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哭號掙扎,閻羅和陸判卻一個個咬緊牙關,鐵青着臉一聲不吭。
“殿下,救救我們!”馬面拉着長臉哭求着,本來他的臉便長,這一拉下來,更加長的像只大號的冬瓜。
“閻羅王殿下,念在屬下爲您盡忠多年,請……”牛頭的話,才說了一半,便被閻羅喝止了。
“休要多言,本王死都不會去求一個凡人去解毒!那樣我們地府的臉面何存?”
閻羅王說完,一抖衣袖,離開自己的位置,眨眼間便消失了。
看着桌案後空空的座位,衆鬼不禁各個心寒無比。
跟着這樣拿他們的生命當草芥的主子,要是忠心耿耿的話,實在有點虧!
牛頭,馬面和失望的衆鬼,繼續因爲妖毒侵入魂魄,而繼續在地上翻滾、哀嚎。
整個閻羅大殿變成了地獄一般。
而陸判眼珠一轉,他知道閻羅王會想別的辦法,便咬牙硬撐着向殿外走去,他隱隱猜到閻羅王會去哪裡,他得趕緊跟上。
可是剛到殿外,便正碰到地上,橫躺着半死的夜遊神。
他剛纔竟然被諦視追上,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他見陸判過來,不禁立即紅了眼睛,憤怒的咒罵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這下還沒有奈何莫輕狂,倒是把我也搭進去了!”
“你認便宜吧!你只是受些皮肉之苦,而我們則要受體內妖毒的折磨!”陸判蜷縮着身體,緊緊捂住肚子,忍痛向殿外的望龍池急急走去。
那裡是地府直通龍宮的玄光密道,眨眼之間可以由地府去往龍宮。龍宮中的龍王可以用他從自己三女兒嫣兒的體內剝離的龍珠,吸出三界的任何劇毒。
而閻羅和龍王一向交好,所以現在爲了解除諦視散佈的妖毒,就必須去求助龍王。
看着他倉惶而蹣跚的身影,夜遊神一邊躺在地上申吟,一邊暗暗詛咒他:毒死你個多事的東西!
……
天還沒有亮,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有聲音急切的叫道:“莫七小姐!醒一醒!”
輕狂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早已經離開了那個神秘的山洞,正躺在自己的牀榻上,而起身上竟然一絲不掛,只是蓋着一層錦被而已。
她猛然坐起來,揉着自己的額頭拼命想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可是卻一點清晰的印象都沒有了。
到底在昨夜和自己瘋狂的男人是誰呢?
她正糾結這件事情,突然她的身體碰到了另一個身體。
輕狂側目一看,不禁更加惡寒而糾結。
因爲正有一個人,躺在她身邊瞪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那正是一夜未眠的莫輕揚,他此刻也是沒穿衣服,而且被輕狂昨夜迷離迷糊點了麻穴,直到現在仍然不能動上一動,忍受了一夜精神折磨。現在他連一雙清澈的眸子,都有些紅絲了。
她觸到輕揚光溜溜的肩膀時,輕狂立即嚇得光溜溜的從被窩裡蹭的跳出來,手忙腳亂的穿上衣衫,故作鎮定的對着外面喊道:“稍等一下!我馬上出去!”
然後慌忙將牀帳拉好,將輕揚藏在裡面,低聲問他說道:“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裡?還脫得精光?……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七妹不肯認賬,輕揚不覺啞口無言,只是苦着臉糾結了。
“算了,先不理你!反正昨夜弄不大清楚了,就算是誤吃了你,偶也不會認賬的!”說吧,起身便跑到房門處。
吃了都不認賬?輕揚幾乎要欲哭無淚了!
