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的暮色如同潑墨般浸染了青灰色的城牆,醉仙樓三樓的閣樓卻依舊燈火通明。雕花木窗半開着,晚風帶着護城河的水汽與街面的喧囂涌入,拂動着室內懸掛的字畫。
丐幫幫主石飛揚負手立於窗前,玄霜刃斜挎腰間,琉璃肌膚在燭火下泛着溫潤的光,將他俊美的側影勾勒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他身着一身半舊的青布長衫,看似尋常掌櫃,可眉宇間那股狂傲不羈的氣度,卻絕非凡人所有。
“這安祿山的殘部如同跗骨之蛆,倒是有些難纏。”石飛揚低聲自語,聲音裡帶着一絲沉吟。
他在寬大的會客室裡緩緩踱步,腳步輕盈,彷彿踏在雲端。室內陳設簡單,一張八仙桌,幾把木椅,牆上掛着一幅《醉仙圖》,倒是與酒樓的名字相得益彰。
然而,仔細看去,便會發現桌上的茶具看似普通,實則是丐幫傳遞消息的暗記,牆角的花瓶裡插着的幾支枯荷,也暗藏着丐幫的聯絡信號。
正思索間,房門被輕輕叩響。
“幫主,”門外傳來丐幫長老鐵柺李那略顯沙啞的聲音,他恭敬地道:“中原盤古劍門的何千山和李暮雪師兄妹前來求見。”石飛揚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停下了腳步。“千山暮雪,”他輕聲唸叨着,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好名字!倒是與這蒼茫江湖有些意境。請他們進來吧。”
“諾!”鐵柺李應了一聲,隨即腳步聲遠去。
片刻後,樓梯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伴隨着鐵柺李的引導聲。
房門再次被推開,鐵柺李拄着他那根磨得發亮的棗木柺杖先行進入,隨後側身讓開道路。只見兩名年輕男女並肩而立,正是盤古劍門的何千山與李暮雪。
何千山身着一襲青色勁裝,衣袂飄飄,更襯得他英氣勃勃。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一雙眸子明亮有神,透着一股浩然正氣。腰間懸着一柄長劍,劍鞘古樸,自有一股武林俠少的風範。
李暮雪身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身形苗條秀美,宛如風中弱柳,卻又透着一股靈動之氣。她的面容秀雅絕俗,肌膚晶瑩如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顧盼生輝,此刻正帶着一絲好奇與敬意打量着室內的石飛揚。她的腰間也掛着一柄長劍,劍柄上鑲嵌着一顆小小的紅寶石,爲她增添了幾分嬌俏。
兩人齊齊拱手,聲音清朗,異口同聲地道:“小輩何千山、李暮雪,拜見石幫主。”
石飛揚轉過身,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揮手示意他們坐下,又親切地道:“兩位請坐,不必多禮。”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隨即落在何千山的青衣上,“何兄這一身青衣,倒是襯得人如青松般挺拔,好一股英氣。”何千山聞言,臉上微微一紅,拱手道:“石幫主謬讚了。小弟此次與師妹前來,是有要事相求。”
李暮雪也輕聲道:“正是,石幫主,近來武林中發生了幾樁離奇的懸案,攪得各大門派人心惶惶,我們實在束手無策,聽聞石幫主智計過人,武功高強,特來求助。”
石飛揚示意鐵柺李爲兩人上茶,隨即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漫不經心地道:“哦?武林懸案?說來聽聽。”語氣從容,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何千山清了清嗓子,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抱拳道:“石幫主,事情要從嵩山少林寺說起。”他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詳細介紹道:“半個月前,少林寺藏經閣發生了一件怪事。原本存放的《楞伽經》夾頁被人替換,新換上的頁子上,竟然用活人血繪製了一個突厥狼頭的圖騰,藏在拓片邊緣的祥雲紋裡,若不是悟然大師細心,根本無法發現。”
李暮雪接着道:“不僅如此,我們去查看時,還發現了一縷蛛絲,絲線上繫着半片狼牙。石幫主,您猜怎麼着?那狼牙上竟然有餘毒,是天狼衛的‘噬心蠱’!”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後怕,顯然對那蠱毒心有餘悸。
石飛揚聞言,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反問道:“天狼衛?他們竟然敢在少林動手,倒是膽子不小。”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又續道:“後來呢?”
