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終於知道爲什麼那狼妖費盡心機也要得到那枚銀珠了。
沒想到,那所謂的銀珠竟然有這麼大的功效。
若不是那銀珠在她自己肚子裡,她都想去瞅一眼是什麼寶物了,這麼稀罕。
據說,人族一直有一傳聞,流傳了很多年了,傳聞擁有發出七彩琉璃光的銀珠,能修爲大增,操控萬獸,並獲得至上的寶物,可具體是何寶物,卻無從可知。
可越是隱秘的東西,卻越是讓人浮想聯翩,趨之若鶩。
更何況,僅僅是能操控萬獸,就足以讓人心神振奮,不計後果地去搶奪了……
只是唯一沒想到的是,傳言的銀珠並不是一顆珠子,竟然是一隻小小的銀狐。
離歌把小腦袋縮在墨祈的衣袖下,她本來是打算眼不見爲淨,就不會再想到那枚所謂在她身體裡的銀珠了。
不過躲着躲着,被墨祈衣袖籠罩下,鼻息間縈繞着他周身若有若無的冷香,她竟然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墨祈抱起她的一瞬間,離歌就睜開了眼,迷迷瞪瞪地縮了縮尾巴,揚起腦袋,對上墨祈的視線:“唧?”咦,到了啊?
“嗯,睡吧。”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好,離歌竟然感覺墨祈的聲音有些溫柔。
她又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等再睜開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離歌睜開眼時,只感覺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投射進來,渾身卻是暖洋洋的,她懶得動彈,眯縫着狐狸眼,勉強睜開,四周很靜,靜的她能聽到自己小心臟跳動的聲響,身邊同樣的,還有另外一道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離歌眨了眨眼,這纔想起來自己跟着墨祈回九王府了,只是她何時睡着的,卻是沒印象了。
揉了揉眼睛,就拱着小屁股從被子裡爬了出來。
日光從窗櫺的縫隙投射進來,四周大亮,她剛探出小腦袋時還不習慣,又閉了閉眼,等適應了光亮,才探出頭。
一眼就看到身旁的墨祈,正側臥着看一本書,聽到動靜,視線也沒轉開,依然落在書卷上:“醒了?”對方的聲音低沉舒緩,而是好聽,離歌懶洋洋地趴着,眯了眯眼,沒動彈。
“唧。”現在什麼時辰了?
“離正午時分還差一刻。”墨祈說這句話時,意味頗深地看了她一眼。
看得離歌心虛:“唧唧唧!”嘿嘿嘿,這麼晚了啊,都是昨天被狼妖追了這麼久,窩都累成這樣了,嚶,好可憐。
她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狐狸臉:都累瘦了。
墨祈嘴角揚了下:“本王若是記得不錯,你昨夜可什麼都沒做,只是一直都趴在本王的肩膀上,並未動彈過。”
“唧!”誰說沒有?
離歌挺了挺胸膛,唧唧唧解釋着:窩可是一直在用心給王爺你加油助威的,勞心勞肺可比體力消耗更心累身疲呢。呀,我又累了呢,王爺你扶着我點。
邊說着,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前爪子剛好按在了墨祈硬邦邦的腹肌上,爪子忍不住又摸了摸,隔着衣袍,眯着溜溜的狐狸眼,中肯地點着頭評價:身材不錯。
於是,她又摸了幾下。
只是再摸了幾下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擡頭就對上墨祈幽深的瞳仁,立刻把吃豆腐的爪子收回來,眨眨眼,很無辜地歪着頭,裝傻:咦,窩剛剛有做什麼嗎?哎呀,爪子它自己不聽使喚了呢。
墨祈睨了她一眼:“不聽使喚?要不,本王幫幫你?”
離歌眼前立刻就出現了血腥腥的畫面,立刻抱着自己的爪子,掛在了墨祈的腰上:“唧?”王爺您老人家平日裡這麼忙這麼累,小寵怎麼捨得您爲小寵這麼小的事情勞心傷肺的,這麼點小事,小寵絕對不敢勞煩您老人家啊。
說着,爪子在墨祈腰間不住的捏捏,只是那點力道,跟沒有也差不多。
墨祈眼底染上一抹笑意:“嗯?老人家?”
離歌立刻狗腿兒地捏的更麻溜兒了:“唧!”哪能啊,王爺您大好青年英明神武臉俊體碩風靡萬千少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小寵都被你迷得睜不開眼走不了道了,只剩下一顆忠心紅如火烈如日,啊王爺,你感受到小寵這顆火熱的心了嗎?
墨祈眼底的笑意更濃了,指腹摩挲了下下巴:“勉強感受到了。”
離歌眼睛一亮,不要錢的好話balabala一句句冒出來:原來這傢伙愛好這種風啊,聽好話還不容易麼!嚶!
只是離歌這邊剛憋了一口氣,打算不帶停歇的說個半個時辰時,房門卻被敲響了,隨即走進來一個老管家。老管家不經意擡頭看到墨祈眼底的笑意,震得瞪大了眼,恨不得可勁兒揉揉眼睛:他是不是眼花看錯了?王爺竟然笑了?
雖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臉,可剛剛王爺眼底一閃而過的,的確是笑吧?
他忍不住多看了眼此刻正掛在王爺腰上鬧騰的小狐狸,心裡對這隻王爺從宮裡帶回來的寵物上了心。
先前傳聞王爺與皇上爲了一隻小狐狸爭寵,他還不信,畢竟,他們王爺是什麼人,殺伐果敢,冷血無情,鮮少情緒外露,他待在王爺身邊這麼久,可從未見過王爺露出這種面癱之外的表情。
可看現在這情況,也許傳聞也不是都不可信的。
墨祈在老管家進來之後,就斂了情緒,冷漠道:“何事?”
老管家回過神,坑坑巴巴道:“回、回稟王爺,皇上派人前來傳信,說、說是太后娘娘與柳姑娘從佛寧寺祈福回來了,皇上晚上舉行家宴,讓王爺務必到場。”
“嗯。”墨祈應了,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管家也不敢多待,關上門就離開了,只是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多看了眼墨祈身邊當腰上掛件的小狐狸,被墨祈幽幽看了眼,連忙收回視線,腳下不穩地離開了。
離歌等老管家離開了,才鬆口氣,大搖大擺地從墨祈腰上滑下來,在軟榻上踩了踩,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寢殿,而是在書房,她倒是詫異自己竟然睡得這麼死,絲毫沒發現自己昨夜被帶去睡覺又被移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