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的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猶如鬼魅般貼在殿樑上,屠芃芃的七星劍在月光下泛着寒芒,劍穗紅綢纏在他的手腕,兩人的呼吸在寂靜中交融。
李幹順的聲音嘶啞,權杖重重砸在地上,沉聲道:“來人,傳朕旨意,立三皇子李德仁爲太子。徹查太子與二皇子餘黨,格殺勿論!”
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將旁邊侍衛的佩刀引向李幹順的權杖。“哐當”一聲脆響,權杖被劈成兩段,露出裡面藏着的密信——正是李幹順與遼國勾結,約定共分幽雲十六州的鐵證。三皇子李德仁突然跪倒,手中的匕首卻刺向李幹順的後腰,陰森地道:“陛下,這皇位,也該輪到我了!”
殿內頓時大亂。石飛揚雙掌揮出“降龍十八掌”之“亢龍有悔”,掌風化作金龍將衝來的侍衛震飛,屠芃芃的七星劍以“流星趕月”之勢護住石飛揚的後心,劍光織成張七星網,將暗箭盡數擋下。屠芃芃的紅衣在廝殺中如火焰跳動,七星劍的劍氣在她掌心流轉,又突然轉身,用身體擋住射向石飛揚的毒針,針尖刺入她的銀鼠襖,卻被裡面的玉佩擋住——正是她送給石飛揚,又被他悄悄放回她懷中的那塊。
石飛揚施展“帝天狂雷”神功,明玉功的寒氣化作雷電劈向三皇子。李德仁的匕首剛刺入李幹順的胸膛,就被雷電擊中,身體在爆炸聲中四分五裂,血肉濺滿了琉璃殿的金柱。
石飛揚低聲喊道:“芃芃!”他“療傷聖法”白氣涌入她的傷口,看着那枚完好無損的玉佩,心臟像是被人攥緊了。屠芃芃的嘴角泛起蒼白的笑,安慰道:“我沒事。”
七星劍撐着地面纔沒倒下,她的眼淚混着血珠滑落,深情地道:“夫君,你看,這玉佩真的能保護我。就像你一直在我身邊。”
石飛揚雙掌劈出“百勝刀法”之“焚天地”,掌風帶着烈焰席捲整個琉璃殿。西夏宗室的慘叫聲中,他抱起屠芃芃施展“事了拂衣去”奇妙輕功,身影在火光中漸行漸遠。
……
西夏內亂的消息傳到遼國時,天祚帝正在捺鉢狩獵。
宋國與金國的聯軍已兵臨城下,遼軍的“鐵浮屠”宋金兩國兵馬的夾擊下節節敗退,幽雲十六州的百姓更是在石飛揚羣起響應,用鋤頭、扁擔對抗昔日的壓迫者。
此刻,石飛揚站在幽州城頭,望着遠方金戈鐵馬的洪流。屠芃芃的七星劍靠在他身邊,劍穗紅綢與他的龍袍玉帶纏在一起,像兩股擰成繩的力量。
“夫君,遼國要亡了。”她的聲音裡帶着感慨,“只是不知道宋金兩國,會不會聯合攻擊我們大唐國?會不會瓜分我們的幽雲十六州?”