何千山嘆了口氣,繼續道:“後來,戒律院首座被人發現死在正堂,死狀極爲詭異,身體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手中還緊握着半張紙條,上面用硃砂寫着‘華山派盜經’。這不明擺着是要挑起少林與華山的恩怨嗎?”
李暮雪接過話頭,憤怒地道:“可不是嘛!這還沒完,我們去華山的時候,又遇到了更離奇的事情。華山派的三師兄在思過崖下被人發現,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少林的鐵掃帚!而那鐵掃帚裡,竟然藏着突厥的‘迷魂散’!”
何千山點了點頭,補充道:“是啊,當時嶽輝羣掌門都嚇傻了,以爲是少林派下的手。可我們仔細查看,發現那鐵掃帚上的僧袍碎片,竟然是用西域金線縫製的,這根本不是少林的東西!”
李暮雪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顫聲道:“還有更可怕的,石幫主。我們在華山還沒待多久,就聽到有人慘叫,原來是一名峨眉弟子被人殺害,身旁插着一把寶劍,劍柄上竟然刻着少林的卍字標記!這一連串的事情,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挑撥各大門派的關係,想要讓武林自相殘殺!”
石飛揚靜靜地聽着,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琉璃肌膚下隱隱泛起的冰藍紋路,顯示出他內心並不平靜。“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寒意,睿智地道:“天狼衛這是想從內部瓦解我中原武林啊!”
何千山拱手道:“石幫主英明!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可對方行事詭秘,我們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後來我們去了太極門,那裡的情況更是詭異。”
李暮雪接着說道:“是啊,那裡的太極陣突然逆轉,令旗飛舞錯亂,太極劍門的弟子說是有人在陣眼處下了‘轉心蠱’!而且,太極圖的陰陽魚眼竟然被人換成了狼眼石雕,裡面還藏着一卷用活人皮膚繪製的地圖,標註着各門派的薄弱之處!”
何千山神情嚴肅地道:“石幫主,我們盤古劍門雖然勢單力薄,但也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如今天狼衛陰謀如此歹毒,若不及時破解,只怕整個武林都要落入他們手中,到時候江湖浩劫,百姓遭殃!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纔來求石幫主您出手相助,還請石幫主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幫幫我們!”說完,兩人齊齊站起身,對着石飛揚深深一揖。
石飛揚看着眼前這對年輕俠客,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感慨地道:“天狼衛的陰謀,我早已有所察覺,”他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又分析道:“他們想分裂武林,挑起內鬥,進而顛覆我大唐江山,真是癡心妄想!”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掃過何千山和李暮雪,霸氣地道:“兩位放心,這江湖的事,也是我石飛揚的事。天狼衛既然敢在我中原大地興風作浪,那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何千山和李暮雪聞言,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兩人再次拱手致謝道:“多謝石幫主!”
