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聽的哀求,不知道洛閒雲聽到還是沒有聽到,目光中的殺意越來越濃,一雙帶有一絲冰綠的眸子,似乎有了轉紅的跡象。
“喂,洛閒雲,你的意志力那麼薄弱,這麼容易受人蠱惑?那你丫的平時怎麼當神仙的?”輕狂不覺得可怕,只覺得疑惑和氣憤,不禁糾結萬分的繞過諦聽,上前看着洛閒雲徵徵發紅的的眼睛質問道。
輕狂的話滿是嘲弄的語氣,若是放在平時,洛閒雲一定會被氣得風中凌亂的。可是現在的卻毫無反應,仍然機械地一步一步逼上前去。
諦聽只得把輕狂再次拉向自己的身後,她怎麼就不知道害怕。
現在的洛閒雲,可是帶着十足的危險氣息。
“莫輕狂,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他已經中了魁拔的撕魂之力,本身的善意早就消失了,只剩下一心惡念!你們無論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魔魂露出得意之極的神色,哈哈大笑着說道。
輕狂和諦聽這纔看向那顆懸浮在半空中的的怪異珠子,心裡各自思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最擅長將人的善魂撞出體外的魁拔?那麼這個魔魂從藏金城帶來的這些人,肯定也全部被惡魂控制了。
“現在要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如果你們兩個肯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魁拔將你們的善魂撞出來,然後留在我身邊。我很快就可以將三界得到手,那時候我還是天帝。莫輕狂雖然我答應了夏如雪要殺你,但是我並不受她神智的支配。如果你肯投降歸順,也許,天后的位置可以給你!”
魔魂畢竟吸收了陽屍的全部魔靈,所以心思也受了他的影響。
“就你這樣的王八蛋,給老子提鞋老子都不要你!別做你丫的春秋大夢了!如果你肯投降歸順,老子也可以考慮賞你一顆罌粟丸,學習那些狐妖、蛇妖又去積德行善!也許,老子還可以考慮不滅了你丫的!”輕狂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讓她投降歸順一隻惡魔,這傢伙腦子不走進水了,就是剛纔被哪一道墓門給夾了一下。
雖然現在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狀態,但是諦聽仍然聽得心中熱血沸騰。和輕狂在一起,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的絕境,但是既然輕狂都不怕死,他又怕什麼?
退一步來說,能和輕狂一起死,他已經覺得是最大的幸福了。
“好,就是這句話!生就頂天立地,死便轟轟烈烈!向這種邪惡之輩低頭,活着只有屈辱!”熬霄和熬潤雖然被緊緊的束縛住了,但是兩人畢竟是修煉多年的龍,比輕妄、端木如風、軒轅嵐自然要自由的多,起碼還可以聽到,看到,開口說話!
“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怪不得我了!洛閒雲殺了他們!”魔魂兇殘的目光倏地盯着諦聽和輕狂命令道。
“是!”洛閒雲冷冷的應了一聲,緩緩的將左手擡起來,一掌向輕狂擊了過去。諦聽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咆哮而來,他根本來不及想,便擋在了輕狂面前。
“砰!”地一聲,諦聽給這股巨大的力道擊飛出去,直直的墜下了萬丈深淵。
“小白!”輕狂驚愕的喊了一句,然後揮拳就向洛閒雲砸去。
即使這拳砸不中,她還是要砸,因爲她莫輕狂就算是死,也得做最後一拼,她可不想像綿羊一樣伸着脖子等着人家的刀砍下來。
洛閒雲見輕狂撲過來,放下右手,將左手擡起來,對準她也是一掌,隨着他擊出的手掌,一顆珠子順勢飛到了輕狂面前,輕狂還沒有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那珠子已經倏地隱入她身體中去了。
砰地一聲,輕狂也瞬間飛了出去,和諦聽一樣跌下了深谷。
魔魂見狀,卻氣得頓足捶胸,指着洛閒雲罵道:“笨蛋,我叫你把東西先搶過來,你怎麼直接把人殺了!”
