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石飛揚撕下衣衿替白潔茹包紮傷口:“早說跟我混,哪用受這皮肉之苦?”他指尖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白潔茹心跳如擂鼓,卻強作鎮定:“誰要你多管閒事!《萬毒歸宗》……”
“姑娘的命可比秘笈金貴多了!”石飛揚突然將她攬入懷中,“不如咱們合夥,搶了暗影樓的寶庫,去揚州逍遙快活?”白潔茹正要反駁,卻見他眼中閃爍着真誠的光芒。破廟外的晨霧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殘垣斷壁灑在兩人身上,將那一抹旖旎情思,染得愈發濃烈。
雕花檀木牀榻上,石飛揚蹺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半塊桂花糕,聽着門外傳來的窸窸窣窣腳步聲。夜無眠派來下毒的小廝剛把摻着“鶴頂紅”的羹湯放下,便見那碧綠竹棒如靈蛇般捲來,將碗盞挑向半空。
石飛揚仰頭張嘴,糕餅與毒湯在空中相撞,化作一團紫煙,“夜樓主這手藝,比起移花宮的廚娘可差遠了!”十三日後,暗影樓最高層的議事廳裡,夜無眠咳着血怒砸茶盞,青玉案几上的“千金榜”被震得簌簌作響。重金招募的新“暗影十三殺”各懷絕技——使判官筆的“追魂索命”能隔空點穴,舞流星錘的“鐵膽閻羅”錘面淬着西域屍毒,更有擅使機關弩的“千機秀才”,袖中藏着十二連發的諸葛連弩。
半月後的子夜,豪華套間的鎏金燭臺突然爆裂,十二道黑影破窗而入。石飛揚正對着銅鏡整理髮冠,手中竹棒隨意一挑,燭火竟凝成火蛇,直撲使暗器的殺手。
“來得正好!省得小爺我總在想着白姑娘!打打架,散散心,這樣的生活才美好!難得今夜這麼多人陪小爺玩,大家好,纔是真的好!”石飛揚一邊胡言亂語,一邊施展“引狗入寨”,竹棒劃出詭異弧線,將衆人引向預設的陷阱。
白潔茹握着軟劍立於暗處,月白裙裾被勁風掀起。她看着石飛揚在刀光劍影中閒庭信步,時而用“棒挑癩犬”撥開判官筆,時而以“落水打狗”震飛流星錘,琉璃肌膚在夜色中泛着幽藍光芒。
當“千機秀才”的連弩齊射時,石飛揚竟運轉明玉功形成漩渦,箭矢在空中改變軌跡,反而射向其他殺手。“姑娘可瞧好了!”石飛揚突然旋身逼近,竹棒挑開白潔茹鬢邊碎髮,“這招‘蜀犬吠日’,像不像你晨起梳妝的模樣?”
他故意將招式使慢,碧綠竹棒在她眼前畫出桃心形狀。白潔茹玉面緋紅,軟劍刺出卻避開要害,劍鋒堪堪擦過他肩頭錦緞。“白姑娘莫要誤事!”幽冥鬼爪的十根毒指甲泛着幽光,突然從石飛揚身後抓來。
白潔茹心中一緊,軟劍如驚鴻掠影,替他擋下致命一擊。金屬碰撞聲中,石飛揚趁機握住她手腕,明玉功的漩渦吸力將她拉近:“早說捨不得我,咱們學那秦瓊和程咬金,來個‘雙劍合璧’如何?”
