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移花宮,石飛揚比在移花宮之外的任何地方都快樂。那麼多的美麗花奴,到了桃子成熟的季節,卻沒有人來摘桃,焦急啊!而移花宮裡,偏偏只有石飛揚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長得還特別的俊。
不僅丘淑惠、霍晨曦偷偷跑到石飛揚的帳篷裡和石飛揚歡度蜜月,其他漂亮花奴也不時的鑽進石飛揚的帳篷裡。不知不覺,石飛揚已經納妾三十多人。
他天天晚上都當新郎,美哉!快哉!
只是,心中的夢想還沒有實現,那就是娶邀月和憐星爲妻。這兩位宮主似是頑冥不化,雖然對石飛揚好很多,但是,距離投懷送抱還很遙遠啊!娶妻尚未成功,飛揚仍需努力!
暮春的風捲着落英撲進窗櫺,石飛揚斜倚在憐星宮主的膳房樑上,晃着腳丫看她踮腳取桂花蜜。
青瓷罐口的木塞“啵”地彈出,他突然倒掛金鉤,用玄霜刃挑起塊糯米餈:“姐姐這手藝,該去汴梁城開個‘憐星閣’,保準把王記燒餅鋪擠兌得關門大吉!”
憐星被逗得輕笑,指尖沾了蜜點在他鼻尖:“少油嘴滑舌,昨日你偷藏的糖蒸酥酪,可是被我在假山石縫裡搜出來了。”她轉身時,袖口掃落一本泛黃的《山家清供》。
石飛揚眼疾手快撈住,卻見書頁間夾着片乾枯的桃花——正是三日前他隨手別在她鬢邊的那朵。
“呀!”憐星慌忙來搶,發間的茉莉簪子蹭過他下巴,“那是……那是要拿去曬花茶的!”石飛揚卻將書藏在身後,明玉功運轉下肌膚泛起溫潤的玉色:“姐姐騙我!”
他突然湊近她耳畔,“我瞧這花瓣上的紋路,分明像極了‘憐’字的筆劃。”
窗外突然傳來兵刃相交之聲,卻是邀月宮主在指導花奴練劍。憐星鬆了口氣,卻被石飛揚用劍鞘勾起下巴:“姐姐可知,今日我在桃花陣裡瞧見什麼?”
他故意壓低聲音,“有個花奴偷偷在劍穗上繡‘石’字,被我抓了個正着!”
“你又欺負人!”憐星擡手要打,卻被他反手握住指尖。石飛揚從鹿皮袋掏出個錦盒,裡面躺着支鑲着珍珠的銀釵:“路過兵器鋪時瞧着的,覺得配姐姐的茉莉簪正好。”
他眨眨眼,“不過嘛……得拿姐姐新釀的葡萄酒來換!”憐星的耳垂泛起紅暈,卻在觸到釵子時猛地縮回手:“這……這太貴重了。”
她轉身打開青瓷甕,酒香混着桂花香撲面而來,“上次你說想要會‘開花’的酒壺,我託人從波斯帶了個琺琅彩的,就在……”話未說完,石飛揚已將銀釵插進她發間,銅鏡裡的倒影交迭,竟像極了畫本里的璧人。“姐姐看!”他轉動她的肩膀,“這叫‘人面桃花相映紅’,連老天都誇咱們登對!”
憐星想笑,卻被他眼中的認真燙得心慌,慌亂間碰倒了案上的蜜罐。
金黃的蜂蜜順着石飛揚的手腕流淌,他突然低頭舔了舔,眼睛亮得像偷腥的貓兒:“嗯!比去年的更甜三分——姐姐是不是在裡面加了相思?”
“貧嘴!”憐星抓起帕子要擦,卻被他趁機握住手腕按在牆上。
窗外的桃花落在他發間,襯得那雙眼睛愈發明亮:“姐姐可知道,移花宮的桃花再美,也比不上你笑起來的模樣。”他的聲音輕得像陣風,“若能天天嘗姐姐釀的蜜,便是讓我當一輩子的‘舔狗’,小爺也認了。”憐星只覺心跳如鼓,想要推開他,卻聽見窗外傳來邀月宮主的冷喝:“石飛揚!又在膳房偷嘴?”