石飛揚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關切地道:“好了,你們也累了,先在醉仙樓住下吧。鐵柺李,你安排一下,讓兩位好好休息。至於這懸案,請容石某仔細想想,總會找到破綻的。”
“諾!”鐵柺李應了一聲,隨即引着何千山和李暮雪離開了會客室。
房間裡只剩下石飛揚一人,他再次走到窗前,望着遠處洛陽城的燈火,眼神深邃。“天狼衛,”他低聲自語,琉璃肌膚上的冰藍紋路愈發明顯,憤恨地道:“你們的死期,不遠了。”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刺破洛陽城的薄霧,醉仙樓三樓的閣樓早已人影晃動。
石飛揚身着青色勁裝,玄霜刃斜挎腰間,琉璃肌膚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更顯得他俊朗非凡。他站在院中,看着鐵柺李、何千山和李暮雪牽着馬走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鐵柺李拄着柺杖,聲音洪亮地道:“石幫主,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石飛揚頷首,目光轉向李暮雪。她身着淡粉色衣裙,騎乘一匹白馬,晨風輕拂她的髮絲,顯得格外清麗動人。李暮雪覺察到石飛揚的目光,臉頰微紅,急忙低下頭,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波動。
她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尤其是他那如琉璃般的肌膚和眼中時而狂傲時而溫和的光芒,讓她不禁心生嚮往。何千山騎在馬上,目睹這一切,心中泛起一絲苦澀。他與李暮雪青梅竹馬,情同手足,早已對她懷有愛慕之情。如今見到李暮雪對石飛揚的神情,一股莫名的嫉妒涌上心頭。
他緊握繮繩,指節泛白。
“出發吧。”石飛揚一聲令下,率先翻身上馬,駿馬長嘶一聲,朝着嵩山方向疾馳而去。
途中,石飛揚不時與鐵柺李討論丐幫事務,偶爾與何千山、李暮雪談論武林近況。
他談吐風趣,見識廣博,無論是江湖掌故還是兵法謀略,都能信手拈來,讓李暮雪對他愈發欽佩。她常常忍不住偷偷打量石飛揚,欣賞他騎馬時衣袂飄飄的瀟灑,以及他沉思時專注的神情,心中的愛慕之情愈發濃烈。
何千山則顯得較爲沉默,他默默地跟隨在後,目光不時在石飛揚和李暮雪之間徘徊,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抵達嵩山時,已是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少林寺的紅牆碧瓦上,顯得格外寧靜。
然而,當石飛揚一行人踏入寺內,卻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氛。
悟然大師已在山門前等候,見到石飛揚,連忙合十行禮,恭敬地道:“阿彌陀佛,石幫主大駕光臨,老衲未能遠迎,失敬失敬。”
石飛揚連忙躬身回禮道“大師言重了。聽聞寺內發生了一些離奇事件,晚輩特來查看。”
悟然大師嘆了一口氣,神色凝重地道:“此事說來話長,石幫主請隨我來。”
衆人跟隨悟然大師來到千佛殿,殿內燭火搖曳,氣氛莊嚴肅穆。
石飛揚站在銅佛的陰影中,琉璃般的肌膚在火光映照下,忽然發出一聲長笑,震得樑間蛛網簌簌落下,調侃地道:“好個天狼衛,竟在佛門淨地玩起了玄虛!”
悟然大師指向碑刻上的《易筋經》拓片,聲音顫抖地道:“一個月前,藏經閣內的《楞伽經》夾頁被人替換,新頁上多了這行梵文。”
石飛揚湊近細看,琉璃眼眸中驟然泛起冰藍紋路——拓片邊緣的祥雲紋中,竟有用活人血繪製的突厥狼頭圖騰。
這圖騰隱匿於梵文之中,若非內力深厚、目力過人,根本無法察覺。
悟然大師顯得有些焦急,又急促地道:“石幫主,您看這……”
李暮雪見狀,也湊近查看,她的目光落在石飛揚專注的側臉上,看着他那如琉璃般的肌膚在燭光下散發出迷人的光澤,心中不由得一陣悸動。
她輕聲說道:“石幫主,這圖騰好詭異,藏得如此隱蔽,若非您這樣的高手,恐怕難以發現。”
石飛揚轉頭望向李暮雪,微微一笑道:“李姑娘過獎了。天狼衛詭計多端,此事定然不簡單。”
就在這時,李暮雪眼尖,發現旁邊的角落裡有一縷蛛絲,她小心翼翼地用長劍挑起蛛絲,絲線上竟然繫着半片狼牙,驚叫道:“石幫主,您看這個!”
