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自己解釋了一筐,結果這人居然只給自己那樣三個字,鮮于千瀾頓時臉色又黑了一分,進而幾乎是低吼而出心中的不滿。
“你聽見了,不是嗎?”
桑默又何嘗是會給人臉面的人,管他鮮于千瀾是怎樣的臭臉色,她依舊故我的甩出自己的實話,絲毫不相讓。
先不說,他究竟爲什麼要對自己耍上這一招,但桑默可一直都沒忘記過万俟珩跟她說過的話,所以,心裡也是時刻都是在提防着這個人的。
或許,她的頭腦聰明比不上他的先天睿智,但是,至少,她桑默也不會讓自己被他陰了去。所以,她不招惹他,他最好也不要來招惹她。
“你!……”
桑默的話,再一次的堵得鮮于千瀾說不出話來,只得狠狠的瞪着她,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怒火。
而桑默的反應,就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繼續走一步停一會兒的參觀眼前的這些古玩,身邊跟着緊步相隨的亓官夙。
“嗯?小夙,你覺得這裡的東西怎麼樣?”
沒在理會鮮于千瀾是怎樣,桑默注意到很在身邊的亓官夙從進來折翼樓前就沒在開過口。於是,側首詢問,卻見得他只是低着頭並沒有在看這些古玩。
“啊?哦,我不喜歡古玩,所以,這些東西在眼裡沒什麼兩樣的。”
一直都低頭一邊想事一邊注意桑默的亓官夙,在聽見桑默的詢問後,起先並沒有理會桑默的意思,而後看見眼前的擺設才意會她問的是什麼。
只是,無奈,他並不愛好收藏,也不喜歡什麼金銀珠寶,生平只對草藥毒藥以及桑默感興趣,所以,只能實話實說的回答。
“噗!我也一樣呢。”
桑默在聽見亓官夙的回答之後,一時不忍,嗤笑出聲,同時也表示了自己與他英雄所見略同的想法。
這兩個人竟敢……
看着身前兩人聊得笑顏逐開的樣子,已經聽着兩人肆無忌憚不給面子的輿論,鮮于千瀾真是恨得牙癢癢,恨不能上去將兩人分開的遠遠的。
要知道,這一次的展示宴,他鮮于千瀾可是事事親力親爲的置辦的,沒想到竟被這桑默一句‘不喜歡’就粉碎了所有好心情。
他,他,他真就這麼活該嗎?啊?鮮于千瀾無數遍在心裡不斷的吶喊着,宣泄着自己的苦悶。
“爺,有貴客到。”
就在鮮于千瀾煩悶不已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部下的稟報聲,鮮于千瀾只得收回視線,回頭看向身後的人。
“嗯,知道了。常矢,讓人開聲招待桑公子他們,不可怠慢。”
看了一眼前來的部下,鮮于千瀾交代兩句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前面兩個百無聊賴般走馬觀花的看着古玩的人,然後,嘆一口氣的,轉身離開了。
對於,鮮于千瀾的離開,桑默他們是無所覺的,他不在身後跟着,桑默他們倒是感覺更清靜,所以也沒去想要知道他去哪裡了的想法。
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桑默和亓官夙將這個折翼樓上上下下三層樓的展示古玩羣鬥看了個遍。這裡有上千種物件,可以說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甚至有的還價值連城,而桑默他們竟沒有一件看中的眼的。
其實吧,這些東西,桑默早就已經看過還幾遍了,只不過,之前都是摸黑看,這次是光明正大的看罷了。所以,這些東西,桑默早就看夠了的。
只不過,這一次,桑默想看看有沒有新的突破,也祈禱這次鮮于千瀾會有什麼壓箱底的古玩能拿出來展示。所以,她才答應鮮于千瀾的邀請的。
“桑公子,展示宴快開始了,主上請公子二人上二樓入座。”
就在桑默兩人逛完之後,覺得沒有新意想要打道回府的時候,一位婢女打扮的女子來給他們的帶路,奉命將他們帶過去。
桑默與亓官夙對看一眼,沒說什麼的就跟着婢女走上樓,跟着左轉右轉的,終於來到一處大廳。
大廳裡,已經擺設了好十幾桌餐宴,客人也零零散散的坐着。桑默和亓官夙被婢女帶到一處靠窗邊的位子落座,而且這桌餐宴就只有兩個位子,桑默他們坐下剛剛好。
看看大廳裡餐宴的擺設,桑默覺着挺有意思的,大廳的最前廳,就只有一桌餐宴擺設,很明顯的,那是餐宴主位,然後,餐宴主位隔得十幾米遠的距離,纔有其他的餐宴桌擺設,仿若那一大段的空場地,就是身份的距離彰顯一般。
而桑默他們這一桌,是隔着餐宴主位最遠的位子,中間隔了十幾桌,也可以說,桑默他們這一桌就是最後的一桌也不爲過。
桑默倒是無所謂這樣的安排,甚至她還有些高興這樣的距離隔開,讓他們可以不受他人的打擾,又可以看着別人全部動作。這裡,對桑默來說是最好的位子了。
