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到冥長老那裡時,小蛟龍正蜷縮殿內正中央曬日光,離歌無聲無息走到他面前時,小蛟龍頭上的兩隻角動了動,茫然的睜開大眼,剛看到離歌的時候,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即就嗖的一下坐了起來,瞪大了眼。只是小蛟龍只是呆呆地瞧着離歌,卻是沒動彈。
離歌不知道他是還在怕自己,還是也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壞人了,所以不願意親近自己了。
她往前走的腳步也忍不住慢了下來,站在那裡不知道要繼續走,還是轉身離開的好。
不過下一瞬,就看到小蛟龍嗷的一聲哭嚎着,縱身一躍,背上突然就長出了兩隻短短的小翅膀,撲閃着就跌跌撞撞跑到了離歌的懷裡,咿唔咿唔的叫喚着,小爪子緊緊揪着離歌肩膀上的衣服,鉤子一勾,死活不鬆手了:“咿唔!”你都沒來看我!
離歌眼眶一熱,摟緊了小蛟龍:“我這不是怕你還在生我的氣呢?我那天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咿唔咿唔!”我知道呀知道呀。
他揮動着背後的兩隻小翅膀,嘭的一下就變回了人形,胖嘟嘟的小少年,什麼都沒穿,小短胳膊摟着離歌,眨巴着水汪汪的兩隻大眼,看起來呆萌可憐極了。只是背後還是扇動着兩隻很短的小翅膀,看到離歌疑惑得瞧着:“我也不知道怎來的,第二天醒過來就長出來了?”
離歌伸出手揪了一下,還真的跟小鳥的翅膀似的:他這還打了一下打通了任督二脈了?不然這怎麼還長出翅膀來了?
“他這是翼。”冥長老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倚着迴廊的欄杆解釋道。
離歌聽到聲音,轉過頭,規規矩矩對着冥長老鞠了一躬:“師父,這些時日給你添麻煩了。”先前在偏殿時,冥長老明顯維護的話她也聽到了,雖然只有不長時間的師徒情意,可冥長老能在親眼見到她剜出了璃雲的心之後,還能相信她,她是很感激的,雖然其中有不少是因爲墨祈,可那也要師父相信她。
冥長老哼了一聲:“老朽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走過來,揪着小蛟龍的人形給拽了回來,把一件衣服罩在了他的身上:“幾百歲了,沒羞沒躁的,也不知道變個衣服出來!丟人不丟人!”
小蛟龍哼一聲:“可我人形才幾歲,你才羞!”他對着冥長老吐舌頭,看冥長老瞪過來,趕緊跑到了離歌的身後躲了起來,又做了個鬼臉。
冥長老氣得舉着柺杖要上前揍他,好在想到了這小東西剛受了傷還沒好,這才勉強忍了下來。
離歌瞧着他們這樣心裡舒服多了。
“聽說,你還不肯原諒王?”冥長老問道。
“……他把還魂珠給了璃雲,害死了凌道長,師父你讓我怎麼原諒他?”離歌垂着眼,心裡默唸:師父你要原諒我啊,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可現在她可是還在跟墨祈“冷戰”,只能等事情解決了再好好跟師父解釋好了。
冥長老皺眉:“王沒告訴你?”
離歌裝傻:“告訴我什麼?”
冥長老想了想,既然王沒說,那就罷了,他也沒必要開這個口:“要老朽說,你還是先出去避避風頭好了,師父我信你,可紫長老鐵長老還有整個妖界的妖衆卻是不信你,若是讓衆妖知道王因爲維護你不肯取出銀珠救璃雲姑娘,怕是王會引起衆怒。”
離歌垂着眼,一直沒說話,她其實也想過這一點,她更想幫墨祈解決這個問題,她不可能永遠都與墨祈這樣演下去,總歸是要有個突破口的,而這個突破口,似乎就是她體內的銀珠。這個銀珠出現的莫名其,她懷疑,這銀珠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在她身體裡的?
可她一穿越來的時候,銀珠就在了,還是說,難道她來到這裡,也並非意外?
這銀珠到底是什麼東西?它似乎擁有很厲害的靈力,可又會莫名其的消失,若非不是這銀珠的問題,那就是操控這銀珠的問題了。也許,她該想辦法試試這銀珠取出來到底會不會出事。
離歌腦海裡閃過先前幾隻妖帶走的玄青,若有所思。
離歌再回到妖王殿時,墨祈已經回來了,她看到墨祈,“視而不見”,直接走到了一旁,開始翻起了一本話本,翻得嘩啦啦的響。墨祈走到她身手,從背後環住了她,下頜抵在了她的脖頸上,側過臉,墨發與離歌的銀髮交疊在一起,讓離歌有些晃神。下一刻,按照戲路推開了墨祈,回過頭,怒瞪着他:“你做什麼?”
墨祈也不惱,把如今“哄人”的角色扮演的惟惟肖:“你先前去哪兒裡了?”
離歌瞪他:“與你有關係嗎?”
墨祈捏着她的下頜,擡了擡,居高臨下地逼近,呼吸拂在她的臉上,離歌耳朵尖可恥地紅了紅,更是怒瞪着他。墨祈道:“是不是還想讓本王定住你?”
離歌:“你卑鄙你無恥!”
墨祈乾脆把人攔腰抱了起來,直接給壓在了**榻上:“本王還有更無恥的,你要不要試試?”
離歌:“……”什麼鬼?演個戲而已,少俠你不用這麼敬業吧?還是說,爲了氣對方這麼力?可這麼氣有用嗎?對方又不喜歡她?或者喜歡他?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啊?
墨祈看把離歌給嚇到了,直到點到即止,這才鬆開手:“現在肯不肯老實說了?”
離歌把人推開了,像是小媳婦兒一樣往後退着,縮到了角落,“惡狠狠”道:“我去找師父了!我去看小蛟龍了!還有,我看到玄青了!你把他抓起來做什麼?他是不是三清道長帶來帶凌道長回去的?三清道長要是知道你害死了凌道長,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墨祈道:“那本王就等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離歌道:“我也不是,你是不是連我也不放過?對哦,你還要取我體內的銀珠來救璃雲是不是?哼!”
墨祈覺得這個話題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