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移花宮浸在霜色裡,琉璃瓦上凝結的冰棱折射着幽藍月光。
石飛揚貼着宮牆疾行,玄霜刃在袖中發出細微震顫,彷彿感應到前方的殺機。
他刻意避開平日與丘淑惠、霍晨曦相熟的路徑,專挑佈滿蛛網的偏殿潛行,踏過青石板,竟未發出半分聲響。“好個移花宮,連宮牆都透着股子寒氣。”石飛揚縮着脖子嘟囔,忽然頓住身形——前方梅樹下,邀月宮主的冰綃長裙正泛起淡淡光暈。
她手持一卷泛黃密函,朱脣微啓念出的字句讓石飛揚寒毛倒豎:“少林七十二絕技之《易筋經》殘頁,太極劍法起手式……這些遠遠不夠!”
石飛揚貼着假山縫隙望去,只見邀月玉手輕揮,巖壁上竟緩緩升起一座暗格。
數十個檀木匣整齊排列,匣中分別盛放着各大門派信物:峨嵋金頂的鎮山玉佛、丐幫的九指杖節、甚至還有皇室的龍紋玉佩。更駭人的是,最底層的黑匣子裡,躺着半卷畫滿骷髏圖騰的羊皮卷,與他在幽冥教古籍中見過的印記如出一轍。
“長生之秘……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石飛揚咬着牙,明玉功悄然運轉。他的肌膚泛起琉璃光澤,血管中冰藍真氣如暗流涌動,卻在此時,忽聞頭頂傳來衣袂破風聲。
七十三枚淬毒銀針擦着耳際飛過,他本能地施展“移花接玉”,銀針竟調轉方向射向邀月!
“誰?”邀月宮主冰眸驟冷,玉掌拍出的瞬間,石飛揚已如鬼魅般掠至她身後。玄霜刃抵住她咽喉的剎那,卻見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笑意:“小畜生,終於上鉤了。”
話音未落,整座庭院突然亮起幽綠磷火。
石飛揚瞳孔驟縮——四周不知何時涌出數百名黑衣人,他們手持刻着幽冥圖騰的彎刀,眼中閃爍着詭異的紅光。爲首者掀開黑袍,赫然是本該死去的慕容晦!
“石飛揚,你以爲潛入移花宮就能查清真相?”慕容晦的骷髏面具下傳來陰笑,“告訴你,邀月宮主不過是我們幽冥教的一枚棋子!”
他揚手拋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落地處竟裂開三丈寬的血池,池底浮起無數白骨,“看到了嗎?這就是長生之秘的代價!”
石飛揚運轉《九霄劍典》,玄霜刃爆發出萬丈鬼火:“老匹夫,少在小爺面前裝神弄鬼!”他施展“劍罡劫”,萬千劍氣化作修羅虛影,卻在觸及黑衣人時,發現對方兵器竟能吸收劍勢。
更詭異的是,邀月宮主此刻竟袖手旁觀,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好!好!就讓我看看,你這所謂的江湖俊傑,如何破解幽冥教的‘血魂大陣’!”
血池中突然伸出無數白骨手臂,石飛揚施展“百勝刀法斬紅塵”,掌刀帶起的熾熱刀芒卻被白骨吸收。慕容晦見狀大笑:“省省吧!這些都是用各大門派高手魂魄煉製的傀儡,惟有以活人之血爲引……”
他話未說完,石飛揚已掏出懷中的火藥包:“誰說一定要用血肉?嚐嚐小爺的‘霹靂驚魂彈’!”
爆炸聲中,血池掀起巨浪。石飛揚趁機施展絕世輕功“千里不留行”,卻在半空被一道冰牆攔住去路。
邀月宮主終於出手,明玉功全力運轉下,她的肌膚透明如冰雕,掌心寒氣化作萬千冰錐:“想走?先過了本宮這關!”
