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能顧家用飯了之後,蘇懷遠已是習慣了每旬都要特地過來一兩趟用飯。
吃吃喝喝喝,雖然食不語,可總歸還是漸漸親近了起來了。只是卻都只談當下,絕口不提以往事兒。
可貞見林氏仿若卸下了一個大包袱,整個人也都輕鬆了起來,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只是一想到那戒指還是有些犯愁。不用想都知道蘇懷遠給錢,手筆肯定不會小,別不說,可千萬不要影響和那沒見過面舅**感情,畢竟都是親戚,以後還要往來,要是弄僵了,這樣得多尷尬啊!
只是因着蘇懷遠隔三差五登門,難免也會被人撞上,街里街坊雖沒有什麼難聽話傳出來,可嘀咕聲還是有,畢竟林氏身份此。
不過也不知道蘇懷遠怎麼做到,沒過兩日,嘀咕聲就基本上沒了,衆人瞧見林氏可貞也加客氣了起來。
後來還是宋氏過來說,說蘇大官人親自走訪了里長甲長家,說林氏應該是他家早年走失妹子,只因現還不能確定,要去原籍尋訪,因此暫時不能認祖歸宗,只是還請里長甲長照顧一二。又各送了一份厚禮,還幫着里長家小兒子乾豐牙行裡尋了個差事,這事兒就算是了了。
可貞和林氏俱是沒想到竟這麼容易就擺平了,可心裡卻都有些疙疙瘩瘩。
可貞也不是傻,見來來去去也只有蘇懷遠一人,從來都沒見過舅母和其他人,哪裡還不知道這裡面是有問題。這會子蘇懷遠卻言明瞭林氏是自己妹妹,不是,可能是自己妹妹,若是又鬧出些什麼事兒來可怎麼處!
林氏也有些擔心,可比起可貞,她要了解蘇懷遠一些,也爲信任他,因此倒還好。
果然蘇懷遠過了兩天來時,只讓林氏放心,這事兒出不了青果巷,出不了湖州府。又向林氏嘲諷道:“說不得我站他面前,他都不會認得,別說是你了。”
林氏心下了然,沒有再說些什麼。
可這事兒遠沒有蘇懷遠想這麼簡單,知道人雖少得很,可還是有有心人知道了。
這日牛媽媽賣了針線回來,喜之不迭,一進院子就向坐櫻花樹下賞花可貞林氏道:“奶奶姑娘不知道那主家瞧了我拿了針線去有多歡喜,連說我們繡品好,上月送去那幾十件還沒怎麼樣,就讓一大主顧看上了,立馬包圓了,又問我能不能多做些。算賬時候還給我加了一分銀子一件。”
林氏接過銀錢一數,果真是多了,不禁也歡喜了起來。
牛媽媽又一旁湊趣,“真是託了奶奶姑娘福了,連到我和鶯時蠢笨活計也賣了個好價錢。”
原本林氏讓牛媽媽鶯時閒暇時可以自己做了針線一道往外賣時,牛媽媽是不敢。
可林氏三番五次說了之後,牛媽媽和鶯時便也只敢實閒暇時候扎兩針。幹活時候不做,晚上回了屋怕費油也不做。
錢自然也是喜歡,可也不能爲了錢就損了主家利益,牛媽媽和鶯時都是這麼個觀點。林氏可貞滿意了。
牛媽媽鶯時也很高興,雖說閒暇時做做,可一日裡還真是閒暇功夫比較多,兩三天也能做個小物件了,真算起來,這收益也不比可貞林氏少多少,倒真是意外之喜了。
四人正歡喜着,突聞敲門聲,牛媽媽以爲是蘇懷遠,歡歡喜喜去應門,卻又愣了門口了。
林氏可貞聽得聲音不對,忙過來看時,一披紅掛綠捯飭和櫻花樹一模樣陌生婦人站門口,後頭還跟着一位垂首侍立着老嬤嬤。
可貞看了看林氏,只見林氏也是搖了搖頭,可貞心定,剛想發問時候,那婦人已是要不請自進了,牛媽媽並鶯時要攔又不好攔,林氏見狀,立馬問那婦人可曾有事。
那婦人進了門,那老嬤嬤還是站門檻外,不過又有兩個十四五歲女孩子跟了上來。
那婦人也不答話,端詳了林氏可貞良久,就衆人惱時候,才揚起手裡一條繡着綠萼梅手帕向林氏可貞溫言道:“我是歡喜巷同喜牙行官牙,人稱一聲白老闆。冒昧前來,只是不知這帕子可是貴府上繡?”
可貞一愣,感情是來做生意?可直覺又告訴她,沒這麼簡單。
林氏看了看可貞,應了一聲,“是”!
那婦人點了點頭,“那這位奶奶可是貴姓雙木林?”
“是。”林氏聲音已是有了兩分敷衍了。
那婦人雖是聽出來了,可卻毫不意。林,借用了大嫂姓氏嗎?不得不說蘇家人思維還真是出乎意料相同呢!
玩味看了眼林氏,繼續問道:“那奶奶可是乾豐牙行蘇老闆嫡親妹子?”
這句話還未問話,可貞並林氏已是心下驚詫不已了,不知道這白老闆到底是來幹什麼,登時渾身上下毛孔都警覺了起來。
“請問您有何貴幹?”不過林氏臉上仍舊照常,沒有絲毫變化。
“先請我進去吧,放心,我沒有歹意,只是遇到了故人罷了。”
這白老闆還是言笑晏晏,可是可貞卻渾身雞皮疙瘩了。不是這白老闆說話有多囧,而是此時白老闆語氣實是,水得嚇不死個人。
可林氏卻好似想到了什麼,死死捏着袖子,看了眼牛媽媽。
牛媽媽意會,往後退了一步,可心裡卻是急了起來,怎麼舅爺還沒有過來。
白老闆一進門打量了堂屋一番,就自顧自找地兒坐了。
看得可貞囧囧然,這自己跑上門來客人未免也太不把自己當客人了吧!
可哪知這婦人不僅是不把自己當客人可,簡直是把自己當主人了,看了看站林氏身側可貞,笑道:“姑娘坐吧!”
可貞囧囧然,腦後一排黑線,不過到底還是朝白老闆笑了笑。
見可貞還是不坐,白老闆也不介意,笑了笑看着林氏,“還沒認出我來嗎?”
可貞眼睛微亮,剛剛這婦人說了是故人之後林氏反應明顯有了變化,可貞就猜到說不得她們是認識。可現聽這話,貌似還不只認識這麼簡單,應該還是老相識。
額,兩個月前剛剛冒出了個舅舅,這會子不會又出來個姨媽什麼吧!可貞囧囧然想着。
鳳梨話:抱歉抱歉,本來是留了一半打算早上起來寫,可誰知四點多醒了後咳着咳着又睡着了,結果六點多才被小丫頭咳嗽鬧醒,結果就晚了,呃,還少。我頂着鍋盔道歉道歉,絕對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