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雄雙目圓睜,緊盯着被困於天蠶絲網中的白衣書生,手中毒角錐如臂使指,每一揮動,皆帶起一道森寒徹骨的寒光。
那寒光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奪命的弧線,恰似暗夜中閃爍的流星,卻裹挾着致命的氣息。
這一道道寒光,令白衣書生在天蠶絲網內陷入兩難之境。
他既要奮力揮動手中寶劍,切割那堅韌無比的天蠶絲網,試圖掙脫這如囚牢般的束縛;又要時刻警惕毒角錐的突襲,那毒角錐帶着呼嘯風聲,仿若索命的無常,從各個刁鑽角度襲來。
白衣書生此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手忙腳亂。
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頭滾滾而下,恰似斷了線的珠子,順着他那因驚恐而扭曲的面龐滑落。
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風箱,每一次喘息都伴隨着沉重的“呼呼”聲,彷彿即將燃盡的油燈,氣息愈發微弱。其臉上的神色愈發慌亂,眼神中滿是絕望,恰似一隻陷入絕境、孤立無援的困獸,在這狹小的天蠶絲網內徒勞地掙扎着。
就在衆人皆以爲白衣書生即將束手就擒,這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即將落下帷幕之時,變故陡然降臨。一直與郭湘玉激戰正酣的青衫書生,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白衣書生陷入如此絕境,心中猛地一緊,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臟。
他深知若白衣書生就此被擒,己方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當下,他猛地虛晃一招,手中玉簫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佯裝全力進攻之勢。
郭湘玉見狀,心中一驚,連忙舉竹刀抵擋。
然而,青衫書生這一招不過是虛招,他趁着郭湘玉防守之際,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快若閃電,朝着謝文和石雄這邊疾衝而來,其速度之快,仿若一陣狂風席捲而過。
青衫書生衝到近前,手中玉簫一揮,一股凌厲的勁風從玉簫中呼嘯而出,恰似一條無形的蛟龍,朝着謝文迅猛襲去。他這一招意在干擾謝文,解救白衣書生。
謝文身爲“飛鷹神探”,感知敏銳至極,瞬間察覺到這股撲面而來的危險氣息。
他面色微變,猶如寒夜中劃過的一道閃電,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
當下,他不得不側身閃躲,那凌厲的勁風擦着他的衣衫而過,帶起一陣冷風。
受此影響,他手中天蠶絲網的攻勢也爲之一滯,原本緊密的網勢出現了一絲破綻。
白衣書生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絕佳機會,強忍着渾身如千刀萬剮般的疼痛,調動體內殘餘的真氣。
只見他手中寶劍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仿若黎明前的曙光,卻帶着無盡的殺意。
他施展出一招凌厲的“分光化影劍”,此乃其門派的絕學,劍招一出,劍影重重,仿若無數把寶劍同時刺出。在這強大劍招的威力下,竟將籠罩在身上的天蠶絲網硬生生撕開一個大口子,那堅韌的天蠶絲紛紛斷裂,發出“嗤嗤”的聲響。
白衣書生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狂喜,身形一閃,猶如一隻脫繮的野馬,欲從這缺口處逃出昇天。
石雄見此情形,心中焦急萬分,恰似火燒眉毛。
他手中毒角錐如暴雨般朝着白衣書生射去,毒角錐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黑色的軌跡,帶着尖銳的呼嘯聲,仿若一羣黑色的利箭。
白衣書生一邊揮舞寶劍抵擋毒角錐,寶劍與毒角錐碰撞,發出清脆的“噹噹”聲;一邊朝着庭院外奔逃,他的腳步慌亂而急促,仿若一隻被獵人追趕的野兔。
謝文冷哼一聲,聲若洪鐘,在這緊張的氛圍中迴盪。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恰似寒夜中的狼眸,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光芒。
