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頭一驚,我知道自己這個月都已經過去十多天了,還沒有來月事,嚴媽是專門負責我和墜兒等幾個姑娘的衣服的,她將每個人的月事日期都在日曆牌上做了標記,每個月到了日子都會對照着檢查我們的內褲的。
雖然表面上我和她仍舊親親熱熱,姐妹長姐妹短的,但是我的心裡說不出爲什麼,就是覺得墜兒和我不是一路人,所以我的心裡話也就不敢對墜兒說。
“你跟誰說話呢?蕭將軍不是已經走了嗎?”嚴媽端着早餐走了進來,問道。
“沒,沒有誰,我在和這個小娃娃說話呢!”我舉起手裡的娃娃對嚴媽說道。
“喲,這個娃娃可真好看,還穿着對襟的小紅襖,真是喜慶!看這兩條小辮子,跟真的一樣!這是在哪兒買的啊?真討人喜歡!”嚴媽從我手裡接過那個娃娃,一邊看着一邊不住口地讚歎着。
“嚴媽這個娃娃不是買的,是昨天在玄武湖公園打槍得到的獎品。”我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打槍?你還會打槍?”嚴媽一臉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我會,是蕭將軍打中的!蕭將軍的槍法還真是夠精準的。可以算是百發百中呢!”
“是嗎?可惜嚴媽沒有親眼看見!不過,我說君言,你的眼睛是怎麼了?怎麼紅紅的?還有這個娃娃的前胸也是溼溼的,你是不是又哭過了?”
“袁媽媽,請允許我上樓將這封信轉交給君言姑娘!”樓下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信?莫非是納蘭派人送信來了?我的心頭一喜,慌忙放下書就往門外跑去,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好,趿拉着鞋子邁過門檻的時候,還差點絆倒。
“袁媽媽,請允許我上樓將這封信轉交給君言姑娘!”樓下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信?莫非是納蘭派人送信來了?我的心頭一喜,慌忙放下書就往門外跑去,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好,趿拉着鞋子邁過門檻的時候,還差點絆倒。
“喲,這不是蕭將軍的副官嗎?什麼信啊?你交給我,我拿給君言姑娘不就行了,還用的着你親自跑一趟嗎?”袁嬌嬌說道。
我定神看了看,果然是蕭將軍的那個副官,我失望地靠在了樓道的一根柱子上。
“不行,袁媽媽,蕭將軍吩咐過,一定要讓我親自交到君言姑娘的手上。”副官堅持着。
“那好吧!那就讓錢坤陪着你一起上去。”袁嬌嬌說道。
我是明白袁嬌嬌叫錢坤陪着一起上來的原因的,想上到這個二樓的男人,除非是到賬房交了錢的,否則就別想上來,若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要上來,那錢坤就一定會跟着,怕的就是佔到了袁嬌嬌的姑娘的便宜。
副官在錢坤的跟隨下,來到了我的面前,雙手將一封信遞到了我的手中。
“君言姑娘,這是蕭將軍讓我轉交給您的,您收好!”
我拆開信看了看,原來蕭將軍今日接到了命令,要到大漢口去開一個緊急的會議,回來的時間還無法確定,讓我在怡春院等着他。
我的心裡是既慶幸又着急,慶幸的是蕭將軍這些日子都可以不來了,可是擔心的又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交足我的包銀,若是沒有交的話,那難保袁嬌嬌不會讓我去接別的客人,袁嬌嬌認的只是錢,其他的是什麼都不管的。
“那將軍還說了什麼嗎?他沒有讓你再去做別的事嗎?”我着急地問那個副官道。
“有,有啊!還讓我去賬房交一張銀票呢!”
“是嗎?那你把銀票拿給我看看!”我急切地想知道銀票的數額,那也就能夠確定他是不是包下了我整個月。
“在這!您看!”副官將銀票遞給了我。
我展開一看,不禁一喜,這是一張一千大洋的銀票,和納蘭上次拿給我看的銀票是同一家票號。
錢坤湊上前來瞄了一眼,道:“恭喜,恭喜君言姑娘啊!又收到一張千元的包銀票啊!真不愧是我們這裡的頭牌紅姑娘啊!”
我掩飾着內心的喜悅,故作鎮定地將銀票交還給了副官,對他說道:“那你就按將軍的意思去辦吧!”
我雖說也不想伺候將軍,可是比起每日隨意地被任何一個男人摟抱着,陪笑陪睡而言,我倒是還不如被蕭將軍包下的好,尤其是在他陪着我遊玩了玄武湖之後,我覺得他不像過去那般嚴肅,那般不苟言笑了,在他威嚴的外表下,其實藏着一顆柔軟的心,不知爲什麼,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他不像是我的嫖客,倒更像是我的父親,我知道我的這種想法很是不恥,可是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這麼想,我的父親也和他一樣,在看似嚴厲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顆無限慈愛的心。
錢坤陪着副官走下樓去了,我一直看着他走進了賬房,我的心才最後踏實了下來。將軍包下了我,又外出公幹,那麼這幾日我可就清閒了,可以不用看袁嬌嬌的臉色,也不用擔心接客了。這短暫的美好時光竟然讓我感覺是那麼的愉快,我覺得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突然落地了似的,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我快步跑回屋子裡,心裡非常高興,竟然不自覺地在屋子裡跳起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