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身邊現在跟着一隻平日裡瞧着呆萌，實則極爲兇悍的妖獸。
所以墨祈並不擔心她出去會出什麼事。
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冥長老在，那就更沒問題了。
老管家也放了心，就讓離歌帶着冥長老多出去走走，冥長老也就不會老是揪着這一點不放了。
離歌也沒讓府裡的馬車跟着，就帶着冥長老一路從九王府逛了出去，沿途吃了不少的點心，兩妖一龍，簡直就是吃貨，尤其是小蛟龍，佔了冥長老的便宜，是敞開了肚子吃，它的肚子彷彿一個無底洞，不管怎麼把食物往嘴裡塞，都永遠吃不飽。
不過離歌想到它先前吃了那千足妖的架勢，覺得估計也撐不到，也就放任它吃了。
冥長老掃了小蛟龍一眼，哼了聲：“蠢。”
小蛟龍本來正吃得歡實，聽到這，立馬瞅了過去：“咿唔！”你才蠢。
冥長老瞪它：“知道什麼是尊老愛幼不？老朽幾千……”冥長老差點脫口而出，忍了忍：“醜醜的小東西。”
小蛟龍不幹了，一口把糖葫蘆塞進嘴裡，就差擼爪子跟冥長老幹架。
離歌一開始沒聽懂，回過神，連忙拉開了。
把小蛟龍抱住了，“冥長老，我還知道一家，我們去吃醉花雞啊。”
冥長老頓時眼睛一亮，“這個好這個好。”在妖界可是什麼都吃不到啊，那些肉硬的不行的妖獸，都吃得他反胃了。
小蛟龍動作也停了下來，吧嗒吧嗒睜着眼睛對離歌賣萌。
離歌點了下它的腦袋：“少不了你的。”
等他們吃完出了酒樓，離歌是撐得吃不下了，扶着酒樓的門板，朝幾乎是一小步一小步挪動的冥長老道：“還吃嗎？”
冥長老吞了吞口水，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搖頭：“先歇會兒。”
離歌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冥長老，你不怕撐破肚皮啊？”
冥長老橫她一眼：“你都不怕，小老兒怕什麼？”再說了，他是妖，獸形時能吃得比這多了去了。
連這麼一隻小蛟龍都吃不過，豈不是丟他堂堂妖界四大長老的名頭？
冥長老看四周的食客都在往他們身上看。
老臉也忍不住紅了紅，大手一擺，打算趕緊回府。
只是剛走到門外，冥長老腳步一頓。
離歌察覺到異樣，轉過頭道：“怎麼了？”
冥長老鼻子動了動，壓低了聲音道：“有妖獸的氣息。”而且還不止一隻。
“誒？”妖獸的氣息？
怎麼會？
若是有，墨祈估計也知道了，“是兇獸？”
冥長老搖搖頭道：“不是。跟老朽來。”冥長老拄着柺杖，咚咚咚地就朝着一個方向走去，步子很快，哪裡還有先前慢吞吞的模樣，精神抖擻的，比大多數的小年輕還要容光煥發。
離歌與小蛟龍對視一眼，就跟了上去。
不過他們這一去，就到了黑市。
離歌仰起頭，瞅着跟菜市場似的鎏金牌匾，揉了揉眼睛：“冥長老啊，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這裡有妖獸的氣息，抓幾隻回去吃不行？”冥長老胡說的。
他在妖界都吃的膩味了，怎麼可能好那口。
不過覺得異樣罷了，突然這麼多妖獸聚集到一起，情況有些不對勁兒。
“啊？”離歌眨了眨眼，湊近了，壓低聲音問道：“好吃嗎？”
冥長老瞅了眼離歌肩膀上，一臉呆萌的傻蛟龍，挑挑眉道：“可好吃了。”
“真的啊？”離歌搓了搓爪子，“那、那窩能吃嗎？”
“怎麼不能？沒有開靈智的妖獸，跟普通的獸類一樣，想吃還不容易？”再說了，妖界本來就遵從弱肉強食的法則，能力不夠強，那就只能被吃的份兒。
“這樣啊，那、那我們先去瞧瞧吧。”離歌搓了搓爪子。
“你想吃啊？”冥長老眼底賊兮兮地亮了亮。
“不知道啊，先去瞧瞧。”離歌極強的好奇心，在此時作祟。
“其實你想吃，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可以啊。”冥長老提議道，同時瞅着小蛟龍舔了舔嘴脣。
他在妖界吃過這麼多妖獸，還真沒吃過蛟龍。
“誒？什麼？”離歌一時沒懂。
可小蛟龍卻是聽懂了，“咿唔”一聲，嗖的一下就要跑。
被冥長老提着尾巴給捉住了，懸空扔到了離歌面前：“喏，這不就是現成的麼？蛟龍的肉，據說極具彈性，很有嚼勁，要試試嗎？”
小蛟龍嚇得縮成一團，拼命扒拉着小爪子要把自己的尾巴解救出來。
只可惜，對上冥長老這幾千年的老妖精，大概是沒用了。
離歌瞧着這一大一小，忍不住噗嗤樂了。
“這樣啊，讓窩考慮考慮。”
小蛟龍嚇得長長“咿唔”一聲，哭聲那叫一個震天。
離歌看差不多了，把小蛟龍從冥長老手裡解救出來，拍了拍它的龍角，“好了好了，瞧你那小膽兒，長老是逗你玩的。”
小蛟龍這明顯是開了靈智，怎麼可能吃它。
也就它傻乎乎的會信了。
小蛟龍哼唧唧地瞅她，本來就黑乎乎的一團，這時候看起來更醜了。
不過確定離歌真的不會烤了吃它，這才放下了心。
也不敢再鬧騰了，乖乖趴在離歌的肩膀上，跟個裝飾物似的。
等離歌與冥長老踏進黑市時，就看到一個個的擂臺擺在那裡，有不少人微聚在一起。
叫好聲打鬥聲此起彼伏。
離歌不知道這怎麼回事，只好伸長了脖子去看。
冥長老帶着離歌，走過一個接一個的擂臺，最後到了人圍聚的最多的一個擂臺前，眯着眼瞧着擂臺上被綁着的幾隻妖獸，眯了眯眼。
“怎麼了？”離歌透過縫隙也瞧見了，可她不確定是什麼東西。
“那幾只都是妖獸。”冥長老沉聲道，倒是沒想到，人族竟然也有做妖獸交易的。
他轉過頭看了離歌一眼，瞳仁裡有異色的光閃了閃。
“幹、幹嘛？”離歌警惕地盯着冥長老，他們好歹有吃了這麼多頓的交情了，他不至於過河拆橋吧？
“沒什麼，你不是說你靈力不錯嗎？敢不敢上臺去試試看？把那幾只妖獸都給老朽贏過來，讓老朽嚐嚐鮮？”冥長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