暗影十三殺的攻勢愈發凌厲,追魂索命的判官筆點向石飛揚膻中穴,鐵膽閻羅的流星錘帶着雷霆之勢砸下。石飛揚卻突然鬆開白潔茹,雙掌推出“移花接玉·乾坤逆轉”,將攻擊盡數反彈。
趁衆人慌亂之際,他施展百勝刀法的“破乾坤”,掌風如刀氣縱橫,竟將地面劈出丈許深的溝壑。白潔茹看着他浴血奮戰的模樣,想起三日前深夜,他偷偷將解藥用桂花糕裹着塞進自己房裡。
此刻,石飛揚又躲過一擊,朝着她眨眼:“白姑娘,聽說你喜歡揚州最大的桂花樓,呵呵,我已爲你包下三層!”軟劍在她手中微微發燙,終於,她咬牙揮劍,施展出暗影樓秘傳的“幽冥九變”,與石飛揚的打狗棒法相互配合,劍光竹影交織成網。
夜無眠在暗處看着女兒與仇敵並肩作戰,喉頭腥甜翻涌。新暗影十三殺在兩人聯手下死傷過半,千機秀才的連弩被竹棒挑飛,鐵膽閻羅的流星錘卡在樑柱間。
石飛揚突然攬住白潔茹腰身旋轉,竹棒舞出“羣狗爭食”,將殘餘暗器盡數磕向屋頂。
“夠了!”夜無眠怒喝現身,袖中飛出的黑索如靈蛇纏來。
石飛揚卻不慌不忙,運轉明玉功至“冰魄寒獄”境界,指尖輕點黑索。
寒氣瞬間蔓延,夜無眠的黑索凍成冰雕,“老丈人莫急,等打完這架,我連聘禮都備好了!”話音未落,竹棒已點向他周身大穴。
白潔茹看着石飛揚耍寶的模樣,又羞又急,軟劍卻不自覺地替他擋住夜無眠的反擊。
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櫺灑在三人身上,將這場混戰染成一幅詭異又旖旎的畫卷,而那若有若無的情愫,早已在刀光劍影中悄然生根發芽。
暗影樓頂層的玄鐵吊燈轟然炸裂,夜無眠的銀髮在氣浪中狂舞如鬼魅。
他望着女兒白潔茹被石飛揚攬在腰間的模樣,墨色長袍下青筋暴起,宛如蟄伏的巨蟒:“潔茹,你竟與這魔頭並肩?可知暗影樓百年威名……”
“老伯此言差矣!”石飛揚晃動碧綠竹棒,從鹿皮袋中掏出一枚金鑲玉戒指,“您看這戒指雕的鴛鴦戲水,正是揚州最大金鋪的鎮店之寶。聘禮我都備好了,不如我們效仿秦瓊單雄信,來個不打不相識?”
夜無眠瞳孔驟縮,袖中突然甩出十八根淬毒銀絲,在空中織成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
石飛揚足尖點地,施展“幼犬戲球”的身法騰空而起,竹棒化作萬千虛影,正是“打狗棒法”中的“羣狗爭食”。銀絲與竹棒相撞,迸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火星濺落在白潔茹的月白裙裾,燒出點點焦痕。
緊接着,石飛揚雙掌推出“移花接玉!”明玉功形成的漩渦吸力竟將銀絲反向捲去。
夜無眠冷哼一聲,掌心泛起幽藍毒霧,正是暗影樓失傳已久的“幽冥蝕骨掌”。
石飛揚運轉明玉功至“冰魄寒獄”境界,琉璃肌膚泛起霜花,竹棒橫擋胸前,施展出“母狗護雛”的守勢。兩股力量相撞的剎那,整座樓閣都在震顫。
白潔茹看着石飛揚後背的衣衫被氣浪撕裂,露出琉璃般的肌膚上細密的裂痕,心中突然一陣絞痛。她想起昨夜他偷偷送來的桂花糕裡,藏着能解百毒的天山雪蓮;想起他在混戰中總用竹棒替自己擋下最致命的攻擊。而此時,石飛揚卻暴喝一聲,以掌爲刀劈出“破乾坤!”刀氣縱橫間將毒霧劈開一道缺口。
夜無眠趁機欺身上前,十指如鉤直取石飛揚面門。
千鈞一髮之際,白潔茹突然橫劍擋在兩人中間,軟劍上的“追魂藍”毒霧與幽冥蝕骨掌相撞,在空中炸開一團紫黑色的蘑菇雲。
“父親!”白潔茹的聲音帶着哭腔,“他……他並非惡人!”夜無眠的指尖堪堪停在她咽喉三寸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石飛揚趁機從鹿皮袋掏出個萬花筒,將陽光折射成七彩光刃射向夜無眠:“老丈人,您看這光影變幻,像不像我們成親時的煙花?”