石飛揚接過狼牙,運轉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指尖凝出冰晶觸碰狼牙,瞬間騰起綠煙。他分析道:“這肯定是天狼衛的‘噬心蠱’餘毒,”又沉聲道,“看來他們企圖利用少林弟子,挑起武林內鬥。”
李暮雪看着石飛揚施展神功,動作瀟灑自如,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愛慕。她忍不住讚歎:“石幫主,您的武功真是高強,這種蠱毒都能輕易識破。”
何千山在一旁看着李暮雪對石飛揚的崇拜,心中的醋意更濃,他忍不住開口:“石幫主武功高強,自然不是我們能比的。不過,這案件如此離奇,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石飛揚瞥了何千山一眼,並未在意他語氣中的酸意,只是淡淡地道:“事在人爲,只要細心勘察,總能找到線索。”
就在此時,一名沙彌驚慌失措地跑來,袈裟上沾滿血污,顫聲道:“大師!悟心大師……他……他……”石飛揚足尖一點,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身形如驚鴻般掠過碑林,率先抵達戒律院正堂。李暮雪看着石飛揚消失的身影,不由驚歎道:“石幫主的輕功真是神乎其技,簡直如仙人一般。”何千山哼了一聲,低聲道:“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罷了。”
李暮雪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斥責道:“何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石幫主可是來幫我們的。”何千山心中一急,連忙解釋道:“師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案子太詭異了,擔心石幫主也會陷入危險。”
兩人邊說邊跟隨來到戒律院正堂。眼前景象令人震驚:悟心大師的屍體扭曲成詭異形狀,手中緊握着半張紙條,上面用硃砂寫着“華山派盜經”。
鐵柺李檢查了屍體後,沉聲說道:“幫主,悟心大師死狀奇特,像是中了某種邪功。”
石飛揚點頭,目光落在那張紙條上,肯定地道:“果然是嫁禍華山派。”他運起“邪血劫”,指尖紅光暴漲,從悟心大師屍身中逼出一條赤紅蠱蟲。
蠱蟲在陽光下扭曲成狼頭形狀,正是天狼衛標誌性的“千里追魂蠱”。石飛揚又分析道:“這蠱蟲不僅能控制人的心智,還能在宿主死後留下特定標記,進一步擾亂視線。”
李暮雪看着石飛揚輕鬆逼出蠱蟲,對他的敬佩又加深了幾分。
她忍不住走到石飛揚身邊,輕聲問道:“石幫主,這蠱蟲如此厲害,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石飛揚看着李暮雪眼中的關切,心中微動,溫和地道:“李姑娘放心,天狼衛的手段雖然詭秘,但並非無懈可擊。只要我們找到他們的弱點,就能破解他們的陰謀。”
何千山看着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燒越旺。
他暗自咬牙,心想:石飛揚,你雖然武功高強,智計過人,但我不會讓你搶走師妹的。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你,讓師妹看到你的真面目。
接下來的幾天,石飛揚帶領鐵柺李、何千山和李暮雪在少林寺內仔細勘察,尋找線索。
李暮雪始終緊隨石飛揚左右,看着他從蛛絲馬跡中分析案情,聽着他講述江湖閱歷和破案思路,對他的愛意越來越深。這天,石飛揚在藏經閣內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暗格,裡面藏着一卷殘缺的地圖。
他仔細研究地圖,忽然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天狼衛是想利用各大門派的矛盾,打開一條通往長安的秘道,以便裡應外合,顛覆大唐江山!”李暮雪聽後,驚訝地道:“石幫主,您真是太厲害了,這麼隱秘的線索都能找到。”
石飛揚微微一笑,正要回應,何千山卻突然插話:“石幫主,這地圖未必就是天狼衛的陰謀,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誤導我們的呢?”
石飛揚望向何千山,眉頭微蹙,反問道:“何兄爲何這麼說?”
何千山眼神閃爍,強作鎮定地道:“我只是覺得這案子太順利了,有些可疑。”
李暮雪忍不住反駁道:“何師兄,石幫主分析得很有道理,天狼衛的陰謀本來就很隱秘,能找到這樣的線索已經很不容易了。”何千山見李暮雪處處維護石飛揚,心中更是憤懣。他暗自決定,要想辦法陷害石飛揚,讓他在師妹面前出醜,甚至除掉他。
他利用自己盤古劍門弟子的身份,暗中聯繫了一些對石飛揚不滿的武林人士,又買通了少林寺的一名弟子,設下了一個陷阱。石飛揚根據線索,得知天狼衛的一個據點在少林寺後山的一個山洞裡。他決定前去探查,李暮雪和何千山也表示要一同前往。
來到山洞前,石飛揚察覺到一絲異樣,但並未多想,率先走了進去。李暮雪和何千山緊隨其後。
山洞內漆黑一片,石飛揚運轉內力,琉璃肌膚髮出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忽然,洞頂傳來一陣異響,無數尖刺從天而降,朝着石飛揚襲來。
“小心!”李暮雪驚呼一聲,試圖提醒石飛揚,但爲時已晚。
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同幽靈般飄逸,巧妙地將所有尖刺引向了旁邊的石壁。“轟”的一聲巨響,尖刺深深插入石壁,發出刺耳的聲響。
李暮雪急忙跑到石飛揚身邊,關切地問:“石幫主,您沒事吧?”
