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皎潔,屋內人影成雙,這最溫馨動人的氣氛,最適合做花好月圓激情澎湃的想象,但是事情卻偏偏並沒有如人所願的發展。而是變得越來越詭異,越來越令人恐怖。
玄光生硬地抱着妖嬈,沒有一絲從前的溫情脈脈,只是如一隻餓狼一般,一步一步僵直地走向牀榻,彷彿他的腿根本就不會打彎兒一般。光線朦朧的房間內,可以看到他的眼中泛着一種兇殘的光。
可惜妖嬈卻沒有看到這些,她只是幸福的依偎在丈夫懷中,一心以爲他是好不容易纔死裡逃生的,現在他僅僅是因爲太激動而已。
但是,那只是妖嬈的一廂情願。
玄光走到牀榻邊,沒有一絲地溫柔,徑直將懷裡小鳥依人的妖嬈,脫手便冷冷的拋上牀去,“砰”地一聲妖嬈毫無準備地被狠狠摔在牀榻上。
妖嬈忍不住“啊!”地一聲嬌聲呼痛,正要嗔怪丈夫太粗暴,剛剛擡起眼睛卻驚呆了。
在她驚悸的目光中,在透入房間的月光微照下,玄光面部地肌肉竟然如蛇在爬行一般,一波一波地迅速蠕動着,併發生着令她驚悚地改變。
他的眸子由清亮變爲殷紅,那原本俊美的臉上,肌肉一點點的蠕動、扭曲、牽引着五官開始變形。
“師兄,你怎麼了?”妖嬈驚叫一聲,自然而然地用雙手捂住了眼睛。
可是在捂住眼睛的一剎那,她卻看到了她這一生中,看到過的最詭異、最驚悚的畫面。
玄光的臉,竟然在那一刻分裂開來,化成一男一女兩個人的樣貌。
左邊是個橫眉立目的兇悍男子,右邊是個陰狠毒辣的女子。
她嚇得驚叫一聲,緊緊閉上眼睛,雙手抓住了牀榻上的帳子,想爬起來逃走。
但是就在這一刻,她才陡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力氣竟然瞬間全部消失得一點都不剩。
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剎那間抽乾了一般。
因此她要逃離的動作,只限於稍微欠了欠身,便又頹然摔倒在牀榻上了。
一雙美麗驚懼的大眼睛,被迫豁然睜開,裡面的光澤只剩下陰寒的恐懼。
在這種極端恐懼的折磨下,她的睫毛都在微微抖動,嘴裡的牙齒都在達達直響。
然而她牙齒打顫的聲音,很快被另一種聲音所掩蓋住了。
這聲音不僅讓她呼吸驟然停止,連心跳彷彿都要停止了一般。
那是一陣恐怖的骨骼錯位的咔嚓聲,在這種聲音中,玄光他的身體也開始逐漸的變形。他上身左邊的肌肉迅速的拱起,顯出極爲魁梧健壯的身形。
而右邊的肌肉則迅速消減,除了不斷隆起的胸部,其他部位都越來越纖細,越來越像個女人。
這種恐怖的情形,讓被扔在牀榻上仰面朝天的妖嬈,嚇得臉色鐵青,額上冷汗淋漓。
不由失聲叫道:“你,你不是玄光師兄!”
“哈哈!你猜對了!不過你不知道豈不更好一點,在銷魂中死去會比在恐懼中死去好得多!”