石飛揚淡定地道:“這天下,分久必合。”他的目光望向洛陽方向,那裡的宮闕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他又分析道:“等宋金兩國滅了遼,他們會爲瓜分遼國的疆土而鬧矛盾,輪不到他們聯手攻打朕之幽雲十六州。”屠芃芃突然踮起腳尖,將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那裡的肌膚因運功而冰涼,卻讓她覺得無比安心,若有所思地道:“夫君言之有理。不過,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陪着你。”
石飛揚的目光掃過城下的廝殺,遼國最後的抵抗正在瓦解。他突然低笑,左耳的銀環晃出細碎的光,親暱地道:“傻丫頭,幾十年內,我們大唐國不會有刀山火海了。”
他將屠芃芃攬入懷中,又激動地道:“只有長安的牡丹,漠北的草原,還有……”
屠芃芃打斷他的話,搶着說道:“還有我們。”聲音裡充滿了甜蜜,又提醒道:“夫君,你說過要帶我去看草原的。”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畫着圈,再次提醒道:“夫君,你說過還要教我‘降龍十八掌’的,雖然我可能學不會,但我想跟你一樣厲害。”
石飛揚哈哈一笑,爽朗地道:“好!”遂施展“百勝刀法”,以掌爲刀,一招“斷天涯”劈出,刀氣將遠處飄來的遼國旗幟劈成碎片。
然後,他又親暱地道:“等天下太平了,我把所有武功都教給你,讓你成爲天下第一的女俠。”
遼國滅亡的那天,幽州城的百姓張燈結綵。
石飛揚的龍袍在慶典的煙火中泛着金光,屠芃芃的紅衣站在他身邊,七星劍的劍穗紅綢在晚風中拂過他的手背,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
遠處的雁門關,積雪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青草嫩芽,像極了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夫君,你看那草芽。”屠芃芃的聲音裡帶着驚喜,甜蜜地道:“就像我們的緣分,不管經歷多少風雪,總能破土而出。”她的七星劍在地上劃出朵蓮花,又滿地是憧憬地道:“以後每年春天,我們都來這裡看草芽好不好?”
石飛揚摟她入懷,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輕功帶着她躍上城樓最高處,腳下的萬里河山在夜色中鋪展開來。“好。”他的聲音比明玉功的寒氣更堅定,爽朗地道:“每年春天,都陪你來看草芽。”
朱雀的啼鳴從天際傳來,這隻神鳥的羽翼在月光下泛着赤霞。他們的身後,大唐的旗幟正在風中獵獵作響,幽雲十六州的土地上,長出了新的希望。
……
洛陽宮的紫宸殿檐角,新燕正啄着去年的舊泥。石飛揚的玄色龍袍拂過白玉階,明玉功運轉時,袍上暗金龍紋泛着玉石般的瑩光,與階前垂柳的新綠交相輝映。
他望着殿外嬉鬧的孩童——那是他與柳皇后的嫡子石念雲,兩歲的娃娃已能蹣跚奔跑,金冠上的明珠在陽光下晃出細碎的光。
朝廷錦衣衛指揮使曲誠的玄色錦袍沾着晨露,錦衣衛腰牌在腰間輕晃,走到石飛揚面前,恭敬地道:“陛下,清漪娘娘的鳳轎在偏殿候着。蘇娘娘剛派人來說,小皇子今日學會了抓週,非要您去瞧瞧。”
石飛揚點了點頭,走過雕花欄杆,指尖拂過廊下的紫藤花。花瓣沾在他的龍袍上,竟被明玉功的寒氣凝成冰晶。他沉聲說道:“告訴她們,朕晚點過去。”
他的目光掠過宮牆,那裡的守衛換了新的面孔,卻仍是曲誠訓練出的“影衛”,又質問道:“李鐵牛的丐幫在城外布了多少眼線?”