石飛揚搖了搖頭,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有人設下了陷阱,我們中埋伏了!”
就在這時,山洞深處傳來一陣冷笑,何千山的聲音響起:“石飛揚,沒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只見何千山手持長劍,帶領幾名蒙面人從山洞深處走出。
李暮雪看着何千山,一臉震驚,憤然地怒斥道:“何師兄,是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何千山看着李暮雪,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嫉妒和野心所取代,無恥地道:“師妹,你不明白!石飛揚不過是一個乞丐幫主,他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才能給你真正的幸福!只要除掉石飛揚,天狼衛的陰謀就無法得逞,到時候我將成爲武林的英雄,你也會回到我身邊的!”
“你瘋了!”李暮雪氣得渾身發抖,激憤地怒斥道:“何千山,你竟然爲了個人私慾,勾結天狼衛,陷害忠良!你對得起盤古劍門的列祖列宗嗎?”
“廢話少說!”何千山惱羞成怒,暴喝一聲:“動手!”
蒙面人聞言,紛紛拔出武器,向石飛揚發起攻擊。
石飛揚看着何千山,眼中滿是失望,痛心地道:“何千山,你真是執迷不悟!”
他運起明玉功,琉璃般的肌膚上泛起冰藍紋路,手中玄霜刃出鞘,使出百勝刀法之“斬紅塵!”刀氣如驚鴻照影,瞬間將兩名蒙面人擊碎。
何千山見狀,揮舞長劍攻向石飛揚,並且怒罵道:“石飛揚,你道貌岸然,實乃小人,請你查案,你卻勾引我師妹,你不得好死,你豬狗不如!受死吧!”
石飛揚冷哼一聲,再次施展“移花接玉”,輕鬆化解了何千山的攻擊,譏諷道:“何千山,你的劍法不錯,但心術不正,終究難成大器。”
兩人在山洞中激戰起來,石飛揚的刀法精妙絕倫,加上明玉功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何千山雖然劍法也不弱,但在石飛揚面前,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李暮雪站在一旁,看着曾經的師兄如今變成了一個叛徒,心中悲痛不已。她拔出長劍,指向何千山,怒斥道:“何千山,你住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何千山聞言,動作一頓,難過地道:“師妹,你真的要爲了這個乞丐幫主跟我作對嗎?”
李暮雪義正詞嚴地斥責道:“他是石幫主,是爲國爲民的俠士,而你,是勾結外敵的叛徒!”何千山聽後,徹底絕望,他瘋狂地向石飛揚發起攻擊,咆哮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石飛揚見何千山如此瘋狂,知道不能再手下留情。
他眼中寒芒一閃,輕輕地施展百勝刀法絕殺招“斬輪迴”!
刀氣縱橫間,天地都爲之變色,一道匹練般的白光掠過,何千山的長劍瞬間被斬斷,他本人也被刀氣震飛,撞在山洞的石壁上,口吐鮮血。
“何師兄!”李暮雪驚呼一聲,想要上前查看,卻被石飛揚攔住。石飛揚謹慎地道:“小心有詐。”又警惕地看着何千山。只見何千山掙扎着站起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狠毒地道:“石飛揚,你以爲你贏了嗎?天狼衛的陰謀纔剛剛開始!”說完,他突然拿出一個毒囊,想要自盡。
石飛揚眼疾手快,施展“驚目劫”神功,冰寒目光掃過,何千山瞬間被凍結成冰雕,毒囊也掉落在地。李暮雪看着被凍結的何千山,心中百感交集,趕緊爲從小相伴到大的何千山求情,哽咽地道:“石幫主,何千山終究是我師兄,求求您,放過他一條狗命,好嗎?”
