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桑默和追風在折翼樓裡,又是毫無結果收場。
回到寺廟的時候,已經是近卯時了。
桑默很失望,自己與追風在折翼樓的各個藏格找過了,甚至是連牆壁也沒放過的敲了個遍,結果依舊是沒有找到任何的暗格或是密室,所以,也沒有找到類似黑色石頭一樣的玉器或是訣玉。
不過,桑默也並沒有氣餒,就像追風跟她說的,或許那東西並不在折翼樓。所以,桑默也只能這樣接受,將繼續着力向其他兩個地方仔細的尋找。
自從花了兩千兩銀子得到的那三個名字之後,桑默便一門心思撲在了這事上面。因爲有了明確的位置,桑默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所以,一晃眼,半余月的時間就這麼在桑默的忙碌尋找中過去了。
經過想寺廟的住持打聽,桑默知道,折翼樓、尚一堂、水月齋他們都是水月國裡的玉器古玩買賣商號裡最有名最強大的三家。
然後,經過半余月的時間,桑默按着宣紙上給的地址,三家商號都趁着午夜凌晨潛進去仔細的翻騰了一個底朝天,結果卻依舊是什麼也沒有找到,這讓桑默徹底的否定了朱戟樓的實力,一口認定這朱戟樓給的線索完全就是瞎說唬弄人的。
所以,桑默的沮喪可想而知了,沮喪着又要從新開始找線索。
春天的氣息已經濃郁蔥蔥,萬物一片生機,桑默卻萬分無力的趴在圍欄上,看着眼前蔥蔥郁郁的竹林唉聲嘆氣,好不消極的神情。
“爲何我三番兩次的邀請你你都要說沒時間,這會兒卻寧可在這裡無聊的嘆氣?”
空寂的周圍,被平地的響起一道聲打破,但是卻沒能讓無力的人移動分毫注意,桑默依舊趴在圍欄上,盯着眼前的竹林不受影響。
“你若有難事,我可以幫忙。”
半響,來人見桑默依舊是沒有聲響,便再一次的開口,只是語氣上放柔了很多,也透露着一抹無奈。
只有這個人,能這般的無謂他的存在,是刻意還是無意都於他而言只會讓他更加的沒法接受,卻也無可奈何。
“你有事?”
桑默人依舊是沒有動過,只簡單的三個字將所有的不快之意都帶發出來,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和人閒聊。
這也是,爲什麼桑默會是一個人待在這裡的原因,因爲沒心情,因爲她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毫無所獲。所以,想要一個人靜下來放空一下,想想該從什麼地方開始下一步的計劃。
“明晚是我折翼樓一年一度的展示宴,我想邀請你去看看。”
鮮于千瀾臉色有些泛青和隱忍,抿了抿嘴角,還是將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說出。他不知道爲什麼這人一直要這樣的疏遠他,總是說些不待見他的話,總是把態度擺得高高的不讓他靠近,明明第一次的相處是那麼的特別。
“沒興趣。”
桑默再次用三字言回覆了鮮于千瀾的邀請,甚至連想都沒想的毅然拒絕了。
是啊,她現在哪還有那時間卻看什麼展示宴,依舊浪費掉一個月的時間了,沒多餘的時間可以消磨了。而且桑默也想起來了,要事鮮于千瀾的那什麼破朱戟樓給了假線索,她也不用浪費一個月的時間了。
“你不是正閒着?與其這樣無聊,何妨去看看呢?折翼樓這一年裡又收穫了不少世上珍貴稀有的古玩和玉器,一定可以讓你大飽眼福的,不去是你的損失啊。”
鮮于千瀾早就知道桑默會拒絕,畢竟,近月來,在他已經不知道派了多少次人來邀請都被拒絕之後,這次也並沒有因爲自己親自前來邀請而期待有所改變。
他已經帶該的瞭解了,這個人,從來都不是會看人身份而改變初衷的人,所以,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但雖然,在心裡已經準了準備,但在真的聽見被一口拒絕的時候,心情依舊還是有些堵堵的,不暢快。
“真的?”
桑默聽完鮮于千瀾的話之後,有些將信將疑的回過了頭,看着身後站着的玉樹臨風般的英俊男子,在乎的地方卻是他話裡的真實。
如果說,鮮于千瀾說的話很具有真實性,那麼桑默便想到了一個事情,這既然是折翼樓一年一度的展示宴,那麼就會將所有的東西都會拿出來展示咯,那麼她就可以徹底的看看折翼樓所有的古玩了。或許,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也不一定呢。
折翼樓是水月國最具名聲和品位的古玩商號,桑默一直都覺得,她和追風雖然已經將折翼樓裡的地方都搜遍了,但是它一定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們所沒有觸及到的。
所以,這一次或許可以賭一把,去看看,反正她是沒有任何的損失的。這樣想來,桑默心情視似乎又好了一點。
“當然,這一次,折翼樓將拿出所有的珍品供買家觀賞挑選,讓來的人滿載而歸是折翼樓的宗旨。你也來吧,若是有看中的,我便送你一件,就當做爲上次的事情的實質性賠禮吧。”
聽見桑默有興趣問起,鮮于千瀾便驕傲又自豪的爲自家商號宣傳,甚至還好心情的再一次送出不菲的賠禮來。
“賠禮就不必了,明晚我回去的。”
對於鮮于千瀾的大方桑默是沒有絲毫的興致,但鬆了口答應了邀約。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僥倖一賭之心,那麼桑默就絕不會錯過的。
“你!真的要來?”