洛閒雲回頭看了看他,照樣表情呆滯,一句話不說。
魔魂氣得在原地打轉,他知道這伏羲權杖,和軒轅秘籍,雖然是寶物,但是深淵下面的岩漿卻不是普通的岩漿,而是專門煉化寶物的上古火魔漿。這兩種東西一旦墜入火魔漿中,必然頃刻間便融化了。
見自己白來了一趟,他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便將手一揮收了前面的結界,一邊指着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軒轅嵐,端木如風、莫輕妄、龍王兄妹和小蝶,一邊惡狠狠地向那羣副城主和他們的爪牙喊道:“給我殺了這些人!”
那些人眼中紅光一閃,便舉着武器撲了過去。
這些人雖然還看得見聽得見,但是不能動,也不能開口。
他們都看到了輕狂和諦聽跌落下了深淵,也知道深淵中都是岩漿,每個人心都痛得要裂開一般,恨不得早一點死了,好去黃泉路上去追輕狂。
所以見那些人撲過來,他們不但不怕,反而臉上淡然之極。
既然不能和輕狂同生,那麼就和她共死吧!
那些副城主和他們手下的爪牙,剛剛撲到這裡,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腿失去了控制,他們明明想站下來,去殺倒在地上的人。但是腿卻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死死纏住,大力的拉扯一般。
一個個收足不住,接二連三的摔下了絕壁。
在絕壁間迴響起一片慘呼之聲。
眼睜睜看着這些人,全都呼啦啦的跳下山崖去自殺。魔魂頓時怔住了,他能夠看得到,是崖下伸出了無數的隱形光束,將他們一個個給硬生生拉下去的。
而這光束中的仙元力,讓他感到心驚膽戰。
口中呢喃道:“北極仙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正呢喃間,突然從懸崖之下飛上來一根金光四射的龍頭權杖,那權杖之上雕刻的滿滿都是上古的咒印。
它自行飛上來,散發着一種憤怒而巨大無比的殺氣。
這種殺氣,是伏羲權杖中第一層咒印中的誅邪咒印被激發出來的威力所致。
三界中所有邪祟,對這種殺氣無不聞風喪膽,聽到便會退避三舍。
那顆魁拔的元神珠,已經在這殺氣中光焰熄滅,現出灰敗之色。洛閒雲臉上也顯出了痛苦之色。魔魂知道現在自己身邊沒有了幫手,若是對付北極仙人,是不可能的,何況還要加上讓他心驚膽戰的伏羲權杖。
於是他便轉身便要走,但是就在他身形一動的時候,那伏羲權杖驟然發出一道光束,將他給整個囚禁在裡面。
他驟然一驚,還沒有來得及掙扎,那權杖已經自行飛過來,照定他的身上,噼裡啪啦就是一頓狠砸。
他本身的護體魔功,在權杖的誅邪法力下全部失效,於是被砸的臉如豬頭,身上傷痕累累,慘叫連連,看得熬霄興奮不已,大聲喊道“打,用力打,把他打到十八層地獄裡去,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打死他,給七小姐和諦聽大人報仇!”熬潤也帶着哭腔吼道。
“可是打死他,主人也不能活了!嗚嗚嗚!”小蝶比任何人哭得都要傷心。。
雖然她一向很怕輕狂,可是那怕中卻也含有很多的敬意。她之所以由一隻膽小到極點的兔子,變得敢於向重生這隻狼示愛,輕狂便是她變勇敢的精神支柱。
也就是說,她既怕輕狂,又喜歡她。這種複雜的感情,讓她更加傷心至極。
端木如風一邊緊緊盯着那柄權杖,一邊凝神沉思。
而輕妄又軒轅嵐和在麒麟石像中的瑞夜楠誰都不吭聲,失去輕狂對他們而言,生不如死。周圍的一切已經都無法將他們從絕望的心境中帶出來。
“輕狂,打累了的話,就換我來!”突然白光一閃,一身白色衣衫的諦聽左手握着方形木盒,右手託着一道符咒,倏地現身在衆人面前。
那符咒發着燦爛奪目的金色光焰,光焰中有四個殷紅如學的古體字,懸浮在符咒之上,每個字都蜿蜒遊動着,如同活生生的精靈一般。
五行妖也倏地現身出來,守在諦聽身邊。
怎麼回事?諦聽沒有死,那麼他喊輕狂的名字,那就證明輕狂也沒有死。可是那權杖是自己懸浮在空中的,哪裡有輕狂的影子?