眼前的怪物,一邊獰笑着,一邊僵硬地上前,伸出自己的一隻閃着寒光的利爪,撕裂她的衣襟,用那隻爪子的掌心一點點的、貪婪地在她的胸前遊移着。
那種冰冷而帶有一種血腥氣的觸感,迅速透過肌膚,滲入到血脈中,讓妖嬈的心都要被凍僵了。
“多好的肌膚,叫人真不忍心撕開!”那個怪物一邊將爪子在她心臟部位遊走,一般便冷笑着說道。
“陽屍,你別總是顧着你身下的那東西痛快,她這樣年輕漂亮,吸了她的血魂,吃了她的心,肯定能讓我的容顏更加動人!”那怪物的右邊臉說道。
“陰屍,急什麼?等我過完癮,你再吃也不晚!”陽屍邊說,邊將自己的衣服下襬撩起來,生硬地俯身而上,如同一座冰山,壓在了妖嬈的身上。
“妖怪,滾開!”妖嬈拼命叫喊着,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徒勞地想要從怪物的身下逃出來。
現在妖嬈一廂情願的美夢徹底破滅了。
她清楚玄光已經死了,就是被這兩個妖怪所殺,並且它們還佔了他的身體。
這讓妖嬈既萬分驚恐又心如刀絞,她知道總歸是自己的魯莽害死了玄光,哪裡還肯被這兩個妖怪弄髒了身體。
現在的她再沒有別的心思,只想自己怎麼能擺脫這兩個怪物,免除被它們凌辱的命運。
於是她咬緊牙關,竭盡全力要推開身上的怪物。
可是這它們不知道用了什麼妖力,妖嬈不管怎麼拼命想動,都動不了分毫。不禁急的臉色慘白,眼淚直流。
只能一聲聲的徒勞的嘶喊:“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那聲音只能留在這房間中,根本就傳不出去。
“別說外面已經被我們設置了結界,沒有人會聽到你的喊聲。就算有人進來救你,結果還不是多死一個!”
兩個怪物哈哈大笑着說道。
它們一邊在她的身上肆意發着淫威,一邊用嘴在她身上一吹,立即妖嬈身上的衣衫便一點點的自行裂開來,露出她全身雪白的肌膚。
妖嬈的頭嗡地一聲響,她停止了呼號,因爲她明白在這兩個怪物面前,她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的。
自己有武功的時候也對抗不了妖法,何況現在她變得一動不能動,只能任人宰割呢。
兩行苦澀的淚水,立即奪眶而出。
就在那陽屍要挺身而入時,卻猛地向右便一斜,向妖嬈身體的右邊一倒,狠狠摔了下去。
房間中立即響起了爭吵之聲,“陰屍,你要做什麼?”
“若是她先給你用法術掏空了血中的精氣,我再吸食還有什麼用處?”陽屍氣咻咻的喊道。
“那,你想怎樣?”陽屍被它制肘,怎麼都無法爬起來,便冷冷的喊道。
“很簡單,我先吃飽了,你再滿足你身下那東西!”陰屍堅定之極,打定主意不肯讓步。
“你吃飽了,剩下一個死皮囊,還有什麼味道?”陽屍也不肯放棄自己的打算。
“哼,總之你不讓我先吸血魂,我便不讓你如願!”陰屍冷笑着說道。
“想跟我鬥,那就試試!”陽屍也不甘認輸,於是這個怪物便在牀榻之上用左右手,足互相撕鬥起來。
妖嬈頓時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她狠狠咬住嘴脣,用痛感恢復自己的身體感覺,然後按捺住砰砰砰的心跳,竭盡全力,向牀榻下滾落下去。
可是就在她移身到牀榻邊緣時,卻被兩隻尖利地爪子給硬生生抓了回去。那陷入皮肉的刺甲,痛得她忍不住一聲痛呼。
“要跑?想都別想!”兩個怪物,見她要逃,立即暫時停止爭鬥,將她一把扯了回來。
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之後,妖嬈頓時心如死灰。
她知道兩個怪物一定達成了一致意見,不管它們誰向誰妥協,自己的結局必然萬分悲慘。
於是她張開嘴,牙齒向自己的舌根狠狠咬下去。
既然不能逃生,那就不如速死。
可是她的牙齒還沒有接觸到自己的舌頭,便驟然失去了感覺。
“想死,等讓我們盡興之後,自然會滿足你!”陰陽屍異口同聲的說道。那恐怖的眼光中,全是殷紅如血的兇殘。
很快妖嬈知道了兩個怪物如何達成了協議。
那兩隻尖利的爪子再次落上她的胸前,已經不是用掌心了,而是用尖利的刺甲,深深刺入她的肌膚中,在她的尖叫聲中,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鮮紅的血液立即涌了出來,那怪物便將頭埋下去,貪婪的舔着那些新鮮的血液,唯恐漏掉一滴。
妖嬈被痛得拼命的叫喊,但是迴應她的便是那刺甲的再次深深地切入肌膚之痛。
