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狂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將諦聽放在桌子上,坐在凳子上想了一下說道:“現在還不能處置這頭孽畜,因爲他背後還有一條毒蛇,等着一起收拾的好!免得咱們走了,她還要亂咬人。”
碧玉知道她指的人是毒後司馬昭靈,如果處理了藥咒子,像他那麼兇惡殘忍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自己和輕狂離開了。她的確會讓這豔春樓裡面的人陪葬。
輕狂不僅心思縝密,還善於謀略,自己跟着她,一路上應該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想到這些他點了點頭,來到輕狂身邊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微笑着遞過去,“不說得很對,對付這種毒心腸的壞人,不能心軟,一定要除惡務盡‘”
輕狂接過他的茶,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一邊感受這那溫潤滑膩的感覺,一邊笑盈盈的說道:“難爲你了,估計你從來沒有給人倒過茶吧?跟着我,會不會覺得委屈?”
這句話讓碧玉淡淡一笑,他搖了搖頭,“怎麼會,和你在一起,從來不覺得委屈,相反我只覺得快樂,覺得幸福!”
邊說邊輕輕伸手抱住她的肩頭,將自己的頭依靠在輕狂的肩上。
跟着她的每一天,他都沒有想過自己苦不苦,而是經常想輕狂到底累不累,高興不高興。
什麼叫愛,現在他知道了一點,那就是隻管付出不問收穫。
兩個人依偎着沉默了一會兒,這段時間讓他們暫時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溫馨與幸福。
在豔春樓外等了很久的司馬昭靈,在街頭徘徊了許久,最後終於沉不住氣了,她將造就準備好的黑色面巾。心裡氣的半死,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的男人,一上了別的女人的牀,就捨不得下來了是吧!氣急了老孃,連你一起宰了!”
於是她戴上面巾,繞到豔春樓後面,縱身躍上樓頂。然後算準碧玉的房間位置,在樓頂上突出的樓檐處綁好繩子,然後順着繩子的一頭,悄悄溜到碧玉房間的窗戶處口在窗戶處細心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出有什麼異動,便用一柄極薄的匕首,輕輕撬開一扇窗戶,慢慢推開,悄無聲息地滑入房間之內。
房間內沒有任何異狀,爲了省力氣,也爲了教訓自己那個見色忘事的死男人。她一進來便輕手輕腳的關好窗戶。然後將一包十香軟筋散粉灑向牀榻上的人。
只要被這種藥粉沾到肌膚上,就算有天高的武功,也會化爲無形,渾身酥軟,無法凝聚內力,失去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對手處置了。
牀榻上的人毫無反應,讓她黑着臉,咬着牙,走到桌子邊。從身上取出火石打着了火,點燃了桌子上的一隻蠟燭。
蠟燭一燒着便噼啪噼啪的爆出一股股白煙。
隨之一股濃烈的辛辣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心中暗叫:“不好,中招了!”立即捂住鼻子,跳離桌旁。
可走動作還是慢了一拍,被那撲面而來的辣椒味嗆得涕淚直流,咳嗽不止。
她怎麼會想到有人從蠟燭裡面摻雜上辣椒粉,讓她眼睛火辣辣的痛,眼淚嘩嘩的流下來,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
堂堂的毒後竟然被這種小把戲給害慘了,涕淚橫流,眼睛紅腫,整個喉嚨都火辣辣的,弄得狼狽萬分。
上惡當了!毒後恨得直咬牙,她霍地站起來說道:“藥咒子,你個天殺的,竟然敢爲了別的女人,暗算老孃。你活夠了不成!”
受了暗算之後,她自然以爲是藥咒子搞的鬼。
她可不相信是別的人能夠算計到她!
雖然嘴上罵得狠,可是卻突然覺得四肢乏力,身體痠麻。
其實她心裡更加驚悚的渾身顫抖,眼中由辣椒粉攙上的毒藥,將她弄得滿眼通紅,眼前一片模糊的紅霧,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不管她在房裡如何低聲咒罵,藥咒子卻始終不發一聲。
突然她眼前一個人影走近,接着一柄摺扇敲上她的肩膀。
啪得一聲,雖然不痛,但是她只覺得這扇子點中的地方一片酥麻,之後渾身更加沒了半點力氣。
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毒後,我可不是你那個色鬼老公。你認錯人了,而且暗算你的是我不是他!現在他並不比你好一點!老子不僅厚道還公平,會讓你們這對毒蟲一起下地獄的!”