衆人正在大惑不解,突然一個熟悉的笑聲出現了,讓所有人一下子從絕望中擺脫出來,而莫輕妄、瑞夜楠和軒轅嵐差點沒驚喜的暈過去。
“小白,老子手正癢,一點都不累,打得正痛快!你一會兒等着用囚神符把丫的收了就可以了!”一句話出口,一個白衣玲瓏的小人兒驟然現身出來,她站在魔魂面前,抱着胳膊得意的欣賞着那權杖狠揍魔魂的情形。
魔魂剛開始還呼號,後來便開始申吟,最後變得連申吟都聽不到了,他癱軟在地上,身上的顏色越來越淺,不斷的有遊離的魔氣從他身上逃離出去,消散在空氣中了。
而那些被他囚禁在身體內的魂魄,也開始一個個逃離出來,大多數,向大廳外逃去。
而留下了幾個魂魄,瑟瑟發抖着站在他一邊,連逃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魂魄中一個是水千鈞,一個是陽屍,一個是夏如雪。他們各個瑟瑟的看着諦聽手中的木盒,彷彿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對他們虎視眈眈一般。
這時候,諦聽手中的木盒漫起一道金光,在衆目睽睽之下自行打開,一隻金翅蒼鷹從盒中飛出來,一口一個,將三個魂魄給吞了下去,然後又化爲一縷金光飛入盒中去了。
輕狂看得好奇之極,便問道:“喂,小白,那是什麼東東?”
諦聽搖了搖頭,滿頭霧水道“這盒子自己打開的,我也不知道里面前有些什麼?”
“那是專門以惡魂爲食的上古神獸噬魂金鷹!”洛閒雲在一邊應了一句,但是卻換來衆人的怒目而視。
剛纔他竟然把輕狂和諦聽打下了萬丈深淵,這件事情,他們說什麼都不能原諒他,不管他是不是中了魁拔的招,失去了理智。
“你們別這樣看我師父!剛纔就是他救了我們!”諦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衆人糾結無限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呵,你們誤會他了!剛纔若不是他把自己的金丹打入我體內,讓我將伏羲權杖從封印中召喚出來,接住了我和小白。我們真的會掉入深淵中燒死!”輕狂託着手心的一顆金丹笑道。
衆人譁然失色,心想:原來這洛閒雲是故意佯裝受到惡魂的控制,特意跑到這裡來暗中幫忙的!
可惜惡魂已經沒有力氣去怨恨洛閒雲的使詐行爲了。
面對被脫罪的洛閒雲,他卻淡淡的說道;”那金丹不是本尊的,它是北極仙人的元丹!”
“北極仙人是哪個?”輕狂奇怪的問道。
“他就在這裡,如果他不想回復自己本來的身份,我會尊重他的選擇爲他保密,那個元丹現在暫時歸你保存!”洛閒雲說道。
“哦,他是誰?”輕狂一邊問着,一邊託着那隻金丹,率先走向輕妄,滿臉疑問的看着他。
見輕狂看着他,輕狂尷尬地憨笑着說道:“雖然我很希望自己是神仙,可是我真的不是!”
輕狂又走向軒轅嵐,軒轅嵐輕輕搖了搖頭。
“我也不是,我的元神只是只上古聖獸,你知道的!”沒有等輕狂問,瑞夜楠便急忙說道。
“我是兔妖,不是神仙!”小蝶怯生生的說道。
“我們是龍,跟神仙不搭邊的!”熬潤和熬霄也皺眉說道。
端木如風慢慢移步,在衆人的目光跟着輕狂的腳步的時候,他躲到了輕狂背後。
輕狂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元丹亮了起來,她皺了皺眉糾結的問反問道:“你們都不是,難道我是?”
