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任旺心中暗自盤桓,那心思猶如狡黠的狐狸在幽暗的洞穴中算計着獵物。他滿心期望神水宮宮主柳晏然能相中鍾萬旺或鍾萬強,繼而將柳婷婷許配給他們其中之一。
在鍾任旺眼中,這樁婚事可不單單是兒女情長,更是他進一步鞏固自身勢力的絕妙契機。
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通過這層姻親關係,自己在江湖中的威望與權力如滾雪球般壯大的畫面,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陰險笑意。
位於遼東天池之畔的神水宮,向來以神秘莫測的姿態聞名遐邇。宮宇依傍着巍峨青山,毗鄰澄澈天池,雲霧仿若輕紗,終年繚繞其間,遠遠望去,恰似一座遺世獨立的人間仙境。
宮內清泉蜿蜒,潺潺流淌,水質澄澈甘冽,宛如瓊漿玉液。
江湖中盛傳,飲下這神水宮的泉水,不僅能強身健體,甚至還能延年益壽,“神水”之名由此而來。
宮門高聳巍峨,氣勢恢宏,門前石階延綿千級,猶如一條蜿蜒的巨龍。
石階兩旁,松柏鬱鬱蔥蔥,四季常青,那濃郁的綠意更增添了幾分莊嚴與神聖之感。
步入宮內,只見建築錯落有致地分佈着,雕樑畫棟精美絕倫,金碧輝煌的裝飾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每一處細節都彰顯着不凡的氣派與深厚的底蘊,彷彿在訴說着神水宮悠久而神秘的歷史。
當接到天下第一大幫會丐幫幫主鍾任旺和名震天下的神劍山莊少莊主謝至川即將到訪的消息,神水宮宮主柳晏然親自出閣相迎。
她身着一襲華麗至極的宮裝,那服飾上繡滿了精緻繁複的花紋,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巧匠的心血。
柳晏然儀態萬千,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風範,既顯得莊重威嚴,又不失親切和藹。
她安排的迎接儀式極爲隆重,處處彰顯着對兩位貴客的重視與尊重,那熱烈的氛圍讓人仿若置身於一場盛大的慶典之中。
然而,柳晏然心中對神水宮的隱秘性極爲看重。
她深知宮內複雜的地形與精心佈置的機關陷阱一旦被外人知曉,神水宮將面臨巨大的危機。
因此,儘管熱情款待,她卻並未將鍾任旺、謝至川一行引至天池畔那風景如畫的亭子品茶,更不讓他們踏入神水宮半步,只在宮外一處精心安排的寬敞庭院中接待衆人。
而這柳晏然,本就對石飛揚心懷深深的不滿。
在她眼中,石飛揚的存在彷彿是一根刺,紮在她的心頭,讓她如鯁在喉。加之聽聞石飛揚身旁那朱雀和白虎兩隻瑞獸,傳言它們擁有超凡的力量,若能將其掌控,神水宮的實力必將大增。
與此同時,鍾任旺和謝至川也對石飛揚心懷鬼胎,各有算計。
鍾任旺妄圖除去石飛揚,掃除自己在江湖中擴張勢力的一大障礙。
謝至川則滿心仇恨,誓要取石飛揚性命,以報家族之仇。
三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很快便聚在一起,謀劃起那陰險毒辣的暗殺石飛揚的計劃。
謝至川眼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猶如寒夜中的餓狼,那光芒中透着極致的毒辣。
他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石飛揚那廝,武功高強,又深得人心,我們必須得想出一個周全的計劃,一擊必殺,絕不能讓他有絲毫的喘息之機。”
鍾任旺微微點頭,臉上掛着那副招牌式的陰險笑容,附和道:“少莊主所言極是,不過那石飛揚身邊高手如雲,我們還需從長計議,找個絕佳的時機下手。”
柳晏然輕撫着手中的茶杯,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說道:“待除去石飛揚,那朱雀和白虎便歸我神水宮所有,它們的力量,定能讓我神水宮在江湖中更上一層樓。”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那陰暗的謀劃在這庭院中悄然展開,彷彿一張無形的大網,正緩緩朝着石飛揚撒去。
柳婷婷自小癡迷修仙之道。
她時常獨自在神水宮後的幽僻山谷中閉關修煉,試圖探尋長生不老、超凡脫俗的法門。