她真想就此死去,現在卻連死的願望都不能實現了,只能忍受着一次次的劇痛,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不斷的被人吸食的驚懼。
對很多人來說,也許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過程。
正在她在劇痛中掙扎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從窗外倏地射進來,落上牀榻,隨着那光束落在妖嬈的身體上。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間隱形了,而且變得輕如雲朵。
隨着那束光的牽引飄浮起來,一下子擺脫了所有的痛苦,如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向窗外飄去。
陰陽屍突然覺得自己身下的妖嬈不再動彈了,而且刺甲再次刺入她的肌膚深處時,她也不再戰慄和慘呼,那深入骨間的傷口也不再流出血液。
兩個妖怪頓時覺得情形不對,便猛然將爪子探入她的胸腹中,掏出心臟來看,發現爪子中竟然是一堆木渣。
而此刻那個妖嬈突然變成了一截乾枯的木頭,木頭之上有一道道的深深的抓痕,還有一個大洞。
它們立即氣得跳起來,從牀榻上飛身而起並穿窗而出。
外面是一片清冷的月光。
怪物一衝出來便飛到半空中,向遠處房頂上的一隻白貓叫道:”諦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壞我們的好事!”
說罷便向對面屋頂上站着的白貓狠狠撲了過去。
那隻白貓正是諦聽,它今晚感應到陰陽屍的戾氣之後,知道它們這次來肯定要傷害輕狂。唯恐輕狂擔心,便用夢引之術讓她安睡,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對付這個怪物。
他趕到的時候,陰陽屍正壓在妖嬈身上折磨她,吸食她的血液。諦聽便用移花接木之術,用周圍的一截枯木將妖嬈換了出來。
將她封存在附近的一棵百年的柳樹中,用樹木的精靈之氣掩蓋她身上的血腥氣味,讓陰陽屍暫時無法找到她。
見陰陽屍撲過來,諦聽縱身並不肯接招,而是轉身化爲一道白光,便向遠處飛竄而去。
他知道陰陽屍的目標是京城的輕狂。
它們一定是被九殿閻君和陸判挑撥,要殺了輕狂,以防止新的冥帝出生,以圖謀趁冥帝九夜渡劫時,奪取冥界的冥帝之位。
所以他現在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它們引開,讓它們離開京城,免得它們去傷害輕狂。
輕狂的本事若是對付人絕對天下無敵,但是對付妖魔鬼怪就很讓他擔心了。
畢竟她體內只是有了自己的靈力,但是她根本就不會用。
這和普通的凡人也沒有什麼區別,而且現在她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因爲冥界的新冥帝是否能順利出世,關鍵便在她身上。
來的時候,他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自己拼上這條性命,都不能讓她受到一點點威脅。
陰陽屍恨他壞了自己的好事,氣恨地在他後面緊追不捨。
他們一路追逐着,很快跑到了兩界山。
在兩界山中有一個碩大的山洞,山洞的洞口便是一道隔絕冥界和人間的結界,結界名曰:輪迴。
凡是魂魄狀態的人,纔可以抵禦這層結界的強大隔離作用,穿越它進入冥界。
而活人或是普通的妖魔是無法穿越這層結界的。
除非妖法高深的妖怪。
再則,爲了防止厲害的妖魔憑藉妖法闖入冥界爲禍,在結界裡面的山洞中另有一個困住這些妖魔的黃泉落魂陣。
諦聽如今想到的辦法,就是把陰陽屍引到裡面,用陣型困住它們。有必要的話,他便發動機關,用黃泉之息淹沒整個山洞,與它們同歸於盡。
陰陽屍似乎沒有發現他的意圖,在後面緊緊追趕。
他們一前一後,都進入山洞中的玄冥結界之中。
在一個碩大的陰暗的山洞中,諦聽站住了,將身體向上一伸,變成了一個俊美修長的白衣青年,瀟灑地回身等着兩個怪物的到來。
變成貓時,他光芒盡掩。
化爲人形之後,他卻風采動人,飄逸如仙。
但是現在他那藍盈盈的眸子卻閃着寒光,渾身散發着一種凌厲的殺氣。
後面跟着的怪物也站住了,在後面掩口聲音甜膩地竊笑着:”諦聽,沒想到你變成人之後如此誘人!”