輕狂拉開房門,外面是神色倉皇的韓青蛟,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嫣兒,額上沁這冷汗,且滿臉焦急,眼眸中都是血絲,看樣子他急的幾乎要發瘋了。
輕狂將他讓進房間,來到桌邊坐下,仔細檢視嫣兒,只見嫣兒氣息全無,宛如死亡一般。另外除了昏迷不醒之外,身上還有一層時隱時現的冰綠色,那是中毒的明顯症狀。
看到嫣兒中了毒,輕狂不禁奇怪的呢喃道:“不對啊!你根本就沒有中毒。所謂被樹魁咬傷,也是我們爲了讓嫣兒和你儘快洞房而編出來騙她的,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怎麼現在她竟然中瞭如此深的毒,而且看起來根本就不是凡間的毒?”
“不知道,我們入睡時,她還好好的,誰知半夜醒來,便感覺她全身冰冷,已經陷入昏迷,怎麼叫都叫不醒。我以爲她是虛脫了,便給她運功度氣,誰知道,我越是將功力度入她的體內,她的昏迷越是厲害,而且後來連身體都變成了冰綠色!”
說到這裡,韓青蛟已經眼中都是驚惶,額上盡是淋漓的冷汗了。
“別擔心!我想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問題,據諦聞那本冊子記載,這樣的症狀,說明她只是在睡夢中中毒了。這只是一種未來的預兆,她還並沒有真正中毒。只要我們趕緊進入她的夢裡,解決了那個潛在的威脅,她就會沒事的!”輕狂一邊仔細看着嫣兒的情形,一邊安慰他說道。
“進入嫣兒的夢中?”韓青蛟驚訝之極的問道。
“不錯,只有這樣才能解除她未來將遇到的危機!”輕狂一邊思索一邊認真的說道。
“那我們怎麼進入嫣兒的夢中?”韓青蛟睜大眼睛焦急的問道。
“沒有搞錯吧?你是龍妖!總比我這個凡人有辦法吧?”輕狂風中凌亂了。
“我只聽過一種最笨的方法,那就是把人打暈!那樣靈魂便會離開身體,進入別人的夢境!”韓青蛟思索了一會兒,這才認真的說道。
“哦,這麼簡單!那把嫣兒給我!”輕狂向他伸出手去。
韓青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便將嫣兒遞給了她,輕狂將嫣兒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後空出一隻手來對韓青蛟招手說道:“喂,麻煩過來一下!”
韓青蛟便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去,可是剛到她近前,便見她驟然一掌砸向他的後頸。
現在根本就心神大亂的韓青蛟,實在沒有想到輕狂會有這種舉動,發現她的動作之後,再想躲開或是防範都已經晚了。
“砰”得一聲,他便軟軟的向地上倒去。
臨暈倒之前,口中還驚駭的問道:“莫七小姐……你……”
一句話沒有出口,人已經暈過去了。
輕狂一邊將嫣兒放在桌子上坐好,一邊看着腳下的韓青蛟,笑吟吟的說道:“果然最簡單的方法最有效!”
