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212.向坤傾心訴情,肖玲玲冷麪拒愛
向來香的聲音雖低如蚊蠅,可在這寂靜得針落可聞的府衙大堂內,還是被蘇莫敏銳地捕捉到了。
蘇莫心中猛地一驚,恰似聽到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
他臉上瞬間佈滿焦急之色,來不及多想,急忙快步走到呂源面前。
他恭恭敬敬地向呂源躬身行禮,而後急切地說道:“呂大人,此計萬不可行啊!蘇州府如今乃是除了京師之外最爲繁華昌盛的府城,全賴營商之繁榮支撐。若動用火炮轟毀石府,這消息一旦傳揚出去,往後還有誰敢來蘇州府營商?屆時,蘇州府的經濟必將遭受重創,這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啊!”
蘇莫一邊說着,一邊偷偷擡眼觀察呂源的神色,心中暗自祈禱這位同知大人能聽進自己的這番肺腑之言。呂源聽了這話,心頭猛地一凜,原本因憤怒而有些發熱發昏的頭腦瞬間清醒冷靜了下來。
他微微皺起眉頭,那兩道濃眉仿若兩座糾結的山峰,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他緩緩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蘇莫所言確實在理。
蘇州府的繁榮對於朝廷的賦稅收入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若因自己一時的魯莽衝動之舉毀了這一切,上頭怪罪下來,自己實難擔待。
蔡坤見呂源態度有所緩和,眼珠子滴溜一轉,急忙上前一步,滿臉堆笑,神色諂媚地獻計獻策道:“石飛揚總不能一直龜縮在府中不出門吧?咱們只需精心挑選人手,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只要他踏出府門,便瞅準時機設伏襲擊,將他一舉抓捕。倘若他膽敢反抗,就地格殺便是。”
蔡坤一邊說着,一邊做了個抹脖子的兇狠動作,眼中透着一股令人膽寒的狠勁,彷彿石飛揚已然成爲他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呂源沉思片刻,腦海中仔細權衡着其中的利弊,再次點了點頭,說道:“蔡坤,你和向來香負責挑選兩隊精銳人馬,日夜輪流監視石飛揚。一旦覓得良機,即刻動手伏擊他。另外,速速派人飛鴿傳書,將這邊的情況向康統領和向指揮使如實稟報。那石飛揚武功高強,威名遠揚,即便落單,要抓捕他也絕非易事。論單打獨鬥,呂某自忖絕非他的對手。此次行動,務必小心謹慎,切不可有絲毫懈怠,掉以輕心。”
呂源神色嚴肅,面容冷峻,語氣中帶着幾分凝重,顯然深知此次任務的艱鉅與危險。
蔡坤和向來香兩人連忙抱拳應令,動作整齊劃一,聲音洪亮有力。
隨後,他們轉身快步離去,腳步匆匆,彷彿迫不及待地要去執行這一危險而又艱鉅的任務。
他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府衙走廊中迴響,“噠噠噠”的聲音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然而,就在錦衣衛們在府衙中緊鑼密鼓地謀劃着如何對付石飛揚之時,石府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石飛揚在府中乾淨利落地斬殺那些貿然闖入的錦衣衛之後,心中深知此地已不再安全,敵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捲土重來。
他當機立斷,俯身輕輕背起石雄,動作輕柔而迅速,生怕驚擾了旁人。趁着夜色的掩護,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迅速飛出府邸。
只見他身姿輕盈矯健,在屋檐與牆壁之間快速跳躍,每一次跳躍都精準而有力,仿若一隻敏捷的猿猴。眨眼間,他便消失在蘇州府那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靜與神秘。
石飛揚一路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絕世輕功,整個人如同一縷青煙般疾馳北上,向着中原的方向奔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速度快得驚人,彷彿能踏破虛空。
所過之處,只留下一絲微風,彷彿他從未在此停留過一般。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儘快趕到中原,查明真相,營救吳忠,挫敗敵人的陰謀。夜幕再度悄無聲息地降臨,洛陽城仿若被一層神秘莫測的黑色面紗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瞬間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靜謐。
城中的百姓早已沉入夢鄉,萬籟俱寂之中,唯有那偶爾傳來的更夫打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悠悠飄蕩,恰似一記記沉悶的鼓點,打破這無邊無際的寧靜。
向坤這位在江湖中素以武藝高強、心思縝密而聲名遠揚的俠客,懷揣着堅定不移的信念,毅然決然地決定夜探洛陽錦衣衛所。