諦聽驟然一驚,因爲他發現跟進來的只是陰屍,而陽屍的氣息竟然不知何時不見了。
他頓時惱恨的咬了咬牙,冷冷問道:“陽屍呢?難道你認爲自己一個,還是本尊的對手?”
陽屍離開後,陰屍現在完全是夏如雪的模樣,它聽到諦聽的話,不禁冷冷的笑道:“陽屍自然被隔離在結界外面了,現在它去了哪裡,也許你猜得到。”
諦聽聽到這句話後心裡立即一驚,臉色驟變,額上冷汗涔涔。他知道那個陽屍一定去找輕狂了。
想到這一點,他立即顧不得再封印陰屍,轉身便要向外面跑去。他在心裡咒罵自己,怎麼沒有想到:輪迴洞口的陰陽二氣的分界處可以幫助陰陽二屍分身呢?
雖然那它們分身之後,功力會減少一半。
但是輕狂是個凡人,而且還被自己用修羅夢引給度如夢中。
他本來是想保護輕狂,沒想到這樣做卻給她帶來的危險,這讓諦聽頓時心如火焚,再顧不得對付陰屍,便向洞口飛縱。
見諦聽要出去,陰屍頓時揚起兩隻尖利的爪子,攔下了他。
“想去救她?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諦聽知道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他自然不會跟陰屍廢話,立即召喚出自己的武器天魔刃便像陰屍當胸刺去。
他的天魔刃是在地獄之火中練出來的神兵之一,外形似劍非劍,似刀非刀。如同從三叉戟的頭上面截下來的一隻利刃。
諦聽現在萬分着急,自然全力攻擊。
只想快點把陰屍擊退,快點趕回去救援輕狂。
陰屍知道他急於出去救人,如何肯放他出去。
便圍着他,如同一條毒蛇,拼命與他纏鬥。它的爪子中雖然沒有武器,但是那它那尖利的刺甲,可以伸長到一尺多。
尖端都是藍色的毒焰,圍着諦聽的身上,團團直轉。
若是被那東西刺中,必然也會痛苦不堪。就算被那帶毒的勁風掃到,必然也會相當的痛苦。
他們在山洞中激鬥着,帶起一陣陣的風旋,讓地上的碎石都被擊飛出去,撞在石壁上,噹噹作響。
陰屍雖然功力不如陽屍,但是卻生性狡詐,善於動心機。它的招數虛虛實實,真假難辨。
結果諦聽越是着急,越是無法脫身,而且再陰屍的兇猛進攻下,越來越落入下風。
有好幾次被那骨爪險些抓中。
這情況讓最終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諦聽心裡雖然已經着了火一般,但是卻知道自己若是再無法凝神應對陰屍,別說出去救輕狂,就連自身都難以保全。
於是他開始不着痕跡的邊打邊向山洞一側移動,離石壁越來越近。他們兩個激斗的勁氣不斷掃上那石壁,漸漸露出石壁內層雕刻的一隻石龍的一顆眼珠。
那是玄冥石龍,若是必要時,只要召喚出它,便可幫助冥界的人對抗外來的入侵者。
見諦聽有意將自己往石壁旁引過去,陰屍的目光也看向了石壁,當她的眼睛也看到那隻石龍的眼睛時,發現諦聽貌似很緊張那隻石龍,彷彿是什麼要緊的機關一般。
它狡詐地冷冷一笑,猛然繞過諦聽,揮動刺甲向那石龍的眼睛掃出一道毒焰。
諦聽發現她的舉動,立即揮動魔刃向她的刺甲狠狠削下去。
陰屍竟然毫不吝惜自己的刺甲,依然不肯變招。
在諦聽的魔刃砍中它的刺甲的同時,它的毒焰也落在了石龍的眼珠上。
“吼!”一聲怒吼震耳欲聾,同時石壁開始轟然破裂,那迸飛的石塊,和四射的碎屑,向陰屍和諦聽一起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陰屍一邊揮動利爪掃開那些石塊,一邊得意的想到:看來自己沒有想錯,這條石龍果然有古怪!