石飛揚衝她擠擠眼,突然施展“千里不留行”而去,臨走前還順走了桌上的糖蒸酥酪。
憐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還殘留着他肌膚的溫度,再看銅鏡裡的自己,耳尖紅得比窗外的桃花還要豔麗。“呆子……”她輕聲呢喃,指尖撫過發間的銀釵,忽然想起他說的“舔狗”二字。嘴角不由得揚起笑意,連自己都未察覺,那抹笑裡藏着多少旁人看不懂的情意。
遠處傳來石飛揚的呼喊:“憐星姐姐!明日記得多烤些桂花糕,我要帶去給丘淑惠她們顯擺!”
憐星搖搖頭,卻在打開琺琅彩酒壺時,發現裡面藏着顆晶瑩的夜明珠,在暮色中散發着溫柔的光——像極了某人看她時,眼中藏着的星光。
春雨敲窗,將桃花林之中的帳篷內外織成朦朧的紗幕。
霍晨曦廣袖如流雲般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肩頭,頸間硃砂痣隨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她仰起緋紅的面龐,指尖纏着石飛揚束髮的玄色絲絛,櫻脣輕啓:“石郎總說江湖人心難測,”語氣溫軟卻帶着蠱惑,“可你瞧,我這顆心早被你偷去,連藏都藏不住。”
石飛揚喉結滾動,琉璃眼眸映着搖曳燭火,將她的眉眼染得愈發豔麗。他剛要開口,卻被周薇柔以指封脣,少女帶着茉莉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不許說話。”
她指尖順着他下頜線條緩緩下移,在鎖骨處畫着圈,“今夜只准聽我的。”話音未落,已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青絲如瀑傾瀉,在兩人周身籠出私密的光影。
天微微發亮,霍晨曦便心滿意足地從石飛揚懷中起身,悄然迴歸繡房,繼續當她的花奴。
移花宮的總管蘇蒕長得水靈靈的,三十多歲了,還沒有男人,原本極其討厭石飛揚,但是,現在每天看到霍晨曦、丘淑惠俏臉上的滿足,便心癢癢的,待霍晨曦從桃花林的帳篷裡離去,便悄然鑽進帳篷裡,鑽進石飛揚的懷中。
正午時分,丘淑惠把握短暫的午休,悄然來到桃花林的那頂帳篷裡,發間銀鈴輕響,她鑽進石飛揚的懷裡,輕聲道:“還記得冰湖畔麼?”舌尖舔過他泛紅的耳際,“那時我就想……”
突然咬住他的耳朵,引得石飛揚低哼一聲,“要把你這高高在上的宮主身邊的紅人,變成只屬於我的人。”石飛揚猛地翻身,將她禁錮在錦被間,兩人鼻尖相抵,呼吸灼熱交織。
不到一個月,已經有上百位美麗花奴猶如飛蛾撲火般地鑽進石飛揚的那頂帳篷裡。
移花宮冰湖深處,千年玄冰凝結的寒意似無數鋼針,刺入衆人骨髓。
八具冰棺如巨獸沉睡,棺中歷代宮主容顏栩栩如生,眉間霜花閃爍着詭異幽光。
玉臺之上,檀木匣散發着淡淡金芒,周遭刻滿的蓮花紋路,在燭火搖曳下仿若活物般扭動。
王世才鐵爪上的倒刺刮擦符咒,刺耳聲響中最後一道封印轟然碎裂。
“哈哈!《蓮花寶典》終是我逍遙堡之物!”
他話音未落,南宮玉川陰煞爪已按上木匣,爪尖迸發的紫黑色真氣將匣邊的青銅鎖瞬間腐蝕。
慕容晦戴着新換的赤銅鬼面,藏身冰柱陰影之中,袖中“破元砂”正緩緩滲透地面,所過之處冰面泛起蛛網狀裂紋。木匣開啓的剎那,泛黃卷軸在冷風中展開,紙面卻空無一物。賀秋蓮九節鞭猛然甩出,鞭梢上的尖刺將石壁鑿出碗大深坑,火星四濺:“石飛揚那小雜種,竟敢戲耍我們!”