“你是誰?爲什麼要暗算我們?”毒後心頭忐忑的低聲喝問。
“哈哈,瞧你說得,若不是你們要設計陷害別人,又傷害無辜!老子怎麼會認識你們這對混蛋夫妻!”輕狂冷冷一笑。
“你是歐陽嵐?”毒後赫然問道。
“我h,你男女都分不出來?算了,像你們這種豬,老子也不過高的要求你們了。這樣吧,在你臨死之前,我告訴你三句話。免得你下了地獄都不知道自己死在誰手裡的,叫身邊的惡魂嘲笑。”
輕狂苦笑不得的嘆道。
“你是那條道上的,跟歐陽嵐有什麼關係,這麼幫他?”毒後眼睛快要瞎了,可是頭腦卻突然變得清楚了起來。
看她能這麼快朕想到自己是幫助歐陽嵐,輕狂不禁笑了笑,點頭道“不錯,雖然你丫的夠毒,但是開竅開的還挺快!”
“該死的!老孃竟然終日打雁,今天竟然給雁啄了眼睛!”她立即要彈身而起,打算反抗一下。
“算了,臨死前就別找沒趣了!就算我現在放開你,你的肩胛穴被封,等於兩隻胳膊都廢了!”輕狂用扇子一按,她便頹然坐了下去。
司馬昭靈動了動自己的手臂,果然全部酥麻一片,一動不能動。
“好,你說吧!讓老孃也死個明白!”現在她只好認輸了。
“第一句本少爺叫莫輕狂!第二句你那個弟弟是我弄死的。第三句歐陽嵐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他和我也沒有關係!聽清楚了沒有?”輕狂冷冷的說道。
生命的最後關頭,司馬昭靈知道輕狂沒有必要騙自己,立即扭頭向輕狂,張開嘴,下頜一動,將舌頭一彈。
可是輕狂見她一扭頭,便用扇子,她的下頜一託。
立即她的咽喉處發出咕嚕一聲響,司馬昭靈本來含在舌頭之下,打算彈出去,攻擊輕狂的三枚毒丸頓時讓她自己嚥了下去。
“這就叫自食其果!”輕狂用扇子拍了拍她鐵青的臉,笑嘻嘻的說道。
這時司馬昭靈的胃內開始火燒火燎的痛了起來,她不甘心的咬牙切齒,從齒縫裡面擠出一句話:“老孃死後變成厲鬼,還會來向你討債!”
“歡迎!本少爺什麼都見過,就是還沒有見過什麼厲鬼!”輕狂向她淡淡一笑,然後丟給她生命的最後一息,一個瀟灑的背影。
她的屍體砰然倒在地上,手腳抽搐了幾下死了。
輕狂皺了皺眉,有些後悔。
讓她丫的死的太便宜了。
不過,誰想到丫的會在嘴裡喊着毒物要偷襲自己。真不愧是條毒蛇,什麼地方都能藏毒。
輕狂打開窗戶,用毒後帶來的繩子,將那個昏迷的藥咒子捲上錦被,和碧玉一起把他系下樓去。
然後碧玉和輕狂也帶着諦聽從房間裡溜了下去。
下面有一輛等了很久的馬車,車伕幫他們擡着那個藥咒子扔上了馬車,離開了豔春樓。
清晨,新日初生。
在影三郎那三座新墳前,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墳前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
他們得到輕狂的信息,讓他們早晨來墳前,她要把兇手直接給他們送過來
就在他們等的焦急萬分時。一今年輕的漢子,指着城門口的方向興奮的喊道:“快看,莫公子來了!”
老人們立即伸長了脖子,看向城門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輛馬車從城門骨碌碌的趕出來,直向這個他們這個方向趕來。
這讓他們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能親自動手給自己冤死的女兒報仇雪恨。擔心的是那個採花賊據說武功高強,而那莫公子卻一副柔柔弱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模樣,她能捉到那個採花賊嗎?