聽聞石飛揚的朱雀和白虎瑞獸之事後,她心中的貪婪之火瞬間被點燃。
在她看來,若能將這兩隻瑞獸納入麾下,藉助它們的神秘力量,自己的修仙之路必將一日千里。
此刻,她雖未參與父母與鍾任旺、謝至川的密會,但心中早已暗自盤算,待他們成功除去石飛揚,自己定要設法奪得朱雀和白虎。她緊閉雙眼,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彷彿已然看到自己駕馭着瑞獸,飛昇成仙的畫面,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遼東天池之畔,神水宮仿若隱匿在雲霧中的神秘仙境。
宮宇錯落,飛檐與雲霧相融,清泉潺潺流淌,訴說着歲月的隱秘。今日,神水宮迎來兩位不速之客——丐幫幫主鍾任旺,帶着兒子鍾萬旺和鍾萬強,以及神劍山莊少莊主謝至川。
柳晏然身着華麗宮裝,神色冷峻,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出大殿。
她的目光如電,在鍾任旺和謝至川身上掃過,暗自思量:這二人突然到訪,恐怕沒安什麼好心。
她心中明白,他們此行必有目的,而她必須謹慎應對。
“鍾幫主,謝少莊主,今日大駕光臨,神水宮真是蓬蓽生輝。不知二位不遠千里而來,所爲何事?”柳晏然開口,聲音清冷,在這空曠的庭院中迴盪。
鍾任旺臉上堆滿虛僞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彷彿在極力掩飾內心的狡詐。
然而,他的眼珠子在細縫中滴溜溜轉動,透露出內心的算計。
他一邊抱拳行禮,一邊快步向前走了兩步,伸出左手輕輕搭在柳晏然的手臂上,語氣故作親暱:“哎喲喂,柳宮主,您這神水宮的氣派,每次來都讓我大開眼界!這次我們前來,可是懷着十二分誠意,特地來拜訪您這位江湖傳奇人物!”
然而,他心中卻在盤算着如何將柳晏然拉上自己的船,因爲他深知柳晏然並非易與之輩。
謝至川微微頷首,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人心,語氣帶着幾分尖酸:“沒錯,此人便是石飛揚。哼,他如今不過是運氣好,平叛了個哱拜之亂,就名震天下,還深得朝廷信任,日後必定是我們的心腹大患,留他不得!”
他心中暗忖:石飛揚,這次看你還怎麼逃過我們的手掌心。
柳晏然輕輕挑眉,眼中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心中疑惑頓生:石飛揚?他最近風頭確實太盛,這兩人找我聯手,莫非是看中了神水宮的實力?“石飛揚?我倒是聽聞過他的事蹟,平叛哱拜之亂,確實有些本事。不過,二位爲何覺得我會與你們聯手?”
她心中暗自思忖,想要了解這兩人的真實意圖。
鍾任旺臉上的笑容愈發諂媚,嘴角幾乎咧到耳根,臉上的褶子都擠到一塊兒,活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他一邊用手輕輕摩挲着下巴,一邊慢慢繞到柳晏然身側,微微側身,眼睛斜睨着柳晏然,不緊不慢地說道:“柳宮主,您想啊,石飛揚這小子如今在江湖上出盡了風頭,他這麼一搞,整個江湖的規矩都被他打亂了。咱們這些老江湖,以後還怎麼混?再說了,神水宮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要是石飛揚繼續囂張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會威脅到神水宮的地位。您說,咱們能坐視不管嗎?”
他心中焦急萬分,像熱鍋上的螞蟻,只盼着柳晏然趕緊上鉤,成爲他們對付石飛揚的有力幫手。
謝至川心中盤算:只要能說服柳晏然,石飛揚就必死無疑。
於是,他迅速補充道,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眼神中閃爍着陰冷的光芒,語氣中透着挑撥之意:“而且,我們還聽說柳宮主與石飛揚之間似乎有些過節,想必宮主對他也不會毫無芥蒂。就拿之前那件事來說,他實在太不把神水宮放在眼裡了,宮主難道能嚥下這口氣?”
柳晏然冷笑一聲,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臉上浮現出一絲怒容,憤憤地說道:“哼,他確實曾壞我好事,這筆賬我一直記着。不過,暗殺石飛揚可不是小事,你們可有周密計劃?”
