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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不等衆人做出反應,程家二太太就又語重心長對上了可貞,“你婆婆是個心善,從不與人紅臉爲惡,一心只爲他人着想。lanhen這點,你得多向你婆婆習學習學。你可要知道,這名聲啊,一旦落了地,就是撿了起來,也是沾染上了塵土不乾不淨了,你說你是不是?”
程家大奶奶又急又氣,腿肚子都哆嗦了起來了。
她嫁進程家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程家二太太說是什麼!
竟把客人堵大門口指桑罵槐,這二嬸,到底還有沒有大房眼裡。這樣場合,竟也如此胡鬧。可她一個小輩,哪裡敢多說什麼。
可貞神色凝重望着程家二太太,程家二太太挑了挑眉,“怎麼,侄媳婦覺着我說不對嗎?”
可貞剛要開口,身後已是有人接口道:“原來是蘇大太太教導,怪不得二奶奶如此躊躇,遲遲不敢出售田皮了。”
可貞沒有回頭,一聽這話,便知道不是善類。說不得,已是聽了好一會子壁角了。
待來人走到程家二太太身邊,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面有得色錢家二奶奶,便知道,這說話應當就是錢家太太了。
她很想反駁回去,怎奈大太太場,再沒有自己一個小輩,越過婆婆和長輩分說道理。
正一口氣堵得慌,大太太卻揚眉一笑,好像完全沒有聽出程家二太太機鋒來,攜了可貞手,“自家舅母,什麼說不得。舅母肯撥冗提點你,你該誠心誠意討教纔是。”
可貞心下一安。忙應是,又向程家二太太屈了屈膝,“多謝二舅母提點。”隨後有些困惑道:“我人小沒有經歷過什麼事兒,沒想到婆婆除了要教導我們賢良淑德貞靜恭順、生兒育女整理門庭,還要教導我們打點自己陪嫁。”說着又挽了大太太胳膊,撒嬌道:“婆婆,您怎麼不教我呢!”
不軟不硬頂了回去,對面站着一溜人都微微變了臉色。俱沒想到可貞躊躇之下竟然是這個意思,算是自打了嘴巴了。
“傻孩子,各家規矩都不一樣。咱們家。素來就沒有這樣規矩。”大太太笑盈盈道。
可貞恍然,“我就說呢!”
說着不顧衆人目光,上前向程家二太太屈了屈膝。語氣真誠不得了,“多謝二舅母教誨,侄媳醍醐灌頂,確如二舅母所說,我們蘇家人行事素來謙和待人寬容成事。”
又向錢家二奶奶屈膝福了一福。“錢姐姐如此照顧我,萬事都肯提點我。又肯替孫家出面,想來也是和孫家極好,就請再幫我帶句話吧!既然孫家太太一心看得起我陽江自留田皮,百般求買,寧可落下拆買強買名頭也要買下。肯定是自有她用處。我一個小輩,怎麼能與長輩爲難呢!這樣,趕明兒我就讓人去房牙那掛牌。把我陽江八千四百多畝田皮拆賣了。孫家太太想怎麼買只管說一聲便是了,還請孫太太大人不記小人過。”
可貞抑揚頓挫一語落地,衆人視線所錢家二奶奶得意之色瞬間僵硬了臉上。
不只錢家二奶奶,對面一溜人,還有大門口故意放慢了腳步要聽音衆人也都愣住了。
拆買?強買?
八千四百多畝?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怎麼和之前聽說都不一樣!
