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可貞不想岔,就算有錢也不是這樣花呀!每次來都這麼大手筆,雖說以前秦氏也給自己置辦了好幾件首飾,自己以前還覺着好看不得了。可現跟蘇懷遠送來首飾一比,真是天上地下。這該值多少錢啊!可貞想了想,就是以前小姑娘身邊也沒有這麼多首飾。
可誇張後頭,這日可貞正和林氏、牛媽媽、鶯時四人一道院子裡種着剛剛花木主家送來花花草草,蘇懷遠又過來了。
雖說這次來得早些,不是他素日來時辰,可是可貞並林氏也沒有多意外。
遞上荷包,這次荷包倒是不大,可貞順手就收了。
可接下來蘇懷遠話嚇得可貞山茶都扔了,林氏也變了臉色。牛媽媽並鶯時是已經進了竈間了,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罩衫上擦了擦顫抖着雙手,哆嗦着打開荷包,拿出裡頭白紙打開一看,果真是湖州府外二十頃水田田契,已是上了契尾蓋了章了,上頭還是自己名字。
可貞倏地擡頭看了蘇懷遠一眼,上前一步把地契、荷包通通塞了他手上,“舅舅,這我不能要。”
開玩笑,二十頃地。如果自己記憶沒有混亂話,那就該是兩千畝地!
兩千畝地啊,好幾萬兩銀子啊,那是隨隨便便就能送嗎?真是敗家孩子。
因着也想買地置產業,林氏也託了宋氏打聽過湖州府田地,說實話,真是不便宜。普通些都十兩銀子左右,上好水田是要十四五兩一畝,有還不止。
二十頃啊,這該多少錢!首飾拿了也就拿了,可這麼貴重地,可貞再是不敢收。
咳咳,其實也是可貞並不清楚那些首飾價值,否則她早就不敢收了。
蘇懷遠見可貞猛地把荷包地契塞過來,好似那地契會咬手似,倒是笑了,又把地契摺好塞了荷包裡,拉過可貞手放了可貞手心裡,“可兒收了吧,別嫌麻煩,什麼都不用操心,到時候自有人收了租子過來報賬。”
可貞囧,自己哪裡怕麻煩,自己是怕晚上睡不安穩好吧!
這麼一份燙手山芋擱家裡,睡得着纔有鬼。
可貞還是搖頭,堅決不收,可手卻被蘇懷遠握住,動彈不得。
蘇懷遠說着又去看林氏,“四妹,這是我給可兒,你替她收了吧!”
林氏也連連搖頭,“二哥,這禮太重了,我們不能收。”
蘇懷遠搖了搖頭,“不過是點子地罷了,不算什麼。四妹還是替可兒收了吧,說不得我也就可兒這麼一個外甥女兒,不給她又能給誰!”
說着,看向可貞目光加柔和,可也多了幾分苦澀。
林氏看了眼蘇懷遠,這還是這半個多月來林氏第二次看他。愣了愣張了張嘴,可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只讓可貞把地契收起來。
可貞外人面前一向不會對林氏話有任何意見,就算現心裡委實不情願,可到底還是戰戰兢兢把荷包收了罩衫口袋裡道了謝。
開玩笑,你蘇大官人有兒又有女,再過幾年說不得孫子也要有了,竟還怕沒人可給?
可貞頭疼了,還有那舅媽,蘇老闆這麼大手筆,說不得舅媽是要有意見,鬧得他們家庭失和怎麼處?
正說着話呢,宋氏帶着蕙娘金魚兒過來串門了,牛媽媽抽搐着開了門,宋氏愣了好一會子才反應過來。
這邊蘇懷遠已是開口了,“江嫂子,這些日子多謝您對舍妹並外甥女兒照顧了。”
宋氏張大了嘴,瞬間笑了出來,“這有什麼,我們走得就像自家人一樣。說句高攀話,我也是拿顧家妹子當親妹子,哪裡用謝。”
可貞剛剛還愁着怎麼和宋氏說呢,誰知宋氏竟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原本準備好話只得全部嚥下去了。
蘇懷遠走後,宋氏拽着林氏進了屋,“你們什麼時候相認?怎麼一點子消息都沒有?”
江家生意雖沒有蘇家做大,但也是場面上人,這麼大消息竟半點沒有聽說過,怎麼能不好奇。
“也沒幾天,不是什麼大事兒,便沒有張揚。”林氏淡淡道。
“不會是你還沒有認他吧!”宋氏見林氏表情不對,忙拽着林氏衣袖問道。
若認了,就該把這母女倆接回他們蘇家大宅去,哪裡還能住這呢!宋氏有些急了。
“已經認了。”林氏倒是明白宋氏意思,因此回道。其實認不認又有什麼說頭,總歸是自己兄長。
“那你們還住着嗎?”