“既然他不想回復身份,那就由他吧!”洛閒雲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出聲了。
此時輕狂覺得玩夠了,便向權杖一伸手道:“好了,別打了!回來!”那權杖立即自行飛回她的手中,彷彿一個聽話的孩子。
諦聽於是將右手中的符咒向地上的魔魂拋出去。
符咒突然貼在了他的身上,四個紅色大字,將他包裹起來。
魔魂知道若是自己被這道誅邪符咒徹底給收起來,那麼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他驟然帶着符咒鑽入地下,倏地滑到了大廳中央,將那些石柱一個個給砸入了地下,於是大廳中開始搖搖晃晃,轟然作響。
“快離開這裡,他要和你們同歸於盡!”洛閒雲飛過去伸手撐住中央的石柱,向輕狂他們喊道。
“我們走了,師父你怎麼辦?”諦聽急切的問道。
“我的魂魄中已經被種下了惡念,雖然可以暫時用封印將惡念暫時壓制,但是早晚它早晚會破封而出!我不能出去!”他一邊說,一邊彈指發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將他們包裹起來,將大廳的頂部穿了一個大洞,將他們拋了出去。
見他們都離開了,洛閒雲便舒了一口氣。將手鬆開,那大廳的頂部便轟然塌落,向他壓了下來。
但是他的腰卻被一雙手臂給抱住了,然後在大廳的砰然塌落前的瞬間,被帶了出去。
耳邊一個聲音笑道:“丫的,你是我的,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
當他們從軒轅古墓中出來,眼前那宮殿已經塌陷下去,尋不到蹤跡了。
而石柱上封印的重生、碧璽又碧如羅,卻離不開這些向下塌陷的石柱,一個個也隨着向下沉去。
突然一道光芒將四個石柱給拉住了,從地下向外拉出來。
出土的一瞬間,輕狂發現那光芒竟然是輕狂手中的一根權杖發出的,他們一下子歡呼起來;“伏羲權杖!”。
回到了神殿中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輕狂將洛閒雲暫時凍結成冰像,放入瞭如意葫蘆中,打算回到藏金城再想辦法,讓他恢復以前的神智。
而五行妖則被留在廟裡,看守這座小廟。
他們急於看看藏金城中的情形,畢竟魔魂到哪裡去過。他們很不放心,等回到城中,發現很多人都表情呆滯,果然是受了魁拔的撕魂之力的控制,成了喪失神智的惡人。
他們經常在街上大打出手,或是尋找機會作各種壞事。
好在有哪些狐妖,兔妖,和蛇妖在,它們將這些人暫時控制住了,纔沒有惹出大亂子。
城主府倒是沒有被破壞,輕狂回到城主府中,和衆人商量了一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恢復洛閒雲的神智,但是每個人都一臉惆悵。
只有端木如風提出一個辦法,可以上九天去看看,聽說,九天之上,四個護法天王,修煉了一種驅魔陣,對洛閒雲應該有效,不妨去哪裡試試。
輕狂別無他策,便只能同意用這個辦法。
留下輕妄又軒轅嵐、小蝶、和重生、瑞夜楠他們守着城主府,而她帶着洛閒雲和端木如風,諦聽和碧璽,由熬霄和熬潤託着飛上了九天。
九天的金殿之上,一干文武照樣在金殿上等待。
九天玄界的地方發生的事情,他們都一無所知。
當輕狂他們比奧潤熬霄託到南天門登上天界的雲形石階時,輕狂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天界的景色,她只在動畫片中見過,而和她一樣從來沒有來過天界的端木如風,卻似乎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他目光中卻流露出一種複雜的光澤,這光澤落入了輕狂的眼中。
她不禁心裡思忖道:看來這位神仙大叔,還真是個有故事的人。
南天門的一羣金甲守衛攔住他們,不許他們進入。
輕狂正興致勃勃的看着周圍的景色,見他們跑來破壞心情,差點就跟他們動了手。
還沒有等碧璽和諦聽跟守衛們理論,四個守護天王已經倏地現身在周圍,他們圍住輕狂問道:“你是什麼人,身上怎麼會帶有新天帝的伏羲權杖?”
端木如風在一邊說道:“護法天王,她的身份比新天帝還要尊貴!你們不可對她無禮!”
四人看了看端木如風,不禁全都面面相覷,剛要開口,端木如風卻攔住了他們道:“無需多言,帶她先去金殿!”
四人之中的朱雀面露難色道:“我們自當帶她去金殿,可是現在她身上帶着妖邪之物,不適合進九天金殿!能不能……”
輕狂聽她如此說,不禁哼了一聲道:“什麼,妖邪之物,不就是一副藏寶圖和五行鑰匙嗎?”
