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那捕蛇人炫耀着自己的本領和毒蛇,這爲他帶來了生意,可也引來了殺身之禍。有時候,過分的鋒芒畢露未必是件好事,大家看看《甄嬛傳》裡的華妃就知道了。收斂鋒芒,蓄勢待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樣的人往往才最是厲害的!
第3-16問:七夕之夜,大家都有什麼活動安排?又有些什麼情人節感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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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黑衣人都在等待着領頭人的最後決定,那是一個關係到白玉嬌生死的決定。
那領頭人低着頭,手託這腮幫子,思索了一下,又轉頭看了看慘死在一旁的捕蛇人老張,眼珠轉悠了好幾圈,這纔拿定主意,斷然喝令道:“你們倆先把這老頭扔到河裡去。”
“是!”
另外兩個黑衣人剛要彎腰擡起老人,那領頭人又一擺手,言道:“等等,先把他身後的那竹簍燒掉。”
“明白,還是頭兒想得周到!”兩名黑衣人奉承了一句,便趕緊行動了起來。
那領頭人又對抓來白玉嬌的黑衣人言道:“這娘們也未必知道我們在幹什麼。這地方已經殺死了一個老張頭,再殺了她未免太過引人注意了,還是先帶回去,再想別的辦法。”
“好咧!”
衆黑衣人處理完了一切事情,將白玉嬌裝進了一個大大的黑布口袋,背在身後,幾個人三跳兩躍地消失在密林深處。
而對於白玉嬌突遭橫禍的事情,躲在草叢裡的文小寶卻是一無所知。他正蹲在茂密的草叢中,光着小屁股,一邊拉肚子,一邊津津有味地挑逗着身邊抓到的一隻螞蚱。
小寶正玩得起勁兒。兩隻小眼睛專心致志地盯着那隻可愛的小螞蚱,拿着一根枯草,儘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撥弄着螞蚱的兩根修長的觸鬚,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把這小螞蚱嚇跑了。
此刻,這孩子沉浸在無盡的快樂之中,那又光溜又寬的小腦門上盡是汗珠,都顧不上擦一把。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母親還等在遠處呢。
半晌,小寶玩弄的那隻螞蚱突然縱身一躍。飛在了半空。小寶一個沒留神,慢了一步,還沒等他張着小手去抓。那螞蚱便跳到了陰暗之處不見了蹤影。
文小寶只得怏怏地站起身來,整理好衣服,戀戀不捨地搖着手中的那根枯草,撅着小嘴嘟囔着:“哼,你等着的。看我不抓你回來!”一邊說着,他一邊跑出了草叢。
可文小寶在周圍轉悠了好幾圈,竟沒有找到母親的影兒,他這心裡不禁有些氣惱了,緊皺着小眉頭,小嘴巴撅得更高了。
“娘!娘!”小寶開始大聲呼喊了起來。希望這樣能讓自己儘快回到母親的身邊。
但是小寶喊了好幾聲,周圍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他所熟悉的聲音並沒有在耳邊響起。
“娘這是去哪兒了?”小寶有些慌了。跺着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繼續高聲喊道:“娘!你在哪兒呀!”
連連喊了數聲,依舊毫無效果,小寶的嗓子都有些嘶啞了。他找了一塊高高的大石頭。努力攀爬上去,半蹲在大石頭上四下裡張望着。心想,自己站了這麼高的地方,若是娘回來了,定然能看見我的。
文小寶就這樣蹲在石頭上等待這自己母親的歸來。他哪裡知道,自己的母親此刻已經失去了意識,正被人包裹在漆黑的布袋裡,生死未卜呢。
相比文小寶的忐忑心情,剛剛探訪雲霄寺回來的文秀卻是一身輕鬆,同劉飛、羅鎮虎一起,由段天廣的妻子趙氏帶領着下山返回段家。幾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氣氛十分活躍。
可就在衆人剛剛來到山下之時,文秀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踝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鉗住了。
“啊!”她不由自主地一聲驚呼,趕忙低頭一看,原來是路邊躺着一男子伸手抓住了秀秀的腳腕。
文秀見這人趴在地上,也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此人定是身材高大魁梧的,那手掌亦是寬大厚實,簡直堪比羅鎮虎的那兩隻蒲扇似的大手掌了。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快放手啊!”秀秀腳腕被鉗得生疼,掙脫了兩下,竟然沒有擺脫,又見那人只抓住她的腳卻是一言不發,心中惱怒,暗想,別是躺在路邊的混混故意來佔我的便宜吧?
劉飛見男子抓住了秀秀的腳,亦心中不滿,也用摺扇點指着男子,厲聲喝道:“休得無禮!快快放手!”