對此他們雖然半信半疑,但是還是一致決定來這裡等待。
馬車在他們面前戛然而止,輕狂挑起門簾,抱着諦聽第一個跳下來。向六個老人點頭嘆息道:“讓大家等久了!”
“莫公子,那個淫賊?”一個臉色憔悴的老漢,夠摟着腰,顫抖着蒼白的嘴脣問道。
其他幾個老人也都是眼神灼灼看着輕狂。
各個心中忐忑,唯恐她說出,自己失手了,或是抱歉讓大家失望之類的話來。
“準備好獵狗了嗎?”輕狂問那個神情悲慼的年輕男人。
那人點了點頭,走到山腳下的一個洞旁,將裡面放着的一隻獵犬拉了過來。那獵犬體型高大,兩眼發亮,很是彪悍。
這裡有一個新墳裡面的女子,是他沒過門的妻子。
所以那今年輕人比誰都急於報仇,比誰都痛恨奪去他心上人的那個採花賊。
“把那個假歐陽詢弄下來吧!”輕狂滿意的看了看那頭吐着舌頭,兩隻眼睛發出幽綠幽綠的光澤。
絕對是一條夠兇狠的狗,肯定能勝任交給它的任務。
車老闆和碧玉掀車簾子,把裡面用被子卷着的半死的藥咒子扯出來口看到他那身白衣,臉上的孔雀面具,嗅到他身上那股藥味。
那今年輕的漢子,立即發瘋的衝上去,推開車伕和碧玉,一把扯住藥咒子的衣領給扯下來,啪地摔在地上了。
藥咒子身上還釘着那些透骨釘,只要一動就痛得要命。
現在又摔在地上,立即慘嚎一聲差點暈過去。
那漢子悶聲不響,把他的孔雀面具給掀開,露出一張慘白慘白的臉。輕狂還是第一次見他的樣子,感覺那張臉不醜,只是可惜生在了一個淫賊身上。
“該死的採花賊,還我女兒的命來!”一羣老人跌跌撞撞的上前,用柺棍一陣猛打,有的老人打不動,就坐在地上哭罵。
“殺了他,給小娟報仇!”年輕人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紅着眼睛,拉起那些老人。
“喂,直接殺了太便宜他了吧!怎麼也得好好招待下他,再讓他下地獄!”輕狂向那今年輕人喊道。
“對,不能讓他死得那麼便宜!”很多老人嘶啞着聲音哭喊道。
他們好不容易把女兒撫養長大,竟然落得白髮人送黑髮人。
讓他們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希望和依仗。如何不讓他們痛斷肝腸。對眼前的惡賊恨入骨髓。
若不是輕狂提醒他們這個傢伙身上有透骨釘,那些沒有力量杖打他的老人,真恨不得下嘴去咬死他。
“怎麼招待他?”年輕人紅着眼睛問道。
“別急,我來!”輕狂叫車伕把馬車裡早就準備好的一罐子肉湯提出來,然後讓年輕人剝去藥咒子的衣衫,把他的雙腿和命根子處的透骨釘用匕首挑出來。
年輕人早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趁挑那些透骨釘的時候,每一次都從他身上剜下一小塊肉來,痛得那藥咒子大聲慘嚎,在地上翻滾着。可是因爲中了軟筋散,手腳酥軟,連爬起來逃生的力氣都沒了。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雖然現在他恨不得自己趕緊死掉,可是也知道這是妄想。
眼前的這個貌似天仙,心如蛇蠍的小人兒,是不會讓他死得痛快的。昨夜他躺在牀上,親眼見證了她如何整治自己的毒後老婆。
最後讓她吞下自己的毒藥而死。
他顫抖着身體,看着莫輕狂把那罐子肉湯,一勺一勺的灌入他被剜出來的傷口處,就連他的命根子上也被灑上了。甚至那個部位比別的地方灑上的都多。
聞到肉湯味兒,那隻早被餓了幾頓的狗眼睛都紅了。
拼命的掙着自己脖子上的繩子,要從那今年輕漢子手中掙脫出去。
那漢子知道現在還不是時機,便死死拉住它。急的它又叫又跳,狀若瘋狂。
藥咒子終於明白了自己要面對的死法,嚇得頓時心一橫,張嘴打算咬舌自盡。
可是輕狂眼疾手快,一扇子敲在他的下頜骨上,他的下頜便全部酥麻了,兩排牙齒動都無法動彈,更別說要咬舌了。
當一切都準備好後,輕狂將那罐子裡面的最後一點肉湯給了那隻狗,只有食髓知味,才能更好的激發他的狂性。
那隻狗三下兩下就把罐子舔的乾乾淨淨了,顯然遠遠不能滿足,於是開始焦急的望着輕狂,輕狂指着地上的藥咒子笑道:“好吧!想吃的話,自己去吃吧!”
