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龔思夢施展出那套源自神秘劍痕的劍招,劍風呼嘯,劍氣縱橫。
劍招所及之處,原本平靜的空氣泛起層層漣漪,恰似投入巨石的湖面,“咕嚕咕嚕”地盪漾開來,一圈圈向外擴散。
更爲奇妙的是,這些漣漪竟與虛幻身影周身散發的幽冷藍光產生了奇妙共鳴。
原本穩定流轉的藍光,像是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拉扯,開始微微波動,原本凝練的光芒變得有些紊亂,“滋滋”作響,彷彿虛幻身影的力量根基受到了衝擊,就像一座大廈在地震中開始搖晃。
虛幻身影顯然受到了影響,原本流暢的動作猛地一滯,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拽住。
原本緊緊抓住傷疤男子的巨大藍光手掌,也不自覺地鬆開了些許。
傷疤男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求生的慾望,那光芒如同黑暗中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他拼盡全身力氣掙脫束縛,狼狽地摔倒在地,發出沉悶的“撲通”聲。
他滿臉恐懼,面色如紙般蒼白,連滾帶爬地朝着地下室出口逃去,身後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血跡,在昏暗的地下室地面上顯得格外猙獰,每一滴鮮血都訴說着他的絕望。
石飛揚敏銳地抓住這個機會,與龔思夢迅速對視一眼。
剎那間,兩人眼神交匯,無需言語,默契盡顯。
石飛揚當即從正面強攻,手中緬刀揮舞得密不透風。
其刀光閃爍間,凜冽的寒氣四溢,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成冰。
石飛揚每一次揮刀,都帶出呼呼風聲,恰似冰刃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嘶嘶”聲。
龔思夢則在一旁巧妙配合,手中長劍劍影閃爍,以那特殊劍招持續擾亂虛幻身影的力量。
她的劍招靈動多變,恰似花間飛舞的蝴蝶,又似水中游動的靈蛇,與石飛揚剛猛的刀勢相互呼應,一剛一柔,相得益彰。
在兩人的聯手攻擊下,虛幻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周圍原本強盛的藍光也開始消散,恰似清晨的薄霧,在暖陽的照耀下,“絲絲縷縷”地褪去,逐漸變得稀薄。
就在虛幻身影即將徹底消失之際,變故突生。
它陡然發出一聲尖銳至極的鳴叫,那聲音猶如劃破長空的利刃,尖銳而淒厲,“吱——”的一聲,震得衆人耳膜生疼,彷彿要將他們的聽覺徹底震碎。
與此同時,地窖的地面開始劇烈震動,彷彿有一隻巨手在地下瘋狂攪動,“轟隆轟隆”作響,地面的石板紛紛裂開,縫隙中冒出陣陣塵土。
石棺上的神秘圖案閃爍得愈發厲害,光芒奪目,彷彿即將引發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
向坤察覺到危險迫在眉睫,急忙大聲呼喊:“不好,這地方要塌了,快撤!”
