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的真是無與倫比的真實,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所以,就在桑默他們將一切都部署計劃好準備實施的時候,變化就這樣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桑默他們的計劃打個稀巴爛。
“桑默,醒醒!醒醒!”
天還沒亮,桑默便在沉睡中被聞人魄給喚醒了。桑默睜開眼,是一片漆黑,循着方向,往聞人魄在的地反摸去,手才伸到半路上,便被聞人魄寬大厚實的手掌給抓住了。
“魄?怎麼了?”
桑默抓緊聞人魄的大掌,有些提心的問道。這天還沒亮呢,聞人魄不可能沒事纔來喚醒她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別擔心,是寺廟被官兵給包圍了。”
聞人魄安撫的緊了緊抓在手裡的纖手,示意她不必擔心,順便也將他們周遭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知,冰音雖依舊,但卻多了一抹獨有的柔和。
“鮮于萬熙的人馬這麼早就到了?”
說不吃驚是假的,桑默沒想到鮮于萬熙會這般急切的就想要將他們劫下,而且還是趁夜,可見他的決心有多麼的堅定,盡這般不休不饒。
只是,這一次,桑默卻是猜錯了。
“不是,我出去探查過了,這些官兵並不是鮮于萬熙派出的官兵。這些官兵,是隸屬文氏家族管轄。”
聞人魄很快的將自己出去探查出的結果告訴了桑默,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畢竟,他們之前談論了那麼多,卻惟獨沒有將文氏家族考慮進去,而且是絲毫都沒有。
這會兒,只怕是沒有任何的準備,更不知道文氏家族此番前來的目的。所以,他們是明着被人給盯上了。
“什麼?文氏家族的人馬?這是爲何?我們甚至都不曾與他們交匯照面過,他們這是爲什麼?”
桑默一聽包圍他們的人不是鮮于萬熙的人馬時已經夠吃驚的了,沒想到更讓她措手不及的還是後面。好歹,對於鮮于萬熙,她還是有些把握和勝算的。可是,這文氏家族,她可是連文氏家族的大家長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他們這又是湊的什麼熱鬧?
“……還是先與万俟珩他們商量一下吧。”
聞人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桑默的問話,於是,只得先聚集大家一起來商量對策。擔心倒是不至於,因爲他早就已經發射信號讓手下的人在四周做好了埋伏,要衝出這重圍,並不是難事。
“嗯,真是的,怎麼盡是些無聊的人來添亂呢……煩不煩啊……”
桑默放開聞人魄的大手,待他點了燈,自己掀被下牀,隨手披了件外衣就跟着聞人魄便出了房間,嘴上的抱怨也是沒停過。
才走到万俟珩的房門前,房門就由裡打開了。
“主子!”
開門的是馨梅,其他三婢已經等候在一旁了。而万俟珩和亓官夙正坐在一起,似乎在商量這什麼,臉上的表情並不樂觀的樣子。
“默兒,你來了!”
一看見桑默進門,万俟珩便站起身來,望着桑默,緊蹙的眉形看起來似乎是很爲難的樣子。
“嗯,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大不了,我們一路殺出去。”
桑默走到万俟珩的身邊,輕輕地握住他的一隻手,故作輕鬆樣子,只希望能讓他們放下心來,在沒有清楚文氏家族的目的前,不要自亂陣腳。
“默兒姐,可是,他們這是爲了什麼呢?”
一旁的亓官夙因着桑默的話,微鬆了眉頭,卻鼓着臉,苦惱的問道。
“呃,呵呵,說不定人家並沒有惡意的,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嘛。”
桑默一時半會兒沒了主意,只能自我樂觀的訕訕笑道,只爲能讓他們安心。
其實,說出這樣的話,連桑默自己也不怎麼相信,但是,她也只能這樣說,不爲自己,只爲他們不安的心。
“默兒……”
桑默的樂觀並沒有換來大家的安心,反倒是更加地爲她擔心了。
“我想,文氏家族的人來,應該是爲了蠱毒的事,所以,十有八九是來找小夙的。而他們找小夙的目的無非就是兩個,要麼是爲了感謝小夙幫睎皇后解了寒毒,要麼就是爲了讓小夙離開的。”
桑默雖不知道文氏家族辭行的真正目的,但是,卻能大致的猜測一二,畢竟,他們與文氏家族的牽扯,充其量也就只有睎皇后這樣一個聯繫而已。
“默兒,依你之見……”
万俟珩很顯然的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他把決定權交由桑默決定,是否讓亓官夙出面,端看她的一句話,他們聽之任之。
“沒關係,我們先看看文氏家族是什麼態度,到時候再做決定。現在,我們等着就是。”
桑默的想法是,既然已經大致的有個底了,那麼就等待着看對方有何心思了。若是兵來,她就將擋,若是水來,她就土掩。
呼,只希望,一切都是多想便好。
天,就在桑默他們的等待中,漸漸的吐露白光。在第一束光亮照進窗戶的時候,他們等的人也踏尋而來了。
看着眼前這目光灼灼體貌豐偉又貌似學富五車的飽學之士,桑默最先想到的就是她念高中時的學校校長,有股無形的文人學士之風,讓人不自覺的肅然起敬,不敢不規矩,以免對學識褻瀆。
“呃……您……”
桑默幾乎就要想上前對之行鞠躬禮,實行學生對校長的尊敬之禮,還好有一旁的万俟珩先一步的抓住了她的手,教她回過了神來。
欸,沒辦法,作爲學生,最敬最怕的都是學校的最高領導人,這大概是每個人作爲學生時代都會有的心理因素。所以,無怪乎桑默也是其中之一。
“清漪小姐一大早來訪不知所謂何事?不知這位是?”