說着她便從衣袖中取出那圖和五顆石子來看,怎麼都看不出這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請七小姐把這兩樣東西,先留在這裡,等回去的時候再拿走!”朱雀很客氣的說道。
若是放在平時,不是有求於他們四個,輕狂纔不肯聽他們的說法。
但是現在她擔心洛閒雲的情形,便只能暫時忍一忍了。
她把五行鑰匙放出來,對它們吩咐道:“你們五個給老子把這副藏寶圖看好!若是我回來時,弄丟了,看老子怎麼罰你們!”
無形鑰匙急忙點頭答應。
當輕狂在四個護法天王的簇擁下,去了九天神殿之後。
那副圖卻急的在周圍一個勁兒的跳動。
五行鑰匙急忙拉住它,但是那圖驟然自行打開來,只見圖中金光一閃,在金光中,那墓道圖形全部失蹤了。
在圖中出現了一個銀色衣衫的絕美少年,他倏地從圖中跳出來,焦急地問道:“七小姐呢?”
可是他剛剛問了一句,便覺得腳下一空,便倏地從九天掉落下去。五行鑰匙唯恐他出了損傷,急忙跟着飛了下去。
四個護法天王答應幫忙替化作冰像的洛閒雲,驅除身上的魔氣。但是需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輕狂本想等他恢復後,帶他一起回地上,可是四個護法天王告訴她,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輕狂留下諦聽,帶着碧璽和熬潤兄妹離開九天。
過南天門的時候,她才發現五行鑰匙和那副藏寶圖不見了。
急忙問守天門的金甲天兵,他們說是寶圖中出現一個少年,掉下了九天,五行鑰匙跟了下去。
輕狂聽他們的描述,知道那少年很像是金玉兒。
這讓她萬分糾結,於是急忙讓奧潤託着自己飛下九天去找。
可走到了地上,竟然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
只能暫時回到了藏金城中,將如意葫蘆中那個去掉魔力的魁拔元丹找出來,和端木如風一起,按照那本軒轅秘籍上面記錄的方法,調製藥物,來驅除被魁拔魔化的人們。
這件事情一做就是一個多月,期間他們還去了天機老人住的洞穴,將瑞夜楠的身體帶了回來,和他的元神合體。
這一天藏金窟的岸邊又來了幾艘大船,那船上出現了兩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兩人一身富貴裝束,一個眼神清亮,另一個有着一雙銀灰色的眸子。他們在下船的時候,還帶着一個銀色衣衫的絕美少年。
他們在岸邊遇到了徘徊在周圍尋找兒子的金萬重,便和他一起到藏金城去了。
可是藏金城的城門卻把守的很嚴,而且城門周圍貼着兩張年輕男人的畫像,那些守着城門的軍兵對行人監察的非常嚴格,只要和那兩幅畫像稍微相像一點的行人,都給帶到一邊再做重點盤查。
那兩張畫像赫然畫的是天香國皇帝軒轅夜,和北伐將軍莫輕揚。兩張畫像畫的惟妙惟肖,讓兩個老人看了覺得糾結之極。
不禁心驚膽戰的站的遠遠的,看向那些盤查行人的守門士兵。
這些守軍除了女人不做盤查之外,連八十歲的老翁都要仔細查看。甚至看到動作靈敏的老翁,都要拉拉鬍鬚,捲起袖子看看皮膚做驗證。
兩個老人看到這種情形,不禁各個滿臉黑線。他們兩個自然就是稈轅夜和莫輕揚改扮的。
他們知道輕狂知道他們來了這裡,肯定是生了氣,嫌軒轅夜又丟下朝政跑了出來,可是也不至於如此這樣對他們,不許他們進城吧?
只有金萬重帶着金玉兒順利的進了城。
兩人停下來仔細盤算了一下,既不敢進城,又捨不得離開。最後君臣二人爲了能夠見到輕狂,不得不一咬牙,便在附近找了個村落,向村裡人買了兩套女子穿的衣裙。
當兩個身材高挑,神色羞怯的村姑出現在城門口時,沒有人過多注意她們,於是她們很順利的進入了藏金城。
正想找一家客棧,換回男裝。
可是這時候,對面卻來了一對巡邏的骷髏武士,那些武士攔住他們的去路:聲稱城主大人要選美,所有外來的年輕女子,必須先送去城主府,給城主大人過目之後,纔可以在城中落腳。
說罷便將兩個人給捉起來,強行帶進城主府了。
兩人本想掙扎,可是這些骷髏戰士一個個武藝高強,他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兩人被帶走的時候,差點淚流滿面:很明顯,這肯定是輕狂的主意,不過她知道他們來了這裡倒不怎麼要緊,要緊的是,她怎麼知道他們兩個先是扮成老頭,後來有扮成村姑的?
