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桑默看來,她以爲按常理說,那個人應該已經不是人了,額,或者說那個人應該已經不在世了的。
可是,現在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桑默覺得是不是自己大白天的見鬼了。
但是,桑默又很相信自己的視力,因爲最近她的視力是越來越好了,甚至都可以精確帶連那人臉上的一顆小黑痣她都能看對位置在哪兒。
這問題,在桑默看來真的是值得好好的和万俟珩研究研究了,那個人很快就沒入了人羣之中被隱去了身影,似乎是沒有發現桑默他們一羣人。
“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
鮮于千瀾看桑默對於尉遲魚兒說的那人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的,再加上她臉上的愕然表情,便問道。
“哦,興許是。”
桑默點了下頭,收回了視線,沒有說別的,只簡單的回了一句,卻又顯得高深莫測讓人難以確定。
“好了,我們走吧,再拖下去就該吃晚膳了。”
沒等鮮于千瀾繼續問下去,桑默率先上前玩笑似地推着他走,不給他發話的時間。
一旁的百里瓔珞見桑默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就不強求沒有開口,而尉遲魚兒壓根就沒去注意桑默說了什麼,她只顧着滿眼的搜尋這大街上有沒有更多的俊美公子可看。
因爲有着鮮于千瀾和尉遲魚兒的加入,所以下午的巡察比上午的時候要慢得多,因爲桑默只知道自己只是陪伴而已,真正的正事還是陪着百里瓔珞辦正事兒的,所以她都是看百里瓔珞的速度來調配自己的行動的。
但是,下午的巡察有着尉遲魚兒的加入那就是兩外一番別談了,這姑娘那可是不是一般的能磨人,一個地方她都要逛遍了才肯走人,因而這一下午過來,等巡察完的時候已經是快晚上戌時了。
只是,沒想到的更在後面,桑默在百里瓔珞巡察完產業後就打算直接回濮陽府的。可是到真正要回去的時候,狀況出來了,這尉遲魚兒大小姐是死活也要跟着鮮于千瀾一塊兒隨桑默他們兩人一起回濮陽府。
鮮于千瀾是死活不願意的,可是他低估了這遠房表妹的任性程度,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誘嚴肅對待,這大小姐就是一口咬定,她是要去濮陽乾孃家去小住幾日。
這可把鮮于千瀾給鬱悶死了,心裡是既氣又怒,一百個心想一個手刀劈暈這丫的算了,可他相信就算他今天不讓她去,明日一早準能見着她正大光明的站在濮陽府裡。
所以,鮮于千瀾只能無奈的任之不管,隨她愛怎樣怎樣,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去管她是死是活的。
這一次,桑默是再沒開口了,因爲她算是早看出來了,這尉遲魚兒絕對是個能鬧騰的又好美色的主兒,她還是少跟她接觸爲妙。
所以,當桑默一行人回到濮陽府的時候,免不了的,桑默再一次的有幸觀賞到尉遲魚兒在見到在濮陽府裡等待她們回來的一衆俊男酷哥時的激動心情。
只是,結果到是與當初尉遲魚兒撲百里瓔珞時完全不一樣的。原因是,百里瓔珞之所以會被忽然撲倒那是因爲他不會武,身體又弱,會被撲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這次換人,万俟珩是帶着面紗的,有幸避過了尉遲魚兒的狼撲。濮陽青葙是與尉遲魚兒一塊長大的已經算是被尉遲魚兒看熟了的,所以也倖免了狼撲。
而聞人魄外人但凡靠近他三尺就會被凍結,所以儘管尉遲魚兒不怕凍,但是想要撲到聞人魄的結果可想而知了。人聞人魄壓根早在她想要靠近的時候一個閃身就消失了,然後出現在了桑默的身邊。
而浩賞悾璟算是有禮的,在尉遲魚兒即將靠近他的身體時,一個側身就躲開了,而尉遲魚兒不死心的又撲一次他再閃躲開一次後,尉遲魚兒放棄了。
然而,最最讓桑默想笑的是即墨羽和亓官夙兩人對待尉遲魚兒狼撲的方式了,即墨羽是在尉遲魚兒撲過來時直接出手一甩,將人尉遲魚兒給推出好幾米遠,甚至還不忘加一句:
“滾,離老子遠點!”
亓官夙對待尉遲魚兒的方式是最直接的,只見着他一甩衣袖,然後就見着還沒來得及移動腳步的尉遲魚兒就立馬抱着肚子“噯喲噯喲”的喚上了,然後什麼也顧不上的直接朝着濮陽府的茅房跑了去。
嗯嗯,桑默對於這樣的圍觀表示興趣盎然,就差拍手叫好了,只是爲了給鮮于千瀾面子,才辛苦的忍住了。
“默兒,回來這麼晚,想必是還沒有用晚膳吧?我們都已經隨濮陽族長一家已經用過晚膳了,但是我請濮陽公子讓廚房幫你們留了晚膳的,你們一起到我們住的南苑去用膳吧。”
待到尉遲魚兒這鬧騰的姑娘終於走人了之後,万俟珩纔開口關心桑默他們一行人的晚飯問題。其實,他在一見到桑默就想這樣說的,只是不知道會有尉遲魚兒這一茬兒,所以就耽擱下來了。
“誒誒誒!我們還真的沒吃呢,珩,我要趕緊回南苑,我好餓!”
