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春的夜晚,濃稠的黑暗如同墨汁一般,沉重地覆蓋在天地之間。
狂風攜帶着暴雨,如同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在古僰人熬鹽的洞穴外瘋狂地咆哮。雨點如同豆子一般大小,噼裡啪啦地砸落在帳篷上,發出密集而沉悶的聲響,宛如戰鼓在擂動。
閃電如同銀色的蛇一般,劃破了夜空的寧靜,一瞬間將整個世界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緊接着,震耳欲聾的驚雷聲響起,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震碎。
在山洞深處的鹽滷池旁邊,倭寇的首領井口秋玒正悄無聲息地佈下了一個名爲“鏡面殺陣”的陣法。
鹽滷池的四周,巨大的鹽晶如同衛士一般林立,它們的形態猙獰,彷彿在守護着這片神秘的領域。
井口秋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雙手快速地結印,口中唸唸有詞。隨着他的動作,鹽晶開始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原本清晰的洞穴景象瞬間變得迷離起來。
無數似真似幻的人影在幽暗中憑空出現,它們在黑暗中搖曳閃爍,有的影影綽綽,彷彿是虛幻的幽靈;有的則極爲逼真,舉手投足間讓人難以分辨真假。
整個山洞彷彿陷入了一個迷幻的世界,到處都瀰漫着一種詭異的氣息。天魔教的“鶴嘴鎬三十六式”本就威力不凡,如今在這幻影的干擾下,更是讓雄櫻會的弟子和苗寨的弟子們感到暈頭轉向。
他們的眼神中開始流露出迷茫與恐懼,士氣如同潮水一般低落。在進攻時,他們常常因爲看錯敵人的位置而攻擊落空;在防守時,又難以判斷真正的攻擊究竟來自何方。
雄櫻會和苗寨的隊伍開始出現混亂,傷亡也逐漸增加。
石飛揚和羣雄眼見形勢危急,無奈之下,率領着所剩不多的雄櫻會弟子和苗寨弟子,在古僰人熬鹽洞的西南方二十里處安營紮寨。
營帳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欲墜,士兵們用盡全力,才勉強將其固定。
篝火在風雨的侵襲下,時明時暗,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
就在衆人疲憊不堪之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過雨幕,飛潛而來,徑直朝着石飛揚的帳篷。
狂風裹挾着暴雨,如同一頭髮狂的猛獸,在營帳外肆意咆哮,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砸落,將世界攪得一片混沌。營帳在風雨中劇烈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隨時都會被狂風連根拔起。
昏黃的燭火在帳內搖曳不定,微弱的光芒努力地驅散着黑暗,卻只能照亮小小的一方天地。
就在這風雨交加、混亂不堪的時刻,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衝破雨幕,悄然來到帳前。
來人正是天魔教教主時盈。
她身着一襲玄色勁裝,緊貼身軀,將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展露無遺。
腰肢纖細如柳,盈盈一握,更襯得臀部線條圓潤挺翹,雙腿筆直修長,每一步邁動都帶着別樣風情。
雨水順着她那如瀑般的烏黑長髮肆意滑落,髮絲黏在她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臉頰上,晶瑩水珠順着下巴滴落在高聳的胸脯上,又沿着曲線滑落至衣襬。
時盈踏入營帳,她先是微微頓住腳步,擡起那雙被雨水浸溼的繡鞋,在帳門處的氈墊上輕輕蹭了蹭,抖落鞋面上的水珠,濺起細微的水花。
緊接着,她擡起雙臂,雙手交叉,緩緩將溼漉漉的黑色披風從肩頭褪去,披風上的雨水如斷線的珠子般灑落一地。
隨後,她微微側身,右手優雅地擡起,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拂去臉上被雨水打溼而凌亂貼附的幾縷髮絲,動作細膩而緩慢,彷彿在梳理一件珍貴的絲織品。
玉手順勢將溼漉漉的長髮往肩後一捋,那如瀑的黑髮在她的手中劃過,帶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朱脣輕啓,貝齒微露,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胸脯隨着呼吸劇烈地起伏,胸前的衣衫也隨之微微顫動。她美目流轉,如秋水般的眼眸迅速掃視着帳內,燭火在她眼中跳躍,映出她眼中的急切與不安。
她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石飛揚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蓮步輕移,朝着石飛揚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極爲沉穩,卻又帶着一絲急切。
她的裙襬隨着走動輕輕擺動,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微風,吹得帳內的燭火晃了幾晃。
她的身姿搖曳生姿,腰肢款擺,仿若一朵在風雨中頑強綻放的花朵。
石飛揚見時盈到來,微微一怔,警惕地握緊了拳頭,沉聲道:“你來做什麼?”