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緊張。
衆人聞言,哪敢再有絲毫猶豫,瞬間顧不上追擊傷疤男子,轉身朝着地窖出口狂奔而去。
他們的腳步聲急促而慌亂,在地下室中迴響,“噠噠噠”的聲音彷彿是生命倒計時的鐘聲。
身後,石塊不斷從頭頂掉落,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聲響,“砰砰”之聲不絕於耳,煙塵滾滾而起,迅速瀰漫在整個地下室,遮蔽了視線。
衆人在這一片混亂與危險中拼命奔逃。
終於,他們剛跑出古宅,身後便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轟——”的一聲,古宅轟然倒塌,激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塵土,那塵土如同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緩緩升起。
站在廢墟前,石飛揚等人神色凝重,汗水早已浸透了他們的衣衫,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疲憊的身形。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驚愕,胸膛劇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清晰。
儘管這次暫時擊退了虛幻身影,但衆人心中的謎團卻愈發增多,如同厚重的濃霧,緊緊籠罩着他們,讓人感到壓抑和迷茫。
石飛揚目光緩緩掃過眼前這片斷壁殘垣的廢墟,隨後轉身,神色冷峻地對衆人沉聲說道:“那傷疤男必定掌握着關鍵線索,絕不能讓他逃脫。”
衆人聽後,紛紛點頭,眼神中重新燃起鬥志,那鬥志如同燃燒的火焰,迅速行動起來,沿着傷疤男逃離的方向追蹤而去。
一路追蹤,他們來到了濟南府的一處隱秘小巷。
這條小巷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那是污水與垃圾長期混雜發酵的味道,令人聞之慾嘔,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小巷兩旁的房屋破敗不堪,牆壁上佈滿了墨綠色的青苔,在歲月的侵蝕下,青苔肆意蔓延,彷彿在無聲訴說着往昔的滄桑。
向坤目光敏銳,很快注意到牆角有幾滴暗紅色的血跡。
他立刻蹲下身子,動作敏捷而迅速,伸出手指輕輕蘸取,仔細觀察後說道:“血跡尚未乾涸,他應該就在附近。”聲音中帶着一絲興奮與緊張。
衆人順着血跡指引的方向,來到一間看似廢棄已久的小院前。
石飛揚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隼,警惕地環顧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彷彿一隻獵豹在搜尋獵物。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輕輕推開院門,門軸因長期缺乏保養,發出“嘎吱”一聲刺耳聲響,在這寂靜得有些詭異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突兀,彷彿是打破平靜的一聲驚雷。
院子裡一片死寂,唯有幾株枯萎的植物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乾枯的枝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聲響,彷彿在絕望地等待死亡的最終降臨,那聲音好似幽靈的低語。
突然,一道黑影從房頂如鬼魅般竄出,朝着院外急速逃去,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殘影。
石飛揚見狀,大喝一聲:“別跑!”聲如洪鐘,震得周圍空氣都爲之一顫,“吼”的一聲,在院子裡迴盪。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瞬間彈射而出,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濃稠的夜色之中,彷彿被黑暗吞噬。
狹窄的街道上,人羣如洶涌的潮水般來來往往,嘈雜的人聲、腳步聲、吆喝聲交織成一片,喧鬧得讓人耳朵生疼。那道黑影恰似一條狡黠的泥鰍,仗着對這片街巷地形的爛熟於心,在人羣縫隙間左拐右竄,每一次身形閃動都快如鬼魅,轉瞬即逝,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預判。他的身影在人羣中穿梭,如同魚在水中游動,靈活自如。
石飛揚和雄櫻會的羣雄卻如同訓練有素、嗅覺敏銳的獵犬,目光牢牢鎖定黑影,緊緊咬在其身後,窮追不捨。石飛揚眼神堅定銳利,恰似寒夜中出鞘的利劍,穿透層層疊疊的人羣,一刻也不放鬆對黑影蹤跡的捕捉。他步伐沉穩且迅疾,每一步落下都帶着千鈞之力,腳下的石板路彷彿都不堪重負,微微震顫,“咚咚”作響。
終於,在一座廢棄廟宇前,雄櫻會的羣雄成功將黑影截住。
那黑影緩緩轉過身,正是那個身負疤痕的男子。
此刻,他面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一隻手無力地捂住受傷的胸膛,殷紅的鮮血從他指縫間汩汩滲出,一滴滴砸落在地面,洇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暗紅色血花。他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猶如一頭被逼入絕境卻仍困獸猶鬥的野獸,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
石飛揚大步流星上前,穩穩站在疤痕男子面前,宛如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峰,周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強大氣場。他厲聲質問,聲音仿若洪鐘,在街道上轟然迴盪:“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那些失蹤的掌門究竟被藏在了哪裡?”
疤痕男子扯動嘴角,輕蔑一笑,那笑容裡滿是嘲諷,好似在譏笑石飛揚的天真,笑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