曲誠的聲音壓得極低,說道:“回陛下,三百里內的茶肆、客棧都有‘蓮花落’的標記。金使昨日在驛館密會宋國使者,說要‘共分幽雲十六州以南之地’。”
石飛揚的左耳銀環晃出的光裡,映出醉仙樓的飛檐,囑咐道:“讓李鐵牛備好車馬,三日後出發。”曲誠應令而去。
……
趙清漪的瑤光殿裡,檀香混着藥味瀰漫。她的鳳釵斜插在鬢邊,珠翠雖依舊華貴,卻掩不住眼底的落寞。因爲生了一個女兒,又爭不到皇后的位子,實在打不起精神。此時,見石飛揚進來,她忙將懷中的女嬰往懷裡緊了緊,錦被下的小手正抓着她的衣袖,咿咿呀呀地哼着。
“陛下來了。”趙清漪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指尖撫過女兒的眉眼,有氣無力地道:“念奴今日會叫‘娘’了,您聽聽?”她把女嬰往石飛揚面前送了送,鳳釵上的珍珠卻在顫抖。石飛揚點了點頭,抱起女兒,小傢伙頓時咯咯直笑,小手抓住他的龍袍玉帶,竟扯下顆瑩白的玉珠。
“好孩子。”他的聲音放得極柔,明玉功的寒氣在掌心凝成個小冰玩,逗得女嬰抓個不停。
趙清漪望着他與女兒嬉鬧的身影,忽然低聲道:“陛下要去宋國?”她的鳳釵在鬢邊輕顫,憂慮地道:“臣妾聽說,金國的‘狼牙棒’在汴梁城外殺了不少宋人,您……”
石飛揚淡定地道:“放心。”將玉珠塞進女嬰手裡,又沉穩地道:“朕有分寸。”
他的目光掃過她鬢邊的鳳釵——那是當年他親賜的“並蒂蓮”釵,如今珍珠的光澤已淡了許多,伸手托起趙清漪的下巴,深情地道:“好好照看念奴,等朕回來。”
說罷,轉身而去。
……
洛陽城外的醉仙樓,酒旗在春風裡獵獵作響。屠芃芃的七星劍斜倚在雕花窗櫺上,劍穗紅綢纏着塊玉佩,正是石飛揚送她的定情物。她望着樓下丐幫弟子操練的身影,指尖在劍鞘上劃出七星紋,忽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臉頰頓時泛起紅暈。
石飛揚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落在三樓,玄色龍袍與她的紅衣相映,竟如暗夜與明火交融。
他握住她纏着紅綢的手,掌心的天蠶功晶光在她腕間凝成朵冰蓮,親切地道:“芃芃,都準備好了?”
屠芃芃的七星劍穗突然纏住他的指尖,紅綢在他手背上打了個結,風情萬種地道:“夫君,看我這身打扮如何?”她轉了個圈,粗布短打外罩着件灰袍,活脫脫個江湖小子,又認真地道:“李長老說,這樣進城不易引人注意。”
李鐵牛的青竹杖在樓梯口頓了頓,杖頭銅鈴輕響。
他的粗布袖口沾着酒漬,恭敬地道:“陛下,日月神教的曲長老和陸護法已在城外候着。另外,小人剛收到消息,遼國的耶律公主帶着殘部潛入了宋國,專殺官吏。”
石飛揚的目光驟然變冷,窗外的柳枝竟簌簌發抖,反問道:“遼國公主?耶律鳴泉麼?朕饒她一命,沒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屠芃芃的七星劍突然出鞘,劍光在他眼前劃出個弧,勸導道:“夫君彆氣,”她的劍尖挑起塊糕點喂到他嘴邊,紅綢在他下巴上輕輕掃過,又調侃地道:“咱們這趟去汴梁,正好替宋人‘清理門戶’。”
石飛揚點了點頭,率領羣雄啓程。
離開洛陽三日,官道旁的屍體漸漸多了起來。有的是被割喉的宋官,有的是被劈成兩半的金兵,血腥味混着春泥的氣息,令人作嘔。
石飛揚來到一具宋兵的屍體,明玉功的寒氣讓屍身瞬間凝冰,保住了最後的線索。
李鐵牛的青竹杖挑起塊染血的衣角,上面繡着遼國旗幟,又分析道:“看這傷口,是遼國的‘狼牙刀’。這夥人怕是耶律鳴泉的殘部,下手夠狠的。”
屠芃芃的七星劍突然指向前方的茶肆,劍穗紅綢繃得筆直,急促地道:“夫君,快看!”茶肆裡,幾個金國武士正撕扯着個宋女的衣衫,爲首的壯漢竟用狼牙棒挑着宋官的頭顱,在桌上敲得砰砰作響。
