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珩是萬萬都沒想到,桑默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無論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會阻止。這一切或許都她而言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情,但於他而言,是等於在奪他的命。
而她,就是他的命。
“好了,珩,既然沒辦法,那我們離開就是了。”
桑默知道自己的玩笑開過頭了,於是便認真的表態,將剛纔的無心之話揮散。這樣看着万俟珩驚慌的臉孔,她知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玩笑出現了。
不爲自己,只爲他。
“嗯,好!我們離開,明天就去向亓官族長辭行。”
万俟珩受驚的心,終於還是平靜了下來。他雖不知道桑默爲什麼要那般的執着找到那些東西,但是,他知道,就這樣白白的放棄近在眼前的東西,她是有多麼的不甘。
他,該用怎樣的辦法爲她,得到想要的東西呢?看來,只能從亓官全德身上下手了,只要不傷他性命,要得到他的血並不是難如登天。只是,比較冒險而已。
“喀吱!”
“誰在外面?”
就在桑默與万俟珩各自沉思的時候,突然響起一聲細小的聲音,像是纔在枯枝上的聲響。聲響雖小,但是,桑默卻在第一時間聽見,即可起身奔至門邊,快速的打開門,跑出門外。
門外,什麼也沒有,桑默四處尋望,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跡。万俟珩跟在桑默的後面出來,不明所以的看着桑默。
“默兒,怎麼了?你聽見什麼聲音了?”
万俟珩剛纔在沉思中,並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只是桑默突然的大動作,所以,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喵 ̄喵 ̄喵 ̄”
桑默還沒來得及回答,嗒然發現,花壇邊上有隻小貓咪掉了進去,可能是聽見了人聲,所以,才小小弱弱的叫了幾聲,像是在尋求救助一般。
“哦,沒事,原來是隻小貓咪掉進了花壇裡。”
桑默認真的看了一眼花壇裡的小貓咪,只懶懶的想万俟珩解釋了一句。隨後便直接轉身進屋去了,也沒有想過要去將那小貓咪解救出來。
万俟珩看了看花壇裡的小貓咪,又回頭看看已經在向裡屋走的桑默。知道她是要回去睡覺了,便搖了搖頭,低嘆一聲。
“默兒,我也回屋了,你好好休息。”
万俟珩告知一聲,後幫忙把桑默的房門關上,隨即轉身想花壇走去,將那隻小貓咪提了出來,放在了地上,看着小貓咪小跑步的隱沒在樹堆裡後,他才緩步的回自己的屋子。
躺在牀上的桑默瞪着眼,看着牀頂的流蘇錦絮,想着剛纔万俟珩的話。剛纔的聲音,停在她的耳裡真的是很大聲,但她也知道,停在別人耳裡,不過是蚊蠅翁叫一般。所以,不是万俟珩的耳力出了錯,是她的耳力太明敏銳了,太精確了。
不過,也還好有隻小貓咪出來爲她解困,她真的不想去向他解釋這些說了說不清的理由。但是,剛纔聽見的聲響,桑默可不認爲那是小貓咪製造出來的。雖然,她沒有看見是誰,但是,那一定是人爲的。
只是,會是誰呢?居然跑來聽她的牆角。
其實,桑默要想知道,剛纔是誰在外面偷聽,並不是件很難的是,只要把追風叫出來問一下就知道了。但是,桑默並不想那樣做,因爲,她想知道天亮之後會有什麼是發生。
況且,既然,剛纔有人偷聽,而追風並沒有出現提醒或是逮住來人,這就說明,來人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如此一來,桑默倒是更加的想要知道是誰了。突然地,她真盼望這天快些亮起來呢。
翌日,一大清早的,亓官府上下就在驚爆這一個傳言。
說是,亓官家族大家長,亓官老爺亓官全德昨夜突然暴病,昏迷不醒,疑似中毒。
桑默原本就睡得不是很熟,一聽見門外有動靜便起了身。澤蘭紫菊聽見屋內有聲響,便知道是桑默醒了。問了安,請示完,便進來伺候更衣洗漱。順便,將一早上就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言告知了桑默。
“哦,在這樣啊,那我們是不是得去看看呢?”
桑默着裝完畢後,接過澤蘭遞過來的漱口茶,喝一口在嘴裡搗鼓一會兒吐出來後,纔開了口,只是心情依舊不是很活躍,懶懶洋洋的,很沒勁的樣子。
“主子說去,可用奴婢等會兒就去請大人和聞人公子過來?”