碧玉看得又想要吐了,輕狂一眼看到他臉色不對,便只得嘆了一聲向衆人說道:“大家怎麼解氣怎麼來,我就告辭了!”說罷拉着臉色發白的碧玉、上了車,命車老闆趕車回城。
當她們的馬車走遠,這裡便想起了悽慘萬分的嚎叫聲和翻滾聲。
那聲音將周圍的鳥雀和小獸都驚得四處逃遁。
山頂上的一行人也被這聲音驚呆了。
他們本來在情人墓旁祭拜,問那個賣香的老太太,有沒有看到一個懷裡抱着一隻大白貓的,神仙般的白衣女子。
那個老太太,想了一會兒,突然神秘兮兮說道“女子倒是沒看到,抱着貓的少年倒是看到一個,不過這個少年身邊還有一個身材略高,相貌也十分俊美的少年,看他們的樣子…像”
老太太結結巴巴的有點說不出口了。
“像什麼?”一個滿身華麗氣息的少年,眯着一雙銀色的眸子問道。
“像斷背……”老太婆到底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她竟然……,她竟然跟那個碧玉……”少年頓時變得臉色通紅,眸中滿是陰寒的怒氣。
“主人,冷靜……”莫七小姐是個隨性的人。何況從她一路扮成男裝來看,她和碧玉的關係還沒有……”歐陽嵐說道這裡,突然懊惱的想給自己一頓嘴巴。
這樣勸解軒轅夜,豈不是像火上澆油一般。
果然他的話音未落,軒轅夜已經盯着他,眼睛要噴火了。
聽他戛然而止,一邊的瑞夜楠急忙上前替他解圍。
“主人,歐陽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莫七小姐是個性情中人,她肯爲主人留下那些寶藏,就證明主人在她的心目中肯定有着不可動搖的位置。
這話說得委婉而妥帖,讓軒轅嵐的怒氣頓時消了不少。
歐陽嵐感激的望了一眼瑞夜楠,但是瑞夜楠卻沒有給他好臉色。
皇上的醋他不敢吃,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吃,可是前段時間據說輕狂不僅和他一起去巫毒教的祭祀上救人,兩人還兄弟想稱,貌似關係比較親密。
這讓他很是嫉妒,很是心裡不平衡。
憑什麼輕狂第一次遇到他就是整他,整的他昏天黑地的。
而歐陽嵐第一次見她,就被她所救,兩人還關係融洽。
軒轅夜被輕狂搞得自顧不暇,沒有精力去想他們兩個有什麼心事。
三個人正在情人墓前糾結。
突然聽到山腳下傳來一陣陣的嘶嚎之聲,三人循聲望去,只見那裡有幾個新墳,墳墓前面有幾個人,其中一個正赤身裸體躺在地上,一隻狗正在他的身下咆哮着撕咬着。
那些人就圍在一邊無動於衷的看着這副慘劇。
“下面是怎麼回事?”軒轅夜指着那些人問賣香的老太婆。
她向下看了一眼,也是嚇得臉色發白。糾結的說道:“老婆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山下的幾個人我都見過,他們的女兒被一個帶孔雀面具的採花賊給糟蹋後自殺而死的,所以他們把女兒埋在這山腳下。以前他們日日都來哭拜。今天不曉得怎麼弄了只狗來咬人?”
