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站在半山腰瞧着這一幕並沒有阻止,不管這次姑娘能救回來多少人,魔宮並不怕容納不下,只是**卻是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希望收到的效果能是好的。
玄青揚了揚嘴角笑了笑,桃花眼裡的光澤愈發奪目。
離歌走過去時,她不知道怎麼做,只是反射性地就去拽離得最近的一個魔祟,那魔祟剛擡起手去吸一個人族的精氣,被離歌打擾了,不耐煩地揮手,只是他的手剛碰到離歌,突然就感覺體內一涼,隨後,他就感覺體內有源源不斷的魔氣就開始從自己的體內涌向了對方體內,就像是他吸收這些人族的精氣一樣。
只是這一次,對方卻是換成了自己,那魔祟傻了眼,想躲開時,擡眼,就對上了離歌極爲暗沉的眸仁。
幾乎是瞬間,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一雙美目竟是黑漆漆的,完全沒有眼白,黑得彷彿要把他給吞噬掉。
那魔祟張着喉嚨想發出聲音,卻完全發不出。
直到那魔祟化成了一縷黑氣,最後只剩下一件黑袍落在地上時,離歌陡然回過神,可這一看之下,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殺人了?
不、不是人,是魔……
她殺魔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剛剛完全沒有印象?她只是想阻止那個魔,不想讓他吸乾那人的精氣,可她的手剛碰到對方,她就感覺有源源不斷的魔氣往她身體裡涌,那一瞬間,她就什麼都不知道。
其餘的魔祟終於發現了這邊的變化,面目猙獰的朝着離歌呲牙低吼,只是感受到了離歌周身強烈的魔氣,並不敢真的靠近。離歌低着頭,一直瞧着自己的手,等了許久,她閉了閉眼,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了,最重要的是要先解決了目前的事,既然自己能吸收到魔祟的魔氣,她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改變魔界的這種不正風氣!
離歌再擡起眼時,眼神已經發生了改變,冷冰冰地盯着都愣住不敢動,卻明顯憤怒的魔祟,嘲弄的一笑:“有膽敢不怕死的,就過來,我成全你們。”
那些魔祟卻沒動,對方如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我很強”的氣息,除非他們瘋了去找死。
難道先前那個魔祟不是前車之鑑?
再說了,他們這些魔祟有的爲了增強修爲,連同伴都會吞噬,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魔祟出這個頭?只是他們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並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很快,這些魔祟裡修爲較高的一個魔祟頭出來了,“你是何魔?想要做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看不上你們這些走邪門的魔。”離歌揚着嘴角,慢條斯理地繞着那件黑袍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這個裝了人族的巨大籠子前,懶洋洋道:“你們就是這樣提升修爲的?嘖,也沒覺得你們提升到哪裡去?該是渣,還是渣。”
這簡直是挑釁所有在場修煉邪術的魔祟了,那魔祟頭自然憤怒了,“這麼說,閣下是專門來找茬的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你們自己不也有爲了修爲吞噬自己的同伴的?既然技不如人,就不要怪我吸收了他的魔氣。當然了,要是有誰不服,儘管上來,我讓你們也嚐嚐,這被吸收魔氣的滋味。”離歌邊說着,邊慢條斯理地往那魔祟頭走去,她知道自己不能慫,要想讓這些魔祟放棄,很不容易,讓他們放了這些人族,只是單單這麼一個魔祟也不夠。所以,如果想要威懾到這些魔,那就要弄死一個殺雞儆猴。
既然要殺雞儆猴,那就要殺最強的,離歌本來是有些不忍,可想到這些屍山,頓時對這些魔祟也沒了同情心,走到這魔祟頭跟前時,壓根就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就動了手。不過對方速度很快,很快就化作了一縷黑氣,開始纏繞着離歌轉圈,離歌一個不慎,就被對方險些給偷襲了,不過對方化作的黑氣剛碰到離歌,她周身的氣息陡然發生了改變,猛地一回頭,離歌只感覺腦袋一懵,等她再回過神時,面前只剩下一堆黑袍。
再看那些魔祟,他們瞧着她的眼神也都發生了改變,畏懼着往後退,突然都化作了一縷黑氣給消失了。
他們自然知曉這魔祟頭有多厲害,可只是碰到了對方就成了這樣,他們這些,那過去還不是送死的?於是,紛紛作鳥獸散,很快整個空地只剩下這個裝着人族的巨大籠子和那些屍堆,那些人族開始大聲叫了起來,伴隨着哭泣聲,吵的離歌耳朵疼,她回頭陰沉着目光朝玄青看過去,“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看戲?”
玄青終於從山上下來了,走到她跟前,“我可打不過那些魔祟。”
離歌揉着發痛的眉心,“這些人族交給你了,該送回去人界的就送回去。”
“你怎麼了?”玄青終於發現不對勁,怕回去之後尊上萬一責罵,可就不妙了。
“沒事兒。”離歌垂着眼,她有種感覺,每次她體內被吸入了別的魔氣,她感覺自己的心性也在發生着改變,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安,她搖着頭,在一旁坐了下來,靜靜看着玄青不知說了什麼,她耳朵裡嗡嗡嗡的響着,不多時,就看到玄青不知從哪裡召喚來了不少魔衛,開始有條不紊地把那些人族一個個放出來,打算給放走。
離歌神情淡漠地坐在那裡,那些人族吵的她頭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一股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她陡然擡起頭,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就在她就要低下頭時,突然餘光一瞥看到一個人時,她的視線陡然就被吸引住了。她幾乎是抑制不住的,猛地站起身,就朝着那個人大步走了過去,玄青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剛想說什麼,就被離歌直接給扒開了,玄青皺眉,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目光落在那黑衣的人族男子身上時,眉頭也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