他身着一襲純黑衣衫,那黑衣仿若融入夜色之中,使他宛如黑夜中悄然潛行的幽靈,身形輕盈而敏捷,每一個動作都透着一股靈動與幹練。
手中緊握着自制的“九音鐵笛”,笛身幽冷的光澤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
這鐵笛暗藏玄機,笛孔之中巧妙地設置着迷煙機關,在關鍵時刻,這機關定會如神兵天降,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成爲他應對危險的得力武器。
與此同時,吳忠的妻子、“鴛鴦刀”肖玲玲亦在爲探尋丈夫的下落而竭盡全力。
她精心喬裝成一位嬌豔動人的歌姬,憑藉着巧妙的謀劃,成功混入了衛所的宴席。
此刻的她,身着一襲華麗無比的舞裙,舞裙之上繡滿了精美的花紋,一針一線皆蘊含着巧奪天工之妙。在燈火的映照下,那些花紋閃爍着柔和的微光,爲她增添了幾分嫵媚。
她手中抱着一把琵琶,那琵琶木質溫潤,琴身繪着淡雅的圖案。
肖玲玲面容溫婉,仿若春日盛開的繁花。
然而,她的眼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堅毅,恰似寒夜中閃爍的星辰。
在這看似柔弱的外表之下,實則隱藏着巨大的力量。她的雙刀,正穩穩地藏於琵琶的暗格之中,刀刃鋒利無比,寒光閃爍,在等待着出鞘殺敵的那一刻,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宴席之上,衆人推杯換盞,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氣氛熱烈得仿若熊熊燃燒的火焰,將整個空間都烘得暖烘烘的。肖玲玲款步輕移,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優雅地走上前,開始翩翩起舞。
她的身姿輕盈如蝶,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自然,優美動人,彷彿與音樂融爲一體。
她的手臂輕輕揮舞,如同柳枝在微風中搖曳;她的腰肢靈動扭轉,恰似風中飄舞的綵帶。
然而,在她一個轉身的剎那,琵琶暗格微微鬆動,一絲刀刃的寒光悄然閃現。
這一細微至極的變化,猶如一道閃電在漆黑的夜空中劃過,瞬間照亮了黑暗的角落,卻被一名錦衣衛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名錦衣衛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如鷹,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直直地朝着肖玲玲刺去。
肖玲玲心中猛地一緊,心臟仿若要跳出嗓子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但她畢竟是久經江湖的俠女,有着豐富的應變經驗。她強裝鎮定,臉上依舊保持着迷人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暖陽,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她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她迅速調整姿勢,藉着舞蹈的動作,用衣袖輕輕遮擋住了琵琶暗格,那動作看似隨意,實則暗藏玄機。她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溼透,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卻仍不得不繼續舞動,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恰到好處,以免引起更多人的懷疑。
她的心中暗自慶幸,剛纔那一瞬間的驚險,猶如在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而此時,向坤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宴席上肖玲玲的精彩表演所吸引,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地牢。
地牢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潮溼腐朽氣息,那氣息仿若一層無形的幕布,將整個地牢籠罩其中。
陰暗的角落裡,不時傳來水滴落下的聲音,滴答滴答,仿若死神的倒計時,一聲聲敲擊着人心。
向坤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極爲謹慎。
他的腳步輕輕擡起,又緩緩落下,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在地牢中,他發現了一條水牢暗渠,暗渠幽深黑暗,仿若通往無盡的深淵。
向坤定睛一看,只見暗渠直通洛河。而在渠底的鐵鏈上,他看到了雄櫻會聯絡暗號“三短兩長”。
這一發現,猶如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這讓向坤意識到,此事與吳忠必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吳忠是否曾被關押於此?他又是否順着這條暗渠逃生?