他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朝着白衣書生追去,其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在靠近白衣書生的瞬間,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枚暗器,那暗器在黯淡的月光下閃爍着幽冷的光澤。
他手腕一抖,暗器如流星趕月般朝着白衣書生的後背射去。
那暗器帶着呼嘯風聲,仿若一顆拖着長尾的流星,劃破夜空。
白衣書生察覺到背後的危險,心中大驚,想要躲避。
然而,此時石雄的毒角錐又已經刺到胸口前,他無奈之下,只得揮劍擊擋胸口前的毒角錐。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然來不及閃避開後面的暗器。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暗器精準地射中他的後背。
他身形一晃,腳步踉蹌,彷彿狂風中的殘燭,搖搖欲墜。
謝文趁此機會,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再次甩出天蠶絲網。
那網在空中迅速展開,仿若一張從天而降的銀色巨幕,將白衣書生重新籠罩其中。
隨後,他雙手發力,雙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竟將被困在天蠶絲網中的白衣書生生生拎了起來。
石雄配合默契,手中毒角錐不斷襲擾,寒光閃爍,令白衣書生防不勝防。
白衣書生在天蠶絲網內拼命掙扎,發出絕望的呼喊,然而一切皆是徒勞。
此時,客棧的這片天地仿若被一層血腥的陰霾所籠罩。
寒風呼嘯,吹起地上的塵土與血水,混合在一起,瀰漫着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
郭湘玉在一旁,手持竹刀,眼神堅定而熾熱。
她心中對石飛揚滿是敬佩與愛慕,在這激烈的廝殺中,她也盡顯敢打敢殺、敢愛敢恨、愛憎分明的性格。平日裡侍候石飛揚時,她勤快周到,事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此刻在這廝殺場上,她亦是毫不退縮,每一次出刀都帶着呼呼風聲,盡顯巾幗不讓鬚眉的豪情。
石飛揚站在高處,俯瞰着這一切。
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鬆,眼神中透着堅定與決然,仿若這片天地的主宰。
他微微搖頭,長嘆一聲,說道:“這江湖紛爭不斷,生靈塗炭,實非我願。我石飛揚雖一介武夫,卻也深知天下蒼生之苦。今日,我定要蕩盡這世間邪惡,還江湖一個太平,給天下百姓一片安寧。”
他的聲音雄渾有力,在這天地間迴盪,帶着一股令人折服的霸氣與胸懷天下的胸襟。
謝文雙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再次將那被困於天蠶絲網中的白衣書生,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摔在地上。這一摔,仿若泰山壓頂,地面都爲之震顫。
緊接着,他節奏緊湊,毫不留情地接連摔了白衣書生七八次之多。
每一次摔落,白衣書生都發出痛苦至極的悶哼聲,那聲音沉悶而壓抑,恰似被重錘連續敲擊,在這靜謐卻又緊張到極點的庭院中不斷迴盪,仿若一首悽慘的悲歌。
白衣書生只覺渾身骨頭好似散了架一般,每一根骨頭都在發出痛苦的哀鳴。
疼得他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脣顫抖,嘴巴里緩緩滲出血絲,那殷紅的血跡順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眼神也變得迷離恍惚,頭暈眼花,意識逐漸模糊,幾乎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此刻的他,身體軟綿綿地癱在地上,恰似一灘毫無生氣的爛泥,任人宰割。
在石雄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毒角錐致命襲擊下,白衣書生終於再也無力掙扎。
毒角錐帶着呼嘯風聲,精準地刺中他的要害。
他的身體迅速發黑,那是劇毒侵入身體的跡象。緊接着,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散發開來,瀰漫在空氣中,與這血腥的戰場氣息交織在一起,愈發顯得恐怖陰森。
此時,青衫書生目睹同伴慘死,仿若一隻發了狂的野獸,雙眼佈滿血絲,面容扭曲。
他揮舞着玉簫,狀若瘋魔般追逐着謝文和石雄。
寒風凜冽,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割在人的臉上生疼。
那風呼嘯着吹得他的青衫獵獵作響。