聽她說得亂七八糟的,軒轅夜三人,立即翻身上馬跑下山去了。
戴孔雀面具的採花賊,這句話到讓歐陽嵐糾結不已。
當他們衝下小山,來到山腳下時,那個渾身不着寸縷的人早已經無聲無息了,那條狗也被年輕人牽走了。
他的身下一片鮮血淋漓,雙腿的大腿都露出了白慘慘的骨頭,而他身下的那個命根子,也整個被狗撕咬下來吞掉了。
看着一地的鮮血淋漓,六今年邁蒼蒼的老人,卻一邊流淚,一邊向他的屍體吐口水,有的還有柺杖再戳兩下。
他們見到有人騎馬跑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連同那個牽着狗的年輕村民,也是盯着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仍然憤恨不已。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當衆殺人?難道不知道殺人要償命嗎?”軒轅夜帶馬上前,向他們質問道、
“他是害死我沒過門妻子的採花賊,是莫公子抓住他,交給我們讓我們給被他害死的人報仇雪恨的!”那今年輕人面無懼色的大聲回答。
“藥咒子!”歐陽嵐看了看地上那具屍體的臉,驚愕的喊道。
“藥咒子是誰?”軒轅夜問道。
“毒後司馬昭靈的男人!看來他死的一點都不冤!”歐陽嵐氣呼呼的說道。
再來這風來城的路上,他就聽到了關於武林盟主是採花賊的傳聞,爲了避過孔雀面具的麻煩,他特意把那面具換成了青銅面具。
免得輕狂聽到風聲,加速自己的行程。
他們還指望在輕狂進入沙漠之前攔住她,然後帶她回京城去。
軒轅夜卻只注意到莫公子這三個字,便問那個拉住狗的年輕人道:“莫公子是什麼人?她如今在哪裡?”
“她是我們的恩人,我們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她的仇人,會不會追上去害她,我們纔不告訴你們!”
一個老人狠狠的頓着自己手中的柺杖,冷冷的瞅着他們說道。
“我們是她的朋友,不會害她的,請老人家告訴我們吧!”歐陽嵐急切的向那個老人解釋道。
老人卻將頭扭過去不理他了。
那意思顯然是,你們若拿不出確實的證據,我們纔不會上你們的當,出賣自己的恩人。
“那她身邊是不是有個極美的少年叫碧玉,她懷裡還抱着一隻叫小白的貓?”瑞夜楠抓住重點問道。
“哦,你們怎麼知道?”老人們驚愕的問道。
“因爲我們是她的朋友,要去找她!”歐陽嵐說道。
“她說自己今天就要離開風來城了,而且她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怕現在已經離開風來城了。你們若是有急事,就快去追吧!”
三人一聽立即上馬,向城門處跑去。跑了幾步歐陽嵐又折了回來,甩手扔出一支飛鏢,將那隻滿嘴都是血的獵狗給釘死了。
見自己的寵物被殺,那今年輕男人立即大怒,從一個老人手中要過一支柺杖,就向他衝過去。
“別誤會,這隻狗已經吃過人肉,它以後會食髓知味,養着它變成了禍害。給你一些銀子,去另外買一條好了!”歐陽嵐匆匆說罷,便從自己懷裡摸出一塊足有五兩的銀子,扔了過去。
年輕人,傻傻的看着腳下的銀子,怔住了。
而歐陽詢則一打馬,急忙去追軒轅夜和瑞夜楠。
進了城,他們才聽到了,昨夜莫輕狂在豔春樓的一番作爲。
他們特意繞到豔春樓前,看到一臉都是麻煩的老鴇,坐在門口拍着大腿長一聲短一聲的哭喊着冤枉。
幾個衙役則從裡面擡出一具黑衣女子的屍體。
歐陽詢只是瞥了一眼,便低聲對軒轅夜和瑞夜楠道“是毒後司馬昭靈,估計是昨天晚上被莫七小姐給幹掉的!”