說着,桑默直接奔出正堂,朝着他們暫時被安排在濮陽府住的南苑而去,吃飯皇帝大,什麼事兒也沒有比填飽肚子重要呢。
所以,等桑默他們用吃完晚飯後,時間差不多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因爲在這期間,有着尉遲魚兒的插足,所以,這頓飯會花上一個時辰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了。
本來,桑默以爲這吃完飯,那尉遲魚兒大小姐一定還會纏着她身邊的這羣俊男酷哥好一陣子的,但是沒想到這尉遲魚兒姑娘卻吃完飯後直接就讓僕人帶她到她住的房間去休息了。而且,桑默也相信她是真的要去睡的,因爲桑默很明顯的看見尉遲魚兒姑娘哈欠一個接一個的不停往外冒。
“好吧,時間也很晚了,大家都回屋休息去吧。”
見尉遲魚兒走了,桑默也讓其他人都散了回去休息,畢竟這時間都快到凌晨了。
“哦,對了,珩,你留下,我有件事情要問一下你。”
就在万俟珩跨出房門口的時候,桑默忽然想起來今天白天在大街上遇上的事情,她想問一下万俟珩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隨意就開口要万俟珩留下來。
只是,桑默說的很隨意很平常,但是在其他幾個知道桑默身份的男人眼中,似乎這就成了另外一種深意,而且關於桑默與万俟珩直接的事情以及與百里瓔珞發生的那件事,他們都從万俟珩那裡知道了的。所以,此刻聽見桑默這話,他們看向桑默的眼神都有了不同的變化,變得幽深起來。
“額,你們這樣看着我作甚麼?”
桑默感覺到大家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覺得莫名其妙不已,也完全沒有往多的方面想,只想着,自己不過是有點事要跟万俟珩查詢一下而已,他們這樣看着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沒什麼。”
這次,是很難得輕易開口的聞人魄竟率先開口了,冰音破空而出,隨即消失,然後一臉淡定的率先跨出門檻走了。
而有着聞人魄的起頭,其他人也都跟隨一致,都一人一句‘沒什麼’,然後就直接走人了。真真是讓桑默萬分的摸不到頭腦。
“珩,他們怎麼了?這什麼情況啊?我說錯啥了?”
雖然沒有明顯的感覺到這些男人的心情起伏,但是單從聞人魄這一字千金都難求的人都率先開口了,可見事情一定大條了。可是,桑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惹到他們了。
“真的,就像他們說的沒事兒。默兒,你要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見桑默這般粗神經的沒有看出聞人魄他們的心情轉變的原因所在,万俟珩不禁也要爲他們默默哀悼了,這女人真的是太沒神經了。但是,他也不會去告訴桑默,這些人其實是在嫉妒自己被留下來這件事的。
“好吧,是我想多了。珩,我想問你,你還記得零星國的覃九皇子嗎?”
對於万俟珩給的回答,桑默表示她仍舊不明白,但是既然他們大家都不願意說清楚,想必也是不適合讓她知道的事情,所以,桑默乾脆就放棄去猜去想。於是,便隨着万俟珩的問話,轉移了話題。
“默兒,你說的覃九皇子是不是就是聞人……那個被你從背後捅了一刀的表哥皇子後來被凌天讓一羣黑衣人重傷帶走了的那個?”
因着桑默的問話,万俟珩很快的想起了那次自己在凌星國找到離開的桑默,然後在凌星國因着聞人魄與駙馬府的一場生死驚變,而那覃九皇子,万俟珩記得很清楚,他似乎與駙馬凌天有着血緣關係。而且,那次桑默也差點就要遭到凌天的毒手。
“對,就是他。你說,他那次被我捅了一刀後,死沒死?”
桑默聽万俟珩這樣說,就知道他還記得很清楚,所以她也就沒有什麼磨磨唧唧的了,直接就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結果。
“這,我似乎沒有聽說他死,但也沒聽說他死了。怎麼回事兒?”
聽桑默的意思,万俟珩似乎知道她想知道什麼了,但是,他也是經上次那件事之後,第一次聽桑默提起那覃九皇子,對於他的生死,並不在他的注意範圍。
“你想過來,看看,今天天空裡有星星,看看能不能看出他是死是活。”
桑默說行動就行動,直接拉着万俟珩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然後指着天空,讓万俟珩看,想馬上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