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你、放手!”
“還有前兩日,你爲何要穿女裝上臺歌舞?將城裡那些男人迷得團團轉,是不是很開心啊?”
“你是不是、變態啊?!”鄢月瞪着雙眼,掙扎着掰開南宮領的手,原本俏白的臉,漲得通紅。
“臭小子!”南宮領冷喝,臉色陰鬱不已,雙手一用力,便將鄢月的衣衫扯下,“你那條蛇還醉着吧?今晚,看本公子怎麼收拾你!”
“不要!你放開我!”話音未落,鄢月便被南宮領點了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一旁的穆珩青陰沉着臉,暗自運功,以衝破穴道。
“之前聽說,你不行。”南宮領微微勾脣,指尖輕輕劃下,“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鄢月瞪大雙眼,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心下升起一絲恐慌。
“季王現在都不怎麼與你同房吧?看來你在他身邊的意義不大了,過幾日,等本公子安排好,就帶你走。”南宮領欺身上前,解了鄢月的啞穴,“待會,還是要有點聲音纔好。”
“月四小姐。”鄢月冷不丁冒出這四個字。
“什麼?”
“月四小姐還活着。”鄢月深吸口氣,“我從他們那裡打探到,月四小姐還在人世。”
“這個,本公子猜到了,還有什麼?”
“你先下來。”
“不,你先說,要不,本公子就脫衣服了。”
“還有!”鄢月轉了轉眼珠,“還有……月四小姐可能會在武林大會出現。他們在江湖有個組織,到時會參加武林大會,目的是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壯大實力從天玄宮奪走青衣下卷。”
穆珩青一開始聽着,還覺得鄢月說得真是那麼一回事,可聽到最後一句,差點噴了,這編得……好吧,他不知道,他們的組織,就是天玄宮啊。
“真的?”
“嗯,真的。”鄢月很是肯定的點點頭,“這是我好不容易纔套到的消息。”還好她曾聽袁成毅說過些江湖上的事。其中,便提到過天玄宮和青衣下卷。
南宮領微轉眸:“可是,當初那些名門正派聯手闖天玄宮的時候,聽說有另一夥人趁機闖入,奪走了青衣下卷。”
“額……”鄢月思緒翻飛,“另一夥人?誰啊?說不定是他們天玄宮自導自演的呢,藉此轉移衆人的視線。墨錦公子一行人,就不太信青衣下卷被奪走了,認爲其還在天玄宮。”
南宮領想想,似乎有點道理:“天玄宮被奪神卷後,好像是沒有什麼大動作。而另一夥人,也再無蹤跡。江湖上,也有人這麼猜測。
不過話說回來,天玄宮的宮主,武功好像非常厲害,當初,那一干門派掌門,聯合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也不知這女人是什麼來歷,竟那麼厲害。而且,到目前爲止,都沒有人知道她長什麼樣,神秘的很。不知這次武林大會,有多少是衝着他們天玄宮來的。”
鄢月下意識問道:“真的這麼厲害?”
“嗯。”南宮領收回思緒,輕捏着鄢月的下巴,“說了這麼多,差點忘了正事。”
鄢月臉色微變:“我都已經說了,你怎麼還……”
“本公子可沒答應你,說了就下來。”南宮領嘿笑,俯身在鄢月耳邊輕輕吹氣。他從鄢月這兒得了消息,心情大好,開始優哉遊哉的調戲鄢月。
鄢月打了個激靈,張嘴朝南宮領肩頭咬去。瞬間,絲絲腥甜的味道,涌入口中。鄢月訝然不已:“你受傷了?”
“不過劃了道口子。”南宮領不甚在意的說,轉而調笑道,“怎麼,你心疼了?”
鄢月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
這時,習習涼風吹來,牀頭的紗幔隨之蕩起。南宮領看了眼窗外,蹙眉道:“竟耗了這麼久,罷了,本公子還有事,先走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鄢月正鬆口氣,突然脣上一緊,還未回過神,對方已翩然至窗邊。
“味道真不錯,先欠着,本公子下次再來取。對了,解藥在你枕頭邊,記得按時服下。”
聽得窗子“吱悠”關上,鄢月緩緩閉上眼,精力一散,很快睡了過去。
穆珩青解了穴道,來到鄢月跟前,眸底閃過一絲疑惑。
那個男人他看出來了,是千商樓的少東家南宮領,小白怎麼會受他要挾?這解藥,究竟是解什麼毒的?
藍城,後宮某寢殿。沈碧雲披着一件淺紫色衣袍,上頭以金絲銀線繡出水雲祥紋,遠遠望去,便覺素雅高貴。但見她站在窗邊,一頭青絲散下,白淨的臉上,粉黛未施。
“御書房的燈,還亮着?”
“是,皇上還在批閱奏章。”
“皇上?”沈碧雲往御書房方向幽幽瞥了眼,脣角,扯出一抹冷笑。
沈碧雲啊沈碧雲,妄你對那個男人一片癡心,可到頭來,他卻任由別的男人來碰你的身子。
穆珩青,算、你、狠!
