壓抑,可是再一次回到這裡,天啓皇帝卻覺得特別的舒服,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回皇上,宮裡一切安好,各位娘娘也都好!皇后娘娘要生了,皇上回來的正是時候!”王承恩絮絮叨叨的將宮裡的事情像天啓皇帝說了一遍,臉上的愁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歡愉。
天啓皇帝就是這皇宮裡的主心骨,哪怕是每日什麼也不做,那也會讓人覺得安心,這便是皇上的作用吧!
原本準備去看看駱思恭,或者着急大臣們議事,現在天啓皇帝改變主意了!看了一眼身邊的王承恩,天啓皇帝沉聲道:“傳朕的旨意,朕已經出關了,明日大朝會!”
“是,皇上,老奴這就去!”王承恩臉上樂開了花,轉身便跑了出去!
看着一邊的陳林,天啓皇帝笑呵呵的道:“擺駕慈寧宮,朕先去給太后請安!”
陪着太后呆了一會兒,天啓皇帝便到了坤寧宮,兩個月沒見,天啓皇帝也很想念張皇后。
見到天啓皇帝的瞬間,張皇后的雙眼頓時模糊了,癡愣愣的看着天啓皇帝。
“寶珠,朕來看你了!”天啓皇帝也是頗爲感慨,走到天啓皇帝的身邊,輕輕的撫摸着張皇后的頭髮!
“皇上,妾身失禮了!”說着就要給天啓皇帝行禮,聲音顫抖的異常厲害!
一把將張皇后拉住,天啓皇帝伸手擦掉張皇后臉上的淚水,語氣中帶着歉意的道:“朕疏忽了寶珠,寶珠不要怪朕!你有身孕在身,以後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妾身施禮了,皇上都是爲了國家大事,妾身怎麼會怪皇上!能夠見到皇上龍體康健,妾身便心滿意足了,這便是妾身的福分!”張皇后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還是不斷的抽噎着。
“是朕的過失,這段日子朕會好好的陪在寶珠身邊,好了,不要哭了,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朕還等着寶珠給朕生個皇子呢!”天啓皇帝一邊擦着張皇后的眼淚,一邊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