夜無眠徹底被激怒,周身氣息暴漲,竟強行衝破石飛揚的明玉功防護。他雙掌拍出“幽冥九重天”,九重掌影如潮水般壓來。
石飛揚臉色凝重,將打狗棒法與百勝刀法融爲一體,竹棒時而如靈蛇出洞,時而化作開天闢地的巨刃,卻仍是被掌力震得步步後退。
白潔茹看着石飛揚搖搖欲墜的身影,猛地將軟劍插入地面,玉手結出暗影樓禁忌手印:“幽冥血祭!”剎那間,她周身泛起血光,竟是以自身之血爲引,強行逆轉父親的掌力。
“潔茹!不可!”夜無眠和石飛揚同時驚呼。
但見血光與寒芒相撞,整座暗影樓開始崩塌。石飛揚咬牙施展“斬輪迴”,拼盡最後力氣將夜無眠震飛,同時用明玉功形成的漩渦將白潔茹護在懷中。
當瓦礫紛紛墜落時,他還不忘掏出塊桂花糕塞進她嘴裡:“待會兒見了閻王爺,就說我們是撐死的……”白潔茹心裡很苦,卻笑嫣似花。
夜無眠被震飛數丈,撞碎一面雕花屏風,紅木碎屑紛飛中,他如鬼魅般彈起,白髮根根倒豎,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胸前蠱蟲紋身泛着幽光,隨着急促呼吸扭曲蠕動:“石飛揚!今日定叫你知道,得罪暗影樓的下場!”
石飛揚掏了掏耳朵,慢悠悠摸出塊桂花糕掰成兩半,一半塞進嘴裡,一半遞向對手:“老伯消消氣,嚐嚐這揚州名點?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您這臉色,比鍋底灰還難看。”話音未落,夜無眠雙掌已拍出“幽冥十殺陣”,十道黑色氣浪裹挾腐臭撲面而來。
“好傢伙,這味兒比我家茅房還衝!”石飛揚捏着鼻子運轉明玉功,琉璃肌膚泛起幽藍光芒,手中竹棒舞成青芒護盾,正是“打狗棒法”中的“餓狗攔路”。
氣浪與竹棒相撞,爆鳴聲中,他突然從袖子裡甩出掛鞭炮,引線滋滋燃燒:“過年都沒這麼熱鬧,加個煙花助助興!”
“噼裡啪啦”的炸響驚得夜無眠身形一滯,他暴喝着抽出“九幽攝魂鞭”,九顆骷髏頭眼窩竄出幽火:“小輩找死!”淒厲的哀嚎聲中,石飛揚卻摸出個嗩吶,對着骷髏頭吹奏起荒腔走板的《小放牛》:“來來來,給老骨頭們奏個送葬曲!”
“住口!”夜無眠氣得麪皮發紫,鞭影如毒蛇狂舞。
石飛揚邊躲邊從鹿皮袋掏出個粉餅,趁對方換氣瞬間撲到他臉上:“老伯這臉色慘白,移花宮秘製增白粉撲,保準讓您重返十八歲!”
白潔茹再也看不下去,軟劍出鞘如銀練當空:“父親!石飛揚,你們……”
她話未說完,石飛揚已閃到她身後,竹棒挑起一縷青絲:“姑娘救我!岳父大人這是要棒打鴛鴦啊!”
“誰是你岳父!”夜無眠揮鞭擊碎立柱,整座樓閣開始傾斜,“今日若不將你挫骨揚灰,我夜無眠誓不罷休!”他周身氣息暴漲,竟強行衝破明玉功防護,骷髏鞭化作百丈黑蟒當頭砸下。
石飛揚突然掏出個巨大摺扇,扇面畫着自己歪嘴笑的畫像,還題着“玉樹臨風美少年”:“老丈人且慢!咱們講道理——您看,我會哄姑娘開心,會做桂花糕,還會……”話沒說完,夜無眠的鞭梢已捲住他腳踝。
“夠了!”白潔茹雙頰緋紅,軟劍橫在兩人中間,“父親,石飛揚雖行事荒唐,但……”
“但他武功高強,人品貴重,最重要的是——”石飛揚趁機摟住她腰肢,朝夜無眠晃了晃算盤,“我算過了,聘禮除了金山銀山,還附贈移花宮全年糕點供應,您老每天能吃八頓!”