當鮮于千瀾正在心裡想着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的時候,突然的聽見桑默答應邀約的聲音,一時間竟不太相信剛剛聽見的是真的,所以,有些不敢置信的想要確認。
“怎麼?你的邀請只是說說而已?”
桑默不明白鮮于千瀾爲何會有這樣一臉不信的表情,像是吃東西被噎住了但卻不相信自己會被噎住一樣。所以,桑默忍不住的挑眉睨視眼前人,感情這人是在耍她?
“沒有,我說的當然是真的,給,這是請柬。”
像是被驚到了的樣子,鮮于千瀾瞬間收拾好自己的臉上表情,一臉微笑的將懷裡早就準備好的紅邊金色請柬遞到桑默的面前。當然,他不會說,這請柬只有折翼樓最重視的貴客纔會用有的請柬。
“嗯,要沒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將面前的金色請柬收下,桑默又轉首耷拉着腦袋趴在圍欄上望着蔥鬱的竹林,直接的下起逐客令來,絲毫沒去在乎身後的人是堂堂水月國的一朝權貴在握的王爺,桑默只隨着自己的心情而潮起潮落。
“……告辭!”
鮮于千瀾還能說什麼呢,他什麼也不能說,也說不出來,在人家這樣直接的逐客令下面,他只能內傷在心的告辭離去。
不是他沒有王爺氣勢,而是這個人太過無視他了,所以,他只能暗自離開,等待明晚的到來。
而桑默並沒有去注意鮮于千瀾是否有離開,只望着竹林再一次的而開始發呆,放空腦袋裡的一切。
“默兒,小夙,你們要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第二日戌時未到,桑默便同亓官夙坐上車,馬車外的万俟珩不放心的叮囑兩人。
這一次,桑默讓他留下來,只與亓官夙一同前去,原因是,像折翼樓那樣有名氣的商號辦的展示宴,去的人應該都是達官顯貴的大人物,万俟珩若是去的話,很容易被人認出來,而且戴着斗笠緯紗也容易讓人懷疑,所以,便決定讓他留在寺廟裡。
“好了,珩,我們只不過是去一兩個時辰而已,你也早點休息,不要等我們回來才肯休息。”
桑默不願万俟珩這般擔心,所以,爲了讓他安心,便笑着安撫着。
不過,桑默還是覺得這樣不好,万俟珩的擔心太緊繃了,這樣他怕是要今晚要等待他們回來才能安心休息吧,這可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嗯,我會的,你們去吧,別晚到讓人家笑話了。”
万俟珩看見了桑默眼裡可以的安撫,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然後便催促着他們趕緊動身。
畢竟這寺廟到折翼樓的距離不算近,趕過去至少要半個時辰。所以,他也不耽誤他們了,不然時間會不夠的。
“好,我們走了。”
桑默點點頭,放下了馬車簾子。
然後,他們便動身去往折翼樓了。万俟珩站在寺廟的門前,看着馬車越走越遠,很久之後才踏腳步進寺廟回屋去。
“默兒姐,給,把這藥丸吃了。”
馬車裡,亓官夙盯着桑默看了一會兒之後,從懷裡拿出一粒紅色的藥丸,遞到桑默的面前,讓她吃了。
“這是什麼?”
桑默話雖然是這樣問,但是還是直接伸手接過了亓官夙遞來的藥丸,看都沒看的直接扔進了嘴裡,甚至連嚼碎都沒有。
“你的臉色有些蒼白。”
桑默的信賴看在亓官夙眼裡是莫名的心動,有些害羞的側過頭,看着車窗外的景色,亓官夙低低的出聲。
“哦,大概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吧。”
桑默沒有多想很直白的將願意道出,一開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在看見亓官夙低垂着腦袋側臉上顯現出來的自責,桑默知道這小正要在想什麼了。
“沒關係啊,我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就行了啊,而且,我甚至還覺得我最近是不是有些長胖了,臉上有肉了呢。這都是你給的大補丸的作用吧?”
桑默一邊說着一邊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皮扯了扯,逗寶似的安慰着眼前的小傢伙。他一定是還在爲前兩天她換血給他的事自責了。
這傢伙,她明明說了自己沒事的,他卻一怎麼都不相信,一天都不知道研製了多少大補丸大補湯給她吃,搞得她一下子臉上及長肉了。他居然還未這事兒自責。真真是讓桑默扶額嘆息了。
“可是,你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亓官夙並沒有因爲桑默的話而開懷什麼,只執着的認定着桑默臉上的虛白是因爲他的關係,還因爲,他依舊還是需要桑默的血才能過活。
這說明,她還沒有對他動情。若是動情,便用不着換血了。所以,一直都悶悶的樂不起來。
“欸,我是這兩天心情有些低落,並不是因爲給你換血的關係才臉色蒼白的,所以,小夙,你就別多想了行不行啊。”
桑默無奈低嘆,對這小正太真是沒轍了。
她就搞不明白了,這還是小孩子呢,怎麼就責任心這麼重呢?想得也特別的多,怎麼說也說不聽,真是吃不消啊。桑默在心裡一嘆再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