沈碧雲緩緩收攏那早已涼透的指尖,淚光下,涌動着一股濃濃的恨意。
回想起那天,她無意中發現對方是假冒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跌入了萬丈深淵,被摔得粉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寢宮的。只知身上好冷,自己一直在發抖。
震驚,恥辱,羞憤,惱怒,所有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向她衝來,直至將她淹沒其中。她的心,終於徹底死了。
可笑的是,她竟沒有流一滴眼淚。或許,僅有的一點傷心,都全部轉化爲了怨恨吧?
整整一夜,她獨自坐在黑暗的角落裡,承受着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思索着該怎麼辦,思索着該怎麼爲自己報仇。
表面平靜的過了幾日,她終於找到機會,偷偷見了太后。
“姑姑,我可以確定,他,不是皇上。”
“就算不是,你爲何要跑來告訴我?要知道,如今你已是碧妃娘娘,若此事揭發出去,你恐怕就做不成娘娘了。”
“呵,什麼碧妃娘娘,真是諷刺。我要報仇,他既如此不顧我的清白,我亦不再將他放在心上。況且,我發現了這個秘密,倘若哪天被那個冒牌貨察覺,我不只有死路一條?”
“你倒是想得明白。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行動,得聽我的。”
“好。”
щшш◆Tтka n◆Сo 穆珩青,你既如此待我,就別怪我絕情!
……
一大早,唐何便興沖沖的跑來找鄢月,說是醫仙來了。鄢月面上一喜,連忙跟着唐何過去。
爲什麼小白反應這麼大?莫非,是因爲她體內的毒?穆珩青暗暗揣測,也跟了上去。
彼時,秦泰正坐在院子裡,邊喝茶邊跟袁成毅、香芩等人聊天。一見鄢月,嘴裡的茶頓時噴了香芩一身。
“哎呀,醫仙你幹什麼?”
“她、她……”秦泰指着鄢月,雙眼瞪得老大,“月丫頭?”
“不是,他是嚴公子。”香芩撅着嘴,拿手絹擦着衣裳,“是不是很像?”
“哪裡是很像,簡直一模一樣啊。你們從哪裡找到的?”秦泰繞着鄢月轉了半天,嘖嘖稱奇。
鄢月衝秦泰打了個招呼:“你好,醫仙。”
“這一開口,就不對味兒了。”秦泰微搖頭,咧嘴一笑,“你好,嚴公子。”
“你好,醫仙。”穆珩青突然冒出來,傻笑道。
“我靠!”秦泰嚇得跳到老遠,定睛一看,差點驚掉下巴,“你……你嚇死我了!這又哪兒冒出來的?”
“楚公子,嚴公子的朋友。”香芩甩着溼漉漉的小辮子,“有點傻傻的。”
穆珩青繼續傻笑着,卻趁人不備,給了秦泰一個眼神。秦泰眨眨眼:不傻了?那敢情好。要知道一國之君成了傻子,還走丟了,那可是件天大的事兒。
隨後,鄢月和袁成毅找了個機會,將秦泰單獨叫到房裡。
“這毒……不好解啊。”秦泰仔細給鄢月把了下脈。
“我這裡有顆解藥,醫仙,你看看。”鄢月將昨晚南宮領給她的藥丸遞給秦泰。
“有解藥,那就好辦多了。我先拿着好好研究下,你們不急吧?”
袁成毅瞅了眼鄢月,幽幽道:“今晚就是月圓之夜,這解藥他需按時服下。”
秦泰嘴角一抽:“得,中飯晚飯不用叫我了。”
袁成毅輕笑出聲:“多謝。”
秦泰冷哼,白了一眼過去:“交友不慎!”
傍晚時分,客棧裡來了一男一女。正巧白天有人退房,便定下一晚。如楓遠遠瞧着,眉頭緊蹙。
“如楓公子,你怎麼了?”路過的香芩湊上前,順着如楓的方向瞅了瞅,只見一抹白影消失在轉角處。
“那男的,就是當初在茶館扯下我們小姐面紗的那個人。”
“什麼?那個無禮的傢伙?”香芩當時不在場,事後聽說了這事,對着空氣,罵了對方好半天。
“我們後來查到,他是靈月山莊的公子司徒旭,剛剛隨同他一起來的,是他妹妹,司徒霜。”
“司徒霜?是之前混進我們雲馨坊的那個丫頭,還曾跟皇上走得近?”
“嗯。”
“好啊,真是冤家路窄。”香芩眯了眯眼,雙手弄得咯咯響。
……
深夜,某偏僻破屋,隱約傳來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你怎知朕的身份?”
“皇上自登基那幾日,召見過屬下,之後便一直未與屬下聯絡。屬下偷偷進宮,觀察了一段日子,心下有所懷疑。不久,屬下發現御風山莊在秘密尋人,便聯絡了柳公子,他讓屬下先行過來與皇上匯合,他稍後就到。”
“原來如此。”
“皇上,柳公子說,恐怕已有人察覺到宮中那位是假的,皇上隻身在外恐有危險,趕緊回宮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