無數的疑問在向坤心中盤旋,如同亂麻一般,讓他一時理不清頭緒。
就在這時,肖玲玲也成功擺脫了危險,來到了地牢與向坤會合。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與堅定。
他們深知,這背後的陰謀遠比想象中複雜,每一個線索都像是一團迷霧,籠罩着他們前行的道路。
而他們,必須攜手合作,憑藉着過人的勇氣和超凡的智慧,揭開這層層迷霧,找到吳忠的下落,還江湖一個真相。
翌日清晨,日光初綻,柔和的光線仿若金色的紗幔,輕輕披在白馬寺的紅牆綠瓦之上。
微風拂過,寺中的古木枝葉沙沙作響,遠處的鐘聲悠悠傳來,交織出一片靜謐祥和之景。
然而,在這看似寧靜的表象下,一場情感的驚濤駭浪正悄然在向坤與肖玲玲之間翻涌。
向坤懷着忐忑又熾熱的心情,在藏經閣尋到了肖玲玲。陽光透過雕花窗櫺,灑下一道道斑駁的光影,恰好映在肖玲玲的身上,爲她勾勒出一圈如夢似幻的光暈。
向坤望着眼前的肖玲玲,只覺心跳如鼓,雙脣微顫,卻又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靠近。他雙手鄭重地捧着那本《妙法蓮華經》,經卷的紙張因歲月摩挲而微微泛黃,散發着古樸而莊重的氣息。
向坤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而後擡眸,目光緊緊鎖住肖玲玲,眼中滿是繾綣深情,輕聲說道:“玲玲,古有尾生抱柱,至死方休,只爲踐行與愛人的約定,那份堅守令人動容。又有梁祝化蝶,生死相隨,情比金堅,傳爲佳話。我對你的心意,亦如這般,矢志不渝。這《妙法蓮華經》中所言,皆是世間至善至純之理,而我對你的心意,亦如這經中所講,純粹而深沉,歷經歲月洗禮,愈發醇厚。自我們相識相知,那些一同闖蕩江湖的日子,每一個瞬間都銘刻在我心間。我願傾盡所有,用一生守護你,伴你走過風雨,共赴安寧。只盼你能知曉我這份心意,莫要辜負。”
他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在藏經閣內悠悠迴盪,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恰似他此刻緊張又期待的心情。肖玲玲聽聞此言,心中猛地一顫,仿若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她擡眼望向向坤,卻見他眼中的深情如滔滔江水,洶涌澎湃,讓她一時不知所措。
在這危機四伏、滿心憂慮吳忠安危的時刻,這般突如其來的表白,令她內心五味雜陳。
煩躁、驚喜、感動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間難以理清思緒。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脣,眉頭輕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迷茫。
還未等她開口迴應,內心的煩躁卻如野草般瘋長,佔據了上風。
她猛地抽出鴛鴦刀,寒光一閃,刀風呼嘯,朝着那本承載着向坤心意的《妙法蓮華經》狠狠劈去。
“唰”的一聲,經卷被利刃一分爲二,紙張紛飛如雪花。
而那凌厲的刀光,在斬斷經卷的瞬間,也順勢割斷了向坤束髮的絲帶。
剎那間,向坤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散落,在微風中肆意飄動,露出了眉間那道舊年刀疤。
那刀疤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宛如一段塵封的往事,悄然被揭開。
看到這道刀疤,肖玲玲心中又是一顫,往昔與向坤一同歷經生死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快速閃過。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他們相互扶持、彼此守護,每一個瞬間都飽含着深厚的情誼。然而,此刻嚴峻的局勢,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讓她無法立刻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之中。
向坤望着肖玲玲,眼神中雖閃過一絲失落,卻又旋即被堅定所取代。