桑默舒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心緒之後,眼神掠過讓她肅然起敬的中年美型大伯,直接鎖定在此人身後的清漪,找認識的人下手。
因爲,桑默是真的不認識文氏家族的大家長,而眼前這位,她也實在是看不出來是不是睎皇后和清漪的父親大人文丞相,所以,她只能這樣了。
“這位是家父,桑……公子,家父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想同桑公子和亓官公子商議,不知桑公子可願抽出一點時間來?”
清漪一臉的憂傷樣子,看着桑默的眼裡也是一片隱隱。她很想阻止父親前來與桑默見面的,但是,她卻無力亦無權阻止。
“呵呵,清漪小姐說笑了,桑默即便是不願不是也得抽時間出來麼。”
桑默依舊雲淡風輕的呵笑,只是,出口的話卻又是那般的實話實說,很是讓人下不了臺,真真是好不風輕的樣子。
看着清漪欲語還休的爲難樣子,桑默也不想再爲難一個有苦難言的女子,雖然與清漪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桑默還是能感覺出她的爲人的。
“初次見面,鄙人桑默,文丞相光臨,招待不週,還望見諒。來人,奉茶。”
轉過視線,桑默過分有禮的自我招待清漪的父親文丞相,面上很是愜意的招呼起來。
其實,若不是清漪說這是文丞相是她父親,桑默還真的不覺得這文丞相已是爲人父的不惑之年。這樣的眉眼鼻脣有棱有廓學識氣質無處不在的美型不阿樣,怎麼看都不像孩子他爸啊。
究竟是他保養得太好,還是真的就長顏永駐?桑默有些好奇的盯着這難得一見的美型大伯,自行想象。
“桑公子不必假意客氣了,我們就有話直接說吧。”
桑默的過分有禮就這樣直接的被文丞相給戳破了,甚至沒有任何的修飾。文丞相在踏進這房門的那一刻,就已經將屋裡的所有人都過目一遍,除開那位頭覆紗笠遮面的公子,其他四人,他都一一打量過了。
也通過剛纔的談話,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位桑姓公子是個怎樣的人了。說話圓潤卻又直接命中中心,是個有話就說的人。
所以,文丞相便選擇了適合桑默的談話方式。
“噗!”
“咳咳咳……對不起,我,我失禮了。”
因爲沒有接觸過,所以就不曾預料過這樣的情況。
在文丞相的話說完之前,桑默正好端起茶杯喝茶,不幸的是,桑默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文丞相的直白給刺激到了。於是乎,桑默被驚得就這麼華麗麗的噴了。緊接着便是一連串的咳嗽聲,被嗆到氣管裡去了,惹得一干人爲了過來。
“沒關係,我來這裡,第一,是爲了向亓官公子表示謝意的,多謝他爲小女治好了寒毒,讓她有機會完成身爲女子該有的經歷過程。這是,我身爲人父給予的感謝之禮,請亓官公子務必收下。”
文丞相雖然並沒有介意桑默的失禮之舉,但是面無表情的面上,還是微不可見的輕蹙起了有型的眉頭。而後,依舊還是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表率了出來,直接而又有禮的。
隨着文丞相的話落,候在門外的人,擡着一個禮箱進屋,然後放下,打開,人退出。
禮箱裡,並不是放着金銀珠寶,而是一株看起來很像花的水晶雕塑,很逼真亮眼。而且,從禮箱被打開之後,整個房間沒由來的突然溫度驟降,一股冷氣油然而來,讓人感覺到冷的氣息。
桑默看着這像花又似不是花的東西,一臉的無動於衷。雖然,她相信這文丞相送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便宜貨,但是,桑默委實不怎麼喜歡這類的東西,所以……
“千年雪蓮!”
在桑默的不識貨時候,突然的,亓官夙的一聲驚詫,讓整個屋裡的人都提起了一分驚奇,將視線放在了那禮箱裡的華麗美物之上。
“沒錯,這就是名聞天下五百年開花五百年成形的千年雪蓮,還望亓官公子不要嫌棄的收下。”
在桑默還是不甚明白啥是千年雪蓮的時候,文丞相的一句解釋,讓桑默徹底的懵住。
雖然知道這東西是個好東西,但是,卻也沒想到竟真的是歷經千年的完物。這讓桑默終於爲這東西而驚詫了。不是爲它的稀有,而是爲它的長久年壽。
不用說,這東西肯定是更加的稀有加珍貴了,指不定吃了還能起死回生長生不老。桑默終於是認真的把這千年雪蓮看進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