石飛揚咬牙迎上,玄霜刃與冰錐相撞,爆發出刺目光芒。他突然發現,邀月的招式中竟夾雜着幽冥教的詭異身法,而慕容晦則在陣外不斷吟誦咒語,血池中的白骨愈發活躍。
危機時刻,他突然想起南宮小蝶消散前說的話:“石郎,陰陽調和……”
“對!陰陽調和!”石飛揚怒吼一聲,強行運轉《九轉陰陽錄》。他的肌膚瞬間一半赤紅如焰,一半幽藍似冰,丹田處的陰陽魚圖瘋狂旋轉。
當玄霜刃再次劈出時,竟同時帶出冰火兩道劍氣,將冰牆與白骨盡數絞碎!
慕容晦見狀大駭:“不可能!你怎能同時駕馭兩種極端內力?”石飛揚擦去嘴角血跡,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小爺偏要逆天而行!說!幽冥教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邀月宮主突然狂笑出聲,笑聲震得冰棱紛紛墜落:“告訴你又如何?百年前,幽冥教教主爲求長生,將自己煉成活屍。如今他即將甦醒,整個江湖都將成爲血祭的祭品!”
她的聲音突然放柔,“而本宮……不過是想在這亂世中,尋得一絲永恆罷了。”
石飛揚的玄霜刃微微顫抖,他望着邀月眼中從未有過的脆弱,突然想起那日她轉身離去時的淚痕。
血池中的白骨再次暴動,幽冥教衆的惡徒喊殺聲越來越近,而移花宮深處,似乎還有更可怕的秘密等待揭曉!“小爺倒要看看,”石飛揚握緊玄霜刃,冰火二氣在周身流轉,“是你們的長生之秘厲害,還是我這雙拳頭更硬!”
移花宮的琉璃瓦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妖異幽光,石飛揚單腳踩在宮檐獸首上,玄霜刃斜挑着半截髮黴的桂花糕,衝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幽冥教衆擠眉弄眼:“各位好漢,大半夜搞什麼鬼活動?早說啊!小爺這兒有祖傳的破冰遊戲吶——”
話音未落,三百柄刻着骷髏圖騰的彎刀已掀起腥風,刀刃上凝結的屍毒在月光下泛着青黑。
“來得好!”石飛揚突然從腰間摸出個油紙包,抖落的碎屑卻不是暗器,而是更加發黴的桂花糕渣。
前排教徒被迷了眼,正要發作,卻見石飛揚鬼魅般欺近,明玉功運轉時肌膚泛起琉璃光澤,掌心漩渦吸力突然爆發:“借你兵器一用!”那教徒手中彎刀瞬間倒飛,刀刃精準地削斷後排三人髮髻。
慕容晦的骷髏面具下傳來陰笑,彎刀突然化作九條血蟒,鱗片間滲出腥臭的黏液。
石飛揚卻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個竹蜻蜓:“小時候沒玩過?”
竹蜻蜓旋轉着飛向血蟒,看似兒戲的力道竟將蟒頭生生削落。更絕的是他趁機施展“百勝刀法斬輪迴”,掌刀帶起的罡風裹着桂花糕碎屑,生生將飛濺的蟒血凝成冰花。
“找死!”幽冥教主祭起漆黑幡旗,血池中的白骨突然組成三丈高的修羅像。
石飛揚卻眼睛發亮,指着修羅像腰間掛着的酒葫蘆大喊:“那個歸我了!”他施展“九霄劍典劍罡劫”,萬千劍氣如銀河倒卷,卻在接近修羅像時突然變招,化作無數筷子精準戳向酒葫蘆塞子。
酒液飛濺間,石飛揚抱着葫蘆猛灌一口,突然臉色大變:“呸!十年陳釀的屍水?幽冥教品味真獨特!”他運轉明玉功“無極修羅之十八層地獄”,周身寒氣瞬間凝結方圓十丈的空氣。
更絕的是他邊運功邊掏出把破扇子,對着凝結的冰棱搖頭晃腦:“這冰雕手藝,拿去參加洛陽冰燈節準能拿第一!”邀月宮主終於按捺不住,玉掌拍出的“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將整座宮殿籠罩在冰晶之中。
石飛揚卻突然掏出面銅鏡,鏡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反光辟邪”四個大字。冰棱撞上銅鏡的剎那,他施展“移花接玉鏡花水月”,竟將寒氣反射成冰龍捲,卷着滿地碎骨和幽冥教徒的慘叫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