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姐,你來了,昨晚也還得感謝金花姐呢!若不是金花姐從旁相助,那個男的說不定還不回相信我就是喜墜兒呢!”胭脂對墜兒說道。
“墜兒這裡都謝謝大家了,給大家行禮了,反正,我是鐵了心要定這個孩子了,我覺得那個八爺對我是真心的,真的!”
“墜兒啊!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反正金花姐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了,你啊!就傻等着吧!”金花說道。
“不,不會的,金花姐,他還給了我信物呢!不信,我拿給你們看看!”墜兒說着,就下了牀走到了她的梳妝檯前,拿出了一個木製的不算太精緻的小盒子,又從她的袖子裡掏出了一把小鑰匙,打開了那個盒子,然後從盒子裡掏出了一枚景泰藍鑲金的鐲子,對着從窗戶裡透過來的陽光,看了看,然後才走到我們的面前,說道:“你們看,你們看,這個就是他送給我的信物,我沒騙你們吧,這個可是他們家祖傳的。”墜兒得意地說道。
我和胭脂看了看那個鐲子,挺漂亮的,不過我可是不識貨,不會分辨這些個東西是真還是假!不過,當我看金花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隻鐲子,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墜兒,你說這隻鐲子就是那個男人給你的信物?”金花問道。
“是的啊?怎麼了?太漂亮了吧!對不?告訴你們,若不是因爲你們都是我墜兒的好姐妹,我可是不會拿出來的呢!”墜兒說道。
“蒼天啊!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金花仰天長嘆着。
“金花姐,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啊?”我問道,胭脂和墜兒也都是吃驚地看着金花,不知道金花究竟發現了什麼。
“你們等着,你們等着,我馬上就會讓你們大吃一驚,墜兒,你被騙了,被騙了!”金花說着,就往屋外走去。
我們三個人都被金花的舉動驚得是目瞪口呆,都猜不透金花到底發現了什麼,胭脂衝着我使了個眼色,我便跟着金花的後面出了墜兒的屋子。
我看到金花走進了自己的屋子,我便她的屋門口等候着。
我聽見屋子裡翻箱倒櫃的聲音,我不知道金花在做什麼,就想掀開門簾進去看看,正當我要進去的時候,金花的手裡舉着一隻鐲子出來了。
金花將那隻鐲子舉到了我的眼前,這次是輪到我的眼睛發直了,因爲我看見了一隻和墜兒一模一樣的鐲子,我疑心是我的眼睛欺騙了我,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細地看了看,沒錯,確實是一樣的。
“金花姐,你怎麼也有一隻啊?怎麼這隻和墜兒的那隻好像是一樣的啊?”
“走,跟我到墜兒的屋子裡去,我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金花拉着我就往墜兒的屋子走去。
墜兒已經坐到了牀上,那隻鐲子已經戴在了她的左手腕上,她的右手正在把玩着。
金花拉着我一直走到了墜兒的牀前,然後將手裡的鐲子直逼到了墜兒的眼前,說道:“墜兒,你看看,這隻和你手上的那隻可是一對?”
墜兒的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伸出左手腕,將那隻鐲子取了下來,當兩隻鐲子並列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鐲子分明就是一對啊!
金花木然地坐到了墜兒的牀沿上,我們幾個人都呆呆地看着金花,胭脂忙上前搖着金花的身子,問道:“金花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我也跟着問道:“是啊!金花姐,你怎麼也會一隻一模一樣的鐲子呢?墜兒不是說那隻鐲子是那個八爺家祖傳的嗎?”
這時我們三個吃驚地看到兩行淚水從金花的大大的眼睛中流了出來。
我掏出手帕,遞給了金花,金花擦了擦眼睛,然後才轉向墜兒,問道:“墜兒,你跟金花姐說實話,那個八爺是不是長的瘦瘦高高的,嘴脣邊還有一顆黑痣?”
“是的啊!金花姐,莫非你……你和他?”墜兒說着,用手捂住了嘴巴。
“那個男人其實姓王,叫王金貴,在家排行第八,因爲姓和這個八爺連起來不太好聽,所以就只是稱自己是八爺,墜兒,這個王八可不是個人啊!這隻鐲子就是血證!我的一個好姐妹銀蝶就是死在他的手裡的啊!”金花一邊說,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們幾個是驚得面面相覷,銀蝶這個名字我好像曾經聽樓裡的姐妹們說過,說當時也是怡春院的紅姑娘,名聲與金花不相上下,當時的很多客人都是衝着怡春院的這一金一銀兩朵花來的,可是後來銀蝶死了,至於怎麼死的,姐妹們都說不知道,說是死在外面的。這個故事對我來說一直是個迷,想不到墜兒今日的這個鐲子倒還引出了銀蝶姑娘的故事。
金花仍舊在抽泣着,我蹲下身子,手扶在金花的腿上,說道:“金花姐,你別再難過了,給我們講講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金花終於忍住了哭泣,擡起頭,慢慢地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