桑默和亓官夙入座沒一會兒,其他桌的人也漸漸的坐滿了,都在等待着主位上的人出現。桑默是一邊吃着桌上好看的點心,一邊催促着將自己吃過的好吃的點心也拿些給亓官夙嚐嚐。
所以,一時沒有發現大廳最前出走出來的三個人,其中一人眼裡的複雜眼光。
等到桑默他們注意到的時候,是所有人都起身行禮的時候,他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主位上已經出現了三個人,兩人一女,其中一男是鮮于千瀾。
但是,在搞清楚,主位上的其他兩人的身份時,桑默和亓官夙都詫異的張大眼對視彼此,這情況是他們從沒想到過的。
畢竟,有哪個商號舉辦一次展示宴,居然會有當今君主皇后也來參加的?就算這商號是他自己的親弟弟開的,也不用這般御駕親臨吧。
看着眼前的場景,桑默與亓官夙很自動的隨着其他人一樣行禮,迎接。只是,他們在最後面的位置,所以也就只是意思意思一下而已,也沒人會注意到他們怎樣。
只是,桑默他們忘記了,主位上還有一位是認識他們的,所以,又怎麼會錯過他們這樣隨意的恭迎禮節,但是,他也只是微皺了一下沒有,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待行完禮,獲得水月國君主的免禮之後,桑默才又重新隔着衆多的人,打量起這水月國的君主與皇后起來。
水月國君主,鮮于萬熙,人如其名,給人一種溫和黔熙的睦和感,容貌並不比鮮于千瀾差,但卻比鮮于千瀾棱角分明的五官顯得更柔和有度,一看就是謙謙君子型的美男子。而坐與他身旁的睎皇后,一個五官很小巧的女子,看上去像個精緻的洋娃娃,很可愛嬌俏的樣子,跟亓官夙萌然正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可愛版本。
桑默對這對夫妻很有好感,直覺相信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生絕配了。也無怪乎,万俟珩跟她說過,這水月國君主與皇后之間的曠世戀情美談了。
“今晚,是我折翼樓一年一度的展示宴,所以,在今晚也即將晉出折翼樓一年來所收穫的最具價值的古玩給在座的各位欣賞,在座的各位只要出得起價錢,東西也照樣可以收復囊中。那麼,現在就開始開展吧。”
在桑默打量鮮于萬熙夫婦的時候,一旁的鮮于千瀾在一切就緒之後,緩緩的起身,將例行的規矩再一次的開啓,然後,在有意無意的瞥了一樣遠處的桑默那桌之後,便用眼神示意底下的人可以開始了。
在聽明白鮮于千瀾的話之後,桑默突然的期待,他所謂的最具價值的古玩裡能有自己想要找的東西,畢竟,這已經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若還是無果,那麼她便要啓程起別的城鎮去大聽了。
因爲,他們已經在這個城鎮浪費一個月的時間了。
“首先,第一件古玩,是一幅……”
桑默聚精會神的聽着大廳前置中央那塊空場地上,一名看上去有些年齡的老大爺,正有條不續的介紹着此次的最具價值的古玩,旁邊已然抱着一個長長的錦盒。
在看清楚錦盒裡的東西之後,桑默很沒勁的收回了視線,因爲裡面不是她要的東西,只是一幅有年代有名氣的古墨畫,桑默沒興趣,所以,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點心上,沒再去關注前方的熱鬧。
停停喊喊的報價中,半個時辰有過去了,桑默越發的覺得沒勁兒,茶水點心也吃了個飽,實在是沒有想再待下去的心情。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桑默給了亓官夙一個眼神,在得到他同樣的回視之後,桑默點了點頭,兩人達成共識,準備回去了。
於是,兩人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點心碎屑,移步走向出去的方向。
只是,在走至一半的時候,桑默突然聽見前面傳來話之後,便放慢了腳步。
“下面,是最後一件古玩,這是一支很特別的長笛,黑色玉石截成,年歲在上百年之上,但這支長笛的特別之處在於它明明還無瑕疵缺損,卻無人能吹響。所以,今晚,就看誰能有幸得之並能將之吹響了。”
隨着前方的話音剛落,便有人端着一隻錦盒,來到大廳空場地,然後,在老大爺的指示下,將錦盒打開來。
錦盒裡面是一隻通體黝黑的長笛,光滑嶄亮,確實很讓人心動,無關它能不能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