不過現在石龍的一隻眼睛被自己的毒爪給毀掉了,就算出來,也無法發揮全力了。
諦聽立即施布了一個防護結界,將自己躲在裡面,避開了那些石塊和碎屑的襲擊。
而陰屍的刺爪只能盪開一部分碎屑,還是有碎石會擊中她。她一邊痛得尖叫,一邊向後逃竄,以避開石塊的襲擊,同時將自己被諦聽天魔刃削斷的刺甲再次生長出來。
諦聽看到石龍從石壁上飛出來,一隻眼睛變成了灰白色,知道它一側眼睛受損,再捕捉陰屍很難發揮全力。
便將自己倏地化爲一道白光,徑直鑽入那石龍被毀掉的一隻眼睛內,變成了石龍的一隻眼睛。
石龍的那隻灰白色的眼睛,立即回覆了轉動,而且顏色由灰白變成了冰寒的藍色。
那藍色的目光不僅更加視物清晰,而且讓它的渾身除了烈焰這項本事,更加多了一種冷厲的殺氣。
陰屍沒有想到諦聽會用這種方法讓石龍復明,不禁嚇得瑟瑟向後退卻。
石龍還沒甦醒之前便被陰屍毀掉了一隻眼睛,心裡惱恨地不得了。復明之後,立即嘶吼一聲,張牙舞爪地向陰屍撲下去。
……
輕狂睡得正香,突然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寬大的房間之中,雖然外面明月朗照,但是房間中卻冷風陣陣,讓她感覺遍體生寒。
不禁抱起了胳膊,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皺着眉嘀咕道:“丫的,這什麼地方,居然這麼冷?”
正嘀咕着,突然窗外傳來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莫七小姐,轉眼分別月餘,可還記得故人麼?”
這聲音很悅耳,也很熟悉,但是卻不知爲何透着一絲陰冷。
輕狂倏地看向那房門處,只見一個穿着寬大紅袍妖孽男子,從外面飄然走進來。一頭銀白的長髮隨意用一根髮帶鬆鬆的在背後綁起來,大多飄散在背後,只有兩綹鬢角的髮絲,輕柔的搭在胸前。
他一隻白皙如玉卻又顯得骨感的手,捏着一根雕刻着豔麗梅花的雪白玉蕭,玉簫的一頭繫着一串碧綠的玉珠,各個晶瑩透亮,光澤流動。
他那光潔白皙的額心有一顆如紅豆般鮮豔飽滿的美人痣,這種東西長在一個男人額上,輕狂還是第一次看到。
但是這顆痣不但沒有影響他的美,而且還恰如其分的烘托出了他容顏的獨特之美。
他的眉毛也是銀色的,但是和皮膚的白並沒有混同視覺之感。那種銀色亮度十足,而他的皮膚的白則是柔和的,細膩的,宛如一件精美的瓷雕。
狹長而含笑的鳳目,高而挺直的鼻翼,潤澤紅豔如櫻桃的脣,整個在他那張宛如古希臘王子般輪廓分明的臉上,分佈的極其完美。
他似乎只是穿了一件鮮紅的長袍,裡面沒有任何衣服。所以看得到他脖頸之下那誘人的一抹白皙。隱隱的在紅袍的衣襟處,隨着些微的風,若隱若現。
“冰潭主人?”輕狂一邊興奮地脫口而出,一邊臉上掛上一種曖昧的笑意,立即湊上前去,向那個精美的下頜伸出了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