她剛剛舒了一口氣,卻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莫七小姐,您打人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聽到了這句陰陽怪氣的話,輕狂便立即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諦聞,你是海中的守護神獸,你總該知道嫣兒遇到了什麼事情吧?”輕狂這次並沒有一聽到他的聲音便生氣,而是極爲認真的揚聲向外面問道。
門倏地開了,果然一身白衣,飄逸卻帶着一絲邪魅的諦聞走了進來,他冰藍的眸中帶着一絲邪氣的笑。
見輕狂對自己態度不錯,他心裡也出奇的舒暢。
便認真的說道:“剛纔地府的夜遊神來過,諦視不但將他追回了地府,還把整個地府的人都用妖毒毒倒了。閻羅和陸判通過地府內的玄光秘道,要去海中找龍王解毒!而嫣兒就是龍王的三女兒,當年她要嫁給旭生時,和父王斷絕關係時,忍痛將體內的龍珠還給了父王。這顆冰屬性的龍珠,具有解毒的能力。所以閻羅和陸判去找龍王要嫣兒的龍珠解毒!妖界之門即將關閉,嫣兒要跟韓青蛟去妖界的話,就要趕緊把龍珠拿回來。若是被用作吸毒,那龍珠便不能再收回了!”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輕狂除了沒有聽出夜遊神爲什麼要來縣衙中,但是其他的都聽清楚了。
聽了這段話後,輕狂不禁氣呼呼的說道:“地府的人來縣衙做什麼,這幫混蛋,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地府的人,不足爲懼!他們做不了什麼!”諦聞笑道。
“他們當然不足爲懼,但是他們卻是很煩人!那個陸判就曾經用夢引之術,算計過我!丫的,難道除了對付凡間的壞人,還要連地府的人一起對付?”輕狂無奈的嘆了一句。
“莫七小姐忌憚地府的人?”諦聞好奇的問道。
“忌憚他們?切,如果他們送上門來,老子照虐不誤!”輕狂不屑的笑道。
好在諦聞已經習慣了她的狂放不羈,至於她說話的習慣,諦聞也漸漸適應了。
“地府的事情可以稍等一下,但是嫣兒的事情纔是眼下必須要解決的!”輕狂嘆了一口氣,看着伏在桌子上的昏迷的嫣兒說道。
“怎樣,去海中一次吧!據說那龍珠藏得極其隱秘,可能這三界中只有你能夠拿到手還給嫣兒!”諦聞說道。
“喂,那你有沒有避水珠之類的,否則偶可不去!”輕狂皺了皺眉問道,潛水她不是不成,可是現在是秋天,想必那水一定很涼。
“避水珠倒是沒有,不過若是莫七小姐有勇氣的話,我可以化爲原形帶你去!”諦聞淺笑着說道。
“別對老子用激將法,沒用的!不過偶倒是更有興趣看看你變成原形是什麼樣子的?”輕狂抱着胳膊好奇的盯着諦聞看。
諦聽會變成一隻白貓,諦視則能變成一隻豹貓,那麼他呢?他會變成什麼?
諦聞邪魅的一笑,渾身金光一閃,化爲了一隻體型碩大的白色獅子。他搖着白色的獅子頭,裂開大嘴向輕狂笑道:“來吧!我帶你去水晶宮看看!”
有免費的坐騎,輕狂當然不會跟他客氣,於是縱身跳上他毛茸茸的背,握住他頭頂的獨角道:“走吧!”
諦聞淡淡一笑,倏地化爲一道白光,射出門外,消失了蹤影。
夜色中,輕狂直覺的耳邊嗖嗖風響,而且身邊都是涼涼的感覺,她極目望去,只見諦聞在半空之中飛行。
此時夜色熹微,下面霧濛濛一片,什麼都分不清。
“我們要入水了!”諦聞細心提醒了輕狂一聲,然後便“倏”得一聲躍入了水中,輕狂正擔心自己要溼淋淋的了。
卻除了耳邊的水聲,和周圍的涼意,什麼都感覺不到。
這時她才舒了一口氣笑道:“原來你可以當避水珠來用!”
“不管怎麼說,我總是海中的守護神獸。避水,分水、馭水、都是最基本的能力了!”諦聞笑着答道,他突然發現能守在她身邊,默默幫助她,會比用那些手段,更容易接近她。
看來自己以前是太急功近利了,不妨換一種策略。
不知道在霧濛濛的水中游了多長的路程,突然輕狂看到前面有一團晶瑩四射的光環。那光環如同一個巨大的光罩一般倒扣在水中,那裡面是一座巨大而精美的宮殿。
輕狂不禁好奇的指着前面問道:”那就是海龍王住的水晶宮?”
“不錯!”諦聞說着,便縱身到了那個光團面前。
他們剛打算進入其中,突然從光團中露出兩個白點,那白點瞬間長大,變成了一尺多長的龍蝦,還有一隻揮着兩隻鉗子的螃蟹怪。兩個動物像人一樣站立這,各自伸着鉗子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諦聞剛想變成人形,嚇退他們。
輕狂卻連忙制止了他,像龍蝦螃蟹的人她常見,可以像人的龍蝦和螃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禁眨着兩隻美麗的大眼睛,笑嘻嘻問道:“兩位,請問龍宮怎麼走?”