夜無眠瞪着算盤上噼啪作響的算珠,又看着女兒欲拒還迎的模樣,氣得喉頭腥甜翻涌。他顫抖着手指點向兩人,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竟是被活活氣到吐血。
石飛揚見狀,立刻掏出個瓷瓶塞到他手裡:“早說您需要,這是移花宮秘製順氣丸,專治氣不順、心口疼!”樓閣轟然倒塌的巨響中,白潔茹又好氣又好笑地跺了跺腳,而石飛揚還在廢墟里扒拉算盤:“別急別急,咱們再算算婚宴要請多少桌……”
他攬住白潔茹纖腰的瞬間,夜無眠的幽冥蝕骨掌擦着兩人髮梢掠過,將青石板擊出蛛網般的裂痕。
“抓緊了!”石飛揚低語一聲,揮舞着竹棒,施展“幼犬戲球”的身法,腳尖輕點屋檐,琉璃般的肌膚在夜色中映出白皙而緋紅的臉龐,“我們的姿勢,倒像是私奔的紅拂女與李靖!”
白潔茹既羞澀又急切,手中的軟劍卻本能地擋開了背後射來的淬毒暗器:“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話音未落,三道黑影如幽靈般封鎖了去路。
石飛揚突然從鹿皮袋中掏出一個萬花筒,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看!比你們暗影樓的夜燈還要美麗!”黑影正是新“暗影十三殺”中的“千機秀才”,他袖中十二連發諸葛連弩同時啓動。
石飛揚運起明玉功形成漩渦,箭矢竟在空中調轉方向,反而射向後方追兵。“這一招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與秦叔寶的回馬槍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得意洋洋地向夜無眠揮手,竹棒挑起白潔茹的裙襬,“姑娘小心裙襬沾了血污,就不美了!”追兵如潮水般涌來,石飛揚卻突然拐進煙花柳巷。
脂粉香與血腥味交織中,他摟着白潔茹閃進掛滿紅燈籠的樓閣:“借貴寶地一用!”半老徐娘剛要呵斥,瞥見石飛揚甩出的金元寶,立刻笑得花枝亂顫:“客官裡面請,天字房給您留着!”
夜無眠踹開房門時,只見石飛揚正給白潔茹斟茶,桌上擺着切好的蜜餞:“岳父大人來得正好,嚐嚐這揚州蜜三刀?”幽冥鬼爪的毒指甲擦着石飛揚耳畔劃過,卻被他用竹棒挑起的蜜餞擋住。
毒霧與糖霜相撞,竟在空中炸開五彩斑斕的煙霧。“石飛揚!”夜無眠氣得渾身發抖,“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段……”話未說完,石飛揚突然摟住白潔茹旋轉,甩出的鹿皮袋裡滾出十幾個煙花。“嘭!”的一聲,滿天火樹銀花中,他扯着嗓子喊:“這煙花比您老的幽冥掌好看多了!”
暴雨傾盆而下時,兩人終於躲進深山破廟。
白潔茹靠在斑駁的牆壁上,溼透的長髮滴着水,月白裙裾沾滿泥濘。石飛揚抖開鹿皮袋,裡面竟滾出個精緻的漆器食盒:“早說有雨,我就該帶個油紙傘——不過桂花糕倒是管夠!”
他脫下外袍披在白潔茹身上,琉璃般的肌膚泛着溫潤的光澤:“等回了移花宮,我給你蓋座水晶宮,下雨時就看雨水在屋頂跳舞。”
白潔茹捏着糕點的手頓了頓:“你爲何……對我這般好?”石飛揚突然掏出面小銅鏡,將兩人的身影映在一起:“你看,我們多般配!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負責逗你笑!”他突然壓低聲音,“其實那日你替我擋下幽冥掌,我這心裡啊,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
洞外驚雷炸響,白潔茹望着他認真的模樣,臉頰比燭光還紅。石飛揚趁機從食盒底層摸出個香囊:“這是移花宮秘製避毒香,你戴着——萬一岳父大人追來,也好防身。”
話音未落,洞外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
石飛揚立刻攬住白潔茹腰肢,竹棒挑起她一縷髮絲:“看來得再秀個恩愛氣氣老丈人!”他突然湊近,在她耳邊低語:“姑娘,待會兒配合我演場好戲?”