那青衫此刻仿若一面破敗的喪布,在風中飄搖,預示着他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
忽聽身後一陣勁風如刀般呼嘯而來,恰似夜梟撲食時帶起的那股凌厲風聲,青衫書生心中猛地一驚,本能地急忙握着玉簫轉身格擋。
然而,他哪裡知曉,石飛揚那凌厲的刀氣,豈是他手中這區區玉簫所能抵擋的。
只見石飛揚卓然站在不遠處,身姿挺拔如鬆,氣宇軒昂,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撼動。他手中雖未持刀,可週身卻散發着一股無形且凌厲的霸氣,仿若天地間的主宰。
他目光如炬,仿若寒夜中的星辰,緊緊凝視着青衫書生,眼神中透着決然與冷酷,已經將青衫書生的靈魂都看穿。
石飛揚微微擡起手,動作看似輕柔,卻蘊含着無盡的力量。
他隔空劈出一掌,剎那間,一道耀眼的刀氣瞬間凝聚成形。
那刀氣仿若一道金色的閃電,裹挾着排山倒海之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青衫書生迅猛襲來。刀氣所過之處,空氣仿若被一把無形的利刃撕裂,發出“滋滋”的聲響,在訴說着這股力量的恐怖。
地面上的塵土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捲起,形成一道小型的塵暴,飛沙走石,遮天蔽日。
“咔嚓”一聲脆響,仿若晴天霹靂,又似千年堅冰瞬間破碎,在這寂靜而又緊張到令人窒息的庭院中格外刺耳。青衫玉簫書生在這凌厲刀氣的衝擊下,竟被生生劈爲兩半。
兩半殘屍,帶着強大的慣性,朝着兩邊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霎時間,血水如噴泉般激濺而出,殷紅的血跡在這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蔓延開來,在黯淡的月光下,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腥味,仿若一幅慘烈的地獄畫卷,讓人觸目驚心。
庭院中的激戰仍在如火如荼地繼續着,郭湘玉宛如一朵在狂風暴雨中傲然挺立的鏗鏘玫瑰,風姿綽約,卻又堅韌無比。
她在與灰衫書生和黑衫書生的激戰中,已然顯得輕鬆自如。
她的身形靈動飄逸,恰似一隻在狂風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而優雅,在刀光劍影中靈活穿梭,仿若游魚得水。手中竹刀舞動,寒光閃爍,每一次出刀,都帶着呼呼風聲,裹挾着山間的凜冽寒氣。
竹刀與對手的兵器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而與她廝殺的灰衫書生和黑衫書生,此時卻早已心驚膽戰。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仿若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畢竟兩個同伴已然慘死在這庭院之中,那血腥的場景如同夢魘般縈繞在他們心頭,揮之不去。
他們此刻早已無心戀戰,只想逃離這可怕的客棧,逃離這如地獄般的地方。
然而,郭湘玉豈會輕易放過他們。她美目含煞,嬌喝一聲:“今日你等作惡多端,休想從本姑娘手中逃脫,拿命來!”說罷,手中竹刀揮舞得愈發迅猛,施展出師門絕學“奇門三才刀刀法”,這刀法變幻莫測,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玄機,緊緊地牽制住灰衫與黑衫書生,令他們難以脫身。
石飛揚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切,微微搖頭,長嘆一聲,說道:“這江湖多舛,紛爭不斷,生靈塗炭,實非我願。我石飛揚雖爲一介武夫,卻也心懷天下,以蒼生爲念。今日,定要蕩盡這世間邪惡,還江湖一片清明,給天下百姓一方太平。”他的聲音雄渾有力,在這天地間迴盪,帶着一股令人折服的霸氣與胸懷天下的胸襟,仿若洪鐘大呂,震人心魄。
與此同時,謝文與石雄默契地配合着石飛揚,三人靜靜地佇立在一旁,身姿挺拔,仿若三座巍峨的山峰,穩穩地封堵着灰衫、黑衫書生這二獸的退路。
石飛揚面色冷峻如霜,仿若寒夜中的冷月,眼神中透着威嚴,那目光仿若能看穿人心,令人不寒而慄。謝文目光如電,銳利的眼神時刻警惕着二獸的一舉一動,手中天蠶絲網在微風中微微晃動,猶如一隻蟄伏的猛獸,隨時準備再次出擊,給予敵人致命一擊,不愧其“飛鷹神探”之名,敏銳的洞察力與果敢的行動力展露無遺。
石雄則緊握着毒角錐,臉上帶着一絲狠厲的笑意,那笑容仿若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只等二獸露出絲毫破綻,便要將其拖入無盡的深淵,給予致命一擊,彰顯出他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猛與狠辣。