第一次開口問候海鮮,輕狂不禁自己心裡先笑翻了。
那隻龍蝦看到一隻白色的獅子來到水底,不禁大爲奇怪,此刻又順着諦聞毛絨絨的腿看到了輕狂,更加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在海底龍宮結界之外看守了幾百年,從來沒有見到過人騎着獅子來到這裡的。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怕水。
看着龍蝦骨碌着頭頂上的兩顆小眼珠,不聲不響,那隻螃蟹也將頭頂上的眼睛伸的老長,來打量他們兩個。
在海底,魚常見,人可很少見,即使偶爾見到一個,也是沉船之後被淹死的。
哪裡見過輕狂這樣活生生的,而且美麗至極的人。
丫的,自己是不是童話看多了,有點迷信了,這蝦兵蟹將也不見得會說話,輕狂不由的失望起來。
可是那兩個海鮮就是呆怔着,一動不動,也不開口。
雖然問不出什麼,輕狂卻不甘心走開。
一尺上的龍蝦,還有這樣肥壯的大螃蟹,她看着實在是食指大動、口水直流。
她實在忍不住,便縱身從諦聞身上跳下來,向兩位海鮮撲了過去,於是周圍的海水一陣翻騰,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當龍宮門口的蝦兵蟹將瞪大眼睛看着一隻獅子託進一個人來時,頓時懵了,它們有的揮着自己的鉗子擋在前面。有的躲了開去。有的則倉皇溜進裡面給海龍王送信。
海龍王截擊的命令還沒有來得及傳出去,就發現在自己金殿上多了一個騎在獅子背上的小人兒,她左手抓着一隻龍蝦,在獅子吐出的烈焰上專心的燒烤着。
龍蝦身上被烤的焦黃,香味四溢。
輕狂一邊從龍蝦上面倒着作料,一邊將另一隻螃蟹綁好拴在身後的獅子尾巴上。
“你是誰?膽敢闖入本王的龍宮?還敢把本王守門的蝦兵蟹將烤着吃!”一團在正面金色椅子上的紅色氣霧跳躍着,向輕狂大聲呵斥道。
輕狂並不理會他,只是將細心烹製好的龍蝦,剝去身上的殼子,露出裡面晶瑩如玉的蝦肉,一邊低頭嗅着那蝦肉飄出的清香,一邊輕輕啃了一口,她慢慢咀嚼然後極爲享受的嚥了下去。
口齒中瀰漫起一陣濃烈的香味,立時那張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將剩下的蝦肉扯了一半,送到了諦聞嘴邊笑道:“果然不愧是像人的龍蝦,味道真不錯!快點嚐嚐!”
看到輕狂吃的開心,諦聞不知道爲什麼,更加覺得開心。
此刻他心中溫馨幸福的恍然如在夢境中一般,享受着她的笑容,她的邀約,她的興致、她的嬌憨,她的可愛……
那點點滴滴都在心頭盪漾着,讓他如沐春風,心境好的出奇。
此刻彷彿自己背上託着的不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妻子一般。
那種奇怪的滿足感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糾結。
原來諦聽所感受到的幸福是這樣的。
他驟然間明白了。
尤其見她將那香噴噴的龍蝦肉遞過來,他雖然從來沒有吃過自己海中的生物,但是卻不忍破壞她的興致。
也便張嘴吞了那一半,吃完之後,果然覺得味道不錯,便也陶醉的點了點頭。
輕狂一邊品嚐一邊嘻嘻笑道:“真是山珍不如海味,以後咱們有時間常來這裡玩好了!”