石飛揚憤怒地騰身而起,凌空揮出“降龍十八掌”之“飛龍在天”,居高下擊,剛猛的掌風化作金龍撞破茶肆的木窗。金國武士的狼牙棒剛揚起,就被他施展“移花接玉”輕輕一引,棒頭反砸在自己人的腦門上,紅的白的濺了滿桌。
“石飛揚?”爲首的金將認出了他的龍袍,突然獰笑道,“正好,把你的頭顱獻給我主,定能換個萬戶侯!”他的狼牙棒帶着“破甲錐”的勁風砸來,棒身的倒刺閃着幽藍的毒光。
石飛揚冷笑一聲:“就憑你?哼!什麼東西?”遂施展降龍十八掌之“履霜冰至”,明玉功的寒氣順着掌風蔓延,金將的狼牙棒剛觸及他的掌心,就被凍成根冰棒。
他怒喝一聲:“放肆!”一掌掃過,金將的身體突然向後彎折,脊椎斷裂的脆響在茶肆裡迴盪。
屠芃芃的七星劍化作“流星趕月”,劍光在剩餘的金兵咽喉間穿梭。紅綢劍穗纏上最後個金兵的手腕,她的劍尖抵住對方心口,卻被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輕輕撥開,他低聲道:“留活口。”
那金兵剛要求饒,突然慘叫着倒下——背後插着支遼國的狼牙箭。茶肆外,耶律鳴泉的白衣在樹林中一閃,她的彎刀上還滴着血,顯然是剛殺了個宋兵。
“石飛揚,別來無恙?”耶律鳴泉的聲音帶着刻骨的恨意,彎刀指向他的胸口,“我遼國的子民,被你們唐宋金聯軍殺了多少?今日定要你償命!”
石飛揚大怒,揮掌“降龍十八掌”拍出“見龍在田”,掌風在兩人之間旋出一個氣渦,又怒喝道:“你濫殺無辜,與當年的遼兵何異?”他的目光掃過她身後的遼國殘部,他們的鎧甲上還沾着百姓的血,不由憤然地道:“冤有頭債有主,衝着朕來!”
耶律鳴泉的彎刀突然轉向屠芃芃,刀光如毒蛇出洞,嬌叱道:“先殺了你的小皇妃,再取你的狗命!”她的身法極快,竟帶着幾分“幻影迷蹤”的影子。
屠芃芃的七星劍“北斗橫空”展開,劍光織成張七星網,卻被耶律鳴泉的彎刀撕開個口子。眼看刀光就要及身,石飛揚瞬間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將耶律鳴泉的刀光引向旁邊的大樹,樹幹頓時被劈成兩半。
“耶律鳴泉,”石飛揚暴喝道,目光鎖定她,她的白衣上瞬間凝起薄冰,又沉聲道:“再敢傷她,朕定讓你碎屍萬段!”說罷,揮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龍戰於野”,兇猛的掌風掀起漫天塵土,將遼國殘部盡數震倒。耶律鳴泉望着滿地哀嚎的手下,突然慘笑道:“好,好一個唐國太上皇!我遼國亡了,你也別想好過!”她的彎刀突然轉向自己的心口,卻被石飛揚施展“天蠶功”,真氣形成的天蠶銀絲纏住手腕。
石飛揚冷哼一聲:“想死?沒那麼容易。”他的指尖點在她的穴道上,明玉功的寒氣順着經脈蔓延,她的身體漸漸僵硬。他威嚴地道:“來人,帶她去丐幫分舵,好生看管。”屠芃芃的七星劍挑着水壺遞過來,紅綢在他手背上輕輕擦過,提醒道:“夫君,她畢竟是遼國公主……”
石飛揚接過水壺,卻沒有喝,只是望着遠處的汴梁方向,頗有深意地道:“宋金的矛盾,纔剛開始。”他踏過滿地狼藉,沉聲道:“走,去看看趙佶的江山,究竟有多穩固。”
……
汴梁城的朱雀門掛着遼國天祚帝的首級,宋國的龍旗與金國的狼旗在春風裡糾纏,像兩條爭食的毒蛇。石飛揚的玄色龍袍上繡着暗金龍紋,明玉功運轉時,龍紋彷彿活了過來,在陽光下流轉着玉石般的瑩光。他望着御街兩旁的百姓,忽然想起屠芃芃昨夜說的話——“這繁華底下,藏着多少刀光劍影”。
屠芃芃的七星劍斜倚在硃紅廊柱上,劍穗紅綢纏着石飛揚的指尖,踮腳替他拂去肩頭的落櫻,銀鼠襖的袖口沾着他龍袍上的金線。
兩人來到宋國皇宮,屠芃芃戲謔地道:“夫君,你看趙佶的眼神,像不像餓狼盯着肥肉?”
