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願嫁給他,也不願嫁給我,我不能生氣?”蕭非衣走到她面前,低下頭,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13579246810
“是,我寧願嫁給任何一個人,也不要嫁給你。”離歌無情的話,脫口而出。
蕭非衣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好那我就殺了他!”一團黑氣凝聚在蕭非衣的掌心。
離歌站起身,擋在了結界前:“行啊,你殺了他,我就用這條命償還給他。”
蕭非衣:“”
這次,他大概是真的氣到了,眼神噙着冰渣,負在身後的手捏得咯吱作響,最後,猛地一甩衣袖,就離開了。
玄青在一旁瞧見了,冷冷瞪了離歌一眼,這才追了過去。
離歌站在那裡瞧着蕭非衣負氣離開的身影,平白生出一股無力感。
上一世的事她毫無所知,她從來到這裡,遇到的,在意的,都是墨祈。
他們強行讓她接受那些她根本就沒印象的感情,她自然是偏袒自己的心。
“阿離”身後傳來鳳重低沉心疼的聲音。
離歌回頭之前,收起眼底的難過,朝鳳重笑:“我想辦法放你出來。”
鳳重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心疼擔憂:“我沒保護好你。”
離歌搖搖頭:“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她,他還是他肆意而爲的妖王,不用在這裡受人挾制。
“我心甘情願的,阿離,我會帶你走的,等我。”等他找到更妥帖的方法。
在他想到萬全之策之前,她首先要做的,只需要保護好自己。
離歌:“好,我等你”
可在此之前,我也同樣不願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離歌最後用黑玉珠破了結界把蕭非衣放了出來。
爲了不更刺激蕭非衣,她送鳳重回房之後,自己也回去了。
蕭非衣這一氣,氣了。
翌日一早,玄青臉色不善的來敲門。
“何事?”離歌打開門,就對上了玄青的臭臉,她不滿地掃了他一眼,語氣也不善。
“收拾一下,啓程離開凌國。”玄青恨不得咬這沒心沒肺的女人一口,可偏偏,的確是尊上強制把她留在身邊。
尊上自己都不在意,他當屬下的,又敢說什麼?
離歌想了一下就懂了玄青的意思:“那商賈的身份確定了?”
玄青想稍後也要說一遍,乾脆直接說了:“是,我們要去墨國,那人是墨城的一個珠寶商,要去他的府邸瞧上一瞧,那羽毛到底是從何而來。”
離歌聽到墨城時一愣,幾個月的時間,恍惚而過。
她就是從那裡離開的,一眨眼,要回去了嗎?
一行人並未用多久就到了墨城,剛好趕到了霄帝墨凌霄祭天。
整個墨城萬人空巷,都朝祭臺而去。
祭臺就在墨城最中央的地方,圍了密密麻麻的百姓。
“不知這次祭祀能不能求到雨,墨城一連幾個月都未下雨了,你說,墨國是不是氣數將盡了?”
離歌幾人剛到外圍,就聽到這麼一句。
她一愣,側過臉去看交頭接耳的兩人。
另一人趕緊捂住了對方的嘴:“噓,你胡說什麼?不怕讓人聽到了小命不保?”
“怕什麼?誰能聽到?皇上如今自顧不暇,聽坊間傳言,就是因爲皇上觸犯了神明,纔會這樣”
“你還來勁了,這跟皇上有什麼關係?”
“你真不知道啊,皇上如今這樣,你覺得正常?”
“是不正常,可也不至於”那人一臉難以置信。
“不至於什麼,如今皇上跟個怪物似的,千佛塔的燈前幾個月突然全部熄滅,這肯定唔唔唔”
“你別再說了!你不要命,我還要命!”
“”
說話的那人飛快四下看了眼,捂住了他的嘴,就拖走了。
怪物?
離歌怔怔的,她大概沒想到有一天,能從別人的嘴裡這麼形容墨凌霄的。
在她印象裡,最多的幾個詞,是冷酷、殘暴、無情。
墨凌霄怎麼會突然成了衆人口中的怪物?
千佛塔的燈熄滅她是知曉的,國師出事,燈自然就滅了,可那日之後,還發生了什麼?
離歌扭頭,看到不遠處有一處高臺,旋身直接飛了上去,站在那裡朝祭臺上去看。
祭臺之上,正中央擺放着祭祀的東西,四角擺着篝火,熊熊燃燒。
擂鼓敲響,祭祀開始。
一個一身明黃色的老者,滿頭銀髮,頭戴皇冠,被內侍攙扶着慢慢上了高臺,朝着祭臺走去。
瞧着那垂垂老矣的人,離歌皺眉:換皇帝了?
墨凌霄呢?
不知何時,蕭非衣來到了她身後,似乎看出她的疑問,貼近,在她耳邊道:“那個,就是墨凌霄。”
“什、什麼?”離歌難以置信的回頭,卻對上蕭非衣極爲肯定的目光。
她猛地又朝祭臺看去,看着那人,再跟印象中的一比,渾身一僵,差點沒站穩摔下去。
被蕭非衣一把攬住了腰:“當心些,你這般激動作甚?”
“我如何不激動?墨凌霄怎麼會成爲那樣?”明明,當時墨祈說有辦法的,他不用死,可怎麼現在成了這樣?
“自然是活該,他當初想要害你,你這是原諒他了?”蕭非衣朝祭臺看去,漆黑的瞳仁裡閃過危險的光。
“這是兩碼事。”離歌低吼道。
“可在本尊看來,就是一碼事。”蕭非衣幾乎是半擁着離歌。
離歌神色僵硬地盯着祭臺,瞧着墨凌霄叩拜祭祀,整個流程走下來,卻讓她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離歌咬牙切齒,她確信蕭非衣知曉。
蕭非衣摟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緊了緊:“這就要去問妖王墨祈了,不過很可惜,他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離歌冷笑:“你覺得我回信,墨祈既然當初有辦法,必然會提前準備妥當。”
那時候離大婚只有一日,大婚結束墨祈就會帶她離開。
所以以他的性子,必然提前就把東西留給了墨凌霄。
墨凌霄如今成爲這樣,必然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蕭非衣皺眉:“你倒是信他。”
離歌不再理會他,而是朝祭臺看去,不知是不是察覺到這邊的視線,祭臺上的墨凌霄突然轉過頭,朝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