白潔茹還未反應過來,石飛揚已將她抵在巖壁上。
洞外的雨幕中,夜無眠的怒吼混着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洞內,石飛揚變戲法似的掏出個桂花糖糕,塞進白潔茹嘴裡:“先墊墊肚子,等打贏了這仗,我請你吃全揚州的館子!”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濺起半尺高的水花。石飛揚摟着白潔茹剛躲進城隍廟,屋檐下的銅鈴突然無風自動,發出令人牙酸的錚鳴。夜無眠踏着滿地積水緩緩現身,墨色長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身後“暗影十三殺”如同幽靈般分立兩側,手中武器閃爍着幽藍的寒光。
“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岳父大人的追蹤術,比移花宮培養的信鴿還要靈驗!”石飛揚笑嘻嘻地撐開一把油紙傘,卻只遮住了白潔茹,自己肩頭立刻被雨水淋透,“不過您帶着這麼多人,是要給我們辦喜事還是抄家?”夜無眠的瞳孔突然緊縮,袖中十八根淬毒銀絲激射而出,在空中織成一張死亡之網:“辱我暗影樓者,殺無赦!”
白潔茹驚叫一聲揮劍格擋,石飛揚卻從容不迫,運起明玉功形成漩渦吸力,銀絲竟在空中轉向,反襲向“暗影十三殺”中的“千機秀才”。
“這招叫做‘請君入甕’,與當年李密用計誘敵如出一轍!”石飛揚揮舞着竹棒施展“惡狗攔路”,精準地點在幽冥鬼爪的毒指甲上,火星四濺中他突然掏出一個鞭炮,“嘭”地一聲在追魂索命的腳下炸響,“過年都沒這麼熱鬧!”現場瞬間陷入混亂。
石飛揚邊戰邊從鹿皮袋裡掏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先是撒出一把辣椒粉,嗆得衆人涕淚橫流。
接着,石飛揚甩出一個萬花筒,藉着閃電折射出刺目強光;最絕的是摸出一個撥浪鼓,“咚咚”聲中,幾個殺手竟不由自主地跟着節奏跳起奇怪的舞步。
“石飛揚!你這浪子,敢如此辱我暗影樓,老子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夜無眠怒火中燒,周身氣息暴漲,掌心泛起的幽冥蝕骨掌將地面腐蝕出丈許深的坑洞,“今日若不將你挫骨揚灰……”
話未說完,石飛揚突然踉蹌着後退半步,故意露出胸前空門。
白潔茹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卻見夜無眠的掌風剛要觸及石飛揚,他突然雙掌推出,施展“移花接玉·乾坤逆轉”。強大的吸力將幽冥蝕骨掌的力量盡數反彈,夜無眠臉色驟變,倉促間揮袖抵擋,卻被震得連退三步,嘴角溢出鮮血。“這招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比秦瓊的回馬槍還要巧妙!”石飛揚趁機摟住白潔茹旋轉,竹棒舞出萬千虛影,施展出“羣狗爭食”,將剩餘殺手的兵器全部卷飛。
白潔茹被他摟在懷中,聞着他身上混合着雨水和桂花糕的氣息,玉面緋紅如霞。
夜無眠看着女兒眼中從未有過的柔情,手中的幽冥鞭無力地垂落。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小潔茹也是這般笑着撲進他懷裡要糖葫蘆。
暴雨沖刷着滿地狼藉,他終於長嘆一聲:“罷了!罷了!石飛揚,你若護不住她,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三個月後的暗影樓張燈結綵,石飛揚穿着繡着並蒂蓮的喜服,腰間卻還掛着那根碧綠竹棒。
當他掀起白潔茹的紅蓋頭,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食盒:“知道你愛吃桂花糕,我特意讓廚房做了九九八十一種花樣!”