她的鼻尖蹭過他的下頜,帶着三分嬌憨七分警惕,低聲道:“方纔金使跟他咬耳朵時,手指偷偷指了三次咱們的方向。”石飛揚的“移花接玉”內息悄然運轉,將身後射來的窺探目光輕輕引開。
他握住屠芃芃纏着紅綢的手,掌心的天蠶功晶光微閃,在她腕間凝成朵冰蓮,低聲道:“趙佶想借金國之手除我,完顏阿骨打又想讓我當他們的刀。”
他的左耳銀環晃出細碎的光,低聲笑道:“可他們忘了,我這把刀,專斬貪心不足的人。”
金使完顏宗望的狼牙棒重重砸在階前,凍土裂開蛛網般的紋路,蠻橫地道:“唐國陛下,我主說了,幽雲十六州該歸金國!”他的鐵盔下露出道刀疤,又威脅地道:“若不然,別怪我金兀朮的鐵騎踏平長安!”屠芃芃的七星劍驟然出鞘,劍光如流星趕月,在完顏宗望的狼牙棒上劃出火花,怒喝道:“放肆!”
她的劍尖離金使咽喉不過寸許。
石飛揚施展百勝刀法之“觀滄海”,輕柔寒氣掌風在階前旋出個氣渦,將兩人的兵器同時推開。他淡定地道:“宗望將軍,”目光掃過金使,對方鐵盔下的額頭瞬間凝起薄冰,又頗有深意地道:“幽雲十六州的百姓會自己選擇的。”
趙佶生怕唐金兩國使者在他的皇宮裡打起來,趕緊下旨,吩咐宴請唐金兩國使者,又以飯食材料不同,下旨分開來吃。
晚宴後,趙佶邀請石飛揚一行遊金明池上。
畫舫猶如蓮花浮在碧波上。
趙佶的瘦金體寫在粉箋上,“天下英雄會”五個字透着病態的華麗。石飛揚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落在舫頭時,屠芃芃正用銀簪挑開個蓮蓬,蓮子的清甜混着她發間的蘭花香,竟壓過了滿船的龍涎香。
趙佶的玉笛點向屠芃芃,笛尾的珊瑚珠晃出妖冶的光,調侃地道:“唐皇陛下,這位便是七星劍派的屠女俠吧?果然是傾國傾城,難怪陛下片刻不離。”
屠芃芃將剝好的蓮子喂進石飛揚嘴裡,指尖故意擦過他的脣,戲謔地道:“宋皇陛下謬讚了。比起汴梁的牡丹,我更喜歡長安的刺玫瑰——好看,也扎手。”
完顏宗望的狼牙棒突然砸在船板上,震得滿桌佳餚跳起舞。
他失態地怒吼道:“唐皇陛下若不肯割地,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他身後的金武士突然拔刀,刀光在水面映出片寒芒。石飛揚恫嚇道:“這畫舫底下,可是藏着三百斤火藥!”隨即輕輕地揮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見龍在田”,掌風化作無形氣牆護住屠芃芃。
緊接着,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着金武士的刀光反劈向他們自己,慘叫聲中,他正低頭替屠芃芃拂去裙襬上的酒漬,又關切地道:“怕不怕?”