突然間。衆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而大太太,卻已是微笑着帶着方氏可貞揚長而去了。
程家大奶奶反應過來後。趕緊跟上,連連告罪。
大太太神態自若,眼角眉梢都沒有動一下。看得程大奶奶又羞又臊,心中對二房恨得牙癢癢。
馬車駛動,大太太笑着問了可貞剛剛西花廳裡是怎麼應對。
聽完後,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可貞手,笑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可貞見大太太如此反應,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並不是萬事能忍人,素來就是人怎麼對她她怎麼對人,何況還是面對孫家算計。至於臨走之前對錢家二奶奶說那番話,哼,想要作,就別怕死。
不過還是連忙告罪道:“娘,是我太莽撞了,當時大嫂幾次幫我出頭,是我忍不下這口氣,和那錢家二奶奶打機鋒。”
方氏嫁進蘇家這麼些年了,該怎麼進退應對自是知道了些子,向可貞笑道:“弟妹別這麼說!”又向大太太道:“二妹行事穩妥,我不過是癡長了幾歲罷了。若也這個年紀,怕是萬萬及不上弟妹。
大太太看着二人頜首,她也是從孫媳婦過來,妯娌之間,怎麼可能沒有矛盾。就是家裡長輩們多讚了一句半句,也要心裡記個一年半載。別說,這裡頭還涉及到銀錢利益了。所以啊,但凡只有能大面上過得去也就行了。而能像她們這般能你敬我我敬你,那就再好也沒有了。妯娌之間都能如此,這一家子,何愁不興旺。
又笑道:“就是這樣,剛忍讓時候就忍讓,該反擊時候就反擊。但是,千萬記住一點,不能生氣不能動怒,什麼情況下都要保持住風度,理直氣壯反擊回去也就行了,剛剛分寸掌握正好。”
平日裡看着溫馴豁達,遇事卻能當機立斷不慌不忙。再調教調教,幫襯躬懋應該不成問題了。
今兒帶着可貞出來,大太太未嘗沒有試一試可貞意思裡頭。當然這結果,還是很令她滿意。
可貞方氏連聲應是。
這一天,比打仗都累,可貞不禁吁了一口氣。
旁人也就罷了,可那程家二太太,姻親之間,一榮皆榮一損皆損。今兒如此做派。可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不過再想想這因,其實也就不難理解這果了。
不過,“大嫂,卻不知那謝家二奶奶孃家是哪一家?”
“是德馨堂劉家。”方氏說這話時,語氣裡帶了一抹難掩譏誚。
可貞瞭然,點了點頭。
她知道,這德馨堂劉家正是源出方太太孃家彭城堂劉家。她自己也經歷過,自然知道但凡自立門庭,這裡頭都是有不爲人所知私密事體。
方氏卻是很詫異,“弟妹。你陽江真有八千四百多畝田皮?”
可貞應是,“這一年多,陸陸續續買回了八千多畝。這陽江但凡能出售田皮我都買差不多了,堪堪好連成一片。”
只可惜被孫家買去了兩百多畝要緊位置田皮,要不然,這陽江田皮,就基本上全她手上了。
“那孫家也太過分了。我看那兩百畝田皮就是孫家故意爲之。還有啊,八千畝田皮,他們家非要買居中兩千畝,這不僅是強買,不是還非逼得你拆賣麼!”方氏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顰眉道。
可貞卻笑了。“孫家並不知道我陽江有八千多畝田皮,他們只打聽到其中兩千畝。”
於是,就這麼急不可耐想設計她了。
可貞這話一出。方氏就愣住了,大太太看着可貞微微頜首。
可貞又向方氏解釋道:“出售田皮,到底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一般人家即便出手了,也鮮少會外頭傳揚。而牙行主家那,行當中約定俗成。一般都會守口如瓶。而我之前也沒打算和孫家做買賣,自然也沒有提及過。”
所以說。別說行當外那些人了,就是業內牙行主家們,也基本上都不清楚可貞名下到底有多少田皮。其實除了可貞柳月和黃管事羅興四人,真是再沒有人能夠一清二楚。
“那你現……”方氏有些想不通了。
可貞微微笑道:“我之前沒有說過又怎麼樣,反正現大家都知道是孫家非得拆買強買就成了。我打什麼主意我不怕孫家知道,可孫家即便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孫家第一次託了房牙上門,黃管事就已然拒絕了。可他們家就能說我壟斷市場坐地起價,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當初說我打算坐地起價時候,我估計起碼一半人都信了。他說他不知道我有八千四百畝田皮,不知道我沒有掛牌,又有多少人會相信!輿論就是這樣,管你對還錯是還非,只要能讓他們感興趣解悶也就行了。而我,也不求衆人衆口鑠金,只求隔岸觀火就行了。”
沒有人會懷疑可貞會那樣場合,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明晃晃說下這麼大謊言。而且不管做什麼,九真一假都是適用。
她陽江確實有八千四百畝田皮,確實是零零碎碎早就入手了,也確實是綿延連成一片,確實從來沒有房牙主家那掛過牌。而孫家放言要買,也確實就是這八千四百畝中居中兩千畝。
而且,現大傢伙要看是孫家蘇家兩家怎麼應對怎麼掐架。至於孫家到底知不知道有八千畝田皮,又有多少人會去理論會去關心。便是剛剛場那些太太奶奶們滿心裡想,也只是可貞拋出去八千四百畝地這個大炸彈。
白氏說過,好謀略是陽謀。我打什麼主意並不怕你知道,可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去破解!可貞雖然是達不到這個程度,可也不代表她願意讓人欺到頭上來。你做了初一,就別怪她做場十五。東山老虎吃人,西山老虎又豈只茹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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