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姐妹們都各自找了個位置站好,等着接客。我想瞅個空去廚房看看胭脂,便找了個離廚房最近的柱子跟前靠着,這個地方也靠近賬房,無意中,我聽到袁嬌嬌的聲音。
“劉先生,這個月的進賬怎麼樣?”
“這個月只能是做個平手吧!您剛買了幾個姑娘,在她們身上花了不少錢,本來花兒姑娘每日的進賬都是最多的,盤子也是掛價最高的,可是……唉,一下子就一落千丈,幾乎就沒有人再接她的盤子了,其他的大部分姑娘也就是給自己掙了個平手,雪兒和穿紅還略有盈利。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這個花兒算是廢了,她這個樣子,還怎麼能接客,而且她的病還麻煩着呢!我是擔心讓客人們知道了,怕是懷疑我的其他姑娘也有問題了,這個花兒也太不當心了。”
“是啊!掌櫃的,不過,這國家不可一日無君,咱們這怡春院也不能一日沒有頭牌啊!掌櫃的,您還是得儘快地再樹一個起來啊!”劉先生慢悠悠地說道。
“這個還用你說,我的腦子都快想破了,還沒想明白到底要樹誰呢?”
“雪兒怎麼樣?要不,就那個墜兒,她也夠可憐的了,白讓人開了臉,讓她當頭牌,大家也都不會有意見的。”
“不行,不行!這個頭牌可是咱怡春院的招牌,得慎重!你讓我再想想。”
“來客人了,姑娘們,見客啊!”門簾一挑,錢坤的手撐着門簾,嘴裡大聲地通報着,緊接着就看到了一個威武的軍人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年輕的副官,我看了一眼,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啊!哦,我想起來了,這人就是上次來過一次的那個蕭將軍!
袁嬌嬌一聽到有客人來了,每次都會飛得比麻雀還要快,她飛快地跑了出來,幾個大步就迎了上去:“喲,這不就是上次來的那個蕭將軍嗎?我說今日怎麼就是聽到喜鵲叫喳喳呢!原來是貴客上門了。蕭將軍,裡邊請!快裡邊請!”
袁嬌嬌的那套說的特別順溜的迎賓詞,幾乎每次都是一樣的,就是換個人物的稱呼,反正就是看人打發,什麼稱呼好聽就稱呼什麼,只要能把客人留在怡春院,她袁嬌嬌是什麼都能叫得出的。
蕭將軍穩健地走進了院子裡,並沒有說話,只是擡眼看了一眼樓上金花的那間屋子,跳得副官很快就領會了上司的心意,對袁媽媽說道:“我們將軍是來赴約的,上次的定金袁媽媽不會不記得了吧?”
“記得,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只是金花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