屠芃芃的七星劍在他掌心轉了個圈,劍穗紅綢纏上他的手指打了個結,淡定地道:“有我夫君在,什麼火藥都不怕。”她忽然湊近,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又深情地道:“就算炸成煙花,能跟你死在一起,也是好的。”畫舫突然劇烈搖晃,水下傳來火藥引線的嘶嘶聲。
宋金兩國的武士嚇得趕緊護着趙佶和完顏宗望逃跑。火藥在水底炸開的巨浪被石飛揚用“百勝刀法”之“劈山嶽”硬生生劈開,形成道水牆將畫舫護住。
他摟住屠芃芃施展“事了拂衣去”奇妙輕功,足尖在飄落的花瓣上輕點,身影如驚鴻掠向岸邊。身後的畫舫在爆炸聲中碎成木屑。岸邊,宋徽宗的尖叫與完顏宗望的怒吼混在水聲裡,像極了被踩破的蟻穴。
官方的公務談完,就該去會會江湖上的事。
翌日一早,石飛揚又在曲柳香、陸風、李鐵牛、李極、李顯等人陪同下,再涉龍潭虎穴,攜帶屠芃芃,再次從城郊進入汴梁城。入城後,衆人分開行動。
汴梁的朱雀門,燈籠在夜色中晃成血色的球。石飛揚的玄色龍袍換成了書生的青衫,屠芃芃的紅衣則罩着件灰布斗篷,七星劍藏在斗篷下,劍柄的紅綢纏着他的指尖。
李鐵牛的青竹杖敲着地面,低聲對石飛揚道:“前面就是金國驛館。李顯說,裡面住着完顏宗望,那廝的‘狼牙棒’昨日殺了三個宋官。”
石飛揚點了點頭,隨即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帶着屠芃芃躍上驛館的高牆。牆內的庭院裡,十幾個金兵正圍着一個宋女調笑,其中個金將的狼牙棒上還掛着宋官的官帽。
屠芃芃的指尖攥得發白,七星劍的劍柄在斗篷下輕顫,憤怒地道:“夫君,雖然我們是唐國人,但是,我們原本就是與宋人一體的。金狗如此欺負中原姐妹,老孃我……”
石飛揚分開屠芃芃,揮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亢龍有悔”,剛猛無匹的掌力撞在地上的酒罈,碎片如暗器般飛向金兵的膝蓋,慘叫聲頓時此起彼伏。
“什麼人?”完顏宗望的怒吼從正房傳來,他的狼牙棒撞破窗戶飛出,帶着泰山移位的勁風砸向石飛揚。石飛揚不閃不避,揮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或躍在淵”,身法陡然橫移,狼牙棒擦着他的青衫飛過,砸在院中的石獅子上,碎石濺了金兵滿臉。
他調侃地道:“完顏將軍好興致。”隨即揮掌拍出“飛龍在天”,掌風化作金龍,將完顏宗望的身體捲到半空,又罵道:“在大宋的土地上,金狗也敢如此放肆?”
完顏宗望的狼牙棒在半空舞成鐵球,卻被石飛揚用“移花接玉”神功輕輕一引,棒頭反砸在自己的胸口,他噴出的血在空中凝成道弧線,如同一道血色的彩虹。
屠芃芃的七星劍突然出鞘,劍光在金兵的咽喉間穿梭。紅綢劍穗纏上最後個金兵的手腕,她的劍尖抵住對方心口,卻被石飛揚橫掌攔下,沉聲道:“夠了。”
那金兵剛要爬起,突然被支暗箭射穿咽喉。
驛館的牆角,一個遼國武士的身影一閃而逝,箭桿上刻着遼國旗幟。屠芃芃驚叫一聲:“耶律鳴泉的人?”她的劍尖指向黑影消失的方向,又奇疑地道:“她不是被丐幫看管着嗎?”