白潔茹白了他一眼,眼角卻泛着笑意:“就會耍貧嘴。”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熟悉的咳嗽聲。夜無眠負手而立,身後跟着提着賀禮的“暗影十三殺”。
石飛揚立刻迎上去,遞過一個塞滿銀票的紅包:“岳父大人裡面請,酒席上備了您最愛喝的女兒紅!
天地間,這場笑鬧江湖的愛恨情仇,終化作月下一對璧人攜手的剪影。
而石飛揚的鹿皮袋裡,永遠裝着哄娘子開心的小玩意兒,也裝着數不清的江湖傳奇。
暗影樓的幽冥殿內,玄鐵燈盞搖曳着幽藍的光,白潔茹倚在刻滿暗紋的銅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抹熟悉的身影,脣角不自覺地泛起溫柔的弧度。
石飛揚正手持碧綠竹棒,教一衆暗影衛演練他融合自創的“戲蝶十八式”與“打狗棒法”。
竹棒揮舞間,如“驚濤來似雪,一坐凜生寒”,“棒挑癩犬”之招式凜冽,又化作“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幼犬戲球”身法,招式間雜耍般的詼諧,卻暗藏“撥狗朝天”的凌厲,逗得暗影衛們雖強忍着,眼中卻滿是笑意,偶爾還會傳出幾聲悶笑,在這素來陰森的樓閣中盪開漣漪。
她輕輕嘆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窗櫺上的骷髏紋,思緒如“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般漫上心頭。
正想着,石飛揚突然如靈猿般踏着“幻影步”掠來,落地時帶起的風捲起她一縷青絲,手中竹棒還保持着“反戳狗臀”的收勢:“娘子這般‘望穿秋水’的模樣,可是在盼我使出‘惡狗攔路’,將你攔入懷中?”
白潔茹臉頰飛紅,軟劍出鞘挽了個劍花:“油嘴滑舌!倒不如用你的‘打狗棒法’接我幾招‘幽冥鬼哭十三劍’,看是‘竹影掃階塵不動’,還是‘劍光如月魄臨空’!”
說罷,劍尖顫動如“崑山玉碎鳳凰叫”,正是“魂斷奈何”的殺招。
石飛揚大笑,竹棒化作萬千虛影:“‘犬牙交錯’守如城垣,‘引狗入寨’攻若狡兔!娘子這‘幽冥九變’的劍法,倒讓我想起‘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兩人招式相交,竟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看似兇險,實則暗含“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
激戰正酣,石飛揚突然收棒,從懷中掏出枚桂花糕:“‘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娘子這般‘芙蓉如面柳如眉’,可要嚐嚐這‘酥香恰似月中仙’?”
白潔茹收劍時玉面緋紅:“就會拿《禮記》和詩詞混說,倒與你的‘戲蝶十八式’一般不按常理。”
江南煙雨如墨染宣紙。白潔茹立在幽冥迴廊,望着雨幕中“天街小雨潤如酥”的朦朧景緻出神。
石飛揚悄無聲息地踏着“踏雪無痕”的輕功覆上一件玄狐披風,手中竹棒在雨簾中劃出“羣狗爭食”的弧線:“‘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娘子這‘梧桐更兼細雨’的愁緒,不如讓我以‘移花接玉’之功,化作‘春風又綠江南岸’的歡喜?”
她轉身時眼波流轉,軟劍挽出“幽冥鬼爪”的牽制招式:“‘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石郎可敢接我‘幽冥蝕骨掌’與‘追魂藍’之毒?”
石飛揚竹棒輕挑她劍尖,施展“老狗乞憐”的巧勁將劍盪開:“若能‘在天願作比翼鳥’,便是中了‘最是人間留不住’的情毒,我也甘之如飴!”
說着突然單膝跪地,錦盒中玉蝶佩在雨光中流轉清輝:“這玉佩刻着‘連理枝頭花正開’,恰似你我‘金風玉露一相逢’。日後若遇強敵,你的‘幽冥十三劍’配我的‘百勝刀法’,定能‘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白潔茹望着玉佩上交頸的蝶影,忽而以劍點他胸口:“‘山無陵,江水爲竭’說得輕巧,當心我用‘斷天涯’的劍勢,教你‘別有幽愁暗恨生’!”
