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御史一起參了江裕成一本,告他貪污賑災銀子,並且派人假裝盜匪打家劫舍,曾經的順天府尹魏傑就是因爲發現了他的秘密,才被滅口。零零總總告了他十餘條罪狀,江裕成在朝堂上大呼願望,甚至撞柱以示清白。
原本這沒有證據的事情被江裕成這麼一鬧,只要皇帝不追究可能也就這麼過去了,只是這時候御史居然說出要讓魏傑出來對質。
這是一個怎麼都不該出現的人,可是偏偏出現了。
魏傑沒有死,只是當時摔下懸崖後受了重傷,他的手裡掌握了戶部尚書的罪證,所以在傷勢沒有好之前沒有伸張自己沒有死的消息。
已經半年時間,魏傑死而復生,實在是讓人震驚。
魏傑呈上了一本賬冊,這個就是當時他剿匪的時候發現的,也是因爲這本賬冊讓他被追殺,最後跌入懸崖。他要揭發的人不止是戶部尚書江裕成,還有龍禁尉張籍。當日魏傑以爲張籍是去救他的,沒想到他和江裕成竟是一夥兒的。
風傾哲看到賬冊後震怒,讓人摘了江裕成的官帽,關進天牢。
江家被抄了家,可憐江鶴被髮配去了邊關,最慘的恐怕就是許君如了。嫁進江家後沒過幾天好日子就遭到如此的橫禍,被貶入奴籍,成了官妓。
馮韻婉自顧不暇,自然不會替他們求情。
馮家對江家這件事避而不談,甚至馮翰林負荊請罪,表示自己有失察之罪,而實際上這當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風傾哲爲了此事沒有遷怒馮家,對馮韻婉大加賞賜,但是馮家人依舊不安心,覺得風傾哲這是沒有完全消除對馮家的芥蒂。可馮家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彌補皇上心裡對馮家的不滿,只能越發的低調起來。
可是馮家人也開始警惕起來,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他們?
他們恨上的人首先就是魏傑,如果不是他,江家怎麼會如此。
馮韻婉的姨母,也就是江鶴的母親因爲不堪受辱,在抄家那天就自縊了。江家是徹底完了,大家都在看馮家的態度,馮家的不聞不問也是大家預料之中的事情。
魏傑官復原職和魏夫人總算團聚了。
胭脂坊是寧玉和魏夫人的心血,魏夫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整天只是和那些貴婦人打打麻將,現在的她忙的不亦樂乎。
李夫人和王夫人卻無臉再見魏夫人,每次路過胭脂坊都會繞過去,現在卻不得不來登門。誰讓魏大人官復原職了呢,她們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只是她們沒有想到的是,魏夫人很容易就原諒了她們,並沒有爲難她們不說,還把胭脂坊最好的胭脂水粉送了她們一些,讓兩人微微鬆了口氣。
寧玉回去把這件事當笑話說給風傾墨聽,風傾墨笑道:“魏夫人能把胭脂坊經營的那麼好,自然有她的一套手段,李夫人和王夫人可差遠了。”
寧玉也覺得是,就算有她的配方,可如果沒有魏夫人的經營手段,想必胭脂坊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這麼紅火的。
這天夜裡,寧玉朝着一個方向跪拜,“爹孃,你們可以安息了,戶部尚書江裕成終於得到了報應。”
如果不是江裕成貪贓枉法,她爹又怎麼會被罷官。
風傾墨走過來扶起寧玉,“不如我們把爹孃的墳遷回封縣吧。”
當時寧玉孤女一個,只是在路上埋了爹孃,聽到風傾墨這麼說,寧玉感激的點頭,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風傾墨辦事很可靠,寧玉只是說了地址,他就讓人安排妥當。等到寧玉爹孃的墳墓遷回封縣老家,他就帶着寧玉回去祭拜了。
此次封縣之行,寧玉還打算把寧新春帶回來。
風傾墨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封縣了,並不陌生。
寧家的族長親自迎接風傾墨和寧玉。風傾墨不管在京城什麼地位,在這裡他都是王爺,寧玉是王妃,膽敢得罪王爺和王妃那是不小的罪名。
要說這寧家族長之前可還霸佔了寧知冬家的田地,說是等以後會交給寧新春,那都是沒譜的事情。
倒是現在,很自覺的就把田地交出來了,可是寧玉不在封縣,要這些地做什麼。
寧家的這些人就是看準了寧玉回來待不了幾天,所以才這麼大方,誰知道寧玉也玩了他們一回。
她把寧家的這些地交給翠娥來打理,所得到的銀兩都存在她那裡。
風傾墨和寧玉拜祭完寧玉的父母,回到了寧知秋的老宅,這宅子乾淨的一塵不染,詢問之下才知道,是翠娥時常過來打掃。如此那些地交給翠娥也讓人放心,翠菊和翠娥好久沒見,兩人有說不完的話。翠菊還帶了一些京城的好東西回來送給翠娥,兩人得到寧玉的應允自然說悄悄話去了。
翠菊和翠娥聊天,聊到寧新春翠菊大驚,“什麼,你是說春哥兒他……”
“唉,想來王妃一會兒就該知道了,要說春哥兒小時候是不懂事,可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哪曾想糟了這麼大的禍,你說咱們太太一家是不是……”
“你別胡說,王妃對你多好,把寧家的地都交給你打理。”翠菊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小丫頭了,聽到翠娥說寧玉,她一百個不滿意,立刻斥責道。
翠娥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敢當面訓斥翠菊了,不過心裡還是不滿的,現在的翠菊可真是爲了寧玉。想當初,她可也是聽沈氏的,這麼快就忘了舊東家了。
雖然這麼想,可是卻不敢說。
寧玉讓人去接寧新春回來,人是接回來了,可是卻癡癡呆呆的。
“怎麼會這樣?”
寧玉吃驚的問道。
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此時翠菊也回來了,她從翠娥的嘴裡已經知道寧新春的事情,所以有了心理準備,見到寧新春的模樣並不覺得意外。
寧新春在學堂裡很用功,只是那些孩子都很調皮,有一天就戲弄他,拿走了他的書,他爲了奪回書從假山上掉下來,醒來後就這樣了。
學堂的老先生因爲愧疚對寧新春倒也還算照拂,可是畢竟人已經傻了,再怎麼樣都很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