石飛揚的目光掃過四周,暗處的殺機如潮水般涌來。
他的青衫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答非所問地道:“看來,汴梁的好戲,纔剛剛開場。”
他握住屠芃芃纏着紅綢的手,掌心的天蠶功晶光在她腕間凝成朵冰蓮,低沉地道:“走,去會會趙佶和他的‘好盟友’。”兩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只留下滿地金兵的屍體和驛館的火光。
……
汴梁的大瓦舍正演着《遼亡金興》的雜劇,塗着花臉的演員揮着木刀“斬殺”遼帝,臺下宋人的喝彩聲震得樑上積塵簌簌落下。石飛揚的青衫混在人羣中,明玉功運轉時,指尖觸及的茶碗凝起薄冰,將鄰座金使投來的怨毒目光悄悄凍在琉璃盞裡。
屠芃芃的七星劍藏在腰間,劍穗紅綢纏上石飛揚的指節,她咬着糖人低聲道:“夫君,你看,那穿綠袍的宋官總往金使桌前湊,袖口還沾着狼毫墨——定是剛寫了密信。”
她的鼻尖蹭過石飛揚的耳垂,糖渣落在他的青衫上,低聲道:“宋國重文輕武,叛徒多,方纔那人舉杯時,手指在杯沿敲了三長兩短,像極了遼國的‘鷹語’暗號。”
石飛揚點了點頭,他的“移花接玉”內息順着紅綢流轉,將身後刺客的刀鋒輕輕引向旁邊的立柱。木柱應聲裂開,刺客的慘叫被雜劇的鑼鼓聲吞沒。
他握住屠芃芃的手往後臺退,青衫掃過妝鏡時,鏡中映出金使拔箭的身影——箭鏃淬着幽藍的毒液,正是金國“血狼營”的標記。
石飛揚摟着屠芃芃,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躍上橫樑,低聲道:“李鐵牛的丐幫在東廂房。曲柳香的日月神教弟子扮成戲子,你聽聽那唱花臉的唱腔和尾音便知!”
屠芃芃的七星劍突然出鞘,劍光在橫樑上劃出弧,將射來的毒箭劈成兩半。毒液濺在油彩上,冒出滋滋的白煙。她的劍尖挑着片染血的遼國旗幟,低聲道:“耶律鳴泉的人也混進來了,這布紋是遼國皇室貢品,她定在附近。”
石飛揚點了點頭,摟着她,飛離大瓦舍。
……
金國驛館的燈籠在夜風中晃成血球,完顏宗望的狼牙棒正砸碎第三張宋廷送來的和議書。
石飛揚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貼着牆根滑行,明玉功的寒氣讓磚縫裡的草葉都凝成冰,他聽見帳內傳來磨牙般的對話:“……讓‘血狼營’今夜燒了宋廷的軍械庫,就說是遼人乾的……”
屠芃芃的紅綢劍穗突然繃緊,指向帳頂的通風口——那裡正垂下條沾着酥油的麻繩,遼兵的彎刀在月光下閃着冷光。她剛要拔劍,石飛揚已輕輕按住她的手,掌心的天蠶功晶光融合着明玉功,在她腕間凝成冰繭,低聲道:“等他們動手。”
帳內的完顏宗望突然暴喝:“有刺客!”狼牙棒帶着“破山裂石”的勁風砸向帳頂,卻被石飛揚用“移花接玉”神功輕輕引開,棒頭反撞在他自己的帥案上,將密藏的宋金疆界圖震得漫天飛舞。
耶律鳴泉的白衣如鬼魅般落在帳中,彎刀直取金使咽喉,怒喝道:“完顏匹夫!還我遼國河山!”她的“寒月刀法”捲起漫天冰屑,卻在觸及石飛揚的青衫時突然凝滯——明玉功的真氣漩渦將刀鋒圈轉,冰屑在她鬢邊凝成霜花。
石飛揚怒斥道:“你要復仇,卻幫了真正的豺狼。”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刀光,耶律鳴泉的瞳孔瞬間結霜。
石飛揚又勸導道:“你看看那些圖紙,金國要的是整個中原,你殺再多宋人,也換不回遼國的落日。”
屠芃芃的七星劍劃出“北斗橫空”,劍光將衝來的金營衛兵切成碎塊。
血雨落在她的紅衣上,竟被劍穗紅綢吸成珠串。
耶律鳴泉的彎刀哐當落地,她望着帳外廝殺的遼兵與金兵,突然嘔出口血,難過地道:“我……我竟成了金人的刀……”石飛揚的“療傷聖法”白氣拂過她的胸口,冰寒的內息裡竟帶着絲暖意,讓她想起小時候父皇替她暖手的溫度。
