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與英姿颯爽的文秀相比,巡按夫人白玉嬌似乎更加像是個女人,女人的嫵媚、女人的嫉妒、女人的自私都被她發揮得淋漓盡致。集市上買件衣服也要錙銖必較、討價還價。不過現實生活中,卻少不了這樣的好妻子,唯有精打細算才能把持家業,而任意揮霍只能敗家。畢竟,這世界上富人還是少數嘛,所以真正過日子還是需要白玉嬌這樣的好主婦!
第3-128問:你也有“管鮑之交”的好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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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何大川府中異常安靜,一切守衛與平日並無半點分別。後院廂房之中,留宿了八府巡按文必正的夫人白玉嬌和她的兒子文小寶。
正當母子倆在廂房中閒聊之際,兩個府衙侍衛打扮的青衣人低着頭推門而入。
白玉嬌嚇了一跳,剛剛喝在口中的香茗一下子噴了出去,她一邊攬着小寶躲閃到了角落之中,一邊在口中慌張地抱怨着:“哎喲,你們這知府衙門裡的侍衛怎可這樣不懂規矩,也不敲門就闖進來啊?小心我到何大人那裡告你們一狀……”
玉嬌話音未落,那進門來的青衣侍衛便擡起頭,大大方方地站在白玉嬌和文小寶的面前,淡定地言道:“哼哼,你去啊?我從未聽過,這相公要進自己老婆的房間還要敲門的!”
文小寶擡頭一看,原來站在前面說話的正是文秀。他一下子撲到秀秀的懷裡,高興地喊着:“爹……”
而於文秀同來的劉飛卻忙伸手捂住了小寶的嘴,悄聲言道:“小寶啊,你小點聲。”
白玉嬌一見是秀秀來了,一顆心這才踏實下來,用手抖落着衣袖、整理着剛剛被浸溼了的衣衫。又幾步踱回到桌邊坐了下來,重新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隨口問道:“秀秀啊,你們怎麼這副打扮?”
文秀抱着小寶坐在白玉嬌的對面,探身言道:“我們是偷偷回來的,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啊。”
白玉嬌微微品了一口香茶,饒有興致地湊到了秀秀的耳邊,問道:“秀秀啊,你說這個淫賊他今晚會來嗎?”
文秀劍眉一挑,如水的眼眸熠熠生輝。自信地挺胸言道:“那是自然!”說着,她又側目望着窗外,眼神漸漸變得嚴肅而犀利。緊咬貝齒,厲聲言道:“哼,我們已經在何姑娘閨房四周佈下的埋伏,這一次定要將那狗賊擒住!”
白玉嬌一聽這話,漆黑的眸子轉動了幾下。一雙杏眼緊盯住秀秀,滿臉怒氣地問道:“咦,你怎麼只派人保護那何雪盈、卻不保護我呢?要是萬一那淫賊看上的人是我,那可如何是好呀?”
此言一出,一旁的劉飛不禁掩口而笑,秀秀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一雙美眸彎如皓月。
她拍着白玉嬌的肩膀言道:“哈哈,我說玉嬌姐啊,你就別做美夢了。雖說你風韻猶存,但畢竟已不是花季年華,那‘淫猴’不會來找你的!”
白玉嬌見大家都笑得前仰後合,一時更加羞憤,拍着桌子爭辯道:“喂。秀秀,那是你的意思是他會嫌我老?我老嗎?我老嗎?”言畢。指着自己逼問起來。
文秀見狀,忙閃身避開,一邊強忍住笑,一邊小聲應付着:“好好好,不老,不老。”
白玉嬌依舊不肯罷休,一把拉過文小寶,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小寶,孃的樣子真的很老嗎?”
文小寶鬼精地一仰頭,笑呵呵地問道:“娘,你是要說實話呢、還是說謊話呢?”
白玉嬌在小寶的頭上狠狠一拍,罵道:“小孩子怎麼可以說謊呢?說實話便是!”
文小寶這才極其認真地答道:“嗯,娘不是很老……”
白玉嬌一聽這話,心中蔚然,用手託着自己的臉頰,口中小聲嘟囔着:“這還差不多。”
誰知文小寶又繼續一字一頓地言道:“可是和雪盈姐姐比起來,娘就老~多~了!”