鍾任旺的眼睛在一瞬間閃爍出興奮的光芒,猶如一隻飢餓的狼突然發現了獵物。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貪婪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精心繪製的地圖。
他用力將地圖攤開在石桌上,雙手緊緊壓住地圖的邊角,確保其平整無褶。
隨後,他用食指重重地戳着地圖上標記的路線,提高音量,興奮地對宮主說道:“宮主,請您仔細看看!這是我們費盡心思才弄到手的石飛揚近期的行蹤路線圖。他最近護送伊莉回恆山給赤霞師太祝壽,必定會經過這個地方。您再看看這裡,這個山谷,簡直就是爲我們量身定做的天然陷阱啊!”
鍾任旺心中得意非凡,對自己的計劃充滿自信,認爲這個計劃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謝至川向前邁了一步,臉上洋溢着自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他用手指重重地戳着地圖上的山谷,提高音量說道:“這個山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簡直就是天助我也!我們只需提前在此佈置精銳人手,待他一入山谷,便截斷兩端退路,來個甕中捉鱉。屆時,石飛揚便是案板上的魚肉,任由我們宰割!”
謝至川心中堅信,這個山谷無疑是絕佳的埋伏地點,是他們成功的關鍵所在。
柳晏然緊盯着地圖,眉頭微皺,沉思片刻。他在心中權衡利弊,雖然此地確實是個好地方,但石飛揚絕非泛泛之輩,必須謹慎行事。“這個地方確實不錯。然而,石飛揚武功高強,僅憑你們帶來的人馬,恐怕難以抵擋。”鍾任旺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笑得臉上的肥肉隨之抖動。
他哈着腰,雙手不停地搓動,彷彿在期待着什麼。
他湊到柳晏然跟前,壓低聲音說道:“這自然還得仰仗宮主的神水宮高手。只要宮主肯派出精銳,再加上我們丐幫兄弟的拼死效力與神劍山莊的力量,何愁拿不下石飛揚?屆時,我們聯手,在江湖上便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待除掉石飛揚,江湖上將再無對手,我們的勢力便能借此機會迅速擴張,神水宮的威名也將更上一層樓,柳宮主您也能一雪前恥,這實乃一舉多得的美事!”
鍾任旺心中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切地等待着柳晏然的迴應,就等他這句話了。
謝至川微微點頭,表示贊同,臉上流露出些許無奈。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不甘:“的確,柳宮主的神水宮絕學威名遠揚,令人聞風喪膽。有宮主親自指揮,石飛揚插翅難逃。儘管我們這邊也有一定實力,但爲確保萬無一失,還得仰仗神水宮的神威。”
他心中雖滿含無奈,卻也不得不承認,儘管不願依賴神水宮,但爲徹底除掉石飛揚,只能如此。
柳晏然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心中暗自盤算。他思忖道:“既然他們誠意十足,不如聯手,順便還能得到我所需之物。”
於是,他微微一笑,開口道:“好,既然二位誠意滿滿,我便與你們聯手。不過,事成之後,我需石飛揚身上的一件東西。”
鍾任旺立刻興奮地應聲,臉上難掩激動神色。
他彷彿已見石飛揚倒於腳下,聲音微顫:“只要能除掉石飛揚,一切都好說。柳宮主所需,我們絕無二話。屆時,只需您一聲令下,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事成之後,柳宮主有何要求,儘管提出,我們丐幫定全力支持!”他心中暗想:只要能除掉石飛揚,其他皆不重要。
此刻,三人的目光交匯,彷彿已預見未來的勝利。
他們各懷心思,但共同的目標將他們凝聚在一起。謝至川雖感無奈,卻也明白這是最佳選擇;柳晏然則在心中謀劃如何利用這次機會;而鍾任旺則滿心渴望勝利。
在這場複雜的博弈中,每個人都爲自身利益而努力。
謝至川心中雖滿是不甘,卻也只能無奈地咬緊牙關,勉強接受了柳晏然的計劃。他臉上掠過一絲隱忍的不悅,聲音低沉而壓抑地迴應道:“沒錯,一切聽憑柳宮主吩咐。”然而,內心深處,他卻暗自腹誹:這個柳晏然果然不簡單,竟還趁機提出條件。
柳晏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得意,心中暗自竊喜:這次石飛揚,你是在劫難逃了。“好,那就按計劃行事。你們回去準備,待石飛揚進入埋伏圈,聽我信號,一起動手。”他的聲音中透着自信與掌控。