石飛揚讓屠芃芃抱着負傷暈迷的耶律鳴泉先走,他留下來殿後,以掌當刀,揮出百勝刀法之“斬紅塵”,刀氣縱橫間,金兵亂彈亂飛,變成了一具具肢離破碎的殘屍。
他回到“如家客棧”三樓閣樓,趕緊從腰間神秘的凡人瞧不見的鹿皮袋裡掏出各種丹藥和“天山雪蓮水”,爲耶律鳴泉清創併爲其包紮傷口,又喂她服用各種丹藥。
爾後,才領着屠芃芃去歇息。
……
這天,宋廷的紫宸殿在晨霧中像座發黴的饅頭,趙佶的瘦金體御筆正寫着“割太原三城予金”的詔書。
石飛揚的青衫沾着露水站在丹墀下,聽着太監尖細的唱喏聲,突然揮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突如其來”,掌風掀起的氣浪中,竟然藏着數十枚淬毒的銀針,正是金國“血狼營”埋在錦緞下的殺招。
屠芃芃的七星劍在殿柱間穿梭,紅綢劍穗纏住宋徽宗的玉帶,將他從倒塌的龍椅後拖出來。她的劍尖挑着塊帶血的狼皮,分析道:“這是金使靴底的皮子,昨夜燒軍械庫的火油味,跟您御書房的一模一樣。”
趙佶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不敢吭聲。
沒辦法,他天生懦弱。
李鐵牛的青竹杖突然砸向牆角的銅鶴,鶴嘴噴出的煙霧裡,露出一個穿宋官服的金人——此人剛要引爆懷中的火藥,就被日月神教長老陸風的“吸星大法”吸成了一張人皮。
李鐵牛的杖頭銅鈴響得急促,跑來稟報:“耶律鳴泉帶着遼兵在城外劫了金國的糧草,她說要戴罪立功,替唐皇陛下您守住汴梁的北門。”
石飛揚點了點頭,施展“移花接玉”,將趙佶扔來的玉璽輕輕引向案上的詔書,玉璽砸在“割”字上,墨汁四濺如血。他又教訓道:“趙佶,你若再與虎謀皮,這大宋的龍椅,遲早要換成金人的狼頭旗。”
趙佶垂頭喪氣,臉臊得像塊豬肝。
石飛揚轉身而去,屠芃芃緊跟着跑上前來,突然踮腳在石飛揚的側臉親了下,紅綢劍穗在他耳墜上繞了三圈,激動地道:“夫君快看,耶律鳴泉的遼兵在幫宋人守城呢。”她的七星劍指向城外,那裡的遼國旗幟與宋兵的龍旗竟在晨風中並肩飄揚,像兩株在廢墟里開出的花。
汴梁的殘陽將城牆染成血色,耶律鳴泉的白衣在箭雨中飄動,她的彎刀劈開第三波金兵的衝鋒,卻被流矢穿透肩胛。
石飛揚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落在她身邊,明玉功的寒氣封住她的血脈,卻聽見她咳着血笑道:“唐皇陛下……若有來生……我遼國……定與大唐結盟……”
石飛揚感動地道:“放下一切,先養好傷。說起來,咱們還是親戚,以前,我的兒子李丹青曾經娶耶律詩涵爲皇后。”說罷,將她背起來,單手託着她的圓臀,單掌當刀,揮掌劈出百勝刀法之“觀滄海”。
掌風如怒海翻涌,金兵的頭顱在氣浪中紛紛墜落,鮮血濺在他的側臉,卻被耶律鳴泉擡手拭去。她的指尖冰涼,觸到他肌膚的剎那,突然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耶律鳴泉的蒼白俏臉貼在石飛揚的臉頰上,銀簪上的珍珠硌着他的耳骨。
這是遼國末代公主從未有過的親暱,她能聞見他發間的龍涎香混着硝煙味,能感覺到他背肌在發力時的起伏。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氣息拂過他的耳垂,低語道:“你說……前唐皇李丹青娶了詩涵姑祖母?那咱們……當真算是親戚了。”
石飛揚單掌橫掃,“降龍十八掌”之“見龍在田”的掌風捲起地上的斷矛,如暴雨般射向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