“她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那些惡人遇到她,就算是作惡倒頭了!”歐陽嵐半是讚歎半是感慨的說道。
“咱們這位莫七小姐,對好人而言貌似天仙,對惡人來說可就心如蛇蠍了!”瑞夜楠也由衷的感嘆道。
“可是她爲何對朕這般無情無義!”軒轅夜糾結的仰天長嘆。
歐陽詢和瑞夜楠卻互相對視一眼,心裡各自嘀咕道:恐怖我們這位莫七小姐不是無情無義而是多情多義了。
日後不管她選了哪個男人,那麼其餘的男人除了學會忘記,則註定要孤獨而終老了。
告別了車伕,輕狂怕他再落到歐陽詢手中,透露了自己的行蹤,便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找一個客棧住下,留在這裡一個月,再回去。
既然有足夠的錢,車伕也樂得躲清閒。
便找了一家客棧,藏身其中,暫不外出。
而輕狂則買了兩匹駱駝,帶足了沙漠中必須之物。
和碧玉各自在頭上裹上一塊防風擋沙的絲巾,穿起一身商人的衣衫,扮作沙漠商人的模樣,跨上駱駝帶着行李踏進了茫茫的沙漠。
沙漠之中天高雲淡,黃沙滿眼,一隻鋪展到天邊,與天相接。
沙漠之中只有很少的荊棘或是仙人掌之類的低矮植物,更很少看到動物的行蹤,尤其在刺目的烈日下,一切都顯得白花花的。
長長的沙漠之路,除了風沙就是寂寞。
好在心上人在身邊,懷裡抱着諦聽,所以她並沒有絲毫覺得枯燥乏味,相反因爲知道沙漠的另一頭就是青城。
她的情緒反而很是愉快。
一路上高高興興,甚至有的時候,還跟碧玉溫存一番。
走了半日,他們在一個背風的沙丘下休息,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還支起帳篷小睡了一會兒。
再啓程時,見左邊來了一個長長的駝隊。
輕狂不禁興奮起來,在這茫茫的大漠中,還是多些人,多些方便啊,起碼晚上會有人幫忙守夜,不會被野獸偷襲。
見他們只有兩個人,駝隊的首領很熱情的邀請他們同路而行。
他叫蕭柳是個很風趣的大鬍子,大約四十歲出頭的模樣。
身材魁梧,體型彪悍。
可是去面目和善,一個典型的熱心腸。
於是他們便同路而行,不過半天,輕狂就從他口中聽到了很多的笑話,笑的她肚皮都要痛了。
碧玉見她開心自然也跟着開心。晚上他們在一個沙丘下搭起帳篷,讓所有的駱駝圍成一個圓圈。
守護在帳篷的外圍,這種技能幫助帳篷擋風,又能避免駱駝走失。
沙漠之中白天和夜晚溫度差別很大。
白天能把人曬得半死,到了夜裡去也能把人給凍僵。
他們生起一堆篝火,在上面串野味來燒烤口輕狂雖然準備了很多牛肉乾,但是也跟着湊熱鬧,那個蕭柳便給了她一些作料,加上去之後再吃,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爲了表示感謝,輕狂把自己從豔春樓順手牽羊帶出來的瓊漿玉液給了蕭柳一皮囊。
這可把他樂壞了,和他的十幾個兄弟們一人一口喝得很開心。
晚上輕狂和碧玉鑽入了一個帳篷裡面,這麼冷的天,兩個人抱在一起睡應該是比較暖和。
隔着外面的篝火光芒,看到那個蕭柳一直坐在他們帳篷前,替他們守夜,在接受他的這片熱情前,輕狂也悲催的放棄了和碧玉溫存的機會,他們只是緊緊的抱在一起,鑽入羊皮袋中,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而已。
天剛剛亮,就聽到蕭柳在外面喊道:“莫兄弟,碧玉兄弟,起來了!快點來吃早餐,吃完早餐就該啓程了。”
兩人這才鬆開對方,急忙穿好衣服,收拾一番。
從帳篷中睡眼惺忪的走出來。
蕭柳哈哈大笑道打趣道:“兩位小兄弟,你們兩個真趕得上貓了,真能睡!”說得碧玉臉上一紅,急忙去篝火邊替輕狂烤肉乾。
蕭柳卻熱情的遞給他們兩個一隻碩大的燒雞,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昨天喝了你們的酒,今天請你們吃燒雞!”輕狂聽過昨天他的哥們稱讚他燒烤的手藝,便高高興興的跑過來,一邊向他道謝,一邊和碧玉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來。
看着兩人過於親暱的樣子,蕭柳不禁皺起了眉頭。
心裡想:這兩今年輕人,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怎麼看則麼覺得他們之間有問題。兩個男人整天形影不離,就連睡覺都睡一個羊皮被子。
這可不好,以後自己還是勸勸這兩個孩子的好。
吃過早餐,輕狂和碧玉收拾帳篷、
蕭柳和他的兄弟們收拾自己的貨物,然後大家一起上了駱駝繼續出發了。
路上蕭柳突然問和碧玉騎在一頭駱駝上的輕狂:”小兄弟,多大了,請問你娶妻了沒有?”