時盈擡起頭,目光與石飛揚交匯,猶豫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幅泛黃的卷軸,遞向石飛揚,說道:“石總舵主,這是破解天魔教‘鶴嘴鎬三十六式’陣法的虎賁斬。”
石飛揚接過卷軸,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你爲何要相助我雄櫻會?”
時盈微微低下頭,在昏黃的燭光中,神色有些扭暱,輕聲說道:“石總舵主幾次放我一條生路,還替我報了殺父之仇,又兩次捨身相救,時某感激不盡。而且……”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憤怒,“眼下敝教長老時豐夏、吳隌想篡奪教主之位,他們暗中勾結外人,勢力越來越大。我若不想辦法,不僅教主之位不保,恐怕性命也堪憂。所以,時某必須與石總舵主聯起手來,解決這一棘手問題,不然,接下來,時某也無安身立命之處。”
石飛揚點了點頭,抱拳拱手,向時盈道謝:“若真能破解此陣,石某定不會忘記姑娘的恩情。”
時盈微微頷首,轉身飛身而去。
石飛揚走出帳篷,望着時盈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久久佇立。
隨後,石飛揚召來苗寨聖女、“神箭手”苗門龍、“梅花鏢”單志、“鐵掌”吳忠。
狂風呼嘯,雨水打在他們臉上,衆人神色凝重。
石飛揚展開虎賁陣圖,說道:“你們憑此圖,訓練弟子們。讓謝文加強巡邏,防範敵賊劫營。”
羣雄頓時議論紛紛。
“梅花鏢”單志皺着眉頭,冷哼一聲:“這時盈向來詭計多端,怎會突然這般好心,送來破解陣法的圖,我看其中定有貓膩。”“鐵掌”吳忠也點頭道:“沒錯,她在天魔教作惡多端,賊性難改,說不定這就是她設下的陷阱,想將咱們雄櫻會的弟子和苗寨的弟子一網打盡。”
苗寨聖女柳眉緊蹙,神色憂慮,說道:“這可如何是好,若貿然相信,萬一出了差錯,後果不堪設想。”“神箭手”苗門龍撓了撓頭,接話道:“可總舵主既然決定試試,想必也是有他的考量。”
單志一聽,急道:“石總舵主是心善,可這關乎兄弟們的性命,咱不能這麼草率啊!”