鍾任旺與謝至川目光交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表情幾近扭曲,異口同聲地答道:“遵命,柳宮主!”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服從與期待,彷彿已預見石飛揚落入陷阱的那一刻。
言畢,三人各自散去。一場針對石飛揚的陰謀,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在神水宮的雲霧之下悄然鋪開,靜待獵物踏入。
鍾萬旺和鍾萬強,兩位剛滿二十歲的青年,相貌堂堂,滿懷期待而來,卻失望而歸,甚至連柳婷婷的顏面也未得見,心中難免不甘。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失落與挫敗,彷彿被命運捉弄。
鍾任旺看在眼裡,心中暗自盤算,這倆小子可是自己手中的好棋子,不能讓他們白白失望而歸。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先是露出一副關切的神情,拍了拍兩個兒子的肩膀,笑着說道:“你們倆別急,這事兒啊,還有轉機。”
他的聲音溫和,透着長輩的關懷,實則暗藏算計。心中早已有了一個計劃,準備利用這兩個年輕人,爲自己的目的服務。他要將他們變成自己手中的棋子,爲野心鋪路。
謝至川也在一旁幫腔,誘導道:“二位兄弟,若在行刺石飛揚的過程中表現出色,自然能贏得柳婷婷的青睞。此外,聽說柳婷婷醉心於修仙,二位兄弟不妨蒐集一些江湖上的修仙秘笈贈予她?這樣一來,柳婷婷豈能不對你們心生好感?”鍾萬旺和鍾萬強聞言,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鍾任旺看着兒子們的反應,心中冷笑,臉上卻依然掛着慈祥的笑容,暗自想着:哼,這倆傻小子,等你們幫我除掉石飛揚,這好處還不是我的?到時候,柳婷婷願不願意嫁過來還不是我說了算。
他表面上爲兒子們謀劃未來,實則利用他們的愛慕之心,達成自己的險惡目的。
鍾任旺心中暗自盤算,一旦石飛揚被除掉,他便能在江湖上樹立更高的威望,甚至有望成爲一方霸主。而柳婷婷,作爲江湖上聲名顯赫的修仙者,她的支持無疑將爲他增添強大的助力。
鍾任旺深知,只要能夠掌控柳婷婷,他就能在江湖上佔據重要地位,甚至有機會觸及更高的權力。因此,他決定利用兒子們的愛慕之情,將他們變爲實現自己野心的棋子。
目送鍾任旺、謝至川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柳晏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站在那裡,宛如一座靜默的雕像,思緒紛飛。
片刻後,她輕輕招手,示意青鸞宮的宮主青衣前來,低聲向她交代了一些事宜。
青衣恭敬地躬身應命,隨即轉身離去,執行柳晏然的吩咐。
柳晏然又靜靜地思索了片刻,然後吩咐身邊的侍女,讓她去天池泳池將柳婷婷叫到涼亭中。
侍女領命而去,快步穿過曲折的迴廊,向天池方向走去。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後,柳婷婷換上了一襲素雅的白衣,整個人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子,顯得格外雅緻美麗。她輕盈地邁着蓮步,緩緩步入庭院。
皎潔的月光如銀色薄紗般灑落在她身上,使她那超凡脫俗的氣質愈發凸顯。 她的眼眸中閃爍着清冷的光輝,彷彿能洞悉世間一切塵埃,令人不禁感受到一種超然的境界。
微風輕拂,帶動她的衣袂翩翩起舞,宛如降臨凡間的仙子,輕盈飄逸,令人心生敬畏。
柳晏然靜靜地坐在涼亭中,等待着柳婷婷的到來。當她目睹柳婷婷那宛如仙子般的身影出現在庭院中時,心中不禁微微一動。柳婷婷的氣質與這夜色相得益彰,彷彿是這寧靜夜晚中的一道亮麗風景。
柳晏然將剛纔接見鍾任旺和謝至川的詳細情況告訴了柳婷婷,包括他們的言談舉止以及自己的內心想法。她希望柳婷婷能夠了解當前的局勢,以便更好地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故。
兩人在涼亭中低聲交談,月光灑在她們身上,彷彿爲她們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柳婷婷聽完母親的話後,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顯露出一絲不悅。
她輕輕啓開朱脣,聲音帶着一絲清冷,緩緩說道:“母親,鍾任旺和謝至川竟敢妄圖加害石飛揚,這簡直是自不量力!石飛揚武功高強,無人能敵,在女兒尚未修仙成功之前,恐怕這世上能戰勝他的人還未出現。然而,對於這次的行動計劃,女兒倒是表示贊同,只是還需要進行一些補充和修改。這次,女兒打算將石飛揚身邊的朱雀和白虎這兩隻神獸奪過來。”