他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而後再次看向肖玲玲,目光堅定如磐石,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玲玲,無論你作何迴應,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當下,解開吳忠失蹤之謎,護你周全,是我最重要的使命。我定會全力以赴,絕不退縮。”
說罷,他輕輕彎腰,拾起地上斷裂的絲帶,將長髮隨意束起,毅然轉身,邁着沉穩而堅定的步伐,朝着甘錦亮別院走去。
甘錦亮,在洛陽城那可是聲名狼藉的一方惡霸,平日裡魚肉百姓,無惡不作。
更令人不齒的是,他竟與行事詭秘的錦衣衛暗中勾結,狼狽爲奸,將這洛陽城攪得烏煙瘴氣。
向坤心裡十分清楚,若要解開吳忠失蹤這錯綜複雜的謎團,甘錦亮定是那關鍵的一環,猶如一把鑰匙,能否找到真相,全看能否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
向坤孤身一人來到了甘錦亮的別院之外。
此時,天色漸暗,暮靄沉沉,仿若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緩緩落下,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
別院那高聳的圍牆,在黯淡的光線中猶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着壓抑的氣息。
向坤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略微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鐵笛,置於脣邊。
緊接着,悠揚的笛聲嫋嫋響起,正是那氣勢磅礴、令人聞風喪膽的《十面埋伏》。
笛聲仿若一條無形的巨龍,在空氣中盤旋穿梭,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
這笛聲恰似一把神秘的鑰匙,瞬間觸發了別院中的音波殺陣。
原本看似平靜的院子裡,剎那間飛沙走石,狂風呼嘯。
地上的沙石被捲上半空,肆意飛舞,打得人面龐生疼。
各種暗器,如雨點般密密麻麻地朝着向坤射來。
那些暗器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着寒光,彷彿是無數雙冰冷的眼睛,透着致命的殺意。
但向坤毫不畏懼,他的眼神堅定如炬,透着一股無畏的勇氣。他一邊吹奏鐵笛,笛聲時而激昂高亢,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時而低沉婉轉,恰似暗流在地下涌動。
每一個音符都彷彿有着生命,與那音波殺陣相互抗衡。
一邊巧妙地躲避着暗器,他的身形靈動如燕,在漫天的暗器中穿梭自如。
只見他左閃右避,時而側身,時而跳躍,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流暢,盡顯深厚的武功功底。
他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闖入院中,從甘錦亮口中探尋出吳忠失蹤的真相。
隨着向坤一步步向着別院深處闖去,四周的危險愈發密集,可他的腳步卻愈發堅定。
向坤孤身一人,毅然決然地闖入甘錦亮的別院。
這別院,無疑是洛陽城這方惡霸的陰森巢穴,內裡藏污納垢,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息。
雖值初春時節,然而北方的天氣卻依舊凜冽如寒冬,絲毫不見一絲暖意。
寒風仿若一羣咆哮的惡獸,呼嘯着席捲而來,那勢頭仿若無數鋒利的冰刀,狠狠割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別院周遭,樹木好似被嚴寒抽乾了生機,依舊光禿禿的,枝丫在狂風中瑟瑟發抖,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地上的積雪尚未完全消融,斑駁地覆蓋着地面,在黯淡的天色下,散發着徹骨的冰冷氣息。
向坤甫一踏入別院,便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與守衛們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生死相搏的惡戰。