庭院之中,寒風恰似一頭暴怒的猛獸,依舊呼嘯不止,瘋狂地吹起地上那混合着血水和塵土的污濁之物,二者交織在一起,瀰漫出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仿若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着整個庭院。 郭湘玉與灰衫、黑衫書生的身影在這朦朧的夜色中時隱時現,宛如鬼魅一般。刀光劍影閃爍,激戰仍在如火如荼地繼續着,局勢看似逐漸明朗,勝利的天平似乎已悄然傾向郭湘玉一方。
然而,就在衆人皆以爲這場激戰即將以郭湘玉的勝利完美告終之時,變故卻陡然如驚雷般降臨。
原本倒在地上,氣息全無、宛如死物般一動不動的白衣書生,竟在這千鈞一髮、生死攸關之際,詭異地微微顫動了一下。緊接着,他好似一隻從地獄深淵中猛然躥出的惡鬼,帶着無盡的怨念與殺意,猛地一躍而起。其速度之快,恰似一道白色的閃電,瞬間劃破這黑暗如墨的夜空。
手中寶劍閃爍着幽邃詭異的光芒,恰似一條吐着信子、蓄勢待發的毒蛇,帶着凌厲的劍氣,朝着石飛揚的後背迅猛刺去。
原來,這白衣書生竟修煉了一門極爲罕見且獨特的龜息功法,此功法精妙絕倫,能讓其在關鍵時刻詐死瞞過衆人耳目。此前那般慘狀不過是他處心積慮設下的詐死之計,只爲等待這能夠給予石飛揚致命一擊的絕佳時機,好報此前戰敗之仇。
石飛揚身爲江湖中威名赫赫的絕世高手,感知敏銳至極,仿若夜空中最敏銳的鷹眼,瞬間便察覺到背後襲來的凜冽殺意。他不假思索,憑藉着多年闖蕩江湖積累的豐富經驗與本能反應,側身閃躲,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與此同時,明玉功應念而生。剎那間,周身真氣涌動,仿若奔騰的江河,形成一個飛速旋轉的真氣漩渦。那漩渦仿若一個小型的宇宙黑洞,散發着強大的吸引力與威懾力,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攪得扭曲變形,發出“嗡嗡”的聲響。
白衣書生的寶劍帶着呼嘯風聲,如同一把鋒利的剃刀,擦着石飛揚的衣衫劃過,帶起一陣冰冷刺骨的冷風。石飛揚的衣袂被劍氣割裂,絲絲縷縷飄飛在空中,仿若風中飄零的花瓣,顯得極爲狼狽。
但石飛揚畢竟是石飛揚,他迅速轉身,目光仿若兩道寒芒,如電般緊緊盯着白衣書生,冷哼一聲,聲若洪鐘,在這寂靜卻又緊張到極點的庭院中迴盪:“哼,裝神弄鬼之徒,妄圖在我面前耍弄這般雕蟲小技,簡直是癡心妄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定叫你這等惡徒徹底伏誅,以正江湖綱常!”說罷,雙掌快速擺動,掌心真氣呼嘯而出,仿若兩條奔騰的巨龍,瞬間將白衣書生圈入其明玉功真氣漩渦之中。
白衣書生只覺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地在漩渦中飛速旋轉,眼前景象模糊不清,好似置身於混沌世界,很快便被圈轉得暈頭轉向、眼花繚亂,心中驚恐萬分,卻又無力掙脫。
石飛揚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探手如電,朝着白衣書生抓去。
他的手掌如同一把鐵鉗,帶着千鈞之力,穩穩地捏住白衣書生的脖頸。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仿若寒夜中的驚雷,又似堅冰破碎,白衣書生的脖頸瞬間被捏斷。
他的頭顱歪向一邊,已然慘死,頭顱脫離身體,滾落於地,在地面上滾動了幾圈後,停了下來,雙眼圓睜,死不瞑目。身軀失去支撐,兀自噴涌出一股鮮血,如噴泉般灑落,“砰”地一聲,重重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蔓延開來。
灰衫和黑衫書生趁着衆人分神的間隙,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恰似兩隻驚弓之鳥。他們深知大勢已去,此刻保命要緊,遂棄戰郭湘玉,仿若兩隻喪家之犬,朝着相反方向奪命逃竄。
謝文和石雄見狀,反應極爲迅速,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果敢,毫不猶豫地朝着黑衣書生包抄過去,腳步沉穩而有力,仿若兩把利刃,要將黑衣書生這隻困獸徹底斬殺。
郭湘玉見灰衫書生欲逃,柳眉倒豎,恰似兩把鋒利的柳葉刀,美目圓睜,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她自幼飽經磨難,江湖的血雨腥風鑄就了她堅毅剛強的性格,此刻面對惡徒逃竄,心中的怒火更盛,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她嬌喝一聲,聲若黃鶯出谷卻又帶着無盡威嚴:“想跑?沒那麼容易!今日你等作惡多端,罪孽深重,休想從本姑娘手中逃脫,受死吧!”