說罷,她俯下身子,將嘴脣貼近柳晏然的耳邊,低聲細語地講述了一番。
柳晏然聞言,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說道:“婷婷,你這樣想,母親很高興。但此事在江湖上不能引起太大風波。這幾個月,母親也在反思,以前太過張狂,樹敵太多,形象不佳。這次,你既要奪取石飛揚身邊的兩隻瑞獸,又不能讓人胡說八道。”
柳婷婷陷入沉思,片刻後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說道:“母親,孩兒有一計策,或許可以一試。我們可以暗中監視鍾任旺、謝至川的行動,待他們與石飛揚兩敗俱傷時,再趁機出手,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樣一來,就再無人在江湖上胡說八道,又能彰顯我們神水宮的威嚴。”
柳晏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輕輕拍了拍柳婷婷的肩膀,說道:“婷婷,你的計策不錯。但我們要小心行事,不能讓他們察覺到我們的意圖。”
柳婷婷輕輕地低下頭,微微頷首,然後轉身悄然離去。
在另一邊,石飛揚肩負着護送的重任,從寧夏一路護送伊莉返回山西恆山。
一路上,伊莉總是笑語盈盈,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般圍繞在石飛揚的身邊。她那清脆悅耳的笑聲不時傳入龔思夢和林婉清的耳中,彷彿給這漫長的旅途帶來了一絲輕鬆和愉悅。
龔思夢聽到那笑聲,眉頭不自覺地輕輕皺起,手中的馬鞭下意識地緊了緊。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心中似乎有些失落。
她偷偷地打量着石飛揚和伊莉,看着伊莉親暱地與石飛揚交談,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她暗自思忖:“這伊莉,怎麼整日和石大哥這般親近,石大哥對她也是關懷備至,難道……”
想到這裡,她趕緊甩了甩頭,試圖將這些惱人的想法拋開,但心中的不安卻如影隨形。
林婉清緊抿着嘴脣,臉色略顯蒼白。
她的目光始終緊緊地鎖定在石飛揚和伊莉身上,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每當伊莉靠近石飛揚,她的手指便會不自覺地抓緊衣角,衣角因此被揪出一道道深深的褶皺。
她心中暗自惱怒:“這個伊莉,總是圍繞在石飛揚身邊,真是讓人厭惡!”
然而,她不便發作,只能將這份醋意深埋心底,表面上強裝鎮定,盡力掩飾內心的波瀾。
與此同時,石飛揚在護送伊莉返回山西境內時,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他還需兼顧龔思夢和林婉清的情緒,確保她們在旅途中感到安全和舒適。
在他們一行人踏入山西境內之際,鍾任旺與謝至川正從遼東火速趕往山西恆山。鍾任旺端坐馬背,眯起眼睛,腦海中如同一臺精密的計算機器,飛速運轉,思考着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
他首先考慮到石飛揚武功高強,親自出馬無疑是自討苦吃,必須找個替死鬼。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哼,就讓那些山西武林人士去當炮灰吧,他們對石飛揚的義憤正好可以利用。”
這是他陰謀的第一層,借他人之手,避免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緊接着,他又開始琢磨具體的伏擊策略。
丐幫作爲天下第一幫會,擁有高效的飛鴿傳書系統。
鍾任旺取出飛鴿傳書,不緊不慢地寫下指令,那字跡工整得與他此刻的陰險心思形成鮮明對比。
他指示丐幫長老丁洪聯絡山西武林人士,伏擊剛踏入山西境內的石飛揚、伊莉一行,重點目標是龔思夢和林婉清,意在引開石飛揚和伊莉。
他在心中反覆權衡,石飛揚對那兩個女子頗爲在意,只要能抓住她們,石飛揚必定投鼠忌器。這是他陰謀的第二層,精準地把握敵人的弱點,制定出極具針對性的計劃。
此外,鍾任旺尤爲重視的是,不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參戰,以免被石飛揚擊殺,同時也避免他們受謝至川的誤導。他絕不願讓兒子們冒此風險。
在他心中,兒子們是他未來掌控江湖的重要籌碼,絕不能輕易折損。這是他陰謀的第三層,在利用他人的同時,不忘保護好自己的利益,將兒子們置於安全地帶,以備將來之用。