他手中的九音鐵笛,在這冰寒徹骨的空氣中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舞動,都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聲,仿若能將這嚴寒的空氣都撕裂開來。
只見他身形靈動,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鐵笛在他手中幻化成無數道光影。
時而使出“笛影分光”之招,鐵笛在空中快速旋轉,劃出一道道炫目的弧線,令敵人眼花繚亂;時而施展“寒笛刺穴”,鐵笛如同一把尖銳的長槍,直刺敵人的要害穴位。
一時間,那些如狼似虎、張牙舞爪的守衛竟被他逼得節節敗退,難以近身,只能在四周來回打轉,眼睛滴溜溜地亂轉,妄圖尋找進攻的破綻。
然而,錦衣衛精心佈置的防禦猶如銅牆鐵壁,豈是如此輕易就能突破的。
就在向坤激戰正酣、殺得興起之時,突然聽到一陣“咔咔”聲響,在這寂靜而又緊張到極點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仿若惡魔的笑聲。
原來是十二連環弩被迅速架起,那弩身黝黑髮亮,透着一股冰冷的殺意。
弩箭密密麻麻,如同傾盆大雨般朝着向坤射來。
向坤躲避不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手中的鐵笛竟被弩箭射斷。
那鐵笛,跟隨他多年,陪他歷經無數風雨,是他闖蕩江湖的得力武器,如今卻斷爲兩截,在他手中顯得那般無力,好似他此刻絕望的心情。
失去了鐵笛這一依仗,向坤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沮喪之感,恰似墜入了無底的黑暗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他不禁想起此前在白馬寺向肖玲玲表白的場景。
那時的他,滿心期許,懷揣着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卻被肖玲玲無情拒絕。如今,抱着必死的決心前來營救吳忠,爲探尋真相打探消息,卻又陷入這般絕境,命運似乎總在無情地捉弄他,與他作對。
此時,甘錦亮見向坤陷入困境,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親自出手。
他施展“血煞手”,只見他雙掌舞動,帶着一股凌厲的煞氣,仿若從地獄深處涌出的惡鬼,周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朝着向坤攻來。
他的招式狠辣無比,每一次出掌,都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空氣中都瀰漫着血腥的味道。
向坤倉促抵擋,他身形踉蹌,左躲右閃,試圖避開甘錦亮的凌厲攻擊。
他施展出“幻影步”,身形飄忽不定,試圖擾亂甘錦亮的攻擊節奏。
然而,怎奈對方攻勢太過兇猛,終究還是被擊中。只覺胸口一陣劇痛,仿若被重錘狠狠砸中,三根肋骨瞬間被擊碎,一口鮮血忍不住噴灑而出,在冰冷的雪地上濺開,殷紅奪目,仿若一朵盛開在寒冬的血花。向坤單膝跪地,臉色蒼白如紙,氣息也變得微弱起來,生命隨時都會消逝,猶如風中殘燭。
就在向坤命懸一線之際,忽聽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
原來是石飛揚率領羣雄突襲而來。
此時,寒風依舊凜冽,吹得衆人衣衫獵獵作響,好似一面面戰旗在風中飄揚。
“神箭手”苗門龍身手矯健,在這冰寒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穿梭在敵羣之中。
他張弓搭箭,那弓在他手中被拉成滿月,弓弦緊繃,發出嗡嗡的聲響。
他施展出“流星趕月箭法”,連珠箭如流星般射出,在灰暗的天空中劃過一道道明亮的弧線,帶着凌厲的風聲,精準地射落了閣樓上的八牛弩。
那八牛弩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土,發出沉悶的聲響,解除了這一巨大威脅,讓衆人稍稍鬆了一口氣。苗門龍一邊射箭,一邊焦急地大喊:“向兄弟,你撐住!我們來救你了!”