可是現在她正在氣頭上,兩人只想再忍一忍,好歹見到輕狂之後,跟她訴說一下離別之苦,也許會得到她的諒解。
但是,他們卻想錯了,骷髏武士直接將他們送去了後院,交給一個叫做楊姑姑的中年女子,負責教他們禮儀。
結果兩個人被楊姑姑給累得腰痠腿痛,慘不忍睹,單是那種淑女步,就讓他們吃夠了苦頭。
這還不算什麼,最讓他們受不了的是,他們兩個大男人,卻在傍晚時候,被楊姑姑,和另外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子一招一式的教給他們給城主大人侍寢的規矩。
她們不厭其煩,從進入城主房中,怎樣行禮,怎樣說話,怎樣取悅城主,怎樣給城主更衣,怎樣服侍城主上牀,等等,事無鉅細,說得可謂詳細之極。
兩個大男人聽了沒有一半便已經面紅過耳,心裡氣咻咻的。
尤其是莫輕揚,他倒是覺得七妹如此折騰自己並沒有什麼,但是軒轅夜畢竟是一國之君,七妹如此整治他,就太過分了。
如此一天一夜的加強訓練之後,兩人叫苦不迭,終於領教了輕狂整人的本事,實在非同一般。
第二天傍晚,瑞夜楠和莫輕妄,在輕狂耳邊替他們兩個一個勁兒的求情
輕狂其實一半是恨鐵不成鋼,一半也很想他們。
昨天早晨,她就得到了岸邊的飛馬來報,說是海邊來了幾艘大船,有三個男人來到了藏金窟。
而徘徊在岸邊的金萬重,狂喜的從其中拉出一個絕色少年,又哭又笑,狀若瘋狂。
那少年執意要金萬重將他送入藏金城。
金萬重對愛子失而復得,便不再和他爭執,於是就同另外兩個男人乘馬日夜兼程來到了藏金城。
輕狂只聽說那兩個男人,都一身白衣,白鬚白髮,其中一個一臉邪魅,另一個一雙銀灰色的眸子,便已經猜到是誰。
所以她叫人畫上軒轅夜和莫飛揚的畫像,然後守在城門。
故意放進金萬重和金玉兒,而將他們兩個堵在外面。
她還真沒有猜到,這兩個男人會爲了來見她,不顧身份的從小村中,買來兩套村女裝,扮成了村女。
所謂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她不禁又氣又恨又糾結,便故意叫士兵將他們兩個放進來,然後安排骷髏武士把他們兩個捉進了城主府。
心裡氣咻咻的傳令下去,讓楊姑姑和幾個蛇妖,將他們兩個惡整了一番
當兩人被骷髏侍衛,送到了城主臥室中的時候,輕狂還在書房中跟端木如風配置驅魔藥劑。
他們兩個被弄了一身大紅嫁衣,安置在牀榻上。
周圍懸燈結彩,佈置的如同喜房一般。
可是兩人非但沒有一絲喜氣,而且越等越氣,見兩旁無人,不禁全氣得把頭上的喜帕給扯下來。
軒轅夜黑着一張給那楊姑姑化了個亂七八糟的臉,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莫輕狂,你太過分了!竟然這樣羞辱朕!”
莫輕揚則急忙勸他:“陛下,再忍一忍,等輕狂來了,我幫你罵她!這次她做的實在過分!”
兩人正在嘀咕間,突然聽到外面喊道:“城主大人到!”
隨着這個聲音,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驟然在房門外響起來。那腳步聲,一聲聲似乎是踩在他們心頭一般。
們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門口楊姑姑邀寵討好的聲音響起來:“城主大人,今天送來了兩個外地來的美人,都訓練好了!請城主大人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