宋氏鍥而不捨,繼續追問。
“自是住這,這是我和可兒家,不住這又能住哪去呢!”林氏笑了笑道,並沒有因宋氏直接而怎麼樣。
其實之前蘇懷遠第二次過來時候就曾問過林氏可貞,想給她們另買處宅子,多添幾房下人。可林氏可貞俱是不願,只肯住這裡,下人也不要。蘇懷遠也不好勉強,只好作罷了。不過顯然,現田地上算是加倍補上了。
“也是,是我想岔了。”宋氏嘿嘿一笑,不過心裡卻是詫異不行,跟貓爪子撓似,只是到底不能再問了。
隨意說了兩句就岔開了話題,說到了他家死了丈夫小姑子身上,“……真是變了死相了。你說上頭翁姑俱全呢,又把她當菩薩似供着,誰知她這一出孝就一門心思日夜啼哭着要回孃家,世間哪有這樣道理……”
等到宋氏離開時,可貞那花花草草也已是種好了,四盆山茶米蘭都搬了檐下了。
直起身子來看了看院子裡,東面靠牆種了一溜竹子,竹子前面可貞和牛媽媽、鶯時一道,拿當初起房子時剩下一點子散碎青磚壘起了一座差不多十公分高五米多長矮牆,點了好些牽牛、鳳仙、紫花地丁、石竹、鳶尾之類灌木種子進去,如此一來,一進門就是一溜花圃,等到開花時節,紅紅紅豔豔,就不會顯得空蕩蕩了。
西面除了山牆,就是一條過道直通後院。因着本來就不寬,爲了方便走路,便什麼都沒有種,可貞和林氏商量着,準備過兩天把緩過根山茶、米蘭搬兩株過去點綴一下。等自山石行送了石桌石凳安置櫻桃樹下後,這小院子也就成型了。
林氏自是沒有意見,可貞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過可貞想法雖多,可奈何也就這麼點子地方。再說她也是有數,賬簿子記着好好呢,沒有超出預算就是了。其實也就是那套石桌椅和兩株山茶兩株米蘭花了點子錢,其他蔬果花草種子幼苗根本就算是半送了。
後院裡頭可貞還是決定種些蔬果,雖然也就二十幾平米樣子,可若認真種也能種不少。可貞和林氏雖是不會,可牛媽媽卻是會。
爲此,還特特尋來了小分土。可剛把買來茄子、黃瓜、甘藍扦插下去;韭菜、香蔥分了株;香菜、小白菜撒了種子。蘇懷遠就帶人送了十幾盆各色品種米蘭和山茶花過來了,看得可貞真是傻眼了。
聽得品名後,那是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山茶有什麼花鶴令、小松子、大松子、十祥景、鴛鳳冠、鳳仙、綠珠球、花露珍。米蘭也有什麼大葉、四季,令可貞掉下巴是還有臺灣米蘭。
問過蘇懷遠才知道,這臺灣米蘭是他特地從專門臺灣花木牙行裡訂來。
登時可貞真心肉痛了,自己買那四株花木可都是極普通品種,四株才花了一錢三分銀子。可看看面前這些花木,雖都還沒開花呢,可光聽名字就知道肯定是貴自己絕不會看第二眼那些稀有品種。
若是金銀首飾之類也就罷了,就算是舊了,重溶一下也就是了。可這是花啊,是活物啊,可是會死知道麼,死了那可就一紋錢都不值了。
真以爲養花是件容易事麼,老話說好,澆水都要三年功。若被自己一不留神養死了,那還不得心痛死哭死啊,於是堅決不肯要,還是種種茄子黃瓜吧!還能省點菜錢不是!
可是蘇懷遠話又把可貞說趴下了,“姑娘只管賞花就是了,旁什麼都不用管,左右每旬都會有人過來打理。”
這手筆,這待遇,自己吃不消啊!
蘇懷遠帶着人走後,可貞看着這一院子花木就只會發愣了。
林氏也有些愣怔,她想起了那天三哥來時看到蘊兒手裡拿着山茶時表情,心裡酸酸,澀澀。
“娘,被我養死了可怎麼處?”可貞輕輕摸了摸放廊下山茶,擡頭嘟嘴道。
“舅舅說了,每旬都會有人來料理。而且,娘也懂一些,想來也沒那麼容易死。”林氏摸了摸可貞頭,以爲可貞是捨不得這些花木,哪裡知道可貞是捨不得錢啊!
可貞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可是蔬果再是不能種了。雖說前後兩個院子不至於放滿了,可通常有日照地方算是都已被山茶佔用了。可貞林氏無法,總不能種到房頂上去吧,現屋頂,不論是懸山還是硬山,可都是尖頂,根本就不現實。
無法,只好把蔥和香菜留下,其他則都送了左鄰右舍了。
鳳梨話:澆水真是三年功啊!剛養多肉時候,真是四處取經,聽誰說都有道理,結果用到自家多肉身上,不是水少了就是水大了,死肉真是不計其數。現慢慢有經驗了,好了,會根據天氣、溫度、土壤質料、容器材質並多肉品種來判定了,不過也是摸索中就是了。
嘿嘿,下個星期又有推薦,好開心呢!不過我正順細綱,整理劇情,雙貌似不大能保證,不過我量就是了,麼麼大家!呃,親們有什麼意見只管書評區裡提哦,要不我申請個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