石飛揚看着衆人,神色平靜,緩緩說道:“先試試吧,演練起來,就可以知道這虎賁陣法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人都是有感情的,石某相信時盈也會改邪歸正的。”
衆人聽了,雖心中仍有疑慮,但也只能點頭應下,轉身抽調精英弟子,組織虎賁斬陣型,結果連夜一試,感覺不錯,遂努力地演練起來。
三天之後,晴空萬里,日光毫無遮攔地灑下,爲大地披上一層耀眼的金紗。
石飛揚身姿挺拔,屹立於隊伍前列,目光如炬,凝視着那神秘幽深的古僰人熬鹽洞。
他身旁,雄櫻會爲數不多卻鬥志昂揚的弟子,以及堅毅果敢的苗寨弟子嚴陣以待,身上散發的氣勢,彷彿能衝破這天地間的桎梏。
石飛揚振臂一揮,高聲喝道:“殺!”衆人如離弦之箭,朝着古僰人熬鹽洞迅猛衝去。
一踏入戰場,雄櫻會弟子迅速行動起來,一部分人迅速組成“破甲十七式”,他們手中長刀閃爍着寒光,相互配合,刀光霍霍,每一刀都帶着千鈞之力,好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阻礙劈碎;一部分人則熟練地組織起“六合刀陣”,六人一組,彼此呼應,苗刀揮舞間,密不透風,刀陣變幻莫測,宛如靈動的蛟龍,直逼敵人要害;還有一部分人擺出虎賁斬陣型,他們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決然,身形沉穩而靈動,招式之間暗藏無盡殺機。
三陣齊發,如三把利刃,朝着天魔教弟子組成的“鶴嘴鎬三十六式”陣營狠狠刺去。
天魔教的“鶴嘴鎬三十六式”本就威力驚人,只見丐幫弟子們手持特製的鶴嘴鎬,在時豐夏和吳隌的指揮下,組成一個個緊密的作戰小組。
鎬影重重,帶着呼呼風聲,每一次揮動都仿若有千鈞之力,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顫抖,那陣勢彷彿能碾碎一切敢於靠近的敵人。
然而,雄櫻會弟子的“虎賁斬陣法”在苗寨弟子“破甲十七式”和“六合刀陣”的配合下,更是凌厲非凡。
“虎賁斬陣法”中的弟子們,身形矯健,動作整齊劃一,手中兵器揮舞出一道道寒光,所到之處,刀光劍影閃爍,天魔教弟子紛紛中招,慘叫連連。
在這三大陣法的聯合攻勢下,天魔教弟子漸漸抵擋不住,開始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傷亡慘重。
天魔教長老吳隌和時豐夏站在高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時豐夏的雙眼瞪得滾圓,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心中暗自思忖:“這虎賁斬乃是我天魔教的秘密陣法,怎會被他們知曉?定是教中有叛徒,將此陣泄露給了石飛揚!”
吳隌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咬着牙,心中恨恨地想:“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竟敢如此猖獗!若不將他們徹底剷除,我天魔教日後還有何顏面立足江湖!”
他們雖滿心不甘,但見局勢對己方極爲不利,無奈之下,只得下令收兵,帶着殘兵敗將,匆匆躲入古僰人熬鹽洞。倭寇首領井口秋玒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早就覬覦這鹽井之地,見此情形,立刻在鹽滷池四周佈下“鏡面殺陣”。鹽滷池四周,巨大的鹽晶林立,宛如猙獰的衛士,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井口秋玒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唸唸有詞,聲音低沉而詭異。
隨着他的動作,鹽晶開始閃爍奇異的光芒,原本清晰的洞景瞬間變得迷離起來。
無數似真似幻的人影憑空出現,在幽暗中搖曳閃爍。
有的影影綽綽,仿若虛幻的幽靈,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有的又極爲逼真,舉手投足間,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與真人無異,讓人難辨真假。
整個山洞仿若陷入了一個迷幻的世界,到處都瀰漫着詭異的氣息,彷彿踏入其中,就會被無盡的黑暗吞噬。雄櫻會弟子攻入山洞,毫無防備地瞬間遭到倭寇“鏡面殺陣”的絞殺。
弟子們只覺眼前一片混亂,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何處纔是真正的敵人。
有的朝着幻影揮刀,卻撲了個空;有的被背後突然出現的“敵人”擊中,慘叫着倒下。
一時間,山洞內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雄櫻會弟子陷入了絕境。
“二郎神”石飛揚見此情景,心急如焚,他立刻率領“鐵掌”吳忠、“神箭手”苗門龍、“梅花鏢”單志、苗寨聖女緊急援助雄櫻會弟子。
石飛揚身形如電,手中長刀揮舞,每一刀都帶着強大的內力,斬殺着倭寇和藤甲兵。
“鐵掌”吳忠雙掌翻飛,施展出“伏魔掌”,掌風呼嘯,所到之處,敵人紛紛被擊飛。
“神箭手”苗門龍張弓搭箭,利箭如流星般劃過,精準地射中敵人要害。
“梅花鏢”單志手腕一抖,梅花鏢閃爍着寒光,從不同角度射向敵人。
苗寨聖女則施展苗家絕技,與衆人緊密配合。
霎時間,他們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在敵陣中殺開一條血路。
廝殺中,石飛揚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大聲喊道:“弟子們,收集火藥,倒入鹽井之中!”