謝至川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採取一項更爲狠辣的計策。他利用飛鴿傳書的方式,向神劍山莊的師兄弟、師侄等人下達命令,要求他們迅速騎馬趕赴山西恆山。
他的意圖是對恆山派的赤霞師太及其愛徒瞭然、若然等女弟子發動突襲,企圖擒拿赤霞師太及其女徒作爲人質,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鍾任旺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着謝至川的部署,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他心想,這謝至川果然心狠手辣,但這也正中他的下懷。鍾任旺盤算着,待謝至川與石飛揚鬥得兩敗俱傷之時,他再趁機坐收漁翁之利,從而在這場爭鬥中獲得最大利益。
鍾任旺不僅算計着石飛揚,還在算計着自己的盟友。他企圖在這場爭鬥中巧妙利用各方勢力,以謀取自身最大利益。這是他陰謀的第四層,將各方勢力玩弄於股掌之間,盡顯其陰險狡詐的本性。
鍾任旺的計謀不僅狠辣,而且深不可測。
他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始終保持着冷靜和理智,以確保自己在這場複雜的鬥爭中立於不敗之地。
丐幫的資深長老丁洪,在接到鍾任旺的指令後,立刻展開行動。
他迅速聯繫了山西境內的各路武林人士,精心策劃了一場伏擊,目標直指石飛揚一行人。
儘管前任天下武林總盟主謝洛嘉的所作所爲尚存爭議,但他被石飛揚逼迫至死的悲劇,仍激起了不少武林中人的憤怒。
石飛揚名聲顯赫,不宜公開指責,但在丁洪的指令下,山西武林中的一些正義之士和部分江湖幫會迅速響應,開始行動。
與此同時,柳婷婷也在暗中通過飛鴿傳書與她的修仙一族取得聯繫。這些修仙者喬裝成普通商旅,悄然潛入山西境內,密切監視丐幫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故。
而神劍山莊的師兄弟、師侄等人亦毫不遲疑,快馬加鞭地趕赴山西恆山。
他們心中充盈着對石飛揚的仇恨與嫉妒,誓要將恆山派的女弟子擒爲人質,藉此發泄胸中怒火。
一場圍繞江湖恩怨與權力鬥爭的較量,即將在山西恆山拉開帷幕,各方勢力蓄勢待發,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上演。石飛揚一行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深入恆山山麓。
山間雲霧繚繞,怪石嶙峋,四周的峭壁如利劍般直刺雲霄,令人感到壓抑。
路旁的古樹盤根錯節,枝葉交錯,彷彿將整個天空遮蔽,只餘斑駁的光影灑落地面。
山風呼嘯而過,林間沙沙作響,宛如大自然在爲即將到來的戰鬥奏響序曲。
突然,一陣尖銳的哨聲驟然打破了山林的寧靜。剎那間,約三千多名敵匪從四面八方涌出,他們分別來自山西當地的飲馬寨和狼牙幫,盡是些在江湖上聲名狼藉的惡徒。
飲馬寨的嘍囉們身形魁梧壯碩,袒露胸膛,身上或紋有猙獰的惡鬼,或留有觸目驚心的傷疤,昭示着他們往日的血腥經歷。他們手持寬厚大刀,刀身寒光閃爍,刀刃上似乎還殘留着未乾的血跡,散發出刺鼻的血腥氣息。狼牙幫的匪徒們身形矯健敏捷,臉上滿是兇狠之色,眼神中透露出貪婪與殘忍。
他們手中的狼牙棒粗壯尖利,在陽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
飲馬寨寨主王建新,身高八尺有餘,虎背熊腰,滿臉橫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額頭橫貫至嘴角,使其原本兇狠的面容更添幾分猙獰。
他猛然大喝一聲,聲音如洪鐘般震耳,隨即高高躍起,手中大刀帶着呼嘯的風聲,直劈向石飛揚的頭頂。這一招“力劈華山”,盡顯其兇猛無比的氣勢。
他一邊奮力劈砍,一邊怒聲咆哮:“石飛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時,狂風驟起,風聲與他的怒吼交織在一起,更添幾分恐怖的氛圍。
與此同時,狼牙幫幫主趙霸天,身形精瘦卻透着一股幹練與狠辣。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陰鷙的光芒,揮舞着狼牙棒,棒影重重,朝着伊莉橫掃過去。
招式“狼牙亂舞”,意圖將伊莉逼入絕境。他嘴裡還不停地叫嚷着:“小丫頭,乖乖束手就擒,還能留你個全屍!”周圍的樹木在狂風中劇烈搖晃,枝葉瘋狂擺動,彷彿也在爲這場緊張激烈的戰鬥而顫抖。
飲馬寨的二當家劉麻子,臉上密佈着麻點,笑起來時,那些麻點彷彿都在跳躍,顯得異常詭異。
他手持雙刀,在敵羣中左衝右突,高喊:“兄弟們,給我殺,殺了他們,重重有賞!”
