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老爺行動不便,由家裡四個家丁一起擡來正屋裡,公孫芷柔隨在父親身側。
城雪和公孫芷晴起身。
芷柔向城雪點點頭。“白姑娘,這位是家父。我已經和父親說了白姑娘前來尋人的事,家父便說要與你一見。”
公孫老爺坐在主位上,面相比較柔和,向城雪點點頭。“白姑娘請坐,我腿腳不方便,讓你久等了。”
“公孫老爺不必客氣,倒也沒有久等,二小姐招待的也好。我到此是客,有事求問,還得感謝您願意相見一面。”城雪於是坐下。
“白姑娘,我兩個女兒年紀不大,天性就比較蠻氣,還請你多擔待。”公孫老爺談吐間還是大氣謙虛的,他擺擺手示意女兒們也坐下。
“哪裡,兩位小姐都是出類拔萃,行事謹慎得體。定是公孫老爺教女有方。”城雪雖然知道兩位小姑娘確實比較驕傲而古靈精怪,但對她們的個性她自己還是很欣賞的。
公孫老爺爽朗的笑了聲。
這位白雪姑娘確實如同芷柔說的一般,不僅氣質出衆,談吐間也落落大方句句得體,沒有什麼破綻讓人懷疑她是有所企圖纔來接近公孫家。
“白姑娘來雲城我公孫家可是要尋找什麼特別重要的人。”
城雪點點頭。“我趕路多日前來雲城,便是來尋找一位恩人。只知此人出身雲城名族,名喚‘錦娘’,也不知是否真的名姓。
多年過去,如今是大海撈針難尋一人,也是抱着最後的希望能在公孫家問到什麼消息。那自是感激不盡的。”
“白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此說罷,我公孫家在這小小的雲城算是個大名族了。我們行商做老實買賣,不願太多摻擾外事。
你遠道而來找人,我公孫家雖然很想幫忙,可姑娘不願露面表明身份,我卻也不敢輕易與你說些什麼消息。”
公孫老爺言下之意很明顯,要想問話,還是讓她先揭下面紗讓他們公孫家一睹芳容,得知身份,方纔好談。
可城雪亦是一樣。她隻身來到公孫家,事實上她也並不清楚這家的底細,更不知道公孫家老爺還有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姐是否面上親和背後會對她不利。
聞聽公孫家曾製毒用毒聞名,她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能輕易露面,更是萬萬不能坦誠身份的。
“公孫老爺的意思我明白了。”城雪起身。“既然如此,白雪能否用一種另外的方式來讓三位徹底信任,我是帶着誠意前來公孫家的。”
公孫芷晴上前一步。“白姑娘此話何意?”
她淺然一笑。
“初到雲城時,就有所聽聞公孫家遍尋名醫治病,想來就是爲了給老爺治療這腿腳之疾罷。”城雪看向公孫老爺的腿腳,心中有了一些底。
“白雪觀察從老爺進來始,不過一會兒便有多次連續不斷的喘氣換氣,面相雖然精神卻隱約可見因腿腳不適和疼痛而略顯紫白色。
這症狀很是像體內有中毒的跡象,以至於對腿腳造成了傷害。公孫老爺不能行走,我估計已經有兩年左右了。我說的可對?”
公孫芷柔與公孫芷晴聽着白雪脫口而出一番話,竟然沒出一點差錯,很是驚訝。
“父親,柔兒忘了與您說。這位白姑娘是個大夫。”公孫芷柔對父親說道。
城雪記得她在寨子的時候,就聽下人們說了。“白姑娘,若是今日您沒辦法見着兩位小姐,不妨到雲城找找公孫家。”
“哎?白姑娘就算是去了也不見得可以得見到公孫老爺。那有規矩,不隨便見外人的。”
“那倒不是所有人都不見,除了大夫就不是。公孫家這兩年尋訪了許多大夫名醫到家中,還說了只要誰能治好病就重金賞賜,滿足所有的要求。”
“如此罷,公孫老爺不妨讓我一試,給你治療腿腳。若是五日內不見好轉,白雪便不再打擾自行離開。若是有了好轉,可再考慮是否願意信任我,告予消息。”城雪胸有成竹。
公孫老爺認真思考着。他的腿腳如今行走不便,病痛纏身,實在不知道體內中的毒什麼時候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所有名醫大夫都嘗試過卻都沒辦法,束手無策。眼下看到這年紀輕輕的姑娘竟然胸有成竹一定能治療好他這病痛。
公孫芷晴轉身對父親說道。“父親,晴兒認爲您該試試。或許這位白姑娘真的醫術高明,能救了父親呢?如此您就不用受這病痛了。”
確實,這樣一來,除了腿腳治療有望,在白雪居住在他們家中幾日裡還可以仔細觀察一番,看看是否真的能夠信任。
於是公孫老爺同意這個主意。
城雪五日裡,居住在公孫家中,專注於給公孫老爺治療身上的病症。爲了不出差錯,湯藥也由她親自準備藥材熬製。
城雪在廚房中借火爐熬藥時,就坐在火爐旁看醫書研究如何治療。公孫家裡的下人們都偷偷看着這個新來的神秘的姑娘,只聽說是個新來治病的大夫。
衆人皆奇,還是第一次見着這麼年紀輕輕的大夫,還是個女大夫。她與下人們交談時總是那麼隨意親和,溫柔大方,很是有氣質。
“你們說,這白姑娘真能治好老爺的病嗎?”
“說不定呢,你可見過這麼年輕的大夫?又溫柔又漂亮的,像天上來的仙女似的,一定醫術高明。”
“那白姑娘整日帶着面紗,你怎麼就知道一定她很漂亮?”
“多親和近人的姑娘啊,大方的對我們一點都沒有架子。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好看極了。我敢打賭,一定相貌讓人驚豔……”
不過五日,在城雪的施針治療和開藥處方後,公孫老爺這一日醒來,就發覺身上發病疼痛的症狀已經大有好轉。
相信這樣治療下去,他的腿腳疾病會慢慢痊癒,可以下地行走了。
公孫老爺高興的鬍子都飛了起來。吩咐準備了一場家中宴會,特別請了城雪前來。
“白姑娘,您真是醫術高明,妙手回春。五日內我這病痛就將我的這舊病治療得好轉不少。實在是佩服,感謝啊。”
“公孫老爺只要繼續接受施針和我的處方治療排除體內積存的毒素,而後這雙腿腳會慢慢地開始能夠行動,恢復過來。
其實此病最終是否根治,就看公孫老爺是否有意志力堅持接受治療。時間也許有點長,但好轉的機會很大。”
公孫芷晴端起酒杯向城雪敬酒。“白姑娘真是厲害,無論是箭術還是醫術都這麼令人驚歎。芷晴一定要敬酒一杯。”
城雪拿起一邊的茶杯。“我不善飲酒,便以茶代酒了,還請見諒。”微微側身,將茶杯端於面紗下飲盡。
“我們公孫家言出必行,白姑娘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的提出來。”公孫老爺說道。
“白雪來此原先本就是來此的目的,便是希望能找到恩人。若是可以,還望公孫老爺能夠將什麼消息告知於我,助我尋得恩人,自是感激不盡的。”
“這……”公孫老爺心中憂慮。
密函已經發出去幾日,依舊沒有得到任何迴響,眼下要不要說出錦娘姑姑的消息他是實在也拿不定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