弟子們聽聞,迅速行動起來,四處收集火藥,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火藥倒入鹽井之中。
火藥倒入鹽井後,石飛揚點燃了引線。“轟隆”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鹽井瞬間發生井噴。
大量的鹽水和鹽霧噴涌而出,形成了一道厚厚的鹽霧屏障。
鹽霧瀰漫在山洞中,使得那些鹽晶折射出的幻影變得模糊不清,“鏡面殺陣”瞬間被破解。
石飛揚趁着敵人慌亂之際,再次率領衆人發起猛烈攻擊。
在鹽霧的掩護下,他們如入無人之境,朝着楊彪等人的防線衝去。楊彪見大勢已去,心中充滿了絕望,但仍不甘心就此失敗,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刀,聲嘶力竭地喊道:“弟兄們,跟他們拼了!”
他繼續率領殘兵敗將負隅頑抗。
然而,在雄櫻會弟子和苗寨弟子的勇猛攻擊下,他們的防線逐漸崩潰。
最終,楊彪帶着少數親信,趁着混亂再次逃竄,消失在山林之中。
石飛揚成功地爲明軍奪回了井鹽,解決了明軍的燃眉之急。 陽光灑在他滿是汗水與血水的臉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憊卻又欣慰的光芒。
暮春時節的雷公巖,天地仿若被一塊沉甸甸的鉛板籠罩,壓得周遭萬物幾近窒息。
墨色的烏雲仿若洶涌的潮水,在天際翻涌奔騰,肆意翻滾着,彷彿在蓄意醞釀一場驚心動魄的風暴。
悶熱的空氣密不透風地瀰漫四周,一絲風也無,每個人都似被裹在一層無形卻黏膩的薄膜中,渾身難受。山林間,樹木的枝葉病懨懨地低垂着,毫無生氣,偶爾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發出幾聲短促而驚恐的鳴叫,更添幾分壓抑與不安。
天魔教總壇所在的山洞內,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失敗歸來的時豐夏和吳隌,恰似兩條陰險狡詐的毒蛇,在丐幫幫主鍾任旺、丐幫長老丁洪、吳肆羣、李曉利的撐腰下,將時盈惡狠狠地圍在中央。
時豐夏滿臉陰霾,雙眼閃爍着貪婪與兇狠的光芒,率先發難。
他往前跨出一步,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時盈,厲聲質問道:“時盈,你說,是不是你把虎賁斬的陣法傳給了石飛揚?你爲何要出賣敝教的利益?莫不是看上了那石飛揚小子,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
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在山洞內不斷迴盪,仿若惡魔的咆哮。
時盈聽到這般污衊,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她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反而挺直了腰桿,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動容的氣場。
她目光堅定地直視時豐夏,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卻又無比堅定地反駁道:“時豐夏,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自我接任教主之位以來,哪一天不是殫精竭慮,爲敝教的未來奔波?爲了讓教衆能學到更上乘的武功,我日夜翻閱古籍,四處探尋失傳的秘籍,哪怕是那些危險重重的秘境,我也從未退縮。爲了拓展教中的勢力,我一次次踏入江湖紛爭,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不知承受了多少冷眼與算計,可我從未有過一絲抱怨,一心只爲讓敝教在江湖中站穩腳跟。面對雄櫻會,哪一場戰鬥我不是衝在最前面?哪一次不是拼盡全力,帶領教衆浴血奮戰?我爲天魔教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你無端的猜忌和污衊!”
說到這兒,時盈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在場衆人,聲音愈發哽咽:“我自問對得起天魔教的列祖列宗,對得起每一位追隨我的教衆。如今,僅僅因爲一場血戰的失利,你就給我扣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到底是我出賣了天魔教,還是你一直覬覦這教主之位,如今想借機發難?”
