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把那兩人打暈,駕了馬車逃走好不好?”於貞左顧右盼,見衆人皆默默,突然豪氣萬丈道。
嚇得朱氏趕緊捂上了她嘴,“小祖宗,這話也是能說?”
林氏等人亦是被她唬了一跳,一時間沒人敢動敢說話。顧仲利扒了棉胎車簾上,見外頭並沒什麼動靜,回頭朝衆人擺了擺手,衆人這才齊齊吁了口氣,朱氏手也才放下了,看着一臉懵懂於貞,衆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朱氏兩頰漲得通紅,可看着雖然噤了聲,卻眨巴着大眼睛擰着小手不知所措於貞,到底說不出什麼。半晌,才摟了於貞小聲啜泣了起來。
於貞見自家姨娘哭了,頓時有些着慌,連忙給朱氏抹着眼淚,“姨娘,你怎麼了?”再一想,莫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可是……
登時漲着臉張口結舌道:“姨娘,我只是想着這樣你就能瞧大夫拿藥了……我,我想爹爹了。姨娘,我們去找爹爹好不好?”話音未落,大顆大顆眼淚珠子又砸了下來。
朱氏摟着於貞,起先還能壓抑住哭聲,可聽到後頭,再是忍不住了。
衆人原本還好,忽聽於貞又提起了顧浩然,皆是再忍不住了,都低聲抽噎了起來。
可貞沒想哭,可這一車子人都默默垂淚,連顧仲利都紅了眼圈,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饒州府哪?”
據秦管家說,買下她們那男子是來自饒州府,他們家饒州府也是有名望族。只是可貞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明白這饒州府是哪裡。
衆人被可貞這麼一岔,都稍稍止了淚,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坐門簾前顧仲利開口道:“饒州府江西,江西長江南岸,我們從這出發,途徑直隸、山東、安徽三個行省,就到了上饒府,上饒府是與安徽省接壤。”
可貞點了點頭,又瞧了顧仲利兩眼,這人還挺有文化。
要知道,因爲生產力低下和封建統治,很多自己老家以爲常識地理知識這裡是並沒有那麼普及。除了官商,普通百姓說不定自落草起就沒有出過那一畝三分地。不過這顧仲利也不是普通人不是,可貞垂下頭。
於貞還糾結爲什麼不能逃問題,顧仲利維貞衆人低聲給她簡單說明了賣身契並路引事兒,儀貞也微微偏頭聽着。
於貞聽得懵懵懂懂,可好歹知道自己這些人是再也逃不掉,頓時沮喪萬分。瞧着朱氏腳諾諾道:“那姨娘怎麼辦?”說着又撲簌撲簌地落下淚來。
維貞看着哭得花貓似於貞,擡起頭來望了望顧仲利又望了望林氏,癟了癟嘴,“真只能……”
維貞剛剛只想着能被人買走自然是好,可這會子心裡卻又恐懼了起來。
維貞雖沒有說完,可衆人都明白她意思。
林氏隔着可貞輕拍了拍維貞手,“三姑娘莫要泄氣。你看,咱們剛剛還崇文門熬着,現已經坐馬車上了,沒有風雪,還有熱乎乎白麪饅頭和滾熱淨水。世事無常,不走到那一步就永遠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數。所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聽了林氏這一席話,維貞衆人皆是連連點頭,顧仲利眼睛亦是亮了亮。
可貞見於貞還是默默垂着頭不說話,有心哄她,“小九,你昨兒不還說想吃熱乎乎粘豆包兒嗎?我們今兒可不就吃到了白麪饅頭了嘛!你從今以後可得每天都使勁多想兩遍,說不得粘豆包會有,芝麻酥糖也會有。”
林氏也有心逗於貞,摩挲着可貞腦袋瓜向於貞抿了抿嘴道:“九姑娘,你知道你八姐姐這席話若是打一典故話是什麼嗎?”
於貞偏着腦袋想了半晌,又瞧了瞧儀貞,搖了搖頭,“四姨娘,是什麼?”
“心想事成。”林氏抿嘴一笑。
可貞也笑了,“姨娘說得一點都不錯。想都不曾想,還有什麼希望,真以爲什麼都能從天上白白掉下來呀!”
於貞也咧了咧嘴,看了看朱氏腳又道:“我就想着我姨娘腳好,我去求那大叔,求他找個大夫開方子。”說着竟就要起身。朱氏並儀貞趕忙去拉她。
“九姑娘乖,凡事兒有我們想法子呢,姑娘只管安生坐着。”林氏攔下於貞,拉着她坐了下來。
於貞瞧了瞧衆人,點了點頭。
正說着,馬車突然猛地停下,衆人挑起一絲兒簾子往外望去,原來已是到了外城門了,又是一番繁瑣檢查。半晌,才放行。
瞧着這麼嚴苛檢查,衆人登時又有些默然。
林氏並袁氏又百般勸說朱氏,朱氏終於有些鬆口了,可又猶豫着該怎麼和那男子說。
可貞挑開些簾子,看着外頭越來越荒蕪景緻,感受着身下越來越顛簸難走馬車,迎着刺骨寒風吁了一口氣。
心想事成,真心希望呢!
磕磕絆絆地行了半晌,馬車七拐八拐後再次停穩,男子揚聲喚衆人下車。
顧仲利率先下車,衆人魚貫下得出來,一下車就皆是一愣,竟然是一座好不齊整四合院。衆人站二門前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男子一改先前大喇喇,只是躬身請了衆人進二門,自己卻垂首立一旁不說話。
衆人心中都有些訝異,顧仲利正要請問,只見已有兩位中年婦女迎了出來,穿得雖是莊戶人家粗布衣裳,可那舉止卻絲毫不像。可貞心裡一頓,頓時警惕了起來。
“給三少爺請安,給衆位姑娘請安,給姨奶奶們請安。”那兩個婦人已上來輕聲行禮。
衆人皆是愣住了,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貞腦子裡瞬間已是閃過了無數個可能,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眼裡防備也越來越深。
只見一婦人出列向袁氏福了一福,“袁姨娘,不曉得您還認不認得奴婢,奴婢是大小姐身邊月桐。”
鳳梨話:好變態天氣啊,感冒了,頭疼、火氣、還起痧了,真是作孽。姐妹們注意身體哈,多吃點苦味食物。不過,我是不愛吃苦東西,真是受罪。
昨天心血來潮,跟老媽想試着用醋點豆腐,可總是掌握不好那個比例,失敗了好幾次,浪費了好幾碗豆漿。後還是覺着這麼技術含量活真是幹不來,乖乖拿葡萄糖內酯點了豆腐,真心覺着現人越來越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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