兩聲斷喝之後,那男子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仍舊死死鉗住秀秀的腳腕不放。羅鎮虎一見可真是氣壞了,上前一步,不由分說,朝着那人的腰上狠狠踢了一腳。
誰知道,躺在地上的男子竟絲毫不做反抗,亦不轉身,只靜靜地趴在那裡,手卻鉗得更緊了。
羅鎮虎大怒,擡腿剛要繼續踢上一腳,卻被文秀拉住。秀秀細細觀察了一下這男子,見他的衣料講究,衣着乾淨,倒不像是街邊的小混混。
她又仔細一琢磨,自己明明身着男裝,他一個大男人,若是花花公子,有心佔便宜,也是要尋那年輕妖嬈的女子啊,斷不會來招惹自己這樣的公子哥。
於是秀秀俯下身來,輕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態度和緩地詢問道:“這位壯士,你這是怎麼了?因何攔住在下的去路?”
那男子聽到有人問話,這才艱難地擡起頭。只是他這一擡頭,倒是嚇了衆人一跳:只見他臉色鐵青,嘴脣煞白,嘴角上還殘留着血痕。
這男子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樣子,卻努力撐住最後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對文秀言道:“救……救救……”
見這男子氣若游絲,說話吃力,文秀劍眉一挑,乾脆急切地問道:“你是受傷了嗎?要我們救你?”
身旁的羅鎮虎一聽這話,黑黢黢的臉頰羞得通紅,暗道:壞了,人家是受傷求助的,我怎地還不問青紅皁白地踢了人家一腳啊!
劉飛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秀秀這是又要管閒事了,她是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於是也附和着問道:“壯士,你這是傷在哪裡了?”邊說着,邊讓羅鎮虎俯身攙扶這男子翻過身來,就躺在了羅鎮虎的膝頭。
此時,那男子已經鬆開了鉗住秀秀的手,卻又一把抓住了羅鎮虎了衣襟,另一手指着不遠處的草叢,急急地說道:“救救……救救我家主人!”言畢,男子便暈厥了過去。
文秀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草叢中竟還躺着一人。秀秀和劉飛讓趙氏等在原地,兩個人趕緊跑過去一看,是一個相貌俊朗的年輕公子,亦是臉色鐵青,緊閉雙目,奄奄一息。
劉飛上前先探出手指放在這位年輕公子鼻子前,只微微感受到了一絲氣流,隨後全身上下查看了一番,又在他的手上發現一處血跡。
文秀就在旁邊默默地留意着劉飛的一舉一動,一言不發。
“這是被蛇咬傷的痕跡啊。”劉飛一邊利落地站起身來,一邊轉頭鎮定地對秀秀言道:“只怕他是被毒蛇所傷,雖目前一息尚存,但若不盡早醫治,性命堪憂啊!”
羅鎮虎聽了這話,心急如焚,立刻言道:“那我這就去段家請神醫來吧!”言罷,這就要轉身而去。
劉飛知道,他這是心生一絲愧疚,極力想要挽救這兩個人的性命,急忙攔住,憂慮地言道:“只恐來不及啊。”
文秀回頭望着那個鉗了自己腳踝的人,不禁心生敬意,同樣是生命垂危,但他首先想到的是叫人去救他的主人,足可見這是一位忠心耿耿的僕人啊!
秀秀低垂下眼簾,一根手指抵住精緻的下巴,思忖了片刻,眼眉一挑,朗聲對羅鎮虎言道:“阿飛說得對,你去請段神醫,再折返回來,這要耽誤多少時間呀!不如我們把他們倆揹回段家去,這要豈不是更方便些?”
劉飛一聽,微微頷首,眯着小眼睛說:“嗯,這倒是個好辦法。”可說完,他又低頭看了看那身材魁梧的男子,愁容滿面地小聲問道:“可是,誰來揹他們呢?”
文秀一擺手,面帶一絲自信地微笑,言道:“這好辦,那個胖子託付給羅大哥,這邊的公子哥我來背!”
“你?這……這成何體統?”劉飛不情願地驚呼道。
趙氏也在一旁勸道:“是啊,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
羅鎮虎一拍胸脯,言道:“無妨,我一人足可以揹他們兩個!”
文秀卻搖搖頭,嘴角帶着一絲淺笑,淡定地言道:“那樣反而更慢。如此生死關頭,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劉飛見文秀已是主意拿定,便知自己再勸也是無功,皺着眉頭,心疼地說道:“可你承受得了嗎?”
“是啊,這畢竟是揹着一個人趕路啊!”趙氏也擔憂地附和着。
文秀抿嘴一笑,昂首言道:“你們就放心吧,我以前接受過訓練,身上還是有些工夫的!這點負重不算什麼。”說完,秀秀幾步走到那草叢中的公子身邊,彎腰拉起那人的雙臂。
還沒等羅鎮虎跑過去幫忙,秀秀已經輕鬆地背起了那人,笑着說道:“還是趕路要緊,這可是兩條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