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傻眼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跑得很快了,怎麼還是沒躲過對方的爪子啊?她拼命地掙扎着,唧唧唧的叫喚着,撒了丫子想掙脫出來,可無奈實力懸殊。
對方的狼爪上幽幽泛着綠光,摁着離歌,吐了吐舌頭,離歌甚至感覺對方的涎液都順着流了下來。
他、他他他不是狼妖嗎?
不會真的要吃了她吧?
離歌一想到自己可能成爲一盤狐狸肉,整隻狐都不好了,欲哭無淚,早知道她就老老實實待在御書房了,她跑什麼跑?跑什麼跑!若是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一腳把一個時辰前的自己踹翻了,拽着自己的蹄子拼了命的搖晃:記住!一定不能逃!一定不能逃!
可上蒼沒聽到她的祈禱,她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在狼爪下。
對方搖身一變,變成了先前她在蘇貴妃那裡看到的美男,只可惜,如今半狼半妖的男子看起來一張俊臉扭曲,可怖極了!
男子把離歌提起來,渾身赤果着,大半夜的果奔。
離歌默默擡起爪子捂住了眼!
非禮勿視啊!
頭頂傳來咕嚕的聲音,還帶着興奮:“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皇宮裡!哈哈哈哈,老子找了這麼久,終於……銀珠竟然最先被老子找到了……”
離歌的狐狸耳朵動了動:銀珠?什麼東西?
“來,乖乖不要動,讓我先給你開個膛,破個肚,等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別再投胎爲狐了……”男子的聲音詭異到了極點,甚至帶着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興奮。
離歌傻眼了:開個膛?破個肚?!
她要不要死的這麼慘?!
她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畫面,渾身一激靈,掙扎的更厲害了起來,唧唧唧地叫喚着努力往前,想要脫離了對方的狼爪,只可惜僅僅是徒勞罷了。
她嚇得瞪圓了一雙狐狸眼,可憐兮兮地唧唧叫: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狼大爺!
只可惜,狼與狐狸之間有語言代溝,狼妖猙獰着一張人臉,擡起手,變作了鋒利的五爪,就朝着狐狸的肚子劃了下來!
離歌嗷的叫喚了一聲,就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不忍直視自己肚子被劃開的畫面,那太美,她不忍心啊。
只是就在狼妖的爪子劃下來的瞬間,從離歌的肚子上突然發出一道七彩的琉璃光,彷彿那一瞬間燙傷了狼妖的手,他猛地臉色一變,甩開了離歌,捂着冒着滾燙的熱氣的五爪,臉色大變,只是眼底的興奮更加濃烈了!
身體前傾,張開嘴,露出的獠牙,眸底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光!
離歌被甩開,身體撞在竹子上又被反彈了回來,掉下地面的瞬間,她感覺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肚子竟然不疼,她低下頭快速看了一眼,看到還是一隻完整的狐狸,頓時那顆快跳到喉嚨的心又穩穩回來了。
她快速看了狼妖一眼,嗷的一聲,開始撒丫子繼續往竹林深處跑得更快了,狼妖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從人化作了狼形,繼續去追,周身濃烈的妖氣瀰漫,讓狼渾身都散發着可怖的綠光。
離歌只想着,她一定要逃!
逃不出去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啊……
於是她的速度突破了極限,撒丫子不要命地逃,身後的狼妖追着,離歌急得抓耳撓腮,所以,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感覺渾身疼了下,跟突然衝破了一道薄膜一樣,可她顧不了這麼多了,繼續往前跑。
而在她跑過去的瞬間,身後追上來的狼妖突然被一道屏障擋了回來。
狼妖被反噬,重重甩飛了出去,等它停下來,四肢着地,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現的結界,狼眸大變,又衝過去,發現再次被結界擋了回來。
它奇怪地繞着結界,伸出爪子碰了碰,結界發出的一圈光,立刻灼燙了它的爪子,狼妖心有不甘,可還是隻能看着那小狐狸越跑越遠,最後跑進了竹林深處。
離歌跑得幾乎四隻腿快斷了,纔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狼妖沒追上來,她驀地渾身一軟,四肢一攤,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舌頭喘氣。
嚇、嚇死狐了!
等離歌終於平靜下來,發現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頭頂的月光照下來有點亮光,黑漆漆的,竹葉嘩啦啦作響,涼風捲起她一身的毛,吹得她渾身有點涼,也有點毛骨悚然。
她默默吞了吞口水,坐起身,睜着一雙滴溜溜的狐眸四處瞧,不知道是不是她此刻的感覺太敏銳,她總覺得她好像聽到了一種詭異的沙沙聲。
這是錯覺吧?
應該是錯覺吧!
她直起身,邁着四肢蹄子,向後退了兩步,可一想到後面有狼,想了想那狼想將她開膛破肚,她想着再慘,應該也沒有這樣慘了吧?於是硬着頭皮就往前走。
她走的一步三顫,心驚膽戰,一直走到一輪明月下方的位置,照出來一大片的空地,明晃晃的,皎潔的餘光灑下來,中間一團墨綠色的陰影……
離歌差點一蹦三尺高!
只是強烈的求生意識讓她慢慢擡起前爪子捂住了嘴,把到了嘴裡的尖叫聲給吞了回去,瞪圓了一雙狐狸眼,欲哭無淚。
她這到底是什麼人品啊?後有狼前有蛇!
還是一看就不好惹的巨蟒!
天了嚕,她覺得以後要對墨凌霄好一點,畢竟相對於這兩種危險生物來說,她還是覺得變態更可愛一些。
有對比才有決斷!
她以前是多麼多麼的魚脣啊!
凌霄小變態,你在哪裡啊?
在離歌十多米外,圓月皎潔的銀白色的光灑下來,照在盤踞在月光下的墨綠色蟒蛇,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只是那墨綠的鱗片,發出的光卻是讓人移不開眼。
離歌卻沒心情欣賞,她挪着小步子,一步步地往後退。
我退,我退,我退退退!
千萬不要注意到她,千萬千萬不要啊!
只是她的祈求顯然沒被聽到,就在離歌退了幾步剛要轉身的剎那,那蟒蛇蛇眸上的薄膜動了動,狹長的蛇眸準確地睜開,對上了離歌溜溜的一雙狐狸眼,墨黑深沉,彷彿能把人的心魂都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