每一刀揮出,都帶着一股狠勁,直取敵人要害。
此時,地上的落葉被狂風捲起,在他身邊旋轉,爲他的狂態增添了一絲鬼魅氣息。
狼牙幫的三當家孫禿子,頭頂光溜,在陽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耳朵上掛着一隻金耳環。
隨着他的動作搖曳生姿。他揮舞着狼牙棒,專攻敵人下盤,嘴裡咒罵着:“他孃的,都給老子倒下!”狂風呼嘯,衣衫獵獵作響,更顯得他兇猛無比。
在不遠處的山坳裡,柳婷婷帶着修仙一族隱匿其中,他們身着與山林渾然一體的服飾,靜觀戰局。
柳婷婷嘴角掛着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盤算:待石飛揚與這些惡匪拼至兩敗俱傷,我便出手,斬殺石飛揚,奪取他的朱雀和白虎兩隻瑞獸。
山間的霧氣在風的作用下不斷變幻,彷彿也在預示着這場戰鬥的變幻莫測。
隨着激戰的推進,石飛揚施展神龍爪神功,強大的力量令周圍空氣扭曲,樹木搖曳。
柳婷婷的冷笑漸漸凝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心中暗忖:石飛揚的武功竟如此高強,看來我低估了他。此時,一道閃電劃破陰沉的天空,照亮了石飛揚那充滿力量的身影,令柳婷婷心頭一震。
修仙一族的衆人也露出震驚之色。
一名修仙者忍不住低聲驚歎:“這等功力,世間罕見!”
他們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滿是震撼,交頭接耳地議論,言語中充滿了對石飛揚的欽佩。
此時,滾滾雷聲在天際轟鳴,彷彿上天也在爲石飛揚的強大而驚歎。
石飛揚在戰鬥中時刻關注着伊莉、龔思夢和林婉清的安危,他的關切讓三位姑娘勇氣倍增。
柳婷婷目睹此景,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既有對石飛揚實力的忌憚,又有對他重情重義的一絲羨慕。
她緊咬下脣,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的計劃開始動搖,開始思索:若貿然出手,自己真的能戰勝如此強大且有情有義的石飛揚嗎?
此時,一滴豆大的雨點落下,打在柳婷婷臉上,彷彿也在敲擊她那猶豫不決的心。
石飛揚見敵匪源源不斷地涌來,心中殺意漸濃。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明玉功運轉到極致,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在他身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圈。
漩渦內氣流湍急,將靠近的敵匪紛紛捲入其中,令他們無法自拔。不僅如此,地面上的枯枝敗葉和塵埃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捲成一團,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塵柱,遮天蔽日。
石飛揚趁機抽出腰間那又薄又輕的緬刀,他的右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地握住刀柄,五指緊緊扣住,彷彿與緬刀融爲一體,刀身閃爍着森冷的寒光,在日光下幾近透明,彷彿一片靈動的柳葉。
此時,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石飛揚的身上,順着他堅毅的臉龐滑落,更增添了他的冷峻與威嚴。
此刻,一羣飲馬寨的嘍囉呈扇形向石飛揚圍攏過來。
他們配合默契,手中大刀揮舞,試圖將石飛揚困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