石飛揚卻趁機握住她手腕,琉璃肌膚泛起微光:“娘子便是用‘斬輪迴’的殺招,我這‘曾經滄海難爲水’的心,也只念着‘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雨簾中,廊下的身影漸漸模糊成一幅水墨。
而那些藏在詩詞、武功與嬉笑怒罵間的情意,卻如同陳年佳釀,在暗影樓的歲月窖藏中愈發醇厚綿長,將這素來冰冷的殺手之地,釀成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溫柔鄉。
暗影樓後園的桂花開得正盛,白潔茹倚在九曲迴廊的朱漆欄杆上,月白裙裾下微微隆起的小腹裹着金絲繡的百子千孫圖。石飛揚半跪在青石板上,腦袋貼着她的肚子,突然怪叫一聲:“娘子!咱們的小寶貝剛纔踢我腦袋,這勁道,莫不是想學秦瓊的撒手鐗?”
白潔茹又羞又惱地揪他耳朵:“胡言亂語!你這次去找邀月,如果再像上次招惹夜無眠那樣胡鬧……”
話音未落,石飛揚已掏出一個鑲滿寶石的撥浪鼓,搖得叮噹作響:“放心!我已經爲孩子準備了見面禮,等找到邀月那老姐姐,一定要她送上比這更華貴的滿月禮!”
三日後,石飛揚踏着滿地金黃的銀杏葉啓程。
當他循着線索找到一座古寺時,天邊正翻涌着火燒雲,將十八尊金剛像染得猩紅如血。寺門匾額上“血禪寺”三個大字歪斜扭曲,倒像是用鮮血寫成。
“阿彌陀佛!”染血袈裟在風中獵獵作響,血手神僧腳踏十八具僧衆屍體緩步而出,頭頂戒疤泛着詭異的黑紫色,“石飛揚,你勾結邪派、玷污武林,老衲今日便以‘金剛伏魔陣’替天行道!”
石飛揚晃着碧綠竹棒繞着魔僧轉圈,突然從鹿皮袋掏出個木魚敲得震天響:“大師這袈裟該洗洗了,比我家廚房抹布還髒!要不我借你移花宮的香胰子?”
話音未落,十八尊魔化金剛同時揮動巨型禪杖,地面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來得好!”石飛揚施展“幼犬戲球”的身法左躲右閃,竹棒突然化作萬千虛影,正是“羣狗爭食”的妙招。禪杖與竹棒相撞,迸發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血色蓮花。血手神僧雙掌推出“血煞魔功”,掌心血霧所過之處,青石磚瞬間化爲齏粉。
“這掌法倒像程咬金的三板斧!”石飛揚運轉明玉功,琉璃肌膚泛起幽藍光芒,竹棒施展出“橫打雙獒”。兩股力量相撞的剎那,整座古寺都在震顫。
石飛揚故意賣個破綻,裝作被血霧逼得連連後退。
血手神僧見狀狂笑:“雕蟲小技!嚐嚐老衲的‘血獄如來掌’!”然而就在他掌風觸及石飛揚的瞬間,石飛揚突然施展“移花接玉”,血霧竟調轉方向撲向最近的三尊金剛像。魔化金剛發出非人的嘶吼,被自己的魔功腐蝕得千瘡百孔。
“大師的魔功與佛門內力相互衝撞,就像關二爺和秦瓊打架——自個兒先亂了陣腳!”石飛揚邊調侃邊從鹿皮袋掏出個萬花筒,將夕陽折射成七彩光刃射向血手神僧。
魔僧慌亂中施展“血煞護體”,卻因兩種內力衝突,護體氣勁竟出現道道裂痕。
石飛揚趁機施展百勝刀法的“破乾坤”,以掌當刀劈出,刀氣縱橫間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
血手神僧雙掌迎擊,兩股剛猛之力相撞,掀起的氣浪將周圍的樹木連根拔起。激戰中,石飛揚突然摸到鹿皮袋裡給未出生孩兒準備的撥浪鼓,竟對着魔僧搖晃起來。
“叮鈴——叮鈴——”
清脆的聲響混着刀光劍影,血手神僧分神的剎那,石飛揚已欺身上前,竹棒點向他周身大穴:“大師這‘血煞魔功’練得走火入魔,不如隨我回暗影樓,讓我岳父大人給你瞧瞧?他老人家治起‘瘋病’可有一手!”血手神僧怒喝着使出壓箱底的“血祭萬佛”,整座古寺的佛像竟都滲出鮮血。
石飛揚卻不慌不忙,運轉明玉功至“冰魄寒獄”境界,琉璃肌膚近乎透明。他施展出百勝刀法的絕殺招“斬輪迴”,掌風所到之處,空間彷彿被撕裂,一道巨大的刀光朝着血手神僧斬去。
魔僧在刀光中發出淒厲慘叫,染血袈裟被撕成碎片。
當石飛揚悠哉遊哉地撿起撥浪鼓時,天邊的火燒雲正好變成嬰兒臉頰般的粉紅色。他望着雲層嘿嘿一笑:“小寶貝,等爹找到邀月,定給你講這段‘撥浪鼓戲魔僧’的故事!”