她柳眉倒豎,眼中殺意翻涌。
“喲呵!幾位這眼神,怕不是被眼屎糊住了?”石飛揚倒掛在穹頂鐘乳石上,玄霜刃穩穩挑着塊發黴的桂花糕,碎屑簌簌落在王世才頭盔上,“這白紙多金貴,拿來擦屁股都比《蓮花寶典》實用!”
他故意將糕渣彈進南宮玉川領口,氣得對方陰煞爪直冒黑煙。慕容晦突然暴喝,手中破元砂如紫電般撒向玉臺。寒冰禁制轟然龜裂,冰棺表面的霜花急速消融。
“真正的寶典,必在冰棺之內!”他施展幽冥步,身形化作七道虛影,銀針如毒蛇吐信,直取石飛揚“神庭穴”。石飛揚怪叫一聲,施展“打狗棒法之羣狗爭食”,玄霜刃舞出萬千劍影。
但慕容晦的步法太過詭異,銀針竟穿透劍幕,距離他咽喉僅剩三寸!
千鈞一髮之際,石飛揚運轉明玉功,肌膚瞬間透明如琉璃,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銀針突然轉向,帶着尖銳破空聲,將王世才身後十二名死士釘成一排,血花濺在冰棺之上,竟凝結成詭異的冰珠。
王世才暴怒,鐵爪撕裂空氣撲來:“小賊納命來!”石飛揚卻不閃不避,突然從鹿皮袋掏出個竹哨子猛吹。尖銳聲響中,賀秋蓮的九節鞭不受控制地纏上自己脖頸,她驚慌失措地掙扎,模樣滑稽至極。
“這叫‘狗哨驚魂’,專門對付瘋狗!”石飛揚邊笑邊施展“搗亂狗窩”,玄霜刃挑向王世才下盤。
混戰中,慕容晦趁機貼近南宮玉川。袖中暗格彈開,一枚血色蠱蟲順着指尖爬出,瞬間沒入南宮玉川后頸。南宮玉川身體微顫,卻因專注與石飛揚交手,並未察覺異樣。
慕容晦嘴角勾起一抹陰笑,身形再次隱入冰霧之中。
石飛揚突然感覺殺氣大盛,擡頭見王世才與賀秋蓮竟同時攻來。
他不慌不忙,運轉《九霄劍典》的“劍心通”,玄霜刃泛起九幽鬼火。
“來得好!嚐嚐‘幼犬戲球’!”劍影如靈蛇出洞,竟將兩人兵器絞在一起。
賀秋蓮的鞭子纏住王世才鐵爪,兩人互不相讓,反而在原地較起勁來。
“各位慢慢玩,小爺先歇會兒!”石飛揚掏出面小銅鏡補妝,還不忘對着冰棺裡的前代宮主擠眉弄眼,“前輩們瞧瞧,這出鬧劇可比你們那時候精彩多了吧?”
他突然瞥見慕容晦的身影在冰棺間穿梭,立刻施展“天下無狗”。
三十六路打狗棒法融會貫通,玄霜刃化作銀河倒卷,所過之處冰屑紛飛。
慕容晦怪叫着連連後退,鬼面被劍氣削去半塊,露出猙獰疤痕。
他甩出最後一把破元砂,趁衆人躲避之際,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冰霧深處。
王世才和賀秋蓮看着滿地狼藉,再看看對方狼狽模樣,又氣又惱,卻只能對着石飛揚遠去的背影乾瞪眼。石飛揚大搖大擺走出禁地,嘴裡還哼着小曲:“桃花朵朵開,騙子排成排,小爺略施計,傻子全發呆!”而暗處,慕容晦撫摸着南宮玉川后頸的蠱蟲印記,陰森笑聲在冰層間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