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就一兩銀子的事情,程曦都沒有理會那個老闆的抱怨,因爲那些東西也就值一兩銀子。可是這麼多天了,他居然想要賴賬?
走到這裡,程曦就想起了這事兒,不去問問,她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兩人都以爲這個攤位的老闆肯定不會再擺了,如果爲了一兩銀子跑路,她們也就無話可說了,居然還在正大光明的擺着,當她們是冤大頭嗎?
程曦正要過去,寧玉拉住她,“你看他的臉上都是傷,還有走路也一跛一跛的。”
“被人打了?”
“找個人問問。”
隨便找了個人問了下,“大嬸,這個攤位的老闆一身傷是怎麼回事?”
“你們還不知道吧?是得罪人了,那天有兩個穿着打扮都像樣的女眷來套圈,結果一套就套中了很多,老闆就說可憐可憐他這個做小生意的,可是那兩個女眷根本不理,還讓把東西送到玉府,結果耽誤了一天,這攤位老闆就被打成這樣。”
這婦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然而寧玉和程曦簡直聽說書一樣。這位大嬸說的兩人怎麼好像是她們啊?
她們什麼時候打人了?
大嬸說完還打量了寧玉和程曦一眼,似乎覺得眼熟。
程曦拉着寧玉趕緊離開。
“寧玉,怎麼會傳成這樣?”
“不知道,要找那個老闆問清楚才行,咱們可不能背這個黑鍋,大家會以爲是玉家欺負人。”
寧玉緊鎖這眉頭,這事兒可大可小,被謠傳成這樣,有很多原因。
有可能是這個攤位的老闆捏造的,也有可能是有人背後故意陷害玉家。
別看這種小事,如果有人故意陷害,也有可能在某個時候會成爲致命的一擊。
套圈的老闆很無聊的在攤位上打蒼蠅,走過來一個孩子,他右手上拿着冰糖葫蘆。
“老闆,有人讓我來找你,要談生意,這裡不方便。”
“誰?”
寧玉和程曦看到那邊,攤位老闆跟孩子說了什麼,然後真的走過來了。
“飛鷹,一會兒抓住他。”
飛鷹是暗衛,後來被派到王府當護衛,這次來泉州,風傾墨沒有對寧玉說,飛鷹一起來泉州了,當她的暗衛。
寧玉一直都知道自己有暗衛保護,並不知道是飛鷹。
熟人更好。
上回去懸崖採那百年靈芝,多虧了飛鷹,如果不是他,寧玉肯定沒有辦法採到的。
說起來,飛鷹也算間接的救了程曦。
只是寧玉沒有跟程曦說過這些,她並不知道。
“寧玉,你一直都知道他跟着咱們?”
程曦驚訝道。
她怎麼就不知道一直有人跟着她們呢,風傾墨還真是細心,居然一直暗中派人保護着寧玉。
“別說話,他來了。”
攤位老闆一直往巷子走,他可能也擔心是陷阱,手裡還拿着一根棍子,但又怕錯失了發財的機會。
到了巷子裡,飛鷹身手敏捷的把他手裡的棍子打掉,一腳踹向他的腿彎,讓他跪在地上。
“饒命啊,饒命啊,我欠你們的銀子,我很快就會還的。”
“你擡頭看看我們是誰。”
寧玉冷聲道。
攤位老闆擡頭,看到寧玉的時候,他似乎還鬆了口氣。
“原來是二位,不是我不肯把東西送去啊,是你們府裡的人不讓我進。”
“這麼說倒是你有理了?”
程曦冷笑。
“你身上的傷怎麼弄的?”
寧玉問道。
攤位老闆眼神有點躲閃,“是我欠了賭債,被人打的。”
“是玉家人打的?”
寧玉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攤位老闆一驚,“不是,不是,怎麼會是玉家人打的呢,是誰在胡說八道,這不是在害我嗎?”
攤位老闆一口否認,然而路人跟他無冤無仇怎麼會害他?分明是他在說謊。
飛鷹把他的手臂反剪到身後,攤位老闆頓時殺豬般的喊叫起來:“疼,疼……”
“我怎麼聽說你說的有鼻有眼,是我們玉家人打的你?”
“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給錢讓我這麼說的。”
“是誰?”
……
“寧玉,這個茶樓我們來過。”
“對,我們來過。”
寧玉心塞的很,莫名其妙的惹上莫名其妙的人。
那個攤位老闆說,如果她們找上他,就讓他如實說,還說他在這個茶樓等她。
上了二樓的雅間,真的有個男人在等她們,寧玉和程曦對視一眼,怎麼是他?
這個男人不就是上次笑話她們的那個男人?
李厚鯤見到二人上樓,擡眼看了她們一眼,“過來坐。”
聲音很好聽,語氣卻讓人很不滿。
寧玉和程曦坐下,身後站着翠菊和胖竹。
“很好奇,我把你們吸引到這裡來?”
李厚鯤眯着一雙桃花眼,一點不加掩飾的打量着寧玉。
寧玉皺眉,她的穿着打扮根本就是已婚婦人,他如此的打量她,實在不妥。
一看就是個登徒子,對登徒子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端起眼前的茶杯,對着他的臉就潑了過去,“不管你什麼目的,若是再做小動作,就不是被潑這杯茶這麼簡單了。”
站起身,和程曦離開了茶樓。
“寧玉,這個男人看上去不是那麼簡單,他既然知道你是玉家的人,還敢這麼肆無忌憚,證明他有依仗。”
“對,回去後,要跟大舅說下這個事情,他對泉州比我們熟悉。”
寧玉也發現這個男人身份不簡單,他身上的那塊玉佩,是公卿大臣家中才有的。
若是一般的大臣,怎麼敢跟玉家作對,要知道玉家雖然沒有當官的,可是在泉州的地位是不同的,更不可能爲了一點小事跟玉家作對。
能這麼肆無忌憚,還任性的人,容貌又如此出衆,想必大舅肯定知道。
回到玉府,寧玉把事情跟大舅說了一遍,大舅皺眉道:“他怎麼會突然跟玉家作對?”
“大舅知道他是誰?”
“知道,他是魏國公世子李厚鯤。魏國公當年跟大周的高祖一起打江山,後來封了國公爺,一直在泉州。只是魏國公府很低調,子孫也不惹事,基本上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這次這魏國公世子如此行事,着實讓人不解。”
這麼多年了,在泉州,魏國公府和玉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爲何要如此呢?
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