揚州城的茶樓酒肆裡,說書人的驚堂木拍得震天響:“諸位觀衆!石飛揚與魔教勾結,企圖顛覆朝廷,當今皇上已下達密旨,懸賞萬兩黃金取其首級!”
話音剛落,角落裡品嚐桂花糕的石飛揚忍不住笑出聲,糕點碎屑噴灑在鄰座老者的鬍鬚上:“這故事編得比岳母的幽冥鞭還要離奇,我連魔教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刻玉面王爺正倚靠在雕花樓的窗邊,手中把玩着鑲玉摺扇,面帶微笑。
他身後,十二名皇室死士身披玄鐵重甲,腰間纏繞着九節鋼鞭,泛着幽幽藍光,正是當年楊林在江湖上聲名顯赫的“囚龍鞭”的改良版。
“去告訴‘千機百變’,按計劃行事。”王爺指尖輕劃過窗櫺,在木頭上留下五道白痕,“讓石飛揚嚐嚐,何爲‘四面楚歌’。”
三日後,官道上突然揚起漫天黃沙。石飛揚正吃着剛買的糖畫,忽然見到前方槐樹垂下數十條黑索,索頭鐵鉤閃爍着寒光。
“喲呵,這陣勢倒像秦瓊賣馬時遇到的響馬!”他話音未落,兩側山坳裡箭如雨下,箭尾竟綁着浸透桐油的麻布——正是當年李密火燒糧倉的毒計。石飛揚運起明玉功,琉璃肌膚泛起幽藍光芒,施展“移花接玉!”雙掌推出的真氣形成巨大漩渦。
飛箭在空中突然改變軌跡,紛紛射向後方追兵。他趁機從鹿皮袋中掏出一個巨型風箏,笑嘻嘻地喊道:“各位爺,這叫‘借風使力’,比你們的破箭好玩多了!”
玉面王爺的臉色在面具下陰沉如鐵。他猛地扯下面具,露出溫潤如玉的面容,手中長劍挽出七朵劍花:“石飛揚,你可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隨着他一聲令下,十八名死士結成“龍蟠陣”,九節鋼鞭舞得密不透風,地面竟被抽出道道深溝。
石飛揚晃着碧綠竹棒繞陣遊走,突然摸出個銅鑼猛敲:“這陣擺得像餛飩攤,我來加點‘佐料’!”
說着掏出大把辣椒粉撒入陣中。死士們頓時涕淚橫流,鋼鞭招式一亂,石飛揚趁機施展“打狗棒法”的“羣狗爭食”,竹棒如靈蛇般纏住鋼鞭,猛地一扯,竟將三名死士拽得撞在一起。
“好個潑皮!”玉面王爺長劍出鞘,劍氣如霜,正是失傳已久的“御龍九式”。劍尖點向石飛揚眉心的剎那,石飛揚突然從懷裡掏出個撥浪鼓,叮噹作響間施展“幼犬戲球”的身法。王爺攻勢被擾,石飛揚趁機貼近,竹棒挑起他束髮玉冠:“王爺這髮飾比我娘子的胭脂盒還精緻,借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