這邀約雖然難得一聽,可諦聞卻心裡一陣糾結,她若是常來這裡,那這裡的蝦兵可就要日日大量減員了。
不過現在難得她這樣開心,他當然不能掃興,於是連忙點頭。
輕狂現在只顧細心的吃着烤蝦肉,貌似對面的龍王只是一團虛無的空氣而已。
龍王幾乎要暴走了,他的氣團砰得一聲炸裂開來,從中露出一隻蒼老的龍頭,在龍頭下是皺巴巴的蜥蜴般的脖子,再有便是一身青色的龍袍。
當然不是繡着龍形花紋的皇上穿的那種袍子,因爲這位是條龍,所以穿在他身上的即使是一塊簡陋的破布,也完全可以叫龍袍。
“你們兩個實在太囂張了,本王非一口吞了你們不可”龍王瞪着猩紅的眼睛,狠狠咆哮道。
輕狂彷彿這時候才發現了他,一邊將口中的蝦肉嚥下去,一邊問道:“喂,龍王,你的龜丞相呢?”
“你們是什麼人,找他做什麼?”龍王奇怪的問道。
“那個龜丞相是不是真的活了一千年?”輕狂典型的答非所問。
“我活了多少年,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本丞相又不認識你們!”一隻大如圓桌的碩大烏龜,突然從旁邊的珊瑚中露出頭來。
他頭頂上的圓溜溜的豆粒大小的眼珠,瞪的滴流圓。
輕狂突然間把剩下的龍蝦尾巴一丟伏在諦聞背上笑噴了。
“放肆!這堂堂的水晶宮是何等莊嚴的地方,竟然容得你們來撒野?”那個龜丞相一邊抖着自己頜下的一縷鬍鬚一邊怒聲呵斥道。
“抱歉,不是我一定要笑。只是看着丞相大人的眼睛突然想起一句歇後語而已。”輕狂貌似很有禮貌的道歉說。
“什麼歇後語,那是什麼東西?”龜丞相憤懣的問道。
“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輕狂說完指着龜丞相的眼睛問諦聞“偶說的是不是很形象?”
諦聞點了點頭,也有些想笑了。
那龜丞相的兩隻小眼睛,果然像兩顆綠豆鑲嵌在他肥大的腦袋上,看上去讓人覺得十分滑稽。
“另外,偶還是第一次跟食物對話!真是太神奇了,笑死我了!”輕狂實在撐不住,又是笑的前仰後合了。
“食物?”龜丞相滿頭霧水的呢喃道。
綠豆他不知爲何物,所以不解輕狂那句歇後語的意思。
這食物二字,也讓他滿頭霧水,搖着碩大的腦袋眼珠只轉。
“聽說用千年老龜煲湯,不僅十分滋補,還可以醫治陳年舊疾。一定要弄他回去!”輕狂指着龜丞相兩眼灼灼放光了。
龜丞相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問自己在哪裡的目的,是要拿自己煮來吃。
他雖然氣得發抖,可是看了體型碩大的諦視一眼,實在沒有膽子敢上前來,又怕輕狂對他不利,真的把他捉住像捆那個蟹將一般,捆好了綁在後面拖拉着,給弄到外面烤了吃。
於是急忙把皺皺巴巴的腦袋縮進殼裡面,再不敢出來了。
“放肆!”龍王聽到輕狂的話,已經滿臉都是紫紅色的了,一雙龍眼也變成了殷紅一片。連頜下的龍鬚都在劇烈的抖動,那雙巨大的龍爪緊緊捏住椅子扶手上鑲嵌的珍珠,在他手指一根根的抽緊之下,彷彿那堅固的珍珠都要被他捏裂了,而龍王則簡直是氣得要血管爆裂了。
“喂,別生氣,小心血管爆裂,腦出血!老子可是隻管看,不管醫的!”輕狂嘻嘻笑着,並不把他的暴怒當做一回事。
“夜叉,快去叫龍宮密道中的圍攻韓青蛟的將領,暫時不要圍着他了,都過來先殺了這兩個人!”龍王現在除了大聲咆哮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法子,因爲他的腦筋,現在已經完全被輕狂氣得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