只是,澤蘭卻知道自家主子,此刻的心情已經是好奇的了,因爲,主子那雙銀眸里正閃爍着亮光,亦有一絲等待和明瞭。
“嗯,或許,不用你去請他們自己就過來了。”
桑默任由紫菊爲自己梳頭擺弄着,緩緩的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來與澤蘭討論。其實,她知道澤蘭只是象徵性的問一聲而已,所以,她也玩笑的回答。
他們都知道,每天的早膳時間,万俟珩和聞人魄都會準時的出現在她屋裡,同她一起吃早膳的。所以,他們主僕兩人也不過是聊聊,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
但一切準備都以妥當之後,早膳依舊如桑默說的那般,沒脾氣橫聞人魄兩人非常準時的出現。只是,就在桑默他們剛動筷的時間裡,突然出現一個意外的人。
其實,要說這人是意外的人,也不恰當,因爲這人是這院落的主人,也就是亓官夙本人了。只是,幾日不見,所以才讓桑默他們覺得有些意外而已。
“我,我是來討吃早膳吃的。”
亓官夙有些手腳無措的站在門外,看着桑默他們三人,便低下頭,硬着頭皮,找上門來討早膳吃。只是,這樣的藉口,又有幾人會信呢?
“呵呵,亓官夙你可真逗,這是你家,你要來吃早膳,誰會攔着你不讓你吃不成。趕緊進來吧,站着那兒想當門神啊,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呢。”
桑默看着這樣莽撞的小正太,一時忍不住輕笑出聲調侃着,一手執着筷子,一手向着門口招了招,示意來人進來。
“哦。”
亓官夙聽明白桑默的話意,便逐步跨進門裡,走到桌邊入座,倒是難得的聽話,沒有出言反駁桑默的戲言,只安靜的坐着,卻沒有動筷子。
“嘿,亓官夙,幾天沒見你,我發現你是越發的圓潤了不少呢,吃什麼大補丸了吧。”
桑默見亓官夙並不動筷,便存心逗他,看他能憋到幾時。她知道,他來找她,一定不是隻是來蹭早飯的,怕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說而已。
“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吃大補丸了?我明明是瘦了一圈,哪裡有圓潤了?”
小孩子終歸還是受不了激,所以,桑默才兩句話便將亓官夙的脾氣給揭露出來。
“呀,可能是早上洗臉的時候,眼睛忘記洗了,所以,看錯了,原來你這是消瘦了。莫見怪啊莫見怪,來來來,吃塊松子糕,你們家的糕點也不錯吃呢,嚐嚐。”
桑默並沒有把小正太的脾氣放在眼裡,已經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胡侃着。任誰都看得出來,桑默今早的心情似乎是很好。
只是,桑默的這好心情,看在別人眼裡卻又是兩個意思了。
有人認爲,桑默是因爲今早的傳言而高興着,比如万俟珩是這樣想的。因爲這樣,或許就又希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亓官全德的血了,而且還能不傷害到任何人。
有人卻看着桑默這樣的好心情心裡百感交集,卻又不能體現出來,所以,只能隱藏起來,不讓人發現。
“桑默,這幾天,家族裡可能會有些事情發生,你待在院落裡不要出去,等事情過了,我們離開吧。”
只是,桑默這樣費心的逗笑,亓官夙卻沒有再去計較,只是一本正經的盯着桑默,很認真的交代着,又像是在拜託着,讓人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啊?亓官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家發生事情,爲什麼我要像被囚禁在這裡一般?”
桑默也不明白眼前的小正太在搞什麼飛機,沒頭沒腦的說了一通,但是她依舊是抓住了話題的關鍵所在,進而索要將要被那般待遇的理由。
“不是的,不是囚禁,只是不希望你受到波及而已,因爲家族的事情是不能被外人蔘與的。所以,這幾天,你就在院落比較安全。雖然我也不喜歡這裡,但是就幾天而已,我跟你保證。”
亓官夙像是沒想到桑默會這樣想,一時間有些着急,所以,說起話來有些毫無章序了。但是,那滿心滿眼的擔心和急切卻又是真真的存在的。
“亓官夙,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些,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桑默當然沒有錯聽小正太提到的有關她的波及以及安全問題,猜想事情似乎是與她有着關係,可是這小正太似乎是在保護她。因爲,小正太的大大的眼眸裡,那樣真實的透露出來的擔憂和緊張是在明顯不過了。
只是,桑默可不記得自己又做什麼得罪亓官家的事情啊。就算是上次在飯桌上的事情,她可是也沒有親口承認的。那,這小正太的緊張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呵呵,事情,或許,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