文秀和劉飛一聽,頓時笑得肚子都疼了,而白玉嬌卻是氣得七竅生煙,粉面通紅。她氣惱地罵道:“你這個臭小子……”說着舉手便要打,幸好被秀秀及時攔下。
“好了,好了,玉嬌姐,別生氣了,是你叫小寶說實話的嘛,人家小寶也沒說錯呀?你如何還要打他呀?”秀秀說着將白玉嬌拉到了一旁,收斂起笑容,關切地言道:“我也分派些人手保護你們母子了。不過今夜定有一番苦戰,你要格外小心纔是,看護好小寶。”
白玉嬌轉頭瞟了一眼已經在劉飛懷中的文小寶,深深嘆了口氣,點頭柔聲言道:“嗯,我知道了。秀秀,你也要當心。”她知道,今晚,秀秀大戰在即,她不免有些爲這個小丫頭擔心。
文秀早知白玉嬌對自己的關照之心,感動之餘也故作輕鬆地抿嘴一笑,言道:“嗯,那我和阿飛先走了。”言畢,秀秀便與劉飛一起離開了廂房。
只是,在秀秀離開的那一刻,她又偷偷側目,用眼角的餘光掃着依偎在一起的白玉嬌和文小寶,心中暗道:玉嬌姐、小寶,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也一定安然無恙地回來見你們!
深秋之夜,徹寒入骨,蕭條淒冷。明月偷偷升上樹梢,秋風肆虐,樹枝輕搖,地上斑駁的樹影也隨之搖擺不定,風聲蕭瑟,光影交錯,彷彿是猙獰的猛獸在趁着黑暗一顯淫威。
何府後院廂房之中,一片漆黑,文小寶躺在白玉嬌的懷中,聽着窗外“嗖、嗖”的風聲,卻是心中略帶懼怕。他將頭深埋進在孃親的懷裡,口中怯怯地小聲問道:“娘,爹今晚真的能擒住那個狗賊嗎?”
小寶話未說完,白玉嬌便一把捂住了小寶的嘴,神色慌亂地小聲言道:“我的小祖宗,娘現在心裡煩得很,你就少說兩句吧,快睡覺,乖啊!”
文小寶一仰頭,眨巴着兩隻亮晶晶的小眼睛望了白玉嬌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緊咬着嘴脣,再次撲進了母親的懷中,強迫自己閉上了雙眼。
而此時,何府大小姐雪盈的閨房之中,殘燭微弱的桔色光亮將雪盈精緻的身材映在窗上,纖纖玉指輕撫秀髮,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那麼的溫柔似水。
紅藕香殘玉簟秋,美人傾城,一點愁容一絲輕嘆,顧盼間,誰解其中滋味?飄身緩步,輕解羅裳,斜倚牀頭,花自飄零水自流,卻是此情無計,輾轉間,月滿西樓。
何雪盈寬衣睡下,期待着這一夜的好夢。而窗外的黑暗中,一個等待了多時的人影閃過,那是一個人同樣期待這一夜的年輕人。
這個黑衣人黑紗蒙面,他爲了這一夜的愉快做了精心的準備。何府中值夜的侍衛以及院中值守的小廝丫環等人都已被他下了迷藥,此刻正酣睡不醒。
而他已在窗邊佇立了許久,一直癡癡地望着那映在窗子上的雪盈的俏麗身姿。儘管只是一個單純黑色的身影,但雪盈時而優雅、時而俏皮的一舉一動,若真若幻,彷彿就在自己眼前,更添了幾分神秘,逗得這黑衣人心癢難耐,只好用指甲拼命地撓着窗框,以平復自己過速的心跳和燥熱的情緒。
如今,那一點殘燭已被熄滅,眼見着美人脫去衣衫,躺在牀上甜甜睡去,那黑衣人按耐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迅速從窗邊溜至閨房門前。
這黑衣人動作輕盈,腳下如踩棉花一般,竟無半點響動。他站在閨房門前,長身四下裡張望了一下,見四周確無旁人,便急急地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直插進了門縫兒裡,三下兩下,便撥開了門栓。
寂靜的院中,傳來“吱呀”的一聲,那房門被瑟瑟秋風吹得自動打開了一些。
雖說只是一點輕微的響動,但那黑衣人仍十分警覺,門開之後,並不急於進門,反而貓着腰退到了角落之中隱蔽了起來。
等待了好一會兒,仍不見有人跳入院中,那黑衣人這才從陰暗的角落中探出了半個身子。
他謹慎地向着四周張望,並未發現任何不妥,又迅速地竄上了房頂,細細查看,見的確無人注意院中的動靜,這才安心躍回院中,大大方方地推門而入。
閨房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隱約間,還能聽到何雪盈沉沉的呼吸聲。那黑衣人如山貓一般躬身緩步而行,生怕自己驚醒了牀上的美人。
一步一步接近牀榻,那黑衣人的心情也隨之愈發激動,渾身上下猶如火燒一般。
來到牀前,他輕輕挑起紗帳,藉着微弱的月光,見那牀上的女子仰面而臥,身上蓋着一條薄被,那隆起的胸口處有規律地一起一伏。這起伏之間,已喚起那黑衣人無限遐想。
而那薄被似乎只蓋到了胸口的位置,女子展外側手臂,輕搭在額頭之上,而那暴露出來的那玉臂緊實圓潤,凝脂一般的如雪肌膚,真是讓牀邊的黑衣人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