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你要收我爲徒啦？”離歌眼睛亮晶晶地問道。
冥長老道：“是啊，老朽想了想，都好多年沒收過徒弟了，一來呢，老朽與你也有緣；二來，你是老朽的徒弟，以後到了那裡，你的師兄師姐都會照顧你，你也不至於太受欺負。”冥長老說到這，有些心虛地看了墨祈一眼。
有王在，估摸着也用不着他什麼事，可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先把小狐狸給拐來當徒弟再說。
這樣他才能實施他的“報復”計劃。
於是，冥長老頂着一身的紅開始誘哄小狐狸給他當徒弟。
離歌哪裡看不出他心裡的小九九，不過她也的確是想拜師。
冥長老身爲妖界四大長老之一。
妖力自然不俗，跟着他，肯定去妖界之前，妖力能提升一大截。
她也不可能一直讓墨祈保護她。
“好啊，那窩何時拜師？”離歌眨眨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等天黑找地方歇息時就拜師。”冥長老摸着鬍鬚，“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老朽可是很嚴厲的。”
“嚴厲不怕嘛，嚴師出高徒。”離歌倒是不怕冥長老在教妖術上整她，頂多就是苛刻一些。
“哼，算你這小東西有見識。不過，老朽收徒有規矩。”冥長老眼珠子一轉，在這裡等着她。
“什麼規矩啊？”離歌裝作沒看到他眼底奸詐的光。
“跟着老朽，以後可是要吃素的哦。”冥長老賊兮兮笑着。
“咦？真的啊。”離歌咬着手指，“可窩怎麼看冥長老你不吃啊。”
“哦，老朽是師父自然不用，你們是徒弟，自然是需要的。”冥長老哄她。
“這樣啊，”可沒想到離歌扭頭就朝着墨祈看去，“墨祈啊，冥長老先前收過多少徒弟啊？”
墨祈道：“一十七個。”
離歌道：“那多少吃素的啊？”
墨祈道：“並無吃素。”他說罷，涼涼看了冥長老一眼。
離歌長長“哦——”了一聲：“原來，冥長老你這是專門不讓窩吃的啊。”
“誰、誰說的？這是老朽剛定下來的規矩。”冥長老硬着頭皮道。
“可既然是規矩，那怎麼可能專門爲一個人定？要不然這樣好了，冥長老，你陪着窩一起吃素呢，窩就不吃，不然，傳出去，會說冥長老你欺負自己徒弟哦，這樣可就不對了。”離歌道。
“……”讓他吃素，還不如殺了他的好。冥長老憋得臉更紅了，怒瞪着離歌，忍了忍，最後蔫了下來：“算了，你還是吃吧。”
離歌忍不住笑了：“好啊。那我們晚上就拜師如何？”
冥長老覺得自己好像白收徒弟了，這什麼便宜都沒占上啊，反而搭上自己還要再收徒。
蔫蔫擺擺手：“隨便了。”
隨後一溜煙兒又跑走了，氣得午膳休息時也沒出來。
結果離歌一問，老管家說他躲在馬車裡吃鴨呢。
離歌目瞪口呆：“可、可那些鴨子我不是放了花青素了麼，他怎麼還吃？”
老管家忍不住笑了：“冥長老說，反正已經紅了，不介意再紅了。美食不可負，等吃完再說。”
離歌：“……”作爲一個吃貨，她還是敗給了一個老吃貨啊。
天黑之前入住客棧時，冥長老倒是沒再折騰離歌，直接進行了拜師儀式。
也挺簡單的，就是冥長老拿了刻有“冥”字的一枚令牌直接給了離歌：“好了，以後你就是老朽的徒弟了，叫師父吧。”
離歌敬了茶，規規矩矩喊了師父。
冥長老瞧着離歌，感慨道：“你大概是你師兄師姐裡，年紀最小的了。”
想他冥長老收徒弟，那至少是幾百歲的大妖怪啊，這可倒好，收了個還不滿雙十年華的。
真是心塞啊。
也不知道這小東西何時才能出師。
晚上離歌變回了小狐狸，趴在**榻上，側過小腦袋瞄墨祈道：“唧唧？”妖界是什麼樣的？好玩嗎？是不是各種妖怪亂飛啊？
墨祈輕笑了聲：“沒這麼誇張，不過妖界以強者爲尊，所以等級低的妖獸，就會成爲靈獸的腹中餐。”
“唧？”啊，那是不是像小蟲子那樣的，到了妖界就成了低等妖獸了？
墨祈看了眼聽到這，尾巴立刻縮緊的小蛟龍，淡淡道：“是，也不是。”
“唧唧？”咦，怎麼說？
墨祈道：“它已經開了部分靈智了，只要稍加修煉，就會成爲靈獸，自然不用成爲食物。”
小蛟龍鬆了一口氣，喜極而泣，纏在離歌的脖頸上，拿頭上的角蹭來蹭去。
被墨祈直接擡手給拽過來扔了出去。
廣袖一揚，窗櫺就關上了。
還封上了結界，小蛟龍在外面“咿唔咿唔”的叫喚着，卻怎樣也打不開。
最後蔫蔫跑去跟冥長老窩一起去了。
離歌忍不住笑了：“唧唧？”你把它趕出去作甚？
墨祈薄脣動了動：“煩。”視線卻是落在她身上，掀起錦被，直接遮住了，“睡吧。”
離歌是真的困了，很快就迷糊了過去。
墨祈很快也睡着了。
平靜的客棧裡，在寧靜的入夜時分，一抹黑霧幽幽飄了進來。
目的地正是後院的其中一間廂房。
黑霧溢進去，纏**榻前趴着的竹兒身上，本來正淺眠的竹兒，立刻昏睡了過去。
黑霧這才化作了黑衣人，站在緊閉着雙眸的璃雲身上。
璃雲無聲無息地睜開眼：“你來了。”她聲音淡漠清透，不辨情緒。
“計劃失敗了，尊上很生氣。”黑衣人道。
“尊上覺得是我的錯？”璃雲輕笑了聲，半斂的眉眼底閃過一道茫然。
“並無。”黑衣人想到昨晚的事，還心有餘悸。
好在最後姑娘沒跟九王爺有什麼，否則，尊上估計能不顧一切把整個人族攪和地天翻地覆。
“可他還是生氣了不是嗎？”璃雲坐起身，動作華麗而又慵懶，眼神裡卻有一抹異色一閃而過。
“你以爲呢？尊上讓你暫時不要再做什麼了。”先前出手一次，差點把尊上氣瘋，這次可不敢再亂來了。
還是先靜觀其變，等尊上出來再說。
“嗯，知道了。”璃雲重新閉上了眼。
黑衣人很快再次化作了一團黑霧離開了，女子重新睜開了眼，只是這一次，原本眼底的平靜無波，被一抹嫉妒與痛苦取代，可很快又化作了波瀾不驚，只是那雙瞳仁，越來越深，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