時盈話音剛落,又迅速轉頭看向吳隌,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吳隌,你呢?平日裡在教中,你就喜歡拉幫結派,搞些小動作。今天更是和時豐夏狼狽爲奸,你們這樣做,到底把敝教的未來置於何地?我時盈對敝教一片赤誠,絕不會讓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得逞!”
然而,時豐夏和吳隌根本不聽她的解釋,二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
吳隌冷哼一聲,接話道:“哼,還敢嘴硬!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二人同時拔劍而出,劍身閃爍着寒光,映照着他們那扭曲而醜惡的面容。
時豐夏運起“天星毒掌”,掌心泛起詭異的墨綠色光芒,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顯然掌力中蘊含劇毒。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着時盈撲去,口中還叫嚷着:“時盈,乖乖受死吧,教主之位今日便歸我了!”
吳隌則施展出“天星劍法”,劍花閃爍,劍勢凌厲,從另一個方向攻向時盈,嘴裡唸叨着:“今日便要將你這叛徒剷除,爲我天魔教除害!”
時盈心中滿是恐慌與無奈,她深知今日自己陷入了絕境。
但身爲教主,她絕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斃。她迅速抽出腰間軟劍,嬌喝一聲,迎向二人的攻擊。
軟劍在她手中如靈動的遊蛇,閃爍着寒光,與時豐夏的毒掌和吳隌的劍法周旋起來。
時盈一邊抵擋,一邊憤怒地喊道:“時豐夏、吳隌,你們這兩個狼子野心之徒!爲了篡奪教主之位,竟使出如此卑鄙手段!你們對得起死去的前任教主嗎?”
時豐夏聞言,只是冷笑一聲:“哼,前任教主已死,如今這江湖,強者爲尊!這教主之位,本就該由我來坐!”吳隌也在一旁附和:“沒錯,你一個小女子,怎能領導我天魔教?今日便要將你取而代之!”
鍾任旺、丁洪、吳肆羣、李曉利站在一旁,臉上掛着陰險的笑容,不斷鼓動天魔教弟子反出天魔教。
鍾任旺高聲喊道:“弟兄們,時盈出賣本教,罪不可恕!如今時長老和吳長老纔是能帶領咱們走向輝煌之人,大家一起擁立時長老爲教主,吳長老爲副教主!若這次圍殺時盈成功,咱們從你們之中挑選出十大長老,享盡榮華富貴!”
在他們的蠱惑下,部分意志不堅定的天魔教弟子紛紛倒戈,朝着時盈的親信侍衛發動攻擊。
一時間,山洞內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時盈的親信侍衛人數本就不多,在這突如其來的背叛與攻擊下,很快便陷入了絕境。
他們奮力抵抗,卻難以抵擋衆人的圍攻,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血水在地面匯聚,順着山洞的地勢緩緩流淌,彷彿一條蜿蜒的血河。
時盈在時豐夏和吳隌的夾擊下,漸漸力不從心。
她的衣衫被劃破,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她的衣物。
但她仍咬牙堅持,眼中閃爍着不屈的光芒。
然而,隨着親信侍衛的不斷倒下,她的處境愈發危險,性命堪憂,每一次抵擋都顯得那麼艱難,每一個動作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暮春的雷公巖,沉悶壓抑的氛圍愈發濃重。