石飛揚輕聲說道:“李姑娘,節哀順變。何千山一念之差,走上了歧途,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李暮雪擡起頭,眼中含着淚水,看着石飛揚,難過地道:“石幫主,謝謝您。若不是您,我恐怕還被矇在鼓裡。”卻又驀然下跪,額頭着地,懇求道:“幫主,求求您,放過我師兄吧!不然,我從此也無顏面迴歸師門!”
石飛揚嘆了口氣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暮雪,你往後可要小心啊!”早就料到節暮雪會爲何千山求情的,所以,石飛揚只是輕度使用“驚目劫”,沒讓何千山碎成冰渣,只是將其冰結。
何千山癱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四肢百骸彷彿被萬千細針穿刺,每一寸肌膚都殘留着“驚目劫”帶來的徹骨寒意。
他艱難地擡起頭,視線模糊中看見李暮雪跪在石飛揚面前,淚水漣漣地爲自己求情。那一刻,胸腔裡翻涌的不是感激,而是濃得化不開的怨毒。
“爲什麼……爲什麼是他?”何千山在心中嘶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
他看着石飛揚那身泛着琉璃光澤的肌膚,看着他眉宇間那股狂傲不羈的氣度,一股強烈的自卑感與嫉妒心如毒蛇般纏繞住他的心臟。他想起與李暮雪從小一起在盤古劍門練劍的時光,想起自己曾以爲能與她並肩江湖的憧憬,如今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丐幫幫主擊得粉碎。
“是……是我太弱了……”何千山的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心裡思忖:“若我有他那般武功,那般風采,師妹又怎會看向別人?”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與天狼衛勾結的畫面,閃過設下陷阱時的狠厲,閃過被冰雕時那深入骨髓的恐懼。但這些都比不上李暮雪爲石飛揚求情時,他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石飛揚……你等着……”何千山在心中暗暗發誓,“我何千山若不死,定要讓你嚐嚐身敗名裂的滋味!”他蜷縮在地上,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眼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
石飛揚擡手而起,一股溫度的和風拂過何千山。
頓時,冰雕融化,何千山得救了,不過,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走出山洞,夕陽的餘暉灑在嵩山的古剎上,給這血腥的一天增添了一絲暖意。李暮雪默默地跟在石飛揚身後,心中五味雜陳。她感激石飛揚放過何千山,卻也爲師兄的所作所爲感到羞恥和痛心。
李暮雪輕聲道:“石幫主……”聲音還有些沙啞,“今日之事,多謝您手下留情。”石飛揚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她。夕陽的光芒勾勒出他俊美的輪廓,琉璃肌膚在餘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舉手之勞,”他淡淡說道,“只是希望何千山能借此機會好好反省。”
李暮雪點點頭,擡起頭望進石飛揚的眼眸。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深邃如寒潭,卻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她想起這幾日與石飛揚一起查案的點點滴滴,他的智慧,他的武功,他的擔當,無一不深深吸引着她。
“石幫主,”李暮雪鼓起勇氣說道,“接下來的調查,我想繼續跟着您,不知可否?”