說罷,身形如電,瞬間一轉,手中竹刀揮舞,一道凌厲的刀氣裹挾着凜冽的寒風,仿若一條銀色的蛟龍,帶着排山倒海之勢,朝着灰衫書生射去。灰衫書生心中大駭,慌亂之中連忙揮笛格擋,那笛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他絕望的哀鳴。
而石飛揚目光如炬,緊緊盯着那企圖逃竄的灰衫書生,心中涌起一股凜然正氣。
此等惡徒,作惡多端,怎能輕易放過?他冷哼一聲,聲若洪鐘,在這寂靜卻又充斥着血腥的庭院中迴盪。隨即,他揚掌劈去,只見其掌心真氣涌動,瞬間凝聚成一道雄渾無比的刀氣。
那刀氣呼嘯而出,恰似上古開天闢地的神斧,帶着毀天滅地的磅礴之力。
刀氣所過之處,空氣仿若被生生撕裂,發出“滋滋”的聲響,地面上的塵土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捲起,形成一道小型的塵暴。
灰衫書生本就被郭湘玉的凌厲攻勢嚇得心膽俱裂,此刻見石飛揚這致命一擊襲來,想要躲避卻已然來不及。只聽“咔嚓”一聲巨響,仿若晴天霹靂,灰衫書生在這道雄渾刀氣的衝擊下,瞬間被劈成兩半。
兩半殘軀帶着強大的慣性,朝着兩邊飛落,鮮血如噴泉般飛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線。周圍的地面瞬間被染得通紅,那殷紅的血跡在黯淡的月光下,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腥味。
黑衣書生目睹這一幕,嚇得亡魂皆冒,雙腿發軟,仿若一灘爛泥。
他深知自己今日陷入了絕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拼命奔逃。
可他剛沒跑兩步,謝文手中的天蠶絲網便如一張從天而降的銀色巨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他罩去。這張網在黯淡的月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澤,彷彿一張死亡之網,讓黑衣書生無處可逃。
黑衣書生驚恐萬分,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他連忙揮舞手中鐵尺,試圖盪開這要命的天蠶絲網。
然而天蠶絲網堅韌無比,豈是他這普通鐵尺所能輕易盪開的。
就在此時,石雄瞅準時機,手中的毒角錐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着凌厲的勁風,飛甩而來。
毒角錐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黑色的軌跡,帶着尖銳的呼嘯聲,彷彿一羣奪命的厲鬼。
黑衣書生被逼得手忙腳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呼吸急促得如同風箱。
他深知這毒角錐帶有致命毒性,一旦被擊中,必死無疑。
無奈之下,他只得揮舞鐵尺,凝神格擋着那些帶着致命毒性的毒角錐。
每一次格擋,都震得他手臂發麻,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就在他鐵尺凝滯的這一瞬間,郭湘玉美目含煞,猶如暗夜中的復仇女神,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
她握着竹刀,身形如電,瞬間殺到。
郭湘玉施展出“奇門三才刀刀法”,這刀法乃是她師門的絕學,精妙絕倫,變化多端。每一次出刀,都帶着呼呼風聲,仿若裹挾着山間的凜冽寒氣,能將這世間的一切邪惡都斬斷。
刀光閃爍,恰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耀眼而致命。她步步緊逼,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殺機,竹刀疾舞之間,刀氣縱橫四溢,將這黑暗的夜空都劃開一道口子。
黑衣書生此時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他心中怕極了石飛揚,在郭湘玉的凌厲攻勢下,更是逐漸被逼得手忙腳亂。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與恐懼,猶如一隻陷入絕境的困獸。
他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每一次動作都顯得那麼遲緩與無力。