天魔教總壇山洞內,局勢劍拔弩張,時盈孤立無援,命懸一線。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劃破洞口的黑暗,疾飛而入,正是石飛揚。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周身散發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浩然正氣,仿若一道光,瞬間照亮了這陰暗詭譎的山洞。
石飛揚雙腳穩穩落地,目光如炬,掃視一圈,而後聲若洪鐘,大喝一聲:“時教主一心爲武林,維護江湖公平正義,守護百姓安寧。爾等狗賊,竟在此誣陷忠良,今日,雄櫻會定要替時教主清理這門戶之污!”他的聲音猶如滾滾雷霆,在山洞內轟然迴盪,震得衆人耳中嗡嗡作響,彰顯着不容置疑的決心。
時盈本已陷入絕望,滿心悲涼,卻在聽到這熟悉聲音的瞬間,雙眼猛地睜大,眸中迸射出驚喜與激動的光芒,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被點亮。
她的嘴脣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因情緒太過激動而一時語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與對石飛揚到來的深深感激。
說罷,石飛揚周身氣勢猛地爆發,恰似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澎湃的力量幾乎要衝破山洞的束縛。
明玉功運轉至巔峰,一層濃郁且耀眼的藍光如實質般縈繞周身,寒芒閃爍,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成絲絲縷縷的冰霧,山洞內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以下,地面和洞壁上迅速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
他手中天霜刃出鞘,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刃身綻放出奪目的銀芒,恰似一道撕裂蒼穹的閃電,帶着毀天滅地的凜冽之氣,朝着鍾任旺迅猛劈去。
這一刀,裹挾着石飛揚滿腔對邪惡的憤怒與懲戒,刀勢未至,鍾任旺便覺一股磅礴且冰冷的力量洶涌襲來,好似一座巍峨冰山朝他壓下,呼吸瞬間被死死扼住,胸膛憋悶得劇痛。
他驚恐地瞪大眼睛,面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如注般從額頭滾落,哪還顧得上什麼顏面與尊嚴,像只受驚的野兔般,不顧一切地就地狼狽打滾,連滾帶爬地拼命閃避,手腳並用間,帶起地面的塵土與碎石,模樣極爲滑稽可笑,盡顯其怕死的怯懦醜態。
吳肆羣和李曉利見狀,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二人手持鐵棍,齊聲暴喝,施展出丐幫的“打狗棒法”,一左一右,如兩條瘋狂的惡犬般朝着石飛揚撲去。
鐵棍揮舞間,呼呼生風,棍影層層疊疊,妄圖憑藉二人的配合,壓制住石飛揚。
然而,他們對石飛揚明玉功的恐怖威力毫無準備。
石飛揚周身散發的寒氣仿若無數柄鋒利冰錐,呈扇形彈射而出,所到之處,空氣瞬間凝結成冰碴,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在這股沛然莫御的強大寒氣侵襲下,吳肆羣和李曉利只覺渾身血液好似瞬間被凍結,手腳麻木得不聽使喚,動作變得遲緩且僵硬。
石飛揚高速運轉明玉功,形成一個直徑數丈的真氣漩渦,漩渦內藍光閃耀,氣流如鋒利刀刃般切割着周圍一切,將二人緊緊籠罩其中。
在這狂暴漩渦的瘋狂拉扯下,他們的身形劇烈搖晃,腳步踉蹌,每一招每一式都變得艱難無比,彷彿陷入了一片無形的泥沼,難以自拔。
十餘招過後,二人已暈頭轉向,眼神迷離,腳步虛浮,分不清東南西北,身體不由自主地隨着漩渦轉動。石飛揚瞅準時機,口中一聲暴喝,使出百勝刀法的一招“金龍盤爪!”