一句話讓輕狂糾結不已,她眨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十六歲了,娶妻的話?就得有女人肯嫁給我才成啊!”說着她回頭看着碧玉笑了。
“呵呵,那請問小兄弟這是要到哪裡去呢?”輕狂徵徵一笑:“到青城去!”越是萍樹日逢的人越可以說實話。
“去青城做什麼?”蕭柳睜大了眼睛問道。
“去青城學藝啊!”輕狂笑道。
“對,聽說青城山的宗主端木如風絕對是個神仙般的人物,醫術如神,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據見過他廬山真面目的人說,他可是仙人之姿。如能見他一面,那就不枉此生了,若是再能拜入他的門下,那絕對是三生有幸啊!”蕭柳顯然是對這周圍一帶極爲熟悉的人,所以說起周圍的一切是如數家珍。
“哦,仙人之姿,你有沒有太誇張啊,蕭大哥!”輕狂笑道。
蕭柳卻一拍胸口道,:“放心吧小兄弟,我這人可從來不亂吹的。可惜啊,青城山高聳入雲,山高路險,再加上中間又設置了很多陣型,我們和諧普通人根本無緣上去。”
聽他感慨,輕狂倒有了一絲相信。
突然有人指着前面大聲喊道:“快看,仙人顯靈了!”
於是衆人一片沸騰。
“是啊,是仙人,仙人在沐浴呢!快拜仙人!”
“對啊,別錯過機會,快點拜仙人,求仙人庇佑我們,一路平安。不要遇到那夥天殺的沙盜!”
輕狂和碧玉聽他們嚷的熱鬧也擡頭去看:立即被天邊一幅清晰的畫面給震撼了。
只見在天邊映出一片晶瑩如玉的湖水,在湖邊還有一些高高矮矮的綠樹,在樹下,一個披着鬆垮的白袍,拔散着頭髮的男子,正優雅的走向湖邊,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白袍解開。
他的晶瑩如玉的胸膛露出一大片,可是他卻不完全褪去白袍,他的緊緻的小腹,和修長的腰肢都還藏在衣袍之下。
越是看不到越是讓人想看到。
他的容顏稍徵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其精緻的輪廓卻清晰的很。
那長長的皓頸,精美的下領,好看的脣形,挺直的鼻翼,深邃的眼睛,光潔的額頭,讓輕狂幾乎驚愕的難以呼吸。
那飄飛的長髮,晶瑩如玉的膚色,還有那絕美的輪廓。
他的美不同於碧玉的美,那樣美輪美奐,精美無雙。
而是一種超然世俗的美,一種不染人間煙火的美。
他們古人迷信才說什麼仙人現形,她可知道那只是海市蜃樓,他們看到的這些情節,一定在某個地方正在發生。
是因爲光線的折射才讓他的影像變成了海市蜃樓,供大家欣賞。
這個男人是誰?輕狂呆呆的仰頭看着他的影像,心中有種欽慕加上熱切的渴望,想找到他,結識他。
那畫面上的景色是哪裡的景色呢?好像是在一個高高的山頂之上的一片晶瑩的湖泊。
“小兄弟,快點拜神仙!”那個蕭柳早已經和其他人都跪在地上,向空中的人跪拜着禱告着。
他突然看到輕狂和碧玉仍然呆呆的坐在駱駝上出神,立即向他們招呼道,唯恐他們錯過這種千古難逢的機會。