聲音在寒風中迴盪,充滿了關切。
“梅花鏢”單志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的三十六路梅花鏢在這寒冷的空氣中閃爍着寒光,如天女散花般飛出。他施展“梅花亂舞鏢法”,梅花鏢帶着呼嘯的風聲,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而致命的弧線,封死了敵人的退路,令那些企圖逃竄的敵人慌了手腳。
單志一邊投擲梅花鏢,一邊朝着向坤的方向喊道:“向兄弟,挺住!咱們兄弟齊心,定能闖過這難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堅定。
“飛鷹神探”謝文更是眼疾手快,瞅準時機,撒出西域金蠶網。
這金蠶網在寒風中如同一朵巨大的銀色花朵,迅速張開。
金蠶網堅韌無比,在風中閃爍着冰冷的光澤,瞬間將錦衣衛百戶趙全活捉。
衆人迅速上前,在這冰冷的地面上,從趙全靴底搜出一塊密語腰牌。
這腰牌在黯淡的光線下,散發着神秘的氣息,或許,它正是解開謎團的關鍵線索,能爲營救吳忠、揭開背後陰謀帶來一絲曙光。
石飛揚負手而來,身姿挺拔如鬆,盡顯一派豪邁之氣。
身後跟着小書僮石雄,主僕二人步伐輕盈,舉止間皆透着瀟灑之意,仿若閒庭信步,絲毫不把眼前的困境放在眼中。
石飛揚快步上前,俯身扶起受傷的向坤,動作沉穩而迅速。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從中倒出數顆丹藥,急忙給向坤喂服,眼神中滿是關切。
石雄則乖巧伶俐,迅速蹲下身子,穩穩地背起向坤,跟隨在雄櫻會弟子身後,朝着洛陽城的“晨星”客棧快步走去,準備讓向坤好好休息養傷。
此時,謝文匆匆過來,神色略顯焦急,向石飛揚拱手稟報:“總舵主,甘錦亮那廝跑了。”
石飛揚聽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不緊不慢地說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無妨,先不忙着追他。走吧,咱們先審審這個趙全,看看吳兄到底是不是被錦衣衛給抓了。”
說罷,他神色鎮定,轉身闊步而去,那從容不迫的姿態,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羣雄押着趙全,緊跟在石飛揚身後,施展輕功,如同一羣黑色的飛鳥,朝着“晨星”客棧疾馳而去。
寒夜深沉,冷風呼嘯,仿若無數把利刃,肆意地切割着空氣。
“晨星”客棧的地窖裡,陰暗潮溼,瀰漫着一股壓抑的氣息。
肖玲玲站在被綁在椅子上的趙全面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恰似寒夜中的冷電。
她緩緩抽出鴛鴦刀,刀身寒光閃爍,在這昏暗的地窖中顯得格外刺眼。
她施展出“凌遲問心”之術,刀刃在趙全眼前緩緩晃動,始終懸於眼珠三寸之處,只要趙全稍有隱瞞,這鋒利的刀刃便會毫不猶豫地刺下。
趙全嚇得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仿若斷了線的珠子。
在肖玲玲凌厲的逼視下,他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哆哆嗦嗦地招供:“囚車會經由黃河冰面的密道押送,暗語是‘龍擡頭日過風陵渡’。”
羣雄聽後,臉色皆是一變,深知時間緊迫,每一刻都關乎着吳忠的生死安危,必須儘快採取行動。
“總舵主,咱們得趕緊去救人啊!”苗門龍滿臉焦急,聲音急切地說道,“吳大哥他還等着咱們去救呢,這可耽擱不得!”單志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總舵主,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晚了怕來不及了!”
此時,謝文馴養的蒼鷹飛了回來,在衆人頭頂盤旋一圈後,落在謝文伸出的手臂上。
只見蒼鷹爪子上抓着一片沾有吳忠掌紋的囚車木屑,在微弱的光線下,那掌紋清晰可見。
這無疑是一個重要發現,進一步證實了趙全的口供,也讓羣雄更加明確了營救吳忠的方向。
肖玲玲見狀,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着哭腔,焦急地說道:“總舵主,求您快下令吧,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忠哥身邊去救他!”她雙手緊握,身體微微顫抖,滿心都是對丈夫的擔憂與牽掛。
石飛揚神色凝重,目光堅定,掃視衆人一圈後,沉聲道:“大家莫急,既然已經知曉了線索,咱們便有了方向。此次營救吳兄,事關重大,切不可莽撞行事。大家聽我安排,即刻準備,務必在囚車抵達風陵渡之前將吳兄救回!”
衆人紛紛抱拳領命,眼神中透着堅定與決絕,一場緊張而危險的營救行動即將展開。
甘錦亮此等惡霸,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在洛陽城橫行無忌,臭名昭著。
他不僅與行事詭秘、手段狠辣的錦衣衛暗中勾結,狼狽爲奸,平日裡更是無惡不作,爲禍一方。
近來,他那雙貪婪的眼睛,竟盯上了陸家武館,覬覦之心猶如熊熊烈火,燒得愈發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