郭湘玉瞅準黑衣書生的一個破綻,心中涌起一股決絕之意。
她回想起眼前這四人的種種惡行,想起他們給無數人帶來的痛苦與災難,仇恨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
她咬着銀牙,嬌喝一聲:“西北四獸,受死吧,今日便是你償還罪孽之時!你等惡徒,在這江湖中爲非作歹,今日便是你的報應!”說罷,手中竹刀猛地一轉,劃出一道詭異而又致命的弧線,恰似天邊的長虹貫日,帶着無盡的氣勢與力量。
這一刀,凝聚了她全身的功力與憤怒,帶着排山倒海之勢,朝着黑衣書生的咽喉斬去。
黑衣書生想要抵擋,卻發現自己的鐵尺根本來不及回防。
竹刀劃過,黑衣書生的咽喉處瞬間出現一道血痕,鮮血如泉涌般噴出。
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無法出聲。
“撲通”一聲,他重重地倒在地上,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殷紅的鮮血在他身下蔓延,與周圍的血腥融爲一體。
此時,庭院中瀰漫着濃烈得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息,寒風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呼嘯着席捲而過。
它無情地吹起地上的塵土與血水,在空中交織成一片令人作嘔的血霧,仿若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血海之中。
石飛揚靜靜地站在這血腥的天地間,身姿挺拔如鬆,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動搖。
他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被拉得修長,顯得愈發高大而堅毅,彷彿一位主宰生死的神明。
他目睹着這一切,心中並無絲毫快意,反而涌起一絲悲涼。
這江湖紛爭不斷,何時才能真正太平?
郭湘玉微微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手中竹刀微微下垂,刀身上沾染的殷紅鮮血順着刀刃緩緩滴落,在地面上暈染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她的眼神中既有歷經戰鬥後的疲憊,又有大仇得報後的暢快,更有對這江湖的一絲迷茫。
石飛揚彎腰撿起白衣書生遺落的寶劍,清冷的月光灑在劍身上,閃爍着森然的寒光。
他定睛一看,只見寶劍上刻有“白虹”二字,字體古樸蒼勁,在訴說着這把寶劍的不凡來歷。
石飛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將寶劍遞與石雄,目光溫和而又充滿期許地說道:“小雄子,你漸漸長大,又跟着敝會弟兄學了不少神奇的功夫,也該有把稱手的佩劍了。這江湖波譎雲詭,險惡萬分,日後行走江湖,有此劍相伴,也多一分保障。稍後,我傳你一套奪命十三劍,此劍法凌厲狠辣,變化多端,望你勤加練習,我相信,你往後是敝會最厲害的武林高手,因爲你集百家技藝於一身。也希望你往後能以這劍法行俠仗義,護佑百姓,爲這江湖的太平出一份力。”
石雄真沒想到石飛揚對他的評價那麼高,對他這麼一個小書僮這麼看重。
他即時雙眼放光,滿臉驚喜,雙手顫抖着接過寶劍,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謝謝公子!公子如此厚愛,小雄子定當銘記於心。我定不負公子所望,好好練習這奪命十三劍,將來爲公子、爲敝會,更爲這天下蒼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罷,連連躬身道謝,眼神中,對石飛揚滿是崇敬與感激之情。
郭湘玉玉手輕擡,動作輕柔而又專注,緩緩擦拭着竹刀上的斑斑血漬,每一下擦拭,在試圖拭去那段痛苦回憶的痕跡。
擦拭完畢,她輕輕一抖手腕,竹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穩穩入鞘。
她邁着輕盈且矯健的步伐走了過來,身姿婀娜多姿,宛如春日裡隨風搖曳的垂柳,卻又透着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令人心生讚歎。
來到石飛揚面前,她微微躬身,姿態優雅,眼中滿是感激之情,輕聲說道:“多謝公子仗義出手相助,此番大恩,湘玉沒齒難忘。公子不僅助我誅殺了這‘西北四獸’,更是替我報了這血海深仇。若沒有公子,湘玉今日縱是拼了性命,怕也難以討回這公道,湘玉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公子的恩情。”