石飛揚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李姑娘願意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於是,李暮雪便寸步不離地跟在石飛揚身邊,一起勘察現場,一起分析線索,一起面對危險。
她看着石飛揚從蛛絲馬跡中尋找真相,看着他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心中的愛慕之情愈發濃烈。
一日,兩人在少林寺的藏經閣中查找資料,李暮雪不小心被書架上掉落的古籍砸到,石飛揚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那一刻,李暮雪能清晰地感受到石飛揚身上傳來的溫度,以及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她的臉頰瞬間緋紅,連忙掙脫開來,低下頭不敢看他。
石飛揚卻彷彿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只是拿起那本古籍,仔細查看起來。
“你看,”他指着書中的一段文字,激動地道:“這裡記載了關於突厥狼頭圖騰的來歷,或許對我們破案有幫助。”李暮雪定了定神,湊過去仔細查看。兩人的肩膀不經意間碰到一起,李暮雪能聞到石飛揚身上淡淡的清冽氣息,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她偷偷瞥了一眼石飛揚專注的側臉,只見他眉頭微蹙,眼神銳利,專注到只剩下手中的古籍和心中的案子。
在石飛揚和李暮雪的共同努力下,案情逐漸有了眉目。他們發現天狼衛不僅在各大門派安插了內奸,還在洛陽城外的一處廢棄古堡中設立了秘密據點。
石飛揚看着手中的地圖,沉聲說道:“看來,我們得去那處古堡探查一番了。”
李暮雪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深夜,兩人潛入廢棄古堡。
夜涼如水,冷月藏於雲後。
廢棄古堡的斷壁殘垣在暮色中如巨獸匍匐,散發出陳年朽木與塵土混合的黴味。
石飛揚足尖點地,身形如鬼魅般掠過半塌的照壁,琉璃肌膚在運功時泛起淡淡藍光,將周遭蛛網映照得宛如冰晶織就。李暮雪一襲粉裙在夜風裡幾無聲響,手中長劍斜指地面,劍尖反射的月光偶爾掠過她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寒芒。
石飛揚忽然停步,關切地道:“小心腳下,”琉璃眼眸凝視着地面青石板的裂縫,又分析道:“這裡的塵土有新翻動的痕跡。”
他蹲下身,指尖拂過一道極淺的靴印,判定道:“是突厥特有的釘靴紋路。”李暮雪湊近查看,髮絲不經意間掃過石飛揚的肩側,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石大哥總是這般細心。”她說話時睫毛輕顫,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複雜難辨的神色,又驚顫地道:“只是這古堡陰森,倒像是……”
“像是狼窩。”石飛揚打斷她,語氣陡然轉冷。前方走廊盡頭傳來鐵鏈拖地的輕響,他驟然旋身,玄霜刃出鞘半寸,刀身在幽暗中劃出一抹寒星,暖心地道:“暮雪,你且退後。”
繞過殘破的屏風,只見四個黑衣人身着短打,正合力推動一口漆成黑色的樟木箱。箱蓋上用銀釘嵌着狼頭圖騰,在石飛揚的琉璃光芒下泛着冷硬的金屬光澤。
李暮雪低呼一聲,長劍下意識護在胸前,手腕卻在袖中不易察覺地打了個手勢。
石飛揚暴喝道:“動手!”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身形如箭離弦,百勝刀法之“劈山嶽”轟然施展,掌風未至,前方兩人已被震得氣血翻涌,握不住手中擡槓。
李暮雪同時掠出,長劍挽出七朵劍花,正是盤古劍門的“七星追月”,卻在劍勢將及第三人時,劍尖詭異地一偏,削斷了木箱的銅鎖。
李暮雪收劍而立,帶着一絲嬌憨地道:“多謝大哥相助。”語氣越來越親切,從“石幫主”到“石大哥”,再到“大哥”,一路走來,她對石飛揚的稱呼越來越親暱了。
不過,石飛揚卻眉頭微蹙:她方纔那招本可制敵,卻刻意避開了要害。
未及細想,木箱已“吱呀”一聲打開,內中並非兵器,而是整整齊齊碼放的羊皮卷,最上方一卷用金絲繡着狼頭徽記。
密信展開時,石飛揚的琉璃肌膚突然劇烈震顫。
信上用突厥文寫着:“借中原內耗,開潼關秘道,待安祿山叛軍至,焚長安以應。”落款處畫着半輪殘月,正是天狼衛最高級別的行動指令。
石飛揚將密信收入懷中,憤然地道:“果然是狼子野心!”
忽覺背後勁風襲來。他想也不想,雙掌一飄一引,“移花接玉”神功發動,反手一帶,將偷襲者的手腕卸得脫臼。那人慘叫跪地,面罩滑落,竟是當日在少林被擒的天狼衛分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