他聲如洪鐘,震得山洞內石塊簌簌掉落。他手中天霜刃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奪目的弧線,刃身之上凝聚着澎湃的內力,仿若一條覺醒的金色巨龍,裹挾着千鈞之力,朝着吳肆羣迅猛斬去。
這一刀,快逾閃電,勢若奔雷,攜帶着開山裂石的磅礴力量,所過之處,空氣被利刃般的刀氣切割成兩半,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
吳肆羣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
寒光閃過,吳肆羣的頭顱如被砍落的西瓜,帶着一股粗壯的血柱沖天而起,身體則直挺挺地倒下,鮮血如泉涌般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周圍大片地面,血腥之氣瀰漫開來。
緊接着,石飛揚身形一轉,刀勢不停,順勢朝着李曉利劈去。李曉利驚恐地瞪大雙眼,瞳孔急劇收縮,想要躲避,卻發現身體仿若被無形的枷鎖禁錮,動彈不得分毫。
“咔嚓”的一聲悶響,李曉利被天霜刃從頭頂正中劈至腰間,整個人被一分爲二,內臟流了一地,場面血腥而慘烈,令人觸目驚心。
鍾任旺和丁洪目睹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臉色煞白如鬼。鍾任旺哪還敢停留,轉身就朝着山洞深處逃竄,邊跑邊喊:“丁洪,還愣着幹什麼,快跑!”聲音尖銳且顫抖,滿是恐懼。
丁洪如夢初醒,慌亂地瞥了一眼周圍的血腥慘狀,急忙跟上,二人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盡顯蛇鼠一窩的醜態,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石飛揚解決掉吳肆羣和李曉利後,目光轉向時豐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冰冷刺骨的殺意,仿若寒潭之水,能將人瞬間凍結。
時豐夏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手中長劍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石飛揚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面微微震顫,仿若遠古巨獸在靠近,帶着令人膽寒的壓迫感。時豐夏強裝鎮定,揮舞着長劍,試圖抵擋石飛揚的氣勢。
然而,他的手臂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劍招凌亂不堪。
石飛揚冷哼一聲,握刀一招“天地同壽”使出,只見他身形如炮彈般拔地而起,升至半空時,周身氣勢攀升至巔峰,衣袂獵獵作響,彷彿與天地融爲一體。
他手中天霜刃高高舉起,刀身上光芒大放,匯聚了天地間的無盡力量,仿若一輪耀眼的烈日,散發着刺目光芒。
他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般朝着時豐夏砸去,這一刀,蘊含着毀天滅地的磅礴威力,所過之處,空氣被瞬間抽空,形成一個巨大的真空地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時豐夏驚恐地瞪大雙眼,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死死鎖定,根本無處可逃,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道耀眼的寒光朝着自己落下。
“咔嚓”一聲,石飛揚的天霜刃重重地砍在時豐夏身上,將他整個人劈成了兩半,強大的刀勁甚至將他身後的石壁都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飛濺。
時豐夏的殘身倒在血泊之中,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吳隌見勢不妙,哪還敢戀戰,轉身朝着山洞口飛身逃去。
然而,剛到洞口,一道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正是“鐵掌”吳忠。吳忠面色冷峻,眼神堅定,運起“六合真經”內功,周身氣息涌動,雙掌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猶如兩輪金色的小太陽。
他大喝一聲:“哪裡逃!”施展出“伏魔神掌”,朝着吳隌攻去。
吳隌心中一沉,無奈之下,只能揮舞手中長劍,與吳忠展開激烈廝殺。
二人你來我往,拳風呼嘯,劍影閃爍,在洞口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
十餘招過後,吳隌漸漸不敵吳忠,腳步開始往後退,一步一步靠向石壁。
就在吳隌退無可退之時,“神箭手”苗門龍瞅準機會,張弓搭箭,眼神專注而冷靜,箭頭穩穩地對準吳隌的咽喉。只聽“嗖”的一聲,利箭如流星般射出,帶着尖銳的呼嘯聲,瞬間穿透了吳隌的咽喉,將他釘死在石壁上。
吳隌雙眼圓睜,臉上還帶着驚恐與不甘的神色,身體緩緩滑落,最終倒在血泊之中。
經此一役,天魔教總壇一片狼藉。
時盈在石飛揚的幫助下,成功脫險,重新振作。
她強忍着身上的傷痛,緩緩站起身來,看着身邊所剩不多的親信侍衛,心中百感交集。
她目光柔和地掃視衆人,輕聲說道:“今日之事,我知大家身不由己。我不怪你們,都起來吧。”
那些剛纔還參與圍殺她的教衆,聽到這話,紛紛跪地,眼中滿是愧疚與感激的淚水。
時盈深吸一口氣,高聲宣佈:“從今日起,重新封賞所剩下的幾名侍衛爲天魔教的長老,願大家齊心協力,重振我天魔教!”衆人紛紛跪地,高呼:“謹遵教主令!”
石飛揚看着這一幕,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這場江湖紛爭,或許因爲這一次的變故,而悄然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