她的聲音輕柔卻又充滿真摯,在這寂靜的庭院中迴盪。
謝文站在一旁,眉頭緊蹙,仿若兩座小山丘,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他撓了撓頭,眼中透着好奇與關切,開口問道:“妹子,看你年紀輕輕,怎會招惹這般多的仇人?這其中到底有着怎樣的隱情,可否說與我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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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江湖漢子的豪爽與直率。
郭湘玉聽聞,眼眶瞬間泛紅,仿若被一層薄霧籠罩,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與仇恨,那仇恨仿若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焚燬。她微微咬着嘴脣,下脣被她咬得微微泛白,聲音略帶顫抖,緩緩開始講述起來:“數年前,我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爹孃恩愛非常,日子雖說不上富裕,卻也溫馨和睦,充滿歡聲笑語。那時的我,天真爛漫,以爲這般美好的日子會一直延續下去。”
她微微停頓,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那段痛苦的回憶重新嚥下,卻又不得不再次面對。
“誰知,那青灰黑白四個中年書生,也就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西北四獸’,聽聞我爹偶然間得到一本武功秘籍,竟起了貪婪之心。他們心狠手辣,毫無憐憫之情,仿若一羣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闖入我家。我爹生性剛正,寧死不屈,怎會將秘籍交予這等惡徒。他們見威逼不成,竟殘忍地殺害了護在爹孃身前的爺爺奶奶。那時的我,年紀尚小,驚恐萬分,躲在櫃子裡,親眼目睹了爺爺奶奶慘死在他們手中的血腥場景。那一幕,至今仍如噩夢般時常在我夢中浮現,每一次回想起來,都令我痛苦不堪,恨不得將這些惡徒千刀萬剮。”說到此處,她的眼中已然蓄滿淚水,卻強忍着不讓它們落下。
郭湘玉頓了頓,再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內心翻涌的情緒,繼續說道:“後來,爹孃僥倖逃脫,幸得一位江湖高人搭救。爹孃掛念着我,不顧自身安危,又折返回來救我。之後,將我送入竹刀門下學藝。這些年來,我日夜苦練,寒來暑往,從未有過絲毫懈怠。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爲爺爺奶奶報仇雪恨。”
“後來,又有一次,我受師門委託,下山採買米麪。不巧,竟又遇到這‘西北四獸’。他們見我孤身一人,便又起了歹念,想要欺負於我。幸好,我的師兄弟師姐妹們及時下山接應,一番惡戰,纔打跑了這四個惡徒,不然,我怕是早已慘死在他們手中。”
她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後怕之色。
“前些日子,我聽聞‘西北四獸’又在這一帶活動,心中恨意頓生,便一路追蹤而來。沒想到,在此處竟真的讓我碰上了他們。若不是公子和各位仗義出手,我今日即便能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怕也難以全身而退。”說到這裡,郭湘玉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又充滿感激.
她再次向石飛揚等人施禮,言辭懇切地說道:“今日大仇得報,全賴公子和各位的相助,湘玉定當銘記於心。日後若公子和各位有所需要,湘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的聲音堅定有力,在這庭院中迴盪,彰顯出她的俠義之心。
庭院中,寒風依舊呼嘯,仿若在爲郭湘玉